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準備動手
晚上九點整,位於西京市中心的大富豪夜總會正是人氣最旺的時候。
停車場,陳江南遠遠的就看到黃誠、盧生志走過來了。
「哈哈,黃兄,真想不到你真的過來了。歡迎,歡迎!」陳江南笑道。
「聽說陳兄有大生意做,我也來分一杯湯喝。」黃誠遠遠的伸出手,和陳江南握了一握。
昨天接到陳江南的電話,問他對西京市的地盤感不感興趣,要不要過來一起做大生意,他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了,開玩笑,一個西京市可以比得上江淮省整個省的經濟了,在這個地方只要能站得住腳跟,不論財力或地位,那跟在江淮省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至於風險,他親眼見到陳江南神乎其神的身手,跟著他混,跟零風險沒區別。
「呵呵,不止是湯,還有肉,就怕你撐了吃不下。」陳江南笑著,說道:「走吧,今天我們先去這裡玩玩,熱身熱身。」
三個人向夜總會走去,雖然他們三個人臉上沒有刻字說是來賭的,但他們從一開始進入大廈,便受到了服務員的注意,因為這三個人行為舉止嚴肅正經,不像是來尋歡作樂的,而且
盧生志手上的密碼箱就像一個美女般勾動著幾個服務員的眼球,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凱子來了。
再看三人的打扮,西裝革履,精神抖擻。走在中間的那個青年更是器宇軒昂,舉手投足間都充滿著目空一切的氣勢。
憑藉著經驗判斷,這幾個人要麼是高官巨賈,要麼是黑道老大。
還沒等他們靠近電梯,一位服務員便詭異的湊了過來:「不好意思,老闆,這裡閑人是不能進來的。請問幾位老闆是誰?到這裡來幹什麼?」陳江南抬了抬眼皮,沒有說話,一點都不搭理他的朝電梯口走去。
大富豪夜總會是林氏家族的資產,平時誰來這裡,誰敢不給面子,現在碰到陳江南這樣的態度,年輕人的那點衝動一下子涌了上來。他拿出棍子,對三人比劃道:「你們到底說不說?不說就給我滾。」
聽聞對方口出狂言,一旁的黃誠出手如電,一把掐住那位服務員的脖子。
他的臉上毫無波瀾,就連說出的話,也讓人冷冽幾分:「別問你不應該問的,知道的多了,腦袋也就沒了。
黃誠的力氣只用了不到五成,但是那位服務員卻受不了。他掙扎著,艱難的呼吸著,出於身體的自衛反擊,他揮起棒子就要朝盧生志的腦袋上招呼。還沒等棍子下揮至頭皮,前者的另外一隻手便甩了甩。這一甩,看似力不從心。但卻生生的將棍打飛。
如此霸道的身手,簡直令在場的另外幾位服務員傻眼。
在愣神了幾秒鐘之後,他們還是反應過來。一個個呼喊著要給陳江南等人以顏色。這些人身手不怎麼樣,不用陳江南和盧生志出手,黃誠就輕輕鬆鬆將他們撩翻在地。
看到對方來者不善,躺在地下服務員當即發出警報。他大聲喊道:「快來人啊,快來人。我們被人打了。」
聲音剛落,只聽嘩啦一聲,一樓的數扇房門被打開。
「是誰?誰找麻煩?」一位粗壯的漢子提著明晃晃的刀片,猛的沖了出來。在他的身後,還有數十位手拿武器的打手。
那位壯漢揮了揮刀片,囂張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子打了我的兄弟?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看到自己人過來了,一位服務員捂著被揍腫的大臉,故意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熊哥,就是他們。三個不長眼的小子。」
「對,對,就是他們。我們問他們是誰,他們非但不說,還打我們。」另外躺在地上的三位服務員從地上爬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附和道。
看到手下兄弟吃了虧,那位熊哥牛眼一蹬:「我的兄弟被打了,這筆賬怎麼算?」
陳江南臉上掛笑,笑容真誠又燦爛。不過,他眼神里迸發出的邪魅還是讓人有冷冽的感覺。如此兩重冰火兩重天的反應竟然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這太讓人毛骨悚然了吧。
大漢被死死的陷入在對方那一眼望穿秋水般的眼神里,這個時候,他終於聽到一句話:「我今天心情不錯,別讓我犯殺孽。識相的就給我滾遠點。」
熊哥是在道上混的,黑道分子脾氣本就爆裂。一聽到對方竟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他在也不顧什麼狗屁理智了。拍拍手,就將長刀拿在手裡。
他單手抬起,指向陳江南,一邊指指點點還一邊罵道:「你他媽的倒是犯一個啊,我這就要你犯一個殺孽。」
被人用刀指著腦袋,陳江南冷哼了一聲,臉上照例的波瀾不驚。他平靜的說道:「我最討厭別人指著我的腦袋,你信不信,只要我願意,你會看到你自己的腦漿。」
熊哥也確實不是嚇大的,他沒有放下刀,反而「硬氣」的更加得寸進尺。他直接將刀抵向陳江南的太陽穴,做出一個即將要砍的動作。
他的這種硬氣在別人看來或許是強悍,但對於陳江南三人來說,那是找死。
「你相信我能不能砍了你?」大漢吼了一聲。
陳江南臉上仍然掛著處事不驚的淡然,這讓大漢和他的那數十位服務員心裡有點發毛。所以他用一聲大吼來隱藏自己內心的空虛。
再也不能無動於衷了,在回答了一聲「我不信「之後,陳江南向一旁的黃誠遞了一個眼神。
黃誠接收動手命令的同時,他的手已經動了。
提手上壓,轉手回攻,兩招簡單的貼身格鬥招式之後,大漢的刀已經從陳江南的腦袋上挪開,大漢的手腕彎曲,竟然將刀指向了他自己。
黃誠只是親親的用三個指頭,便把熊哥粗壯長滿黑毛的大手捏的動彈不了。
不得不說,黃誠這傢伙還是有一身真本事的,就他的身手來看,恐怕能打贏他的很少。
被制住的熊哥當然轉變了態度,他連聲求饒道:「哎哎哎,這都是一場誤會。兄弟,你小心點,別滑手了……」
黃誠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的那幫手下見大哥被人控制住了,當即圍了上來。
陳江南對眼前數十位手拿開山刀,鐵棍什麼的大漢一點也沒有放在眼裡,他慢慢的走到熊哥的面前道:「我不想惹事,只是想賭錢而已。別人讓我不自在,我會讓他活的不自在…….」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這個時候,從一所房間里走出一個中年人。中年人的身後也跟著數十人。不過那些人和面前這些人相比,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陳江南一眼看出,中年人身後站著的都是精銳。而且,每個人的腰間都鼓鼓囊囊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傢伙。
看了一眼中年人,陳江南擺了擺手示意黃誠放開手。黃誠鬆開手,然後站到了陳江南的身後。
陳江南禮貌的問道:「這位先生是?」
中年人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他一眼就看到了盧生志手上始終提著的密碼箱。「呵呵,我是這間酒店的負責人,我叫洪明傑,我想有些誤會,手下的兄弟沒見過世面,讓這位老闆受驚了。我代他向你表示道歉。」
陳江南點點頭,道:「其實,我也不想惹事。我是來燒錢的,是來找樂子的。可你的朋友實在是不受抬舉,非要在我的面前舞刀弄槍的。」
中年人連連彎腰道:「呵呵,實在是對不住了,底下兄弟魯莽,我一定教訓他們。還請這位老闆別放心裡去啊。」
陳江南聳聳肩道:「我也不想惹事,只是想找樂子。現在,誤會已經解除了,我想我可以上去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快點,帶這三位老闆上去。」
「是!!老闆這邊請。」有兩位服務員伸出手臂,引路道。
等到陳江南等人走了之後,那位熊哥這憋著氣道:「洪哥,他們太囂張了,讓兄弟們把他們做掉算了。」「啪」
洪明傑揚起手,一巴掌把他扇的原地轉了半圈。
「洪哥,你……」熊哥捂著火辣辣的臉,差點眼淚的都下來了。
洪明傑不客氣道:「你是豬啊,人家是提著錢來的,你放著錢不要,是腦子被豬啃了吧。」
洪明傑一點也不客氣,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熊哥低著頭說道:「哦,我知道了。」他縱然有萬千不滿,也不敢發泄出來。他低著頭咬著牙,早就把面前這位大哥的祖先輪流罵了一遍。
「還愣著幹什麼,叫兄弟們撤。」洪明傑掃了一眼眾人,背著手令道。
熊哥無奈的回答道:「是……」
「等會兒進入賭場的時候,要注意觀察他們的人力配備。」陳江南低聲吩咐道。
「我知道了,陳兄。」黃誠回答道。
盧生志看了一眼電梯上閃爍的樓層數字,提醒道:「陳總,快到了。」
兩人不再說話,電梯在五秒鐘之後停了下來。
「叮叮」電梯傳出了到點的提醒聲,接著門霍的一下子打開了。三人挺胸而入,走出電梯的時候,眼界突然拓寬了很多。
這間賭場很大,大到足可以容納七八百人。除了大堂里有二十多張賭桌外,還有內置的包廂,雅房。
不時的有西裝革履,打扮入時的賭客走過。他們從這張桌子走向那張桌子,手裡要麼抓著籌碼,要麼端著一杯紅酒,悠然自得,好不自在。
這個時候,一位身著非常暴露的小姐笑著走了過來。
「先生,換籌碼在這邊。」她伸出細長雪白的手,嬌聲道。
「呵呵,好。」陳江南一挽那位小姐的腰,故意做出一個親密的動作。
這種情況很常見,在賭場里,這種人有一個很唯美的名字——賭花。
賭花的工作就是給賭徒提籌碼或者是提供一些特殊的服務。
當然,這種人也不是每個人都陪的。她們的目標都集中在那種大老闆,名流豪紳。
眼前的這位小姐,已經接到洪明傑的電話,說是有土豪上來,她這才走過來迎接的。
大約過了兩分鐘,陳江南的一百萬變成了一堆塑料砝碼。陳江南從盤子里拿出了一部分分給兩人,笑著說道:『你們也不要跟著我了,四處玩玩吧。」
「真是個瘋子。」有人搖頭嘆息道。他的離開,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騷動。在這麼大的賭場,一兩百萬的出入雖然不常見,但也有過。
陳江南從盤子里抓了一把籌碼,笑著對那位小姐說道:「這是給你的紅包,你別跟著我了,我想自己逛逛。」
小姐接過籌碼,驚奇的說道:「老闆,這是為什麼啊?我想跟著你,我很崇拜你哦。」這樣赤裸裸的挑逗的話,陳江南當然聽得出來。他深皺了一下眉毛,敷衍道:「呵呵,那你先到樓下等我,去換件衣服。我玩一會兒就下樓找你。」
「恩恩。」小姐面如桃花的笑開了。她三兩步的奔向換籌碼的地方,再換取了十多萬元錢后,提著小挎包走向了樓梯口。臨了,還對陳江南來了一個飛吻。陳江南以微笑回應。等到小姐走了后,他的臉色瞬間冰冷起來。這樣的女人,就算有一千個送到自己面前,自己也不會動她分毫。
吸了一口氣,陳江南在一張賭桌旁邊做了下來。他四散觀望,尋找那些不是賭徒的打手。總的來說,頂樓的人並不多,陳江南能瞧出來的只有不到二十人。這二十人散布在賭場的幾個角落,有的閉目養神,有的駐足觀看。從他們零散的眼神中,他感覺這些人應該不是特別的精銳。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陳江南在牌九賭桌上呆了有十來分鐘。十來分鐘之後,有人拍了拍陳江南的肩膀。
陳江南扭過頭,兩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陳兄,我們走吧。」黃誠道,說完,他點了一下頭,示意已經把情況摸清了。
陳江南與盧生志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三人離開賭桌,朝兌換籌碼的地方走去。
黃誠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道:「陳總,大廳里有的打手二十五人。包廂里應該也有的人,而且據我估計應該很多,而且,都是高手。」
「恩?怎麼說?」陳江南故意放慢了腳步,問道。
黃誠沉聲道:「我看到有不少的小姐從包廂里進進出出,而且那個熊哥也帶著一干精銳進去了。要拿下這裡,難度不小。」
陳江南一邊聽著,大腦也在一邊思考。他在考慮,等黃誠的手下們全部到達西京后,就讓他們以賭客的身份潛進這裡,然後裡應外合,拿下這件巨大的地下賭場。
說話間,仨人走到了換籌碼的地方。
「幫我換成錢。」盧生志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的籌碼,扔在檯面上道。
陳江南感到好奇,自己並沒有拿這麼多給他啊。看到了陳江南的疑慮,盧生志不好意識的小聲說道:「本來是打算輸的,沒想到運氣好,一下子讓我中了一百多萬。」
「呵呵,我的運氣也不差。雖然沒有盧總多,但也有五十多萬吧。」黃誠也照著盧生志的樣子,從口袋裡拿出大量的籌碼幣。
這下,輪到陳江南愣了。難道今天晚上上帝是真的站在我們這邊?
他草草估計,這樣的一間賭場,每天賺個五六百萬不成問題。現在己方三人就贏下了近三百萬,這不是讓得到上帝的照顧是什麼。
就在三人還沒來得及高興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過來:「三位老闆,我們大哥想和你們談談事。」
三人扭過頭,那位熊哥的大腦袋赫然印顯在他們的眼帘。看到眼前這個人,陳江南.黃誠.盧生志心裡都咯噔了一下,麻煩來了!
「有什麼事?」陳江南道。
熊哥道:「我們大哥想請三位過去一下,是一筆發財的生意。」
感到到對方不懷好意,黃誠大手一揮,道:「我們老闆累了,不想要什麼發財的生意。你們還是走吧。」
「你算什麼東西,沒規矩。你們老闆都沒說話,一個小小的保鏢有你說話的份嗎?」大漢本來就對黃誠對他動手的事情耿耿於懷,現在被他抓到了機會,當然不會放過對方,必羞辱一番。
要依黃誠的脾氣,對方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早就把對方的脖子給擰了下來了。
只不過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而且這次主要是來探查情況的,沒有陳江南的指令,他也不敢自作主張,免得壞了大事,因此他向陳江南遞了遞眼神,詢問要不要動手。
陳江南在觀察四周的情況。當他的視線落在遠處的包廂時,心裡升起一個大膽的計劃——與其直接攻打這裡,不如擒下敵人的頭目划算。
想到這裡,陳江南的笑容加深了,他笑著說道:「好啊,前面帶路。」
「老闆!!!」黃誠和盧生志同時說話,提醒道。
陳江南笑著說道:「沒事,多個朋友多條路,我也想多多認識各條道上的朋友。」
熊哥點頭道:「這位老闆,請這邊請。」他和手下幾人走在前面,陳江南信心滿滿的跟在後面。
踱步而出,黃誠抓住一個空擋的機會,貼過身低聲道:「陳總,小心有詐。」
陳江南小心的拍了拍他的後背,示意他心裡有數。
儘管得到了陳江南的安慰,但是黃誠的心裡還有有深深的顧慮。他的手一隻背在腰間,以防突發的變故。
還沒有交換錢,盧生志只得把桌上的籌碼全部撥拉到一個盤子里。做完這些,他迅速的跟了上去。
熊哥把陳江南三人帶到了一間包間之內。包間很大,大的好像一間學生教室。在裡面,除了有一張巨大的賭桌外,還有七八位身著暴露的妙齡女郎。
洪明傑靠在一邊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悠閑的吞著雲吐著霧,一見陳江南過來,立馬掐滅煙頭,站起來笑著說道:「呵呵,很高興認識你,不知道老闆怎麼稱呼。」
陳江南伸出手,道:「你好,我叫陳江南,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洪明傑笑著說道:「陳老闆,你好,坐坐坐。」
「不知道洪老闆找我有什麼事情?」陳江南一點也不客氣的提了提褲腿,對著沙發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洪明傑也不賣關子,他開口說道:「我看你的手氣很好,想和你過上一手。不管是輸是贏,求的也是個刺激。」
對方的話看起來很合理,但陳江南當即聽出了裡面的貓膩。什麼過過手,尋求個刺激,都是假的。對方真正要做的,便是把被自己贏走的錢再拿回來。在人家的賭場里賭錢,他當然有贏錢的把握。
陳江南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他知道這些,卻沒有點破。
見對方在猶豫,洪明傑故意激將道「怎麼,難道你不屑和我賭上一賭?不想給我這個面子?」他的話倒是客氣,但的那群服務員卻瞪著眼睛,躍躍欲試。那架勢很明顯,不想賭?今天就別想走。
說實話,這種強迫人家輸錢的舉動傳出去確實不好,但此時的洪明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對方一下子就贏走了上百萬的,這擱誰家開賭場的也不舒服。
看到對方這種架勢,陳江南心裡更加確定洪明傑的意圖了。他笑道:「呵呵,當然沒問題。既然洪老闆想玩玩,我就只要捨命陪君子了。」
「好好。」洪明傑大叫兩個好字,接著朝幾位妙齡女郎招了招手:「去,準備好牌具。」
「是,老闆。」幾位妙齡女郎揖道。
她們正要走開,陳江南搶先一步打斷了:「等一下。」
「哦,陳老闆還有什麼要求嗎?」洪明傑探了探身子,笑著問道。
陳江南說:「賭要的只是一種刺激感覺,我想要這種感覺達到極致,所以我們只玩一把。」
「一把?」
「對,一把定輸贏。我手上的籌碼大概有幾百萬吧,只一把定勝負。」
「這樣啊,沒問題。一把就一把。」洪明傑答應的爽快,不管對方賭多大,他都有贏錢的把握。
發牌員是自己人,牌具也是自己的,就連籌碼都是自己的。這麼多綜合條件加在一起,想不贏都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