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壞心眼
剛才哪怕陳江南開口說了,蔣玉萍還是沒辦法相信,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但現在事實擺在面前卻是由不得她不相信。
「江南,剛才是公安局的電話,說孫銘已經沒事了。真是要謝謝您,如果不是您,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孫明興一臉感激地對陳江南說道,眼中還閃爍著一絲驚駭,顯然心裡還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感到震驚不已。
當然這個時候,孫明興再也不好意思一口一個小陳稱呼他了。
「呵呵,您客氣了,你是長輩,我幫點忙是應該的。」陳江南客氣道。
見陳江南幫了這麼一個大忙,還一點架子都沒有,孫明興和蔣玉萍夫妻兩對陳江南越發感激,雙雙給自己倒滿了杯子非要敬陳江南一杯,陳江南推辭不過,只好跟他們幹了一杯。
孫明興和蔣玉萍都是聰明人,敬過陳江南酒後,並沒有追問他究竟請了誰幫忙,只是一個勁地熱情招呼陳江南和張雲蕾。
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一見是兒子的電話,孫明興笑著沖陳江南和張雲蕾說道:「不好意思,我家那混賬小子終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陳江南和張雲蕾笑笑,道:「他也怕你擔心,你還是快接吧。」
孫明興感激地看了陳江南和張雲蕾一眼,然後接了起來,一接起來孫明興便劈頭罵過去道:「你這臭小子,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在西京都敢跟人打架,要不是今天有人幫忙,我看你還怎麼回來?」
電話那頭孫銘也就出於好奇一問,心裡頭壓根就沒寄希望這件事是他爸在後面使的力氣,他很清楚他爸要是有這本事也不用被人給貶謫到省委政策研究室好多年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所以一聽他爸這般回答,電話那一頭的孫銘頓時感到兩個耳朵嗡嗡作響,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道:「爸,爸,真的是你請人幫的忙?」
「廢話,要不然你以為人家會這麼好說話,而且你也不想想人家還是個官二代?行了,你爸和你媽正陪著他還有你雲蕾姐一起吃飯呢,你呀給我老實點,要是再敢惹事情,回來之後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孫明興沒好氣地道。
聽說那位救他的人現在正跟他爸媽一起吃飯,孫銘渾身都忍不住抖了一抖。這人在東林都能把西京這邊的事情給遙控成這樣,那該是多麼牛逼恐怖啊!想想,孫銘就覺得遍體生寒。
許久,孫銘才艱難地吞咽了下口水,以顫抖的聲音說道:「爸,那,那個人太牛逼了,你知不知道那個人可是財政部部長,而且還是他親自帶著兒子跑到我面前道歉。」
「什麼?」孫銘的話聽得孫明興手一抖,手機都「啪」一聲掉在桌上,又手忙腳亂地從桌上拿起來,拿起來時,他的雙手還是抖個不停,看陳江南的目光也是說不出的敬畏。
孫銘並非官場中人,而且年紀也輕,或許還不可能非常透徹地明白這意味著有多麼恐怖的能量,但孫明興身為混跡官場的老人,今天又跟陳江南面對面坐在一起,剛才陳江南打電話時那輕鬆隨意的語氣表情,到現在他都還是歷歷在目的,可結果呢,僅僅幾分鐘的時間,遠在西京的部級高官親自上門道歉,這意味著眼前這位年輕人擁有著多麼恐怖的能量,孫明興身為官場老人卻是再清楚不過。
至於眼前這位年輕人究竟憑什麼能做到這些,孫明興不知道,他也知道自己沒資格知道。
孫明興終究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穩住了情緒,用帶著一絲莫名敬畏的目光隱晦地看了陳江南一眼,然後沉聲對孫銘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反正你給我安分一點,再給我惹事,我把你的腿打斷。」
「爸,我知道了。」孫銘見他爸明顯不想繼續深談恩人的事情,而且他也知道那位恐怖的恩人如今就跟他爸在一起吃飯,所以也沒敢扯下去,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
剛掛了電話,孫銘就發現吳昊的目光正如之前一樣炯炯有神地盯著他。
「是我爸請的一位朋友幫的忙,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孫銘聳聳肩說道。
吳昊聞言先是渾身一震,事情果然如他所料跟眼前這位年輕人的父親有一定關係,不過緊接著吳昊的眼中又閃過一抹失望之色,不過卻也不敢再追問下去。
開玩笑,連財政部部長還得跑來道歉了,既然對方不想讓人過多打聽,他一個小人物除非活膩了,否則還是乖乖閉上嘴巴為妙。
「呵呵,反正沒事就好。走走,今天我請客給你壓壓驚。」吳昊心中雖然有些失望,不過對孫銘的態度卻越發熱情起來。
這雖然不是真正大人物的兒子,不過他爸背後可是有一個真正的大人物啊,如今機會難得,自然要好好結交一番。
「我說你好歹也是廳級高官,剛才兒子打個電話而已,你至於激動得把手機都掉桌子上嗎?還好沒掉進菜盤子里,否則還讓雲蕾和江南怎麼吃飯?」大概三十分鐘之後,蔣玉萍一邊握著方向盤開著車子,一邊有些不滿地對孫明興埋怨道。
之前在飯桌上,孫明興喝了酒,所以開車的是蔣玉萍。
「你知道兒子打電話跟我說了什麼嗎?」孫明興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反問道。
「說了什麼?不就報個平安嗎?」蔣玉萍扯了扯嘴皮子說道。
「你先把車子停一邊,我再跟你說。」孫明興說道。
「不會是兒子在警察局裡受了虐待吧?」蔣玉萍握方向盤的手忍不住一抖,一臉心疼擔心地問道。
「你想到哪裡去了?兒子要是在警察里受了虐待,我後來還能跟雲蕾他們說得那麼開心嗎?」孫明興聞言哭笑不得道。
「那就好,你說吧。我可是老駕駛員,難道聽你一句話還能把車子給開溝里去不成?」聽說不是兒子受苦,蔣玉萍大大鬆了一口氣道。
見老伴不聽他的話,孫明興也就沒再堅持,沉默了片刻才道:「兒子給我打電話說,得罪他的人是財政部部長,後面是財政部部長親自向他道歉的。」孫明興終於說出了最後一句話,說這話時,他的眼中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一絲恐懼,同時還有一絲激動和興奮。
對於那位陳江南的敵人而言,他無疑是極為恐怖的,可如果成為他的朋友,孫明興自然很清楚那是一件無比幸運的事情。而他顯然是屬於幸運的,畢竟他跟張雲蕾的交情不錯。
「哐當!」一聲,雖然孫明興已經提前警告過蔣玉萍,但蔣玉萍還是被震驚得無視前面已經在紅燈面前停下來的汽車,一個急剎車來不及,車頭跟前面的車屁股來了個親密接觸。
「你看看,你看看,我說要你停下車來?你不聽,現在可好了,跟人撞車了。」見妻子最終還是闖了車禍,孫明興頓時一陣好氣。
不過蔣玉萍卻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車頭跟人家的車屁股發生了關係,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嘴裡喃喃道:「就一個電話,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那可是財政部部長啊!」
見妻子神經顯然有點錯亂,孫明興只好哭笑不得地下了車,然後跟前面從副駕駛員上下來的一位男子去道歉。
「咦,這不是孫主任嗎?」一道驚訝中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戲謔聲音響了起來。
孫明興一看臉色微微變了變,有時候世界就是小,這前面下車的竟然是白振興副省長的秘書鄭超,而前面那輛奧迪車也正是白振興副省長的座駕。
「原來是小鄭啊!」見原來是白振興的秘書,孫明興眉頭隱晦地皺了下,然後沖鄭超點了點頭。
雖然孫明興如今仕途不得志,但怎麼說也是廳級高官,以前說起來也是鄭超的上級領導,自然不可能像普通官員一樣見到鄭超還要上前討好巴結。
「是啊,沒想到這麼巧,孫主任的車子竟然追尾到白省長的車子。」見孫明興叫自己小鄭,鄭超面帶微笑地回了一句,然後特意跑到車屁股看了看,臉上的微笑馬上便轉為了為難之色,看著孫明興道:「孫主任,現在怎麼辦是好?後車燈被撞壞一個了。」
聽到鄭超這話,孫明興心裡頭閃過一絲怒意。這要是換成以前,一個後車燈又算什麼屁事?恐怕早就笑呵呵地說沒事了。如今鄭超一個小小的秘書卻故意擺出一臉為難的表情,明顯是狗眼看人低,故意給孫明興難堪。而且剛才孫明興明顯看到坐在後車廂的白振興往後看了看,不過很快又轉過頭去,顯然也有故意放任秘書處理的意思。
「這次責任在我,要不叫交警和保險公司來處理吧?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這次理虧在孫明興,他倒也不願意跟鄭超糾纏不清,很乾脆地道。
鄭超倒沒想到孫明興這麼乾脆,他還以為他肯定會一番惱火,一時間倒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要真等交警和保險公司來處理,恐怕也得折騰點時間啊。
「原來是孫主任啊,沒事,一個車燈而已,事後找人換上就行。不過以後開車可要注意啊。」正當鄭超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前面奧迪車的車窗總算搖了下來,探出白振興的腦袋,沖孫明興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眼中閃過一惱火之色。
剛才在飯店,白振興當眾吃了點憋,心裡自然對孫明興有些不爽,剛才本想給他難堪一下,沒想到他倒是乾脆,害得他也只好作罷。總不能堂堂一個副省長跟一個廳級幹部為了這麼點小交通事故而堵了馬路吧。
當然白振興之所以對孫明興格外不爽,還是因為面對孫明興,他心裡總有些發虛,總有種低他一頭的感覺,哪怕如今他已經坐上了副省長的位置,所以有機會白振興總想踩孫明興幾腳,讓他知道,哪怕當年他是對的,但成王敗寇,現在他白振興才是勝者,而且還是比他高一級的領導。甚至孫明興這麼多年在省委政策研究室動彈不得,這其中白振興也是使了不少絆子。
「呵呵,原來是白副省長。這樣也好,省得堵了路。不過該賠償的我還是要賠的,畢竟是公家的車,我可不能占公家的便宜。這樣等換了車燈,需要多少錢跟我說,事後我來出。」孫明興說道,話語中特意把那個「副」字咬得格外清楚。
孫明興的話聽得白振興臉色微微一變,哼了一聲,把腦袋縮回了車子里,眼中閃著一絲陰沉的寒光,想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把這個孫明興徹底踩死在政策研究室,讓他永遠也翻不了身。
鄭超見白省長不高興,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給孫明興看,轉身就上了車子。
「還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撞上了白振興的車子。」孫明興見鄭超上了車子,自然不會追上去,也自顧自地上了車,剛上車就聽到蔣玉萍一副晦氣的嘮叨。
「你還說,早就跟你說了先停車,你非不聽。」孫明興聞言沒好氣地道。
「我哪知道你的話這麼嚇人,簡簡單單一個電話,他那朋友竟然還迫使那個部長賠禮道歉。這該得多麼恐怖的勢力啊,而且他這麼年輕,你說我能不被你的話給嚇到嗎?」蔣玉萍見丈夫埋怨自己,白了他一眼說道,說話時眼中無法剋制地流露出驚駭的目光,至於剛才發生的碰撞事情早就被她拋在腦後了。
「現在知道我剛才為什麼手機都拿不穩了吧?」孫明興聞言問道。
「廢話,不過我們吃飯的時候提到拉白振興下馬,江南也參合了一句,你說他會不會真的拉白振興下馬呢。如果白振興真被拉下馬,你就算現在真提前退休,我這口氣也順了。」蔣玉萍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和期待。
「別想那麼多了,那是副省長不是副鄉長?你以為想拉下馬就拉下馬嗎?」孫明興聞言心中不禁一跳,隨即馬上沒好氣地瞪眼道。
到了副省長這個位置,誰沒有幾下子?甚至有些厲害一點的連西京那邊都有不小的人脈,又豈是說拉下馬就拉下馬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之前你兒子在西京跟人打架,你能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收場嗎?我看江南真要下決心拉白振興下馬,說不定白振興還真要吃不了兜著走。真要到了那時候,我還真想看看白振興那小人是什麼一副表情呢。」蔣玉萍雖然知道她丈夫說得沒錯,但還是忍不住抱著希望反駁道。
蔣玉萍的話讓孫明興沉默了,他心裡自然也希望陳江南能幫他出這口氣,但這可能嗎?就因為這麼一頓飯?
為了一頓飯,陳江南自然不會去拉一位副省長下馬。但如果加上他的那顆不失正義的心,加上張雲蕾飯桌上的話呢?
這些孫明興自然不知道,蔣玉萍也不知道,所以見丈夫沉默下來,蔣玉萍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搖了搖頭,握著方向盤繼續往家開去。
她雖然只是一名大學教授,但跟丈夫生活了這麼久,官場的門門道道她又豈是什麼都不懂?
「現在去哪裡?」從飯店出來,又瞎逛了好一會兒,直到見張雲蕾似乎有點累,陳江南這才笑眯眯地問道。
「當然是回家午休啦!」張雲蕾抬手看了下手錶,白眼嗔道。
「我看咱們就在附近找一間酒店午休吧,現在下課時間咱們走來走去,很容易暴露。」陳江南說著一雙深邃的眼眸別有深意地掃過張雲蕾那對鼓鼓的山峰。
「小鬼頭,賊眼往哪看呢!我告訴你,今天你別想再碰我!」張雲蕾見陳江南一雙眼睛色迷迷地掃過自己的胸部,嬌軀不禁微微一顫,滿臉羞紅地瞪眼道。
「嘿嘿!」陳江南不置可否地笑笑,顯然根本沒把張雲蕾的話給聽進去,氣得張雲蕾忍不住對他一陣捶打,不過當陳江南的手攬住她豐腴的腰肢,上下來回活動兩下時,張雲蕾卻很快就沒了力氣打他,而是媚眼如水地盯著陳江南,咬著嬌艷欲滴的嘴唇,喘著氣道:「小傢伙,我,我真恨死你了!」
陳江南聽到這話摟著張雲蕾的手不禁顫抖了一下,本是有些色迷迷的那對深邃眸子驀然黯淡了下來。
「小傻瓜,小笨蛋!還說自己是活神仙呢,難道連女人講的是正話還是反話都聽不出來嗎?」感覺到身邊男人情緒的突然變化,張雲蕾芳心微微顫了一下,反手抱住了他的腰身,把腦袋深深埋進了他那非常結實,充滿了溫暖的胸膛,喃喃道。
陳江南沒說話,只是反手將張雲蕾抱得更緊,流露出內疚的目光。
張雲蕾的性子陳江南又豈會不懂?那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如果不是真的深深愛著自己,又豈會跟他這種在外面有好幾個女人的風流種歡好?
恨之深愛之切,剛才張雲蕾說自己那是反話,但又何嘗也不正透露出了她內心深處對他複雜無比的感情。
「好了,好了,小傢伙,別搞得這麼深沉,我很不習慣,頂多等下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見反手把自己抱得更緊,張雲蕾自然能感覺得到他內心的愧疚,心裡不禁一疼,仰起頭,手指頭輕輕戳了下陳江南的額頭,紅著臉道。
「那去開房吧。」陳江南溫柔地摟著張雲蕾的腰肢,這一刻,很奇怪他竟然沒有起任何那方面的念頭,只有更多的內疚。
多麼好的女人,如果沒遇見他,她就不用這麼矛盾糾結了。
兩個人就在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
當陳江南和張雲蕾並排著邁進大堂時,一輛已經啟動,正準備駛離停車場的橋車裡突然發出「咦」驚訝的聲音。
「插,又碰到這個臭小子啦!」坐在駕駛位上,剛剛陳江南在鐘錶店碰到的那個胖子老闆目光死死盯著張雲蕾那被牛仔褲包裹得緊繃飽滿的美臀,還有那兩條長腿,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咬著牙,一臉嫉妒地罵道,甚至因為嫉妒,他那張本來還算英俊的臉都變得有些扭曲。
胖子剛剛受了一肚子氣,特意帶著表弟白忠良跑到這家酒店放鬆放鬆,沒想到離開前卻意外看到了陳江南。
「叭叭!」正當胖子恨得咬牙切齒,面部肌肉扭曲時,被堵在他後面的一輛越野車,一位年輕人不耐煩地按了下喇叭,並且還把腦袋探出車窗沖他喊道:「表哥,怎麼了?幹嘛不走?我們還要趕個場子呢。」
那按胖子喇叭的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胖子的表弟白忠良。白忠良雖然年紀輕輕,才剛二十八歲,但已經是五湖市秀美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的大隊長,其中自然少不了他父親的影子。
可惜白忠良從小在他父親的庇護下,卻少了一絲身為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大隊長該有的冷靜沉穩,反倒多了一絲紈絝子弟的張揚。並且仗著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大隊長的便利,還有他父親的權威,沒少在一些酒店瞎搞胡鬧。
這家酒店隸屬秀美區,正好在白忠良負責的治安範圍,有他這位治安大隊長護駕,不僅安全有保障,而且還可以享受到免費的超一流服務。
在白忠良的催促下,胖子不僅沒有開車,眼中的憤怒之火反倒燃燒得更猛烈。
小子,竟然敢讓我丟醜,老子不把你整死老子就不姓騰。」胖子眼中流露出一絲怨毒的目光,然後猛地拉開車門走下車來。
被堵在後面的白忠良見前面的表哥不僅沒有開車走,反倒開門下車朝自己這邊走來,不禁好奇地把整個腦袋探出車窗,看著胖子道:「怎麼了表哥?」
「媽的,看到了那個可惡傢伙了!」胖子陰著臉說道。
「就是你剛剛提到的那個小子,在哪裡?我弄死他。」白忠良顯然聽胖子提起今天發生的事情,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目中透出一抹狠色道。
「剛剛跟一個女人進去了。」胖子說道,眼中再次露出嫉妒之色。
白忠良抽了口煙,吐了口煙圈,看著胖子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冷笑,道:「怎麼,表哥想收拾那小子?」
「廢話!不過這畢竟是五星級酒店,要想收拾他並不容易,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胖子說著雙目帶著一絲期待地盯著白忠良,他知道白忠良雖然是個紈絝子弟,但年紀輕輕能在區公安分局裡混到治安大隊長的位置,除了他父親在背後的支持之外,他自己還是有點小伎倆的。況且白忠良這個位置要整人也最是方便,不像他這個位置幫人找找工作是方便,但要整人可就不大給力了。
「你要說他是一個人入住五星級酒店,我還真暫時拿他沒辦法。你也知道,我爸還指望我今年能更上一層樓坐上分局副局長的位置呢,這個時候是不好隨便犯錯誤的,免得被人抓到把柄。不過,嘿嘿,如果他是跟一個女人去開房,那就容易多了。」白忠良臉上再次露出了陰險的笑容,笑容中還帶著一絲得意。
「你的意思是……查房?」胖子聽到「開房」這兩個詞,兩眼一下子亮了起來。
「你說呢表哥?查房可是我們治安大隊的職責哦。嘿嘿,如果推門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他們在床上,然後再叫人拍幾張照片,然後再發到網上,你說他的表情會不會很精彩?」白忠良沒有回答胖子的問題,而是一臉陰險地說道,說到後面更是一臉得意地笑了起來。
「哈哈!小子這回你死定了!」胖子聽到這話也忍不住跟著一臉痛快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一陣之後,胖子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遲疑道:「這酒店還是有些背景的,你突然來個查房,萬一影響了他們的形象和生意,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胖子這個顧慮是完全有道理的,在省會城市能開一家五星級酒店,那絕不是普通人能做的事情,背後都是很有實力的。而很多人花大價錢入住五星級酒店,也都是看中它的環境和安全,如果住這樣的還動不動被警察敲門查房,那又跟住小賓館又有多大的區別?對於五星級酒店的影響自然也是很不好。
「我又沒說大規模查房,我只是查那麼一間,哼!」白忠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道。
「那倒也是。」胖子聞言徹底放下心來,他可不想因為對付陳江南而得罪了五星級酒店幕後的大老闆。
白忠良點點頭,隨手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道:「喂,向禮,不好意思,我這還有點事情,稍遲一些過去。」
「我靠,搞什麼鬼!我可告訴你,到時哥們把美女全把了,你別怪我不講義氣啊!」電話那頭薛向禮笑罵道,另外一隻騰出來的手卻摟著身邊美女的小蠻腰。
「我靠,薛向禮我可警告你,你如果不給我留一個,小心我跟你翻臉!」電話那頭白忠良笑罵道。
都是圈子裡的人說話自然不需要客氣。
「哈哈!你白大少開口了,我哪敢跟你搶,行了,快點辦事吧!」薛向禮聞言哈哈一陣大笑,然後掛了電話。
「薛向禮那邊沒事吧?」胖子見白忠良掛了電話,問道。
「有屁個事!」白忠良丟下一句話,然後把車子又倒了回去。
重新把車子倒了回去,白忠良和胖子回到了酒店大堂。
酒店大堂的值班經理顯然認識他兩個,一見到他來馬上便面帶微笑地上前打招呼道:「白隊長,是不是落下什麼東西了?您說一聲,我讓人給你們送過去就行了。」
「客氣了,丁經理。剛才是不是進去一男一女?」白忠良大咧咧地擺擺手問道。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丁經理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問道。
「他們住同個房間嗎?」白忠良卻沒回答丁經理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
「是的。」丁經理點頭回道,臉上流露出一絲羨慕嫉妒之色。
剛才陳江南和張雲蕾一起進來,丁經理自然看到了。張雲蕾那端莊又不失艷麗的臉龐,凹凸有致的成熟身段,無一不給丁經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心裡可是沒少羨慕嫉妒陳江南的艷福。
見丁經理點頭,白忠良和騰胖子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絲陰險得意的冷笑。
同個房間,那就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