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曾經帝國雙壁
清晨。
趙君度在小區內晨練、散步。
順帶，完成一天的吐息。
早晨的氣息最好，空氣清新，循環吐息的話，事半功倍。
他一身簡單的運動裝，更襯托出頎長的身段。
天色才剛蒙蒙亮，小區內非常寂靜，萬家燈火無一盞點亮。
趙君度很喜歡在晨練的時候放空自己，不去思索任何東西，單純的享受吐息帶來的感覺，心境越發空靈，境界似乎又有精進。
小區內的花園中，一位老者正坐在那裏，手持一壺清酒。
在麵前的石桌之上，擺著一副象棋殘譜。
老者自飲自斟，目光落在棋譜上，皺眉思索著什麽。
趙君度從一旁走過，心底覺得有趣，又退了回去。
“老爺子，自斟自飲，好興致。”
趙君度淡笑，而後仔細打量著這象棋殘譜，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象棋殘譜，一眼看上去，非常精妙，暗藏玄機。
再深入打量的話，則顯得越發熟悉。
頓時，將他許多埋藏的記憶勾起。
一時間，趙君度站在原地，臉上無悲也無喜。
“小夥子，你也會下棋？”
老者抬頭，他六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沒有太多皺紋，身子板極其硬朗。
哪怕大冬天，也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外套。
“略知一二。”
趙君度坐在老者對麵，深吸一口氣。
而後，伸手拿起棋子，開始走步。
他閉著雙眼，好像是在回味著著什麽。
隨著他三步走出，登時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消弭於無形。
老者苦苦研究多年都不得破解的象棋殘譜，赫然被破解掉了！
“什麽？”
老者眼珠子瞪得巨大，難以置信麵前所看到的一切。
這到底，什麽情況？
這象棋殘譜，自己研究了幾年，請教過無數國手，都不得解惑。
麵前這位青年，不到三十歲，如此輕鬆就將其破開。
是運氣好嗎？
“小友，你怎麽做到的？”
老者迫不及待的想要複盤，把棋子重新擺放了回去。
“此殘譜名叫峰回路轉，是我一位摯友所創。”
趙君度聲音淡漠，“我們曾經一起研究破解之法，整整三日才找出答案。”
“這殘譜中，五卒同時進軍，真是蕩氣回腸、戰意激昂，其中蘊含著太多心血、寓意，創造此棋譜的人，定然不會普通！”
老者深深陶醉於其中，仔細感受這其中的內蘊。
“的確，不普通。”
趙君度睜開眼睛，種種回憶在腦海中浮現。
臉上的神情，越發顯得酸澀起來。
當年，我們互為知己、把酒言歡。
普天之下，誰不清楚我們深厚的兄弟情義？
陳楚河，我若為將，你必為帥！
可你為什麽要選擇，背叛？
為什麽要背叛大華國？
為什麽要背叛西境戰區的兄弟？
為什麽要背叛我們之間的情誼？
在大華國，曾經有兩位最出色的將星，他們就如同星辰一般璀璨，沒有任何人能夠遮擋他們所散發出來的耀眼光芒。
他們二人聯手，坐鎮西境戰區。
再多敵國來犯，也隻有飲恨這一種下場！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預言，以後這兩位將星終會聞名於世界。
而他們，也並稱為帝國雙壁！
趙君度，陳楚河！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五年前的一場戰役中，陳楚河會選擇背叛！
那時，趙君度原本正要乘專機趕回江北，和林輕容成婚。
誰料陳楚河率領部下發動叛變，跟敵國裏應外合。
萬敵入境！
陳楚河背叛！
整個西境戰區的防線，岌岌可危。
趙君度快速趕回去，七天七夜，殺的血流成河！
終於，平息叛亂。
陳楚河在追殺之下，重傷瀕死，卻成功逃命。
聽說後來他投靠了米國，封侯拜相，成為了第一位掌控戰權的黃種人。
時至今日，趙君度都想不通，為什麽陳楚河要背叛！
米國能給他的東西，大華國難道給不了嗎？
你想要封狼居胥？
你想要一人之下億萬之上？
或許我比你更耀眼一些，但隻要你開口，這些我都可以讓給你！
可你為什麽偏偏要選擇，最極端的那一種？
你可知這一步走錯，接下來等待你的，就是無盡深淵！
思緒回歸。
趙君度目光落在這殘譜上。
麵前這名為峰回路轉的象棋殘譜，正是陳楚河開創的。
兩人在閑暇之餘，經常會研究這些。
如今再次看到，趙君度平靜的心情自然掀起波瀾。
“小友，來跟老夫下一盤？”
老者心裏癢癢，發出邀請。
他的聲音，使得趙君度回過神。
“好。”
趙君度淡笑，努力將思緒放空。
不管曾經的關係多好，一旦選擇背叛，陳楚河就是自己此生此世最大的敵人！
自己這條命，忠於國、忠於民、忠於君。
絕不能容忍，背叛之人！
“來，嚐嚐老夫自釀的酒。”
老者又拿出一個杯子，倒滿酒，酒花四溢。
顯然，這酒不一般！
東方才泛起魚肚白，第一抹曦光照耀在趙君度的身上，顯得極其神聖。
就仿佛背負雙手，自曦光中走來。
老者率先走棋。
而後，你來我往、有來有回。
趙君度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一邊喝酒，一邊吃去對方的棋子。
當老者的一雙車、馬、炮全部被吃，並且三個小卒兵臨城下的時候。
乾坤已定，再難回天！
“呼。”
老者有些不服氣，“繼續，再來！”
趙君度淡笑，也不拒絕，繼續擺棋子。
第二盤，比第一盤更焦灼。
老者眼睛死死盯著棋子，呼吸急促。
有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快要抓住勝利的尾巴了，可無論怎麽努力，總是還差一些。
就這一些，是他怎麽都跨不過去的天塹。
第二局落敗後，老者迫不及待開啟第三局。
結果，仍然一樣。
老者隻要露出絲毫破綻，就被趙君度殺的丟盔卸甲，毫無抵抗之力！
滿盤皆輸！
“小子，你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國手？”
老者仰脖飲下杯中酒，神情有些狐疑。
“倒是從來都沒有考核過，不過我跟黃晟下過幾盤，他不敵我。”
趙君度神情淡然，將棋子重新整理完畢。
“黃晟？大九段國之聖手，蟬聯三次世界冠軍的黃晟？”
老者聽到這句話後，瞳孔劇烈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