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普天之下誰敢辱我兄弟
次日一早。
趙君度穿上西裝,身材筆挺,走出家門。
恰好,正遇到從外麵晨跑回來的徐慧。
她掃了趙君度一眼,冷笑,“別整天在外麵無所事事的閑逛,要麽在家裏打掃衛生、做做飯,要麽出去找工作去,別跟個廢人一樣。”
由於昨日趙君度的表現,她心底成見少了一些。
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認可這個女婿了。
趙君度淡然,“今日,我兄弟結婚。”
徐慧撇撇嘴,推門走了進去。
趙君度走到樓下,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師傅,去康莊。”
在西境,趙君度有無數甘願為他赴死的戰士。
可在江北,隻有一個願意為他兩肋插刀的兄弟,他叫王耀東。
曾經,兩人在一起上學、讀書。
少年熱血,兄弟情義。
一眨眼,十年過去。
不知道,他過得還好嗎?
當昨晚,接到王耀東電話的那一刻,趙君度有些激動。
以往種種一切,浮上腦海。
出租車來到記憶中的安吉巷,這裏是一個髒亂差的棚戶區,有些擁擠。
人不多,有些冷清。
巷子外有一排車隊,還未去迎親。
一些鄰居喜滋滋的跟著忙前忙後,幫忙安排、張羅著。
為首的頭車,是寶馬5係,婚車是寶馬X6,後麵則是一些奔馳、奧迪等,顯得很不整齊,一看就是臨時拚湊起來的。
“君哥!”
一個激動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衝上來,一把抱住了趙君度。
是王耀東。
兄弟重逢,各種記憶再一次浮上腦海。
感情,依舊真摯。
不摻雜任何東西。
“二東,我前兩日才回江北,幸好,沒有錯過你的婚禮。”
趙君度拍了拍王耀東的後背,而後笑道,“為什麽不早幾日通知我?”
王耀東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道,“君哥,事情說來有些話長,也有些……難以啟齒,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趙君度挑眉,看起來似乎,另有隱情?
“時辰到了,準備出發了!”
“快,都上車。”
一些鄰居看了看時間,連忙催促。
“滴——”
寶馬X6駕駛座上的青年,不耐煩的按著喇叭。
王耀東見狀,連忙道,“君哥,走,先上車,等有時間再細聊。”
X6前麵,一位中年人正小心的貼那種帶有吸盤的假花,青年見狀後,憤怒的一推車門走了下去,二話不說,一巴掌抽在了中年人臉上。
“草,誰讓你貼這玩意呢,你知道我車漆多貴嗎,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那中年人被扇懵了,朝後退了一步,捂著臉不知所措。
王耀東臉都綠了,他一下衝下去,將青年拉開,“陳哥,這是我爸,給點麵子。”
青年三十歲左右,帶著一位穿著暴露的整容臉,趾高氣揚的。
“給個屁的麵子啊,王耀東,老子願意借你車就是格外開恩了,你還給我裝犢子?”
“現在,你讓這老東西給我跪下道個歉,立刻!不然,老子立刻把車開走,看你還結個屁的婚!”
青年大聲叫囂,態度狂妄,“都給我滾下來,老子要回去,開車走人!”
寶馬X6,跟後麵的奔馳GLS,都是他的車。
整個車隊,就靠這兩輛車漲麵子呢。
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
氣氛,瞬間尷尬住了。
所有人都望著他,眼神中帶著畏懼,唯唯諾諾。
這青年有錢有勢,誰敢說半個不字?
“陳哥,今天我結婚,大喜的日子,消消氣。”
王耀東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輕聲勸著。
馬上就到時辰了,一旦錯過,就真的糟了。
有人小聲嘟噥,“這不胡鬧嗎。”
“聽到沒有,都滾下來!”
青年冷笑,一推那整容臉,“去,開著奔馳,咱們回去!”
“哥,我再給你加點錢行嗎,都這個時候了,想再去找別的車,時間也不夠了啊。”
王耀東深吸一口氣,低聲下氣的哀求。
“加錢,老子缺錢嗎,讓這老東西跪下給我道個歉,這事咱們就算過去了!”
青年不耐煩,猛地一推,王耀東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車上,一直閉目養神的趙君度睜開眼睛。
從中,綻放出一抹冰冷的寒光。
王耀東是自己的兄弟,莫逆之交,形如手足。
放眼這普天之下,四海列國,誰若是敢欺辱自己的兄弟,必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是我不對,是我不對。”
中年人那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一抹黯然。
他走上前去,就要跪下。
“爸,你別這樣!”
王耀東眼淚一下止不住了。
他將中年人死死的扶住,幾欲崩潰,“你別跪,咱大不了不要車隊了!”
“東東,沒有車隊去接親,女方家會瞧不起你的。”
中年人眼神中,包含著種種心酸。
有些時候,生活在社會底層,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
不就是忍氣吞聲一次嗎,早就習慣了。
“一家子窮裝比。”
那陳哥冷笑了幾聲,點了一支煙,不緊不慢。
“我給你跪下,你千萬別把車開走,時辰就要到了,你別跟我一個老東西一般計較。”
中年人掙紮著,想要再次跪下。
“爸,別跪。”
王耀東死死抱住他,淚流滿麵。
這是他們,最後的尊嚴。
“叔叔,車的事情,我來解決。”
趙君度走到中年人麵前,望著他那兩鬢白發,黝黑的皮膚,回憶逐漸浮起。
小時候,自己經常去王耀東家裏玩,他父親非常熱情的招待自己。
那時他身材高大,笑容爽朗,這才十年,怎麽就成了這般樣子?
“君度?”
中年人眼神一怔,似乎想起了他。
那個以前,會經常跑來自己家玩的少年。
如今,居然如此英俊挺拔!
“你來解決?嗬嗬,還有十幾分鍾就到時間了,就你這幅窮酸樣,又能叫來什麽車?寶駿730,還是哈佛H5啊?真逗!”
陳哥笑的合不攏嘴,他將煙掐滅,居高臨下的望著趙君度,“我這兩輛車,加起來兩百多萬,你努力一輩子,都買不起一個車輪子!懂嗎!”
他知道王耀東家裏的情況,所以,自然也不會把趙君度放在眼裏。
趙君度撥了一通電話,神情始終淡然——
“我兄弟結婚,帶車隊來,十分鍾內趕到康莊安吉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