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學會了撒嬌的司家主
到達歸暮山司家時,已經是五日後。
門童看到雲若梵后,驚喜的說:「是少夫人回來了?!快快快,快去稟告老爺和夫人。」
另外一人這才反應過來,「哦哦,好的!」
雲若梵看向他,迫不及待的問,「家主現在如何了?」
「梵兒~」一道溫和,驚喜,纏綿的聲音響起,
雲若梵還未來的及轉身,就被攬在懷中。
感覺心中的空白瞬間被填滿。
雲若梵抬眸望去,眼眶瞬間濕潤,「堯~你消瘦了好多。」
原本立體的五官,此時更加稜角分明,帶著絲絲的戾氣,臉色還透著蒼白。
周身有著淡淡的藥味。
司堯攬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梵兒也消瘦了好多,還有這手,是如何傷的?」
雲若梵將手藏在袖籠里,笑了笑說:「沒事,我已經將傷我的人都殺了。」
「此番前去,我找到了我的娘親和爹爹。」
雲若梵拉著司堯的手來到雲楚楚的身邊,介紹說:「娘親,這是司堯~」
「司堯,這是我的娘親和爹爹。」
司堯朝行了大禮,「王后嬸嬸,王叔,如今該叫爹爹和娘親。」
雲楚楚連忙將他扶起,「是啊,哪裡還有什麼王后嬸嬸,叫娘親就好了。」
司母和司父也匆匆趕來,看到司堯后先是一愣,而後眼中閃過瞭然。
見到雲楚楚和陳王時,頓時熱淚盈眶。
「楚姐姐,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們,還以為你們已經已經.……」
雲楚楚笑了笑了,「這些年梵兒承蒙你們照顧了。」
司母有些疑惑,看向雲若梵。
雲若梵沖她眨了眨眼,司母立即會意,
「梵兒是我的兒媳,更似我的親生女兒,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司父看了眼陳王,連忙說:「快讓大哥和嫂嫂進去吧,我們進去再說。」
「哦,對對對,一時太過激動,都忘記了。」
小廝們連忙上前,接住了小透明和道一手中的木板。
雲若梵和司堯走在最後。
司堯瞥了眼莫名出現的三個男子。
裝作不經意的問,「梵兒,這一路上都遇到了些什麼?」
「唔~好多好多,等以後慢慢跟你講。」
司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只是將雲若梵的手抓的越發的緊。
不管這些人多麼優秀,他始終都不會放開她的手。
雲若梵側眸看向他,又看看他眼神所在,偷笑道,「你是想問這三人?」
司堯耳根微紅,「哪有?問他們做什麼?」
「哎~夫君,你的耳根好久沒紅了哎?」
「那日娘親跟我說,你口是心非就臉紅。」
司堯默了默,「好吧~他們是誰?」
雲若梵笑了笑,「那個穿道袍的,是尉遲先生。」
「你還記得你千年前,沉於單國時,放走的一個小孩子嗎?」
司堯皺眉思索了一會,「不記得。」
「嗯,他記得,他說祖訓就是要找你報恩。」
而後又指了指雲軒說:「那是旁邊那個小道士的爹爹,叫雲軒,與我娘親同輩。」
「那個小道士,名叫道一,似乎對子凌有意。」
「所以,夫君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司堯耳垂再紅,「我何時不放心了?」
雲若梵笑了笑,「嗯,你沒有不放心,那夫君現在如何了?可還疼嗎?」
司堯搖了搖頭,「有長老們護著,每日都有葯浴,不疼的,梵兒放心。」
「嗯,夫君放心,此次去天狐族收穫頗豐,娘親已經告訴了我解蠱所需的材料。」
「而且,娘親也已經做出了抑制蠱蟲的解藥。」
司堯一吻落在雲若梵的額頭,深情的說:「謝謝梵兒。」
「只是梵兒以後莫要再自己一人去冒險了,一定要等我。」
雲若梵想到娘親說的解藥,苦惱的想,這好像不行呢~
算了,先答應下來再說,她正要說話。
司堯便說道,「不可敷衍應承。」
「嗯……我盡量。」
司堯將雲若梵的身子扳過來,認真的說:「梵兒,不可自己去冒險,你若出個萬一。」
「你覺得我會獨活?還是,你覺得我如今是個累贅?」
司堯說著,撇了撇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雲若梵登時睜大了眼睛,而後又揉了揉,最後眼眸差點變成心形,
舔了舔唇角說:「夫君,你在撒嬌?」
司堯眼眸變深,「梵兒是在誘惑我?」
雲若梵繼續心形眼,「既然夫君都撒嬌了的話,我便同意了。」
「嗯~梵兒乖~」司堯暗暗記下,原來梵兒最喜歡他撒嬌。
分別為他們安排好房間后。
雲若梵和司堯一起來到了司母為雲楚楚準備的院子。
司母有些歉然的說:「提前不知楚姐姐要來,所以也沒有提前準備,還望見諒。」
雲楚楚笑道,「這或許是我十幾年來,住的最好的房子,你就莫要再謙虛了。」
「還有,我們之間何時變得這般生分了?」
雲楚楚說的絲毫沒有誇張。
上次雲若梵來的匆忙,並未仔細的看。
如今才發現,司家大,極大!
他們從大門口走到這座院子前,就要走將近一刻鐘。
而且,這還僅算是前院。
整個司家算下來,應該不亞於整個於單城。
大也就罷了,房屋建的還極其精緻,幾乎是五步一花,十步一景。
要知道司家可是建在歸暮山上,高約千丈。
也虧得他們是修仙世家,不然可能都上不來。
不過也正是因為高約千丈,常年雲霧繚繞,旁邊更是有著一座瀑布。
讓人覺得仿若置身於仙境。
只聽前方的司母笑道,「嗯,是我的不是。」
將陳王放到床上后,司堯便不舍的鬆開了雲若梵的手。
走上前去,為他診脈。
發現經脈盡斷後,又摸了摸他腿上的筋骨和頸后。
而後說道,「有救,我會煉製出重新生脊骨血脈的丹藥,只是會十分的痛苦。」
「不過,爹爹撐過去后,不但能重新站起來,還能修鍊。」
陳王有些激動的說:「還有什麼比整日里躺在這一動不動更痛苦,我能撐住。」
雲楚楚緊握著陳王的手,同樣滿是激動。
司堯重新回到雲若梵的身邊,卻沒有拉著她的手。
雲若梵疑惑的看過去,發現他頸間已經能看到移動的蠱蟲。
連忙伸手扶著他的腰,高呼道,「娘親,快來看看夫君。」
雲楚楚快步的走上來,喂司堯吃下一顆藥丸。
而後看向司父和司母,「藥房在哪?」
司母連忙道,「在後山,長老們在那設下了葯浴。」
而後便帶著他們飛向了後山。
半空中,被雲若梵攬住的司堯,反手去抓雲若梵的手。
卻抓到了她的手腕,登時愣住了。
只是現在的大家都心急如焚,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直到來到後山的山洞內。
就看到長老們一個個正心急如焚。
見到司堯回來,紛紛指責說:「家主,您怎麼能說走就走呢?這蠱蟲好不容易暫時壓制下去」
「就是,走就走就,還將我們迷暈,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好了,別再說了,沒看到蠱蟲已經要起了嗎?」
雲若梵抬眸看向司堯,原來是偷偷跑出去的。
雲楚楚已經到來了葯浴前。
稍稍聞了聞便說:「此處可有乾草、黃答、百部、苦參、貫眾?」
長老們同時看向雲楚楚,「這位姑娘,我們如今要救家主。」
「你想要藥材,可以問司夫人要。」
雲若梵連忙道,「這是我的娘親,是天狐族的人,精通於各類蠱蟲。」
「請長老們就去給娘親找一找這些藥材吧。」
長老們看向司父和司母,見他們點頭后。
不再猶豫,立即去找雲楚楚說的那五種藥材。
司堯這時才微微動了動,低頭看向雲若梵。
雲若梵見他木木的模樣,心疼的說:「很疼嗎?」
司堯搖了搖頭,而後看了一眼雲若梵,又朝她的小腹看去。
最後再次為雲若梵號脈。
而後一把將雲若梵抱起來,「哈哈哈哈.……梵兒,我要當爹是了么?」
雲若梵看他那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大笑,呆了呆。
此話一出,正在連忙找解藥的長老們紛紛停了下來。
含笑的看著這邊。
然一看到司堯脖頸上那緩緩移動的蠱蟲,又快速的動了起來。
司母一聽這話,也立即笑逐顏開,「快將梵兒放下,免得傷著她。」
「哦……對對對!」司堯輕輕的將雲若梵放下。
雲若梵笑了笑,「哪有那麼金貴?」
司母仔細的叮囑說:「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時候,要當心。」
雲若梵想到她兩次小腹的墜痛,有些心虛的看向司堯。
「夫君,你能不能看出我們的孩子如何?可還健康?」
司堯用重新號脈,「嗯,很是健康。」
雲若梵長舒了一口氣,「嗯,那便好,那便好。」
司堯滿眼的歡喜,似乎絲毫感受不到疼痛。
直到雲楚楚將葯浴調好,讓司堯泡進去。
司堯的目光還是溫柔的纏繞著雲若梵。
若不是雲楚楚非要讓他將手放進去,他是絕對不會鬆開雲若梵的手的。
雲若梵被他看的兩頰越來越紅。
乾咳了一聲,「夫君,你莫要再看了。」
司堯輕輕嘶了一聲,「梵兒,有些疼~」
此時的他坐在桶內,眼巴巴的看著雲若梵,顯得弱小而又可憐。
雲若梵將聲音放到最柔,「那該怎麼辦?」
而後轉而看向娘親,「娘親.……」
司堯連忙道,「看看梵兒就不疼了。」
雲若梵:「.……」
「夫君這些都是跟誰學的?」
司堯甚是無辜的問,「梵兒說的是哪些?」
看著這一對蜜裡調油的小夫妻,雲楚楚和司母相視一笑。
雲楚楚說道,「一個時辰后,我們再過來。」
說完便與司父司母以及長老們退了出去。
司堯突然上前親了親雲若梵額頭,又退回去坐好。
笑眯眯的問,「梵兒與我講講,這些天你都經歷了些什麼?」
「嗯,那便從到達天狐族山下的小鎮開始說起吧.……」
一個時辰后,司堯頸上的蠱蟲果然全退了去。
雲若梵的事情也講到了尾聲。
雖然她沒有講那些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事情,可司堯還是隱約能猜到。
末了,與雲若梵道,「此次找解藥,我必須同你一起去。」
雲若梵點頭道,「好!」
司堯這才心滿意足。
雲楚楚也在此時來到了山洞內,替司堯號脈后,點了點頭。
「梵兒應該已經與你說過解蠱的方法,之前長老們替你抑制了蠱毒。」
「所以只需再泡五天的葯浴,每月吃一粒我給你的藥丸,這一年內,便可與常人無異。」
「只是.……」
雲楚楚看向司堯又看了看雲若梵,有些難為情。
許久沒聽到下文,雲若梵不解的問,「娘親,只是什麼?」
「嗯~小婿知曉。」
雲若梵更是不解,「知曉什麼?」
雲楚楚點了點頭,「果然聰穎,恰好梵兒如今懷有身孕。」
雲若梵立即便明白了過來,臉頰爆紅,「嗯,知道了,娘親。」
「嗯,那娘親就先出去了。」
司堯換了身衣服也與雲若梵一同走了出去。
雲楚楚問司堯,「梵兒的那個娘親可回來了?」
司堯點了點頭,「嗯,梵兒沒走多久,小墨便將她送回來了。」
說完便識趣的帶雲楚楚一同去拜訪了祁諾。
祁諾與雲楚楚一見如故。
聽到雲楚楚的夫君也卧床時,更是多了一分惺惺相惜。
祁諾嘆息的說:「良哥他至今未醒,司堯也找不到原因。」
司堯點了點頭,「嗯,身體沒有什麼傷,找不出昏迷的原因。」
雲楚楚試探的問,「可是中了什麼巫術?」
祁諾眼睛亮了亮,而後又暗淡了下去,「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哪裡去找懂巫術之人呢?」
雲楚楚笑道,「巫蠱本就不分家,我巫術雖沒有蠱術那般精湛,但也可以去看看。」
「嗯,那真是太好了。」
幾人一同來到裡間。
雲楚楚只看一眼,便臉色大變。
而後走到他的身邊,將他的頭抬起,看到上面的東西時,面色更加的凝重。
祁諾心裡咯噔一下,不安的叫了一聲,「楚楚。」
雲楚楚手掌覆蓋住他的額頭和脖頸,隱隱冒出黑氣。
而後示意他們過來看。
雲若梵向前一步,看到良將軍額頭和後頸上,皆有一束黑色、未開的罌粟花印記。
邪惡又美麗,讓人無端的想要靠近。
司堯看到后,將雲若梵向後抱了抱。
祁諾看到這標誌,只覺心慌,「這是……」
雲楚楚倒是鬆了一口氣,「這是我族組為陰毒的巫術。」
「我在族內的藏書閣,無意間看到一個破舊的殘本,上面寫著關於這種巫術的描述。」
「書上如是說,相傳,族內原有一小狐狸,出身貧寒。」
「身體自小便羸弱不堪,總是族內其他的小狐狸欺負。」
「他卻總是以德報怨,直到後來,那些小狐狸越來越過分。」
「在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成年禮上。」
「呼朋喚友來到他家,他原以為是來祝賀他成年。」
「可誰知這些孩子大了,膽子,壞心思也越來越大。」
「在他的成年禮上,將他扒光了綁在門板上,並讓他將九條尾巴露出來。」
「而後一一用釘子釘在門板上,他的父母想要救他,卻被那些孩子失手殺死。」
「他氣得破口大罵,那些孩子不知悔改,將他父母的內丹毀了。」
「人人都只天狐族受神的眷顧,有九條命。」
「可是不知,若是內丹被毀,就再也沒有覺醒的機會了。」
「男孩絕望,哭泣,卻根本無用。」
「他的哭泣,只會助長這些人的氣焰。」
「所以,他們比賽射箭,誰能射到他尾巴上的東西箭多,誰就贏了。」
雲若梵皺了皺眉,「後來呢?」
雲楚楚惋惜道,「後來,在他奄奄一息時,這些人也算是玩的累了,終於放過了他。」
「他在門板上呆了一天一夜。」
「最後不知怎麼獲救,只是從此便消失在了族內。」
「兩年後,族內迎來了一場浩劫。」
「那群侮辱他的人,先後被發現額頭和頸間上有這種未開的罌粟花。」
「而後,便陷入了沉睡,藥石罔醫,直到半個月後,罌粟花全部開放。」
「這人也就死了,死時,九條尾巴全部消失,內丹盡碎。」
「人人都道,是他來尋仇了。」
「此後,這種罌粟花,便瞬間在族內蔓延開來,面臨著滅族的危險。」
「族內的聖女苦苦乞求上天,渴望得到神族的庇佑。」
「到此戛然而止,後面的紙張全被人撕了去。」
「我翻遍了所有的書籍,並未找到關於罌粟巫術的丁點信息。」
「所以,我一直以為這是個故事,對於被撕走的那半本還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找到。」
「也一直想著,神族定然是來了,不然,為何並未被滅族?」
「沒曾想,竟然是真的!這麼說來,難道那人根本沒死?」
祁諾聽的一身冷汗,「這可如何是好?」
雲若梵安撫道,「娘親莫要著急,我們接到他時,他就一直這樣。」
「或許,書中也有誇大的成分,不然,為何爹爹昏迷了這麼多年了,也沒事?」
雲楚楚點了點頭,「是啊,再觀察幾日看看,這罌粟花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祁諾嘆了口氣,「也只能是這樣了。」
雲楚楚安撫道,「你也莫要太過擔憂。」
「畢竟要真是罌粟蠱術,恐怕也只有神明能救了,所以,過多的擔憂也無意義。」
祁諾點頭道,「嗯!天色已晚,你們也奔波勞累了這麼久,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娘親也早些休息,我們明日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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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又見面啦~開啟新的篇章~對於最後的這個故事,寶貝兒們有什麼想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