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告五十，被告三十
泉陽縣，張縣尉穿戴整齊之後，點了幾十名親兵，就當然剛要踏出門檻的時候，卻是遲疑了片刻！
「劉縣丞那個老小子肯定早我一步通知黃四爺了，我在半道上將鬥雞眼救下來豈不是給他幫了忙？」
他喃喃自語之後，竟是帶著自己的一幫親兵趕往了縣衙方向。
城門處，冷炎終於說服了一眾百姓，此刻他已經帶著鬥雞眼等十來名馬匪進入到了縣城之中。
令他沒想到的是，那些百姓並沒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最後緊緊的跟在了他們的後面。
「唉，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年輕人就要遭在泉陽三害的手中，真是不甘心！」
「可不是么，這年頭，能為民除害的俠士能有幾人？正是太可惜了！」
「你說他為什麼偏偏要報官？自己將那些馬匪斬了不好嗎？」
「一副俠義心腸，偏偏用錯了地方！」
「那鬥雞眼馬上就要被釋放了，你看他那得意樣子！」
百姓之中，大部分都是搖頭苦笑，他們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為何如這般固執，也許在其他地方報官會有用，但是在這個地方？
冷炎、姜維、宋慈三人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當他們看到街道兩旁俱是茅草屋，連一間磚瓦房都沒有的時候，臉上的怒氣越來越盛。
堂堂一個縣城，都是這個樣子，可以想象城外的百姓是什麼樣子，這裡到底有多麼的貧瘠。
在大周皇朝，修建一座像樣的青磚瓦房最對也有三兩紋銀左右，
可是在這個地方，七八個馬匪就湊了十來兩白銀，可是百姓呢，這點讓冷炎的怒氣攀升到了頂點。
縣城很小，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行隊伍在有心人的帶領下，終於來到了縣衙門前。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連向來穩重的姜維也有些忍不住了，
他雙拳緊握，關節已經開始泛白，並且不時的發出啪啪的響聲。
「大人，我想殺了這些狗官！」
姜維的聲音很冷，若不是此時有冷炎在，估計現在縣衙之中躺的已經是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一旁的宋慈臉色也不輕鬆，他執法嚴明，可是在這一刻，他甚至想著去做一個快意恩仇的武夫，這樣就能替百姓解決了這些禍害。
冷炎的怒氣並不比二人少，但是他的臉色平靜，眼睛微微一眯，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有人要倒大霉的節奏。
只見此刻的縣衙兩旁，木樁上吊著不少婦女，她們衣衫襤褸，身上被鞭子抽打的痕迹清晰可見，有些已經徹底的昏迷了過去，有些還在喃喃自語，「冤枉啊，冤枉！」
看她們的裝扮，都是一些良家婦女，哪裡有半點作姦犯科的樣子。
這還不算，縣衙的大門處，還有不少婦女家屬，他們齊刷刷的頂著烈日跪在縣衙門前，不停地在求饒，
可惜於事無補，縣衙門口的數名衙役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全都在假寐，理都不帶理一下的。
再看縣衙，清一色青磚建成，單是縣衙的大門就比城門還要高上半丈，與周圍茅草屋比起來，這裡幾乎可以用奢靡來形容。
「哎，真是苦了她們了，只要不從就會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我泉陽縣何時才能迎來一位青天大老爺啊！」
「是啊，這劉縣丞和張縣尉弄得這個比賽真是喪盡天良，他們已經有了四房夫人，現在竟是要比誰的姨太太多，這不是胡鬧么！」
圍觀的百姓指指點點，可是這些聲音全都沒有逃過姜維的耳朵，他隨後轉給了冷炎。
看到冷炎等人的到來，一直守在衙門前面的百姓有些驚異，因為他們看到了被綁住的鬥雞眼等人，
可是當他們聽到事情的整個原委之後，均是無奈的搖頭。
「少俠，你快放了鬥雞眼走吧，你的恩情，我們心領了！」
有百姓受過鬥雞眼的欺辱，此刻裝著膽子來到冷炎的馬前說道。
「是啊，鬥雞眼在縣衙之中，就像回家一樣，你這樣做是徒勞無功。」
百姓的聲音，一句接著一句，字字不落的傳入了三人的耳朵之中。
「這幫畜生！姜維，你去擊鼓！」
冷炎的聲音平靜的似乎沒有帶一絲的感情。
似乎感受到了前面有動靜，幾名衙役眼睛這才微微的睜開了縫，當他們看到冷炎之後，嘴角莫名的閃過一絲冷笑。
「呔！衙門前面，閑雜人等速速閃開！」
一名衙役看著冷炎一行，傲氣十足的說了一句。
「閑雜人等？哼！」
前一刻姜維還在馬上，后一刻，他已經站在了從未使用過的鳴冤鼓前面，
「咚咚咚咚咚！」鳴冤鼓隨後被敲的震天響。
縣衙裡面的劉縣丞正和張縣尉吹鬍子瞪眼，此刻聽到擊鼓之聲，這才雙雙的冷哼一聲，坐了下來。
原本劉縣丞是打算一人獨吞這功勞的，沒想到張縣尉最後也趕到了縣衙，他能開心才怪。
「何人擊鼓，帶上來，先打五十大板！」
劉縣丞和張縣尉停頓了片刻之後，竟是齊齊開口，想要爭奪這次的審判權。
這？捕快和軍士面面相覷，他們也不知道該聽誰的，他們二人平級，縣令不在，也不知道誰說了算。
「二位大人，現在這麼爭也沒有意義，不如等救….救….救下鬥雞眼再…..再…..說如何？再…說…..四爺自有判斷！」
這個時候，結巴師爺開口。
聽到結巴師爺的話語，劉縣丞和張縣尉這才正了正神色。
張縣尉揮了揮手，他手下的軍士退了回來，畢竟帶犯人這件事是捕快乾的事。
衙門外，一眾百姓都快嚇傻了，
他們獃獃看著姜維還有騎在馬上的冷炎，眼神之中有同情，更多的則是憐憫，無奈。
燒茶的李老漢也擠到了人群前面，他看著還在使勁敲鼓的姜維，急忙開口，
「爺，快讓他別敲了，這一敲，五十棍子可是挨定了！」
「五十大板？這有是為何？」
冷炎聽到李老漢的話語之後，隱約的有了猜測，他是真的想不到，這才來到大周皇朝一天多的功夫，竟是把地球上電視劇裡面的橋段經歷了個遍。
看著李老漢的神色，無非就是先把原告、被告各打五十大板再說。
豈料，李老漢的話語卻是令冷炎的火氣再次直衝頭頂，
「爺您糊塗啊，泉陽縣衙的規矩，凡是擊鳴冤鼓的，原告先打五十大板，被告三十大板，能挨過去的，縣太爺才會開堂審案。」
李老漢自責不已，在他想來，若是早點提醒，冷炎他們也就不會去擊鳴冤鼓，至少還能少挨一頓板子。
就在說話的功夫，衙門口又出了來六七名捕快，他們人還未出大門，便開始高喊，
「何人擊鼓，給我拿下，先打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