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決定
第268章 決定
隱雲曦又聯想到當初娘親問過隱離的那些話，那麼這些事情又有什麼不明白的。
馬上這些線索就串在了一起，讓人心驚。
衾懿看著自家女兒的臉色變幻，當然是明白了曦兒應該已經想到了吧。
「我的曦兒最聰慧了。」
「我和你父親，確實是天祁國隱族中人，你的親生父親隱清風，是上一代的天祁國隱皇！也是真正的皇族嫡系人！」
衾懿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是也算是擲地有聲。
隱雲曦和隱離雖然知道衾懿的心中應該暗藏著很多的秘辛，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如此之勁爆啊！
「那我父親又如何會出現在十萬大山陣法之中？」
其實從之前娘親問隱離的一些話，以及剛才隱離的臉色來看，尹雲曦並不是推斷不出什麼。
但是這些話，總要親口聽到娘親說出來才行啊。
「如今的隱皇密謀叛逆，用陰謀將你父親陷入到十萬大山的陣法之中。」
這算是衾懿當著隱雲曦和隱離的面前，將兩個人的父輩之間的仇怨一語道破。
衾懿雖然僅僅是面色冷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是眼中翻滾這的痛苦神色，隱雲曦也不是看不到。
如果不是現在的隱皇，隱清風和衾懿也不會有如今的痛苦，更不會跟親生女兒分離多年，甚至隱雲曦自己也受了頗多的苦。
可以說，如此多的苦楚，全都是如今隱皇的罪過。
隱雲曦和隱離默默的對視了一眼。
隱雲曦心想，這真的是好大一盆狗血瞬間扣在了隱雲曦和隱離的身上，兩個人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雖然僅僅是對視一眼，但是隱雲曦和隱離的神色相互之間還是看到清清楚楚的，那就是既便是如此，兩個人也不會因此而改變關心的。
衾懿看著兩個人的神色，心情也放鬆了很多，總歸是沒有讓兩個孩子變得生分。
「雖然隱族的人都姓隱，但是其中每一族的的血脈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不過隱族的種族到底是有著不同之處了。只有真正的嫡系是擁有著特殊的能力的。」
「想必現在隱天罡也不能完全服眾吧。」
衾懿略帶嘲諷的說道。
能讓衾懿這麼一個清冷性子的人如此嘲諷的，顯然衾懿是真的對隱天罡相當之仇恨的。
而且衾懿這個話顯然是對隱離說的，隱離不僅僅是隱天罡的兒子，現在也是天祁國的皇子啊。
隱離非常的坦然，一點也不替自己的那個父皇難受。
「伯母說的對，確實如此。」
「那——」
「現在父親又在何處呢？」
尹雲曦不禁問道。
既然已經肯定了隱清風，也就是自己的父親真的在十萬大山這座陣法之中啊，可是為什麼自己一直沒有看見父親呢？
衾懿的美眸一陣恍惚，明明看起來絲毫不顯老的面頰，卻因為突然的沉寂而顯得格外寂寥。
「他——」
「現在就在十萬大山的陣法之中，他就是十萬大山的陣法。」
「什麼？」
尹雲曦和隱離異口同聲的驚異說道。
這個話實在是有幾分難以理解了啊。
「主城是十萬大山的針眼，想必你們是知道了。清風因為是身上的能量格外的強大，所以被騙入陣法之中后，馬上就被針眼給吸收了——」
衾懿的聲音清冷之中卻有著心疼和哽咽。
「十多年以來，想必清風就已經直接和這陣眼徹底融合在一起了吧。」
尹雲曦突然想到，那日在宴會之上，能夠感覺得到的陣法能量。
「這就是我來到十萬大山陣法的原因，他日日夜夜受著這樣的苦，我總要陪在他身邊的。」
衾懿看著隱雲曦有些震驚的面容，美眸之下閃過內疚的神色。
「娘親，是那日宴會之上，我能夠和陣法力量溝通，就是因為父親嗎？」
隱雲曦問道。
「曦兒，清風雖然不能與我們見面，但是清風既然已經和陣眼相互融合了，其實清風是能夠控制十萬大山陣法的能量的。」
「雖然這力量極度龐大，但是這兩年也能得心應手了。」
衾懿似乎雖然沒有見過隱清風，但是似乎卻對隱清風的狀態相當了解。
「就如我，只要我召喚清風，清風便會從陣眼中心感應到，利用陣法的能量幫助我。而曦兒你，自然也是有著這樣的能力的。」
衾懿這也算是給尹雲曦和隱離解釋了宴會上發生的情況的原因。
「父親，知道我來了？」
尹雲曦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其實尹雲曦早就有這種感覺了，那和陣法能量之中若有若無的感覺。
「他是知道的，他一直在等著你，想要見一見我們的聰慧的寶貝曦兒啊。」
衾懿笑著說道。
聽著衾懿這麼說，尹雲曦也覺得心情好上了一些。
「曦兒，明天就是第三十日了，你和隱離也該離開了。」
說了半晌，衾懿也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連衾懿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心中酸澀難當，自己的寶貝女兒，從出生以來，就沒怎麼享受過有母親保護和親近的日子，就更不要說是父親的關愛了。
可是剛剛相聚在一起沒多久，卻又不得不離開了。
「那娘親，你和父親要怎麼辦？」
隱雲曦下意識的抓住衾懿的手，娘親的手掌還是一如既往的溫熱柔軟，可是隱雲曦卻無論如何都沒有了心安的感覺。
甚至是慌亂的。
是的，一向是足智多謀的隱雲曦，竟然兩世為人第一次覺得心中慌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了。
「曦兒，你可知你父親在陣眼之中要經受多少的痛苦？」
衾懿的神色之中平淡帶著絕然。
「他每日每夜幾乎都承受著陣法之中強大的能量的撕咬和反噬，日日夜夜痛苦不堪。這偌大的十萬大山陣法之中所有的人，都是在依靠著你父親而活著。」
明明是素未蒙面的父親，可是尹雲曦僅僅是聽著衾懿的話，就覺得心中簡直是在滴血一般啊。
「如果伯父死了，十萬大山陣法之中的所有人，是不是也會——」
隱離說道，隱離突然想到了這個暗無光明的夜色，和眼前衾懿雖然溫和但是有著遺憾和不舍的眼眸，心中一跳，猜測到了某種可能，所以開口說道。
「如果是用隱族的秘法便能夠離開，但是若是在十萬大山陣法之中生存過，已經被陣法能量的影響深入骨髓的時候，那麼一旦清風死亡，整個陣法之中將沒有人還會活著。」
衾懿深深的看了一眼隱離說道。
這個時候了，衾懿已經不打算再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了。
隱雲曦聽了衾懿這話，算是瞬間明白了自己娘親的打算，頓時失聲喊了出來。
「娘親——」
「傻孩子，只要你安全的離開這裡，日後我和清風也便是放心了，我們的曦兒這麼厲害，一定可以照顧好自己的不是嗎？」
衾懿不打算隱瞞，雖然沒有直白的說出來，但是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
「你們好好的，我、我可以時常回來看看的。」
這或許就是在娘親身邊的原因吧，無論什麼時候，似乎都是一個孩子。
隱雲曦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來。
但是隱雲曦心中已經酸酸漲漲了，知道娘親和父親決定的時候，估計是不會更改的。
而且隱雲曦也知道回到十萬大山陣法之中看娘親的這件事情是沒什麼希望的。
「呵呵呵……」
衾懿輕笑出聲了，手掌輕輕的貼著隱雲曦的面頰。
「傻孩子啊，既便是你父親也承受不住長長久久的這樣的苦楚了。還有娘親我，明明極度和自己的丈夫就在咫尺之間的空間，可是卻十多年不曾相見，緊緊通過若有若無的感應才能相互溝通，這是如何的痛苦？」
衾懿說道，眼中的苦楚慢慢的佔滿了琉璃色的眼睛。
這十多年，對於衾懿來說，實在是充滿了折磨。
唯一的摯愛近在咫尺，明明他受盡磨難和痛苦，可是卻終不能相見你，對於一對友情而來講已然是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之一了。
唯一的寶貝女兒遠在天涯，小小年齡不知道過得如何，想見也根本見不到。每每想到，夜不能寐，覺得自己是最不合格的母親了。
這麼多年，這種心情每日每夜的將衾懿折磨著。
這也總算是有了一個交代，見到了自己最愛的女兒，知道她過得好，那麼便陪著愛人共赴黃泉，也沒什麼不好的。
只不過又是苦了曦兒罷了。
衾懿苦笑，說到底，自己可能就是一個自私的母親吧。
「曦兒，我和你父親一直在等著你，想見一見曦兒罷了，見到了曦兒之後，我們便可以含笑攜手相會了。」
衾懿的嘴角微微翹起，整個人的神色雖然還有憂傷和不舍，但是卻也明亮了起來了。
顯然這個決定，對於衾懿和隱清風來說，是已經脫離了苦海的重要決定把。
「娘——」
尹雲曦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眼角有溫熱的眼淚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