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狡辯

  「啪……」梁光猛的砸了一下桌子，恨聲的道：「你在撒謊，你分明是用車上安全帶勒了林珍珍。」


  郭雄道：「當時我想給她扎安全帶，沒想到她這個時候撲上來。我……我不小心之下，就勒到了她……我也不想的。」


  伊夢道：「既然你說是不小心勒到了林珍珍，那麼她出現窒息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郭雄點點頭，道：「她昏倒的時候，我知道了。但那時候已經太遲了………」


  伊夢嚴厲的責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打120給她急救。」


  郭雄道：「我……我當時也害怕了，沒有想到120，只想著把她親自送去醫院，可是沒想到你們就追來了。」


  伊夢冷冷的道：「你撒謊也太離譜了吧，從藝術學院出來去醫院，最近的醫院不過五百米的距離，你犯得著把車開去人民大道嗎？你在沿途經過的醫院都已經不止十個。」


  「我……」郭雄企圖編各種理由糊弄，可是如此鐵證，他又怎麼可能推脫得掉。


  伊夢嚴肅異常的道：「我告訴你，林珍珍還活著，醫院已經搶救過來，到時候容不得你再狡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一名大學教授，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我……」郭雄故意的冒出冷汗，道：「我說，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林珍珍是我的學生，她本來就長得漂亮，我心裡喜歡她的。你知道，我都快四十的人了，還沒有老婆。我又不是那種隨便招妓解決生理需要的人，所以對於生理需求還是要的。所以我想……想騙她……」


  伊夢道：「騙她幹什麼？」


  郭雄道：「還能幹什麼？就是……就是迷奸她……」


  伊夢氣憤的道：「你堂堂一個大學教授，為人師表，你居然作出這樣的事情來？你不覺得羞愧嗎？」


  郭雄低著頭，道：「我也知道自己錯了，當時是一時的糊塗。」


  伊夢道：「既然你只是想迷奸林珍珍，為什麼要對她下毒手？」


  郭雄道：「沒有，我不是有意想殺她的。當時我抓她上車的時候，她強烈的反抗，還想大叫。我生怕事情敗露，就用安全帶勒了她的脖子，沒想到她就這樣窒息了，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


  伊夢道：「為什麼第一次的口供你要撒謊？」


  郭雄含糊的說道：「我……我以為林珍珍死了，死無對證的情況下想逃脫罪名，這……這是人的正常反應啊。」


  「狡辯。」伊夢道：「你這一次行動是不是蓄謀已久，之前有沒有對其他的女學生做過類似這樣的殺人……」


  「沒有……完全沒有。」郭雄極力狡辯的說道。


  伊夢道：「沒有。那麼你所授課的女學生失蹤被殺一事，你作何解釋？」


  郭雄似乎又恢復神氣傲然的樣子道：「那是你們警察的事情，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抓住了兇手了嗎？」


  伊夢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抓住了兇手？」


  郭雄道：「案子發生在本市，受難的都是我們學校的女生，而且又是我教的學生，我自然會關心一點。」


  伊夢道：「郭雄，剛才你還說自己不知道殺人案，現在你居然連我們抓了嫌疑犯都知道一清二楚。你到底還要說多少次謊言？我勸你不要在隱瞞事情的真相了，其實你連環殺人案的元兇。」


  郭雄一陣冷靜，突然冷笑起來，道：「是嗎？伊隊，你不覺得自己太可笑了嗎？你們警察抓不得真正的兇手，就像找我這個替死鬼來冒名頂替，然後向上級邀功，難道你們就是這樣辦案的嗎？」


  伊夢道：「郭雄，你有沒有殺人，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郭雄冷笑的道：「我殺一個林珍珍是死罪，多殺一個也是死罪。如果案子都是我做的，既然我都認了林珍珍的案子，何必在乎多認其他的罪狀。但是我這個人就是有這麼一個原則，不是我做的，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認的。而且林珍珍沒死的話，我最多也只是強姦殺人未遂，不會死罪的……伊隊，你想讓我認連環殺人案子去邀功，我看你沒有希望了。」說著，既然哈哈大笑起來。


  「郭雄，你少得意。」一旁的梁光說道。


  伊夢看著郭雄得意的表情，道：「好了，今天的審問就到這裡，給他在筆錄上簽字。」說著，一個人離開的審訊室。


  伊夢出來，其他的警員也紛紛上來追問結果如何。伊夢搖搖頭，一個人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這時候梁光回來了，問道：「伊隊，為什麼這個郭雄如此囂張，他這是打什麼算盤？」


  伊夢道：「他的意圖很明顯，就是不認連環殺人案子的罪狀，讓我們警察難受，雖然我們知道案子是他殺的，可是沒辦法將他定罪。這恐怕就是他現在最願意看到的結果，也是他認為是最好的結局。從一開始他就跟我們警方作對，從殺人挑釁，到公開叫陣。現在就算他落網了，也要跟我們斗，這個人不簡單啊。」


  梁光焦慮的道：「如果他不認的話，我們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伊夢道：「如果他不認罪，那麼我們只能以故意強姦殺害林珍珍未遂案將他定罪，可是這樣的結局，並不是我們所希望的。這等於殺人連環案的兇手逃脫的法律的制裁，你知道嗎？這個混蛋太過狡猾了………不過再怎麼樣？我也不會讓他逃離法律的制裁…」說到這裡，伊夢整個人都激動的站起來。


  「伊隊，你……」梁光沒有見過伊夢這樣的激動，被他這樣的表情有點嚇呆的感覺。


  伊夢一看梁光吃驚的樣子，心裡一陣尷尬，低低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小梁，對不起，我……我太激動了。」


  梁光「噗哧」的一陣微笑，表示理解的點點頭。


  伊夢重新坐下來，長嘆的道：「這個時候，也只有看到你的笑容能讓我輕鬆一點……」


  「謝謝誇獎。」梁光微笑的點頭說道：「伊隊，我能明白你的心思，難道我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伊夢道：「如果想在連環殺人案上打開缺口，只有三個辦法。第一，郭雄自己認罪。經過剛才我們對他的審訊，已經基本被確立不可能了。第二，從他家裡和車上搜索其他的證據，我不相信他就能把所有的證據都毀滅了。只要我們還能找到一絲的證據，哪怕只是一根毛髮，都可能取得重大的突破。」


  梁光點頭的道：「那我們可以申請去翻查郭雄的家。第三點是什麼？」


  伊夢點點頭，道：「查郭雄的家是肯定的。第三點只是我的推測，不一定能成立。就是馬占魁指證郭雄。」


  「馬占魁指證郭雄？！」梁光一愣，道：「這怎麼會扯到一起了呢？」


  伊夢道：「首先我們要斷定一件事情，李虹的確是馬占魁殺的，但是馬占魁怎麼會如此熟悉連環殺人案的情況，並能指正現場和回憶做案過程，這顯然是有人告訴他的。連警察局內部都沒有人掌握如此精確的材料，馬占魁是如何得知的？情況只有一種，要不馬占魁就是兇手本身，要不就是真正的兇手把這個過程告訴他。」


  梁光一驚道：「你說郭雄把整個犯罪的經過告訴馬占魁，讓馬占魁去做替罪羊？我能明白郭雄為什麼這麼做，可是我不明白馬占魁為什麼就那麼傻的跟著去認罪呢？他這樣替郭雄認罪，能得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