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蒙羞
一時間，蘭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左右為難。
陳江南沒有跟凌志高逞口舌之快，以他的身份，跟凌志高這種公子哥逞口舌之快實在是自貶身份。他也沒有催促或者強迫蘭妮，他倒是想看看蘭妮究竟會怎麼選擇，究竟又值不值得他幫她一把？
場面一時間僵在了那裡，氣氛有點沉悶。隨著時間的流逝，常志霖等人嘴角掛著的微笑漸漸轉為了不滿的冷笑，臉色也開始漸漸陰沉下來。
對於他們而言，蘭妮沒有馬上選擇留下來，已經是一件讓他們很丟面子的事情。因為陳江南只是一個沒有工作的小混混，而他們卻都是有權有勢的人物。
蘭妮的猶豫，表明他們在蘭妮的心目中跟陳江南的地位其實相差不多。這讓他們如何不覺得大大丟了面子？
「江南！江南！」正當氣氛越來越不好，蘭妮急得甚至額頭都開始冒細汗時，不遠處突然有一對男女面帶端著酒杯麵帶驚喜地朝他們這邊走來。
陳江南回頭一看，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開心的笑意。原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黑子跟江玉清。
「你小子怎麼也來了？」陳江南見兩人走過來，笑著舉杯跟黑子和江玉清碰了一下。
「這種場合少了我怎麼能行？」黑子說道。
這個時候黑子已經看見蘭妮了，他馬上拋下陳江南，走到蘭妮面前笑道：「蘭妮老師，台里給您安排好主持哪個節目了嗎？要是安排好了，您跟我說一聲，我們公司專門在您那個節目打廣告，只要價格可以承受，我們希望能直接拿下冠名權。」
見黑子說要在她主持的節目打廣告，甚至希望拿下冠名權，蘭妮不禁歡喜得差點傻眼了，要知道電視台一個節目能不能繼續做下去，能不能做好，都是需要大力的資金投入，而這個資金哪裡來？自然便是節目的廣告收入。有商家肯花大錢在這個節目打廣告，這個節目就肯定會受台里重視。要知道這年頭錢才是最重要的。
常志霖等人正看陳江南不爽，正把他貶得一文不值，並且正準備狠狠地踩他，沒想到突然鑽出了一個黑子，不僅如此，這黑子一來就對陳江南異常尊重，而且還說要在蘭妮的節目上打廣告。如此一來，卻是比打他們的臉還讓他們難受，好像這個黑子是故意來捧陳江南一般。
一時間，常志霖等人臉色都變得很難看，尤其是那個凌志高臉色更不好看，要知道明月集團可是十通物流公司的大客戶，如今十通物流的老總黑子竟然當著他的面吹捧陳江南，凌志高能有好臉色才怪？
「凌少，你們明月集團不是十通物流公司的大客戶嗎？怎麼現在人家好像很不給你面子，而且見面好像連個招呼都沒跟你打一聲啊？」常志霖見凌志高臉色難看，心懷陰險地故意刺激道。這話自然是火上添油，尤其最後一句話更是刺激得凌志高臉色都變青了。
陳江南不過只是一個沒有工作的小混混，而他卻是馮雅倩的表弟，明月集團內他的話也算有一定份量，他原本就對馮雅倩把集團的物流業務全部交給十通物流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公司不滿，現在看到這個公司的老總黑子如今只顧著跟陳江南和蘭妮打招呼卻把他扔在一邊，內心的不滿更是加深，莫非你以為得到表姐的看重就不把我放在眼裡嗎？凌志高鐵青著冷哼一聲，然後微微上前半步，皮笑肉不笑地道：「一段時間沒見，彭總做事情是越來越有魄力了，電視廣告這麼一大筆資金投入的事情，說投就投啊！」
「哎呀，原來是凌總啊。對不起，對不起，剛才看到老朋友一開心倒是沒看到您。」凌志高一開口，黑子這才發現凌志高也在場，不禁急忙笑著賠罪道。
畢竟人家是馮雅倩的表弟，又是集團的管理層，黑子再沒心沒肺，也知道要討好凌志高。
不過黑子卻沒料到自己這話講得順口，而且在他看來因為江南而忽略了凌志高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落在凌志高的耳中卻是跟當面嘲諷他沒什麼區別。
陳江南跟他能比嗎？
「看來江南的面子比我大很多啊！」氣惱之下，凌志高徹底扯下了紳士的風度，毫不掩飾地譏諷道。
黑子是個人精。見凌志高這樣說，哪還不知道他跟陳江南有矛盾，不禁微微一怔，看看凌志高又看看陳江南。不知道兩人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起矛盾。
「這裡吵雜，我們到那邊坐下來慢慢聊。」陳江南卻沒搭理凌志高，笑著指了指大廳角落的休息區說道。好像對凌志高等人根本不屑一顧，又或者說直接把他們當空氣一樣不存在。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無非是幾個沒出息的公子哥，大家若客客氣氣他還能跟他們聊個幾句，若不客氣，他又豈會鳥他們？
陳江南這種根本無視他們存在的態度，讓凌志高等人覺得自己好像成了蹦蹦跳跳在唱獨角戲的跳樑小丑一般。
被一個小混混當成了跳樑小丑，可想而知，凌志高等人的肺都要氣炸了。
不過黑子卻不會這麼想，跟陳江南比起來，他凌志高等人算個球！所以見陳江南這樣說，黑子幾乎想都沒想便笑著點頭道：「好的。」
陳江南和凌志高，他當然選擇陳江南！
見黑子竟然想都沒想就點頭說好，凌志高這回真是連肺都要氣炸了，而常志霖等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相比黑子，江玉清想事情還算周到，她一臉不安歉意地對凌志高道：「凌總不好意思，我等下叫他向你賠罪……」
見江玉清面帶不安的道歉，凌志高等人這才感覺找回了點場子，陰翳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得意，卻見黑子已經使勁地把江玉清一拉，沉著臉道：「不好意思什麼，沒聽到江南的話嗎？」
「彭總，你們還想不想繼續跟我們做生意的？」見黑子不僅不給面子，而且還完全傾向陳江南，凌志高終於按耐不住怒火，兩眼噴火地盯著黑子，咬著牙威脅道。
見凌志高說出這樣的話，陳江南那一直很平靜的眸子里閃過了一抹寒光。
年輕人愛面子，偶爾爭風吃醋一番，陳江南還真不屑與跟他們一般見識。但凌志高現在卻威脅黑子，這就難免讓陳江南感到非常的厭惡。
「你做得了主嗎？」陳江南冷冷打斷道。
「笑話？凌少做不了主？現在不知道有多少物流公司等著求著在外面呢？只要凌少跟他表姐說一聲，還不是幾句話的事情！」常志霖聞言馬上譏諷道。
「凌少，不用再跟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啰嗦了，今晚不是明月集團舉辦的慈善晚會嗎？你今晚是主人，你去叫保安過來，請他出去。」常志霖見陳江南越來越「囂張」，終於大手一揮無比牛逼地說道。
當然以他的身份，如果陳江南真的只是一個小混混，在這年頭他確實有這麼牛逼的資格。
常志霖這話一說出口，黑子、蘭妮還有江玉清全都變了臉色，尤其是黑子更是不等陳江南開口，已經一臉生氣地指著常志霖質問道：「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我叫常志霖，常力強是我爸，這樣夠資格嗎？」常志霖估計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這麼質問過，所以一時也氣得完全失去了風度，一臉嘲諷地問黑子。
黑子只知道陳江南背後站著五湖市市委書記彭麗梅更兼之武功高強，但對其他事情卻不甚了解，如今聽說常志霖竟然是省委宣傳部部長的兒子，倒是猛地吸了一口冷氣，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之色。
民不與官斗，這是幾千年流傳下來根深蒂固的思想。哪怕黑子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但一聽到官，心裡還是難免發虛。
見黑子面露驚慌之色，凌志高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之笑，然後抬手沖正在幫忙招呼客人的會所客服經理招招手。
見凌志高招手叫客服經理過來，陳江南雖然可以隨便一個電話就能把馮雅倩叫過來，但他不想攪了這場慈善晚會，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冷冷掃了凌志高等人一眼道：「還是一句話，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好自為之吧，年輕人！」
說完陳江南搖搖頭，把目光投向蘭妮，見她雖然一臉的忐忑不安，但她的手至始至終還是挽著自己的胳膊，倒是對她產生了不少好感，忍不住沖她露出親切的微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既然你找上我，我總不會對你不管不問的。走吧，改天我介紹一些真正對你有幫助的人給你認識。」
「切！大言不慚！」見陳江南明明是不敢等客服經理過來趕人灰溜溜的走人，卻還死要面子，凌志高等人都面露不屑的表情。
蘭妮這時也認為陳江南其實是年輕人擱不下臉面，但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深處她又似乎有點相信陳江南的話。
鬼使神差地蘭妮竟然挽著陳江南的手往外走去。
「蘭妮，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你做了一個很愚蠢的選擇。」當蘭妮挽著陳江南的手往外走時，身後傳來了常志霖的惋惜聲。
蘭妮的嬌軀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她再明白不過這話中之意了。
「放心，愚蠢的是他。」陳江南輕輕拍了拍蘭妮的手，笑道。
蘭妮聞言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常志霖愚蠢不愚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在東林省電視台的事業還沒起步就馬上將要結束。
正當蘭妮心中暗暗嘆氣時，迎面走來一對年輕男女。
男的是五湖市市委副書記的兒子薛向禮，女的則是鍾艷戲。
薛向禮和鍾艷紅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陳江南，雙目下意識地閃過一絲恐慌之色，尤其是薛向禮，他可是親眼看到一群實槍荷彈的人衝進包廂直接把人帶走，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陳江南。
正暗自恐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陳江南時，鍾艷紅眼尖瞥到了跟陳江南手挽手的蘭妮，俏眸不禁猛地一亮，急忙扭著水蛇腰一臉討好地迎上去叫道：「蘭妮姐您也來啦，哎呀，這不是江南嗎？」鍾艷紅是什麼人？她可是五湖市有名的交際花，就連攀結的男朋友一個是市委副書記的兒子。
「哎呀，真是江南耶。我說呢，今天早上一出門怎麼就聽到喜鵲在叫，原來是今天要遇到江南啊！」正當蘭妮還在吃驚中時，薛向禮早已經一臉媚笑地猛拍陳江南的馬屁。
那拍馬屁的話肉麻得陳江南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不過沒辦法，陳江南可是國安局的大人物，這種人物平時不顯水露水，你不知道他的厲害，可一旦他發作起來，那可是毀滅性的，要知道哪個官員都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地方，因此薛向禮見到陳江南，那可是見著祖宗一般。
「江南，晚上好。上次的事情真是……」凌志高還想道歉。
「行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你們只要好好做人自然沒事。」陳江南才懶得跟這兩個人啰嗦，見凌志高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他也說出什麼讓人噁心的拍馬話來，沒等凌志高說完便擺擺手打斷道。
「謝謝！謝謝！」凌志高和鍾艷紅見陳江南這樣說，不禁喜出望外，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連連說道。
常志霖等人如今雖然隔陳江南和蘭妮等人有一段距離，聽不清雙方的談話，但隱隱中還是能看得出來凌志高和鍾艷紅對陳江南很客氣，甚至有討好他的意思。他們的臉色都不禁微微變了變，目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不知道凌志高和鍾艷紅怎麼會認識陳江南，更不明白以他們的身份為什麼對陳江南這麼客氣？
正當蘭妮不知所措時，陳江南輕輕拉了她道：「我們走吧。」
「那好，我們先走了。」蘭妮這才如夢初醒，急忙面帶笑容和歉意地沖鍾艷紅和凌志高點頭告辭道，雖然她不知道這兩個人的真實身份，但能出現在這裡，那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你們走好，走好！」人家可是跟陳江南手挽手的女人，鍾艷紅哪敢對她端架子，聞言急忙陪笑道。
蘭妮見鍾艷紅並不是虛情假意的樣子，心裡不禁暗暗震驚疑惑不已，她然後挽著陳江南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偷偷打量著他。
這一看，她才猛然意識到，今晚從見到他開始，他都是一臉的淡然、洒脫。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名混混，他真的能做到這點嗎？
「江南，那兩個人是什麼身份啊？」當兩人走出別墅，坐上四輪電瓶車一路往停車場開去時，蘭妮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呵呵，男的是市委副書記的兒子，女的是他女朋友，我曾經跟他們發生過點誤會，然後就認識了。」陳江南笑笑道。
陳江南雖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卻聽得蘭妮芳心不禁大大震動。發生誤會，而結果呢卻是鍾艷紅和凌志高對他客客氣氣，小心翼翼，這又意味著什麼？
「他們好像挺怕你的。」忍不住心頭好奇心的蘭妮旁敲側擊道。
「是嗎？可能跟我當時生氣扇了他們一巴掌有關係吧。這些人不給他們一點顏色，他們總不知道收斂。」陳江南笑笑道。他總不能說自己當時特意打電話給市委書記了。
但饒是如此，蘭妮還是聽得性感小嘴當場就「啊」地張在那裡，半天都合不攏。
若不是見鍾艷紅和凌志高剛才確實很畏懼陳江南的樣子，她真要脫口說陳江南吹牛。因為對方可是市委副書記的兒子啊，說句毫不過分的話，這年頭只有凌志高打人的份，又哪有別人打他的份？
好一會兒，蘭妮才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臉上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意道：「你真愛開玩笑！」
蘭妮終究還是不敢想象和相信，陳江南敢扇鍾艷紅他們耳光並且事後對方對他還客客氣氣，畏懼有加的。
陳江南見蘭妮說自己是在開玩笑，微微一怔，然後笑笑，沒有刻意去解釋。
「薛向禮，來這邊！」一號別墅大廳，當陳江南和蘭妮走後，常志霖沖正端著酒杯四處張望的鐘艷紅和薛向禮舉杯叫道。
薛向禮和常志霖都是五湖市有名的衙內，都是同個圈子裡的人，自然互相很熟悉，見常志霖沖他們舉杯，兩眼不禁微微一亮，帶著鍾艷紅朝常志霖他們走去。
「看來我是來遲了！」薛向禮帶著鍾艷紅走到眾人面前，笑著舉了舉杯子說道。
「向禮，怎麼你認識那個小子？」不過常志霖等人現在最關心的卻是薛向禮怎麼會認識陳江南，所以禮節性地跟薛向禮碰過杯子后，馬上便問道。
畢竟凌志高的身份非同尋常，沒道理他對陳江南這種小混混還客客氣氣的。
「沒什麼，只是發生過點小誤會，然後就不打不相識了。」年輕人都好面子，薛向禮自然不會詳細解釋自己那天被陳江南訓的事情，況且薛向禮也不是傻子，陳江南背後這麼有背景但做事低調，顯然不想別人過多談論他，所以凌志高聞言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然後看著常志霖等人問道：「怎麼你們不會跟他鬧矛盾了吧？」
「就憑他也配跟我們鬧矛盾？訓了他幾句，這不就灰溜溜地走了！」常志霖聞言一臉不屑道。
「是嗎？」薛向禮和鍾艷紅聞言不禁微微一愣。
「當然，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剛才還牛逼哄哄的。不過見我們一叫客戶經理過來要趕他走，他就馬上灰溜溜走了。」凌志高說道。
「呵呵，做人還是和氣一點為好，陳江南這個人應該還是有點本事的。」薛向禮聞言猶豫了下，好心地提醒道，心裡卻暗暗感慨，到了陳江南那樣的身份地位，境界果然不一樣，人家根本是不屑跟他們這幫人計較，可笑他們還以為他怕了他。
「屁個本事！不就是一個小混混，除了知道吃女人飯，他又有什麼本事？」凌志高對陳江南積怨最深，見薛向禮替陳江南說話，並且似乎還挺看得起他的樣子，忍不住一臉不齒地脫口說道。薛向禮聞言臉色不禁微微一變，目中閃過一絲不快之色。
不過常志霖等人都已經先入為主，而且都對陳江南有意見，所以聞言不僅都點頭贊同凌志高的話，而且常志霖還倚老賣老拍著薛向禮的肩膀，用帶著一絲嘲諷的語氣說道：「不是我說你啊，你這樣是越混越回去啊，像他這種小混混，用得著跟他小心客氣的嗎？」
見眾人不僅不聽自己的建議，反倒取笑嘲諷自己，薛向禮乾脆也懶得再解釋，只是笑笑，拉著鍾艷紅道：「你們聊，我看到了位熟人，先去打聲招呼。」
說著薛向禮便拉著鍾艷紅走了，轉身之際，嘴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冷笑。
媽的，好心沒好報，老子等會看你們怎麼倒霉！竟然敢惹他，陳江南是好惹的嗎？
兩人剛轉身走開，大廳起了一陣騷動，卻是一襲性感晚禮服，今晚的主人馮雅倩正笑吟吟地邁著優雅而自信的腳步走了進來。
馮雅倩走進大廳，微微向大廳里的眾人點頭示意后，便徑直朝二樓走去。
「凌志高，你姐有男朋友沒有啊？」常志霖一邊遠遠望著馮雅倩那豐腴性感的身段，兩眼放發出炙熱的目光，一邊對凌志高說道。
美貌與智慧並存，而且事業有成，若能把這樣的女人騎在胯下，想想都能讓常志霖興奮，不過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憑他還差遠了！
「呵呵，這我就不清楚了，平時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很少交流。」凌志高說道。
「咦，你看那個彭總要幹什麼？」正當三人說著話時，賀秀雯面帶驚訝之色地指著遠處說道。
三人聞言順著賀秀雯的手指方向看去，發現黑子正端著酒杯朝馮雅倩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