第一百五十三章:甜言蜜語
百味居
李承華親來百味居與顧相思相談賠償之事,只希望她能撤訟,不要將此事鬧大。
顧相思讓林小梓去把損失賬單拿來,該怎麼賠就怎麼賠,少她一個子兒,都休想讓她息事寧人。
李承華接過這不算太厚,也不算太薄的賬本,粗略翻閱一遍,合上賬本,搖頭笑說:「王妃,這些東西不算太多,只不過……有點貴了,王妃能少要點嗎?」
「多嗎?我不覺得,我還覺得我下手太仁慈了呢!」顧相思似笑非笑的望著這位眼眸精明的年輕男子,手中把玩著一柄巴掌大小的紅翡玉如意,艷如桃花的唇瓣輕啟,嗓音清冷道:「三公子,今日之事,我若輕易與你們善了了,以後,豈不是誰都可以隨意來欺負到我上來了?」
「王妃這話嚴重了,您身為鎮國王妃,身份貴重,西賀國誰人敢不敬著您?」李承華溫和淺笑,望著她嘆道:「今次之事,只是一個誤會,若知道玉梨坊是您的產業,給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是斷然不敢去搗亂的。」
「是我的你們就給面子不去搗亂,不是我的,只是尋常百姓的鋪子,你們就可以去目無王法的隨意砸鋪傷人了?」顧相思勾唇冷笑,眼神犀利的望著他說道:「三公子,無論是誰的鋪子,都斷沒有掌柜的得罪了人,需要老闆付出慘痛代價的理兒,你說呢?」
李承華已逐漸發現,這位鎮國王妃當真是難纏。
不過,她也是真占理,不說她的王妃身份,只論一個百姓的利益,二哥砸人家老闆的鋪子之事,便是十分的理虧。
「既然理虧在你們,那這該怎麼賠償,就得是我這個無辜受害者說了算,三公子覺得呢?」顧相思不可能減少一點賠償金,她就是要用這件事,給西蘭城的權貴一個教訓。
不要以為人家普通老百姓就活該被他們欺負,一腳踢到鐵板上,疼不死人,也要會讓人骨斷筋折的。
李承華無奈的笑點了點頭,望著她,疏離淡笑道:「王妃,說個價吧。」
「三公子痛快!」顧相思握住手中玉如意,明眸望著對面處變不驚的男人,紅唇微勾道:「一口價,五萬兩,零頭我就不和你們斤斤計較了,如何?」
「五萬兩?」李承華眼底總算是浮現一抹驚色了,他望著她,搖頭失笑道:「王妃,這太多了,我可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你還來和我談什麼?浪費我時間,送客!」顧相思翻臉無情也是快,把玩玉如意的手一抬,轉頭端杯送客。
什麼人,做不了主,還和她在這兒閑磕牙,當她和他一樣清閑無事嗎?
李承華被她這翻臉無情弄得好生尷尬,可他的確做不了主,只得起身拱手一禮,向這位難纏的王妃告辭。
「對了,我的夥計受傷之事的損失,也歸你們賠償,醫藥費加精神損失費,一口價,一萬兩,你一同和丞相夫人說了吧!」顧相思訛人就是狠,如此一來,便是六萬兩,這個血的教訓,絕對能給西蘭城的權貴們,敲醒一個大大的警鐘。
「承華會轉告母親的,告辭。」李承華拱手作揖一禮,轉身出了門,暗吐一口氣,這個女人當真是太難纏了。
這一回,他們丞相府,可算是捅了個天大的馬蜂窩了。
林小梓一直在外頭守著,等李承華離開后,他才閃身進了房間,湊過去笑嘻嘻問:「相思姐,如果丞相府真不給你這麼多錢,你真要把事鬧大,與他們公堂上見嗎?」
「當然,姐從來就不怕打官司。」顧相思喝著茶,對於打官司,她很期待,反正肖若水是她特聘的狀師,只要有肖若水在,去金鑾殿上打官司,她都不帶懼怕的。
林小梓豎起大拇指佩服道:「姐,你絕對是這個,厲害!」
「少拍馬屁了,趕緊下去幹活,再偷懶,小心我扣你工錢。」顧相思斜了林小梓一眼,眼神里滿是奸商的算計之精光。
「呵呵,姐你慢喝茶,我先去忙了。」林小梓諂媚的笑著爬起來,拿起托盤就退下去了。
顧相思自己坐著喝茶,實則她是在等人。
西陵灧今兒忙完,便來百味居接她回家,半道上遇上厲明景,二人又懟了半天,這才分開。
來到百味居,便迎面遇上了李承華,二人也沒說一句話,李承華讓開道,他舉步帶人走進了百味居。
李承華望著西陵灧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停頓了片刻,之後,才帶人上車離開。
西陵灧如此在乎顧相思,這事若是處理不好,父親必然會被西陵灧為難。
唉!這件事,母親是關心則亂,二哥卻是辦的太暴力了。
光天化日之下,衝進人家店鋪,又是砸東西搞破壞,又是棍又是刀的傷人。
要知道,玉梨坊可是貴夫人最喜歡去的地方,那些夫人非富即貴,連一些王妃世子妃什麼的都常去,那是能衝動暴力去砸鋪傷人的?
這回幸好玉麗曲在,要是誤傷那家夫人,這事可就鬧得更沒法收場了。
唉!這事只能用錢解決了。
可這個錢的數目……唉!這麼多,丞相府一時間也難拿得出來啊!
六萬兩,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別說丞相府,就是一個王府,也難一日就能拿出六萬兩銀子啊!
西陵灧這邊進了百味居,便直接上了二樓。
顧相思在雅間里喝了兩杯茶,吃了塊點心,便聽到了推門聲,她抬頭看向逆光走進來的他,勾唇一笑說:「來了,我請你品嘗新菜啊!」
「你這百味居的新菜,那一道不是先入我口,再拿出來做生意的?」西陵灧舉步走進去,揮袖在她身邊落座,眼尾上挑的鳳目,一笑間,卻是染著幾分魅惑,幾分清貴。
顧相思輕咬一口手裡的點心,嘴角沾染一點點心屑,望著這個青天白日勾引她的男人,她伸手將手中把玩的玉如意,從他領口丟了進去,眉眼含笑勾唇道:「爺,給你降降火啊!」
西陵灧的確被這冰涼的玉如意給激的身子一顫,抬手握住她皓白纖細的手腕,眯眸湊近她,舌尖故意舔去她嘴角的點心屑,鳳眸撩人的直勾勾盯著她,低沉的嗓音下達命令道:「給本王取出來,本王便饒了你。」
「妖精。」顧相思勾唇一笑,被迫將手探進他衣襟里,指尖觸碰到他肌理分明,線條優美的曲線,摸了半天,才在他腰腹處摸到那柄小玉如意,握住拿出來,沒好氣瞪他道:「這要是沒束腰玉帶,我是不是得摸到你……哼!流氓。」
西陵灧一把摟她入懷,面色已是潮紅,呼吸也有些紊亂,幽深的眸子盯著她如桃花般美麗的笑靨,心跳都在一點點的加快,低頭含住她紅潤的唇瓣,霸道的撬開她緊閉的貝齒,握住她一隻微涼的小手,呼吸逐漸急促的索吻著她的芳香。
顧相思被這個猝不及防的吻給吻的都快窒息了,好不容易調整呼吸,又差一點被這個火氣大的男人給扒了衣裳,搞得春光乍泄。
砰!本來大敞的房門,被西陵灧揮袖給關閉上了。
顧相思一邊迎合這個男人炙熱狂放的吻,一邊又拉扯著自己的衣裳,總不能真讓他在這兒把她扒光吧?
西陵灧一開始只是吻的有點失控,下意識習慣性的去扒她衣衫而已。
可當她嚴守著不許他扯下她衣衫時,他則是有點犯執拗的,非要脫了她衣衫啃兩口不可了。
顧相思氣喘吁吁的制止著他的放肆撫摸,感覺嘴唇都麻木了,可他還這麼啃咬她,這是屬狗的嗎?
不,他不是屬狗的,他屬老鼠的,天性就是愛啃咬東西的傢伙。
西陵灧抱著她,埋頭啃她脖子片刻,饞勁兒似乎是解了,這才喘著粗氣,與她交頸靠著,有些不高興的蹙眉道:「你怎麼又私下見不三不四的男人?李承華,那可是出了名的狐狸精,你見他做什麼?」
顧相思被他抱在懷裡,仰頭大口呼吸著,聽到他這些吃醋又詆毀別人的話,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抬手輕拍拍他後背道:「我說爺,咱能不能說話不要這麼歧義?李承華也就是狡猾如狐,與那種會勾引人的狐狸精,可差多了好嗎?」
「對,比起你這兒之前的夏縉華,的確是差遠了。」西陵灧依然的心情很不好的酸溜溜道,抱著她的雙臂緊收,好似恨不得勒死她一樣。
「哎,爺,灧……咱有話好好說,手下留情,我這小蠻腰可是脆弱的很,你小心點別給我折了。」顧相思被他這樣緊緊抱的,咳咳!感覺胸前肋骨都泛疼了。
西陵灧放鬆了一些力度,可還是沒有鬆手,依然臉埋在她肩窩處,吃醋生悶氣。
顧相思暗鬆了口氣,隨後又是覺得好笑道:「我說你,你又不肯動我,還總這樣折磨自己,你就不怕把自己折騰出毛病來嗎?」
「我沒有毛病,我找阿月看過了,他說我身體很好,你肚子要是爭氣,咱們成親后……能三年抱倆。」西陵灧的心情更不好了,他這樣吃醋生悶氣,她一句不哄他,還在這笑話他,該罰。
「哎呦!你就算是屬老鼠的,也不能總這樣咬人啊?」顧相思沒好氣的斜眼瞪他,呼!看不到他臉,只能看到他白玉似的耳朵,呼!美人兒,天生就是來禍害人的,受不了啊!
「你屬老虎的,也沒見你吃人。」西陵灧這小脾氣發的,可是越發的帶勁兒了。
「哎呦我去,你還來?西陵灧,你給我起開,再敢給我放肆,你信不信我收拾你啊?」顧相思覺得這個男人吧!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天不收拾,他就給你作妖。
西陵灧任由她又推又打,他就不鬆手,看她能奈他如何。
「喂,西陵灧,你可是讓人人畏懼的鎮國王爺,你這樣耍賴,就不怕惹人笑話嗎?」顧相思實在是被他纏的沒力氣了,這就是個人型大鎖,拿鋸子鋸,都不一定能鋸得開。
「你既然知道人人都畏懼我,那還有誰敢來笑話我?」西陵灧直接撲倒她,將她壓在了鋪著羊絨地毯的地面上,咬著她耳垂,吻著她臉頰,手又不老實的去摸她腰間的羅帶……
「西陵灧,你給我住手!」顧相思伸手去捉他作亂的手,又氣又急,臉色緋紅咬牙道:「你就給我消停會兒,這可是在外頭,被人看到像什麼話?喂,別鬧了,好了好了,我哄你,乖!別鬧,我最喜歡你了,不不不!我這輩子心裡只有你,愛你深似海,山無棱,天地合,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不可能與你分開!」
「繼續。」西陵灧還沒聽夠,抱著她是繼續親親摸摸,希望她多說些甜言蜜語,這話聽著是挺順耳的,難怪無論男女,都喜歡聽這些甜言蜜語。
顧相思都想踹死他了,可被他這樣折磨折騰,她還是一臉無奈的躺在羊絨地毯上,柔情蜜意的說:「我願意生生世世與你不分離,你是樹,我是藤。你是花,我是葉。你是春風,我是細雨。你是藍天,我是白雲。只要有你的地方,便是我最美的天堂!」
哎哎哎,行了啊!再讓她說下去,她自己的牙都要酸掉了
「還不夠,你還沒說完。」西陵灧深知她肚子里有多少詞兒,反正,今兒他被厲明景氣的不輕,必須要從她這兒多找些安慰。
顧相思算是感覺出來了,他今兒心情不好,不僅僅是因為她私下見了李承華,而是有人惹他生氣了。
丫的,都不用多想,害她倒霉的人,一定又是厲明景那個混蛋!
送人回寧國公府的厲明景,坐在溫暖適中的馬車,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忽然覺得身子有點冷的發抖。
「公子,你這是又被那家姑娘給惦記了吧?」阿影騎馬在車外,聞聽他家公子連打三個噴嚏,他便頗有點幸災樂禍的道。
「不一定,或許……是有人在罵我。」厲明景揉了揉泛癢的鼻子,回想之前與西陵灧的狹路相逢,唉!一定是西陵灧心情不好折騰顧相思,顧相思又在罵惹西陵灧不悅的人了吧?
那對夫妻,永遠都是讓人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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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舞晴冷笑,「合作可以,船上軍火都歸我。」
「可以,」男人勾唇一笑,俯身而下,「船歸你,床歸我。」
下一秒,她的唇被死死堵住,輕「唔」出聲。
突然明白,這男人根本就是沖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