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琴藝表演
第87章 琴藝表演
鳳玉瑤抿唇而笑，姿態優雅，話語不輕不重正好敲打在樓君凌的心上：「我此番前來，一是為了貴國的奇陽節，二是……我想得知，你的心意。」
鳳玉瑤美目盈盈地看著樓君凌，其間宛若奔流不息的春水，一個不經意間，就將樓君凌淹沒在了其間。
樓君凌目光灼灼地看著鳳玉瑤，心間的冰山在頃刻之間融化，溫柔得不像樣。
「只要你願意嫁，我就娶。」樓君凌一字一句地開口道，語氣鄭重其事，彷彿這是他許下的一生的承諾。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鳳玉瑤輕輕地笑了笑，模稜兩可地回答道，若即若離的態度讓樓君凌有些忐忑卻又有些心動。
這時候尹雲曦才發現原來樓麒郡下方的位置就是樓君凌坐的，而現在樓麒郡整個心思都在許久未見的鳳玉瑤身上，竟然沒有注意到本應該在最下面的尹雲曦竟然也在自己的身旁！
「雲曦姐姐，你難道不覺得難過嗎？」樓麒郡眨了眨眼睛，突然沒由來地來了這麼一句。
「我難過什麼？」尹雲曦沖著樓麒郡翻了個白眼，這小屁孩每天都在想些什麼啊，神叨叨的。
「喏，你看那裡。」樓麒郡沖著樓君凌所在的地方揚了揚下巴，正好是樓君凌和鳳玉瑤深情脈脈兩相望的戲碼。
尹雲曦轉頭看了一眼，隨後便無趣地轉了回來，抬手屈指彈了彈樓麒郡的額頭，低聲道：「臭小子，在想什麼呢！我有什麼難過的？」
她巴不得樓君凌那個神經病不要纏著她呢，樓麒郡這小子竟然會以為自己會難過，真是搞笑。
「為什麼不會難過啊，不是說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和其他人在一起，就會難受嗎？」樓麒郡不解地看著尹雲曦，問道。
尹雲曦的眼角抽了抽，伸手捏住樓麒郡還帶著些許嬰兒肥的小臉蛋，嘴角雖說是帶著笑意，可是怎麼看都讓人心頭髮寒：「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樓君凌了？樓麒郡你是得了妄想症吧！」
「京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啊，曾經的雲曦姐姐好喜歡凌皇叔的。」樓麒郡眨眨眼，老老實實地開口，不等尹雲曦說什麼又繼續問道，「對了，雲曦姐姐，妄想症是什麼啊？」
「就是說你腦子有病。」尹雲曦撇了撇嘴，沒好氣地回答道。
隨後心情卻是莫名地沉重了起來，京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啊，曾經的雲曦姐姐好喜歡凌皇叔的……
曾經的……尹雲曦……好喜歡樓君凌……
那個男人，真的值得你這麼愛他么？
尹雲曦在心底輕聲問，也不知道是在問誰，或許是那個早已經不存在的亡靈吧。
「什麼嘛……」樓麒郡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平白無故就被尹雲曦罵了一頓，不過……
「雲曦姐姐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還是身體不舒服啊？」樓麒郡眨眨眼，看著尹雲曦小心翼翼地問。
尹雲曦此時的臉色很難看，應該說是一種很沉重的模樣。
「沒什麼，就是想起了點事兒。」尹雲曦搖了搖頭，知道自己失態了，連忙收斂了臉上的悲戚，重新變回那個冷傲的尹雲曦。
樓麒郡什麼也沒說，只是又看了看尹雲曦，發現後者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便不再多問。
沒過多久，樓麟也到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當樓麟穿著那身玄色的皇袍出現在眾人面前，眾人連忙收起嬉鬧之色，跪倒在地，恭敬地開口。
全場沒有跪下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大夏國的公主，也是這一次來逐陽國的使者，鳳玉瑤，一個是烈海國的皇甫少濯，兩者因為身份原因不用對著樓麟行跪拜之禮。
而最後一個卻是樓麒郡，後者卻只是因為樓麟對他的寵愛。
「眾愛卿平身。」樓麟緩緩地開口，在侍女的服侍下坐上了奇陽花宴會最為尊貴的位置。
「謝皇上。」一陣衣服摩擦的聲音響起，眾人站了起來，等到樓麟讓他們坐下時，方才重新坐下。
「今日便是我逐陽國一年一度的奇陽節，為了感謝列祖列宗對我逐陽國的庇護，為了祈求這一年的風調雨順，五穀豐登而舉行的宴會，希望今年的奇陽節也能和往年的一樣，能夠讓人驚嘆。」樓麟象徵性地說了兩句，話語極為熟練，讓尹雲曦不由得有些懷疑樓麟這一段話是不是每一年都要說一次，從來沒有變過。
「在座的都是熟悉的面孔，在這裡朕要代表我逐陽國的百姓，以及文武百官歡迎大夏國的玉瑤公主以及烈海國的四皇子肯賞光來參加我國的奇陽節。」樓麟淡笑著將目光轉向了位於自己右下方的鳳玉瑤和皇甫少濯身上，目光若有若無地看了尹雲曦一眼。
聽了樓麟的話，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鳳玉瑤和皇甫少濯的身上，當然，更多人的目光是停留在鳳玉瑤的身上的。
只見鳳玉瑤的嘴角掛著端莊優雅的笑，舉止大方地站了起來，聲音清脆猶如山澗潺潺流下的清泉那樣好聽：「今日玉瑤有幸參加貴國的奇陽節，是玉瑤的榮幸，如果玉瑤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望貴國海涵。」
不得不說，這就是所謂的美人效應，本來鳳玉瑤說的也不算精彩，也就只是象徵性地客套了那麼幾句，卻就這麼硬生生地在眾人心中留下了一個知書達禮的天下第一美人的印象。
尹雲曦饒有興趣地盯著鳳玉瑤看，若不是早在鳳玉瑤來逐陽國的那一天她就見過了鳳玉瑤的乖張，怕是還真的會相信鳳玉瑤就是這麼知書達禮的一個人。
等到鳳玉瑤坐下后，皇甫少濯才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溫潤如玉的樣子雖是不那麼引人注目，卻依舊讓人看不懂：「今日本皇子代表烈海國參加貴國奇陽節，為了表示本國誠意，特地送上了一份薄利，還望皇上收下。」
說完，皇甫少濯拍了拍手，他身後的貼身侍衛立即上前，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禮單遞給樓麟身旁的侍女。
侍女接過，轉身雙手奉給樓麟。
樓麟也不推脫，伸手接過，大致看了一眼，朗聲笑道：「貴國真是大手筆啊，這份禮單，可真是寶貴。」
皇甫少濯淡笑不語，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坐了下來。
鳳玉瑤憤憤地暗自咬了咬牙，這個皇甫少濯就知道搶她的風頭，看她後面怎麼搶回來！
一輪客套話下來，尹雲曦無聊地坐在木椅上發獃，要是坐在後面還好，打個瞌睡什麼的還能不被發現，可是她現在就坐在樓麟的右下方，只需要一個撇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她可沒那個膽子，在樓麟眼皮底下打瞌睡，更何況也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怎麼了，她總覺得樓麟的餘光一直若有若無地看著自己。
「哈~」尹雲曦不敢，不代表樓麒郡不敢啊，只見樓麒郡突然低著腦袋，偷偷地打了個哈欠，一副快要睡著了的模樣。
尹雲曦好笑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醒醒啊，可別睡著了，一會兒仔細皇上罵你。」
「嗚……可是真的好無聊嘛……」樓麒郡委屈地撇了撇嘴，也不是他想打瞌睡的啊，可是這些客套話每一年都要聽，而且還沒有新花樣，樓麒郡不禁要懷疑，他都已經會背了。
「無聊你可以看看哪個小姐姐漂亮嘛，然後讓皇上給你指婚，做你的童養媳。」尹雲曦開玩笑地道，並不覺得自己是在帶壞小孩子。
「才不要，她們都是一群只愛虛榮和錢財的胭脂俗粉，我才不要。」誰知道樓麒郡很有骨氣地一扭頭，根本不上尹雲曦的當。
「誒嘿，你這小屁孩，還真是早熟，你知道什麼叫愛慕虛榮么？」尹雲曦好笑地笑罵一句，她還真沒看出來，樓麒郡著傢伙的小腦瓜子變聰明了。
「哼……」樓麒郡知道尹雲曦是在那自己尋開心，不滿地哼了一聲，並不理睬她。
笑鬧中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樓麟將目光若有若無地投向他們這裡，眼眸中似乎還帶著些許意味深長的笑意。
尹雲曦這丫頭還真有那麼幾分有趣，難怪自己那眼高於頂的皇弟會對他念念不忘，就連郡兒也和她打得火熱。
到不容易等到樓麟的客套話說完了，奇陽節終於進入了正題。
第一場展示的是琴藝。
只見尹沁舒懷抱著自己的古琴，緩步走上舞台，雖然她已經在很努力地掩飾自己的緊張，可是手指關節已經被她不自覺地握得泛白，一張還算是清秀的臉蛋上竟是僵直的神色。
「臣女丞相之女，尹沁舒，參見皇上。」沖著樓麟盈盈跪拜，尹沁舒的聲音柔柔的，是典型的大家閨秀。
「恩，起來吧。」樓麟點點頭，一手支著下巴，一面示意尹沁舒開始。
尹沁舒將懷中的古琴放在案桌上，自己坐在案桌旁，白凈的雙手慢慢地撫上了琴弦。
尹雲曦搖了搖頭，尹沁舒應該也是第一次參加奇陽節，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太緊張了，就連手指都是僵硬的，想要彈奏出好的曲子，真的是絕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