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防不勝防
就在陳江南和周小卿在辦公室快活的時候，伊夢的辦公室收到了一封信，信是用印表機列印的信函，大意是詛咒警察，嘲笑警察都是豬頭，酒囊飯袋，還揚言今晚要再殺一個人。
「隊長，我看這傢伙簡直是瘋掉了……」跟隨伊夢多年的警員梁光分析的說道。
伊夢長嘆的道：「不是他瘋，而是他要把我們逼瘋。」
梁光道：「他這樣殺人，難道就是為了向我們炫耀嗎？」
伊夢道：「難道你看不出這是貓抓老鼠的遊戲嗎？他就是想玩我們警察，直到把我們玩死。」
梁光道：「要不我們向省廳報告，申請上面調人下來協助……」
伊夢道：「不用了，兇手既然可以把這封信寄到我的辦公室，自然也會寄到省里。沒準還會寄到公安部呢，他很滿足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殺人就像想讓我們痛苦，嘲笑我們的無能。」
「變態……」梁光恨聲的說道。
伊夢道：「受害者都是藝術學院的女生，為什麼我們布防這麼久都沒能抓住兇手。對了，這些女生死亡附近的監控錄像排查出結果了沒有？有沒有發現有藝術學院教師或職工的車經過？」
梁光道：「我們排查林清死那天晚上九點到十一點路過的車輛，一共有二千多輛……」
伊夢道：「你們為什麼要排查九點和十一點的過往的車？之前的呢？之前和之後為什麼不進行排查？」
梁光道：「因為林清的死亡報告上說，她的死亡時間在晚上十點左右，那麼兇手只能是在這個時間段出現。」
「笨蛋。」伊夢氣憤的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兇手一早把林清約去了青山環。」
梁光一愣的道：「這個我倒沒有想過。」
伊夢道：「給我去排查錄像，時間從林清從學校出去到第二天六點所有經過臨江大道十字路口的車，我要看看這兇手是不是能鑽天入地。」
「是，我馬上去執行。」梁光道。
伊夢道：「另外，給藝術學院的校務處電話，今晚要集合全體師生在大教堂上課，課程內容由我們公安局派人去主講。記住，要各班做好出席的人員登記，不能缺席，路過有缺席的，一定要讓他們班主任把名單和聯繫方式報上來，尤其是女生。」
「好的。」梁光道：「那我們去講什麼內容？」
伊夢道：「青少年犯罪心理及自我防範保護意識，記住，要我們的警員要把課程上到晚上十點以後。警方配合學校保安，要封鎖學校大門，沒有特別允許，學生今晚一律不允許出校門。」
梁光道：「伊隊，你想用這個辦法來監控今晚有可能被兇手鎖定的遇害者？」
伊夢道：「如果這樣也不能保證受害人倖免，那麼只能說我們工作失職……」
梁光道：「伊隊，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吧……」
伊夢臉色一沉，道：「事情只怕比你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梁光一驚，從來沒有見過伊夢的臉色如此的差勁，當即也不敢說什麼，道：「伊隊，那我立即按你吩咐的去做。」
伊夢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梁光離開的時候，順道將辦公室門也替他關上了。
伊夢一個人坐在辦公室，整個人就像泄氣的皮球，對他來說，這些天的挑戰實在超過了他在刑偵隊四年的工作壓力。要知道他做這個隊長還不到二個月的時間啊……
藝術學院全校師生集中在大禮堂聽公安局委派員的宣傳報告，外線的警員卻在學校通往市區的各個路口布局，出動了五百多個警員，堪稱全市警察武警的高度行動。甚至連水警都有人巡邏，用伊夢的話來說，就差沒申請直升飛機進行巡邏了。
「伊隊，這是缺席師生的名單，一共三十二個人，其中老師五人，學生二十七個人。」梁光拿著一份報告名單交給伊夢說道。
伊夢道：「進行排查了嗎？」
梁光點點頭，道裝：「排查了，五個老師，兩男三女，女老師基本排除，另外一個男老師是一個星期前就請假回老家，而且也被我們電話確認了。剩下的這個老師就是我們曾經懷疑的對象，郭雄。」
「郭雄？！」伊夢一愣，道：「他現在哪裡？」
梁光道：「家裡。我們的警員一直在他樓下做監視。」
伊夢道：「他為什麼不來？」
梁光道：「他給校方的報告是生病了，下午的時候，他的確去了醫院，從醫院回來，就一直在家裡。」
伊夢道：「這二十七個學生是怎麼回事？」
梁光道：「其中有二十一個男生，剩下六名女生。」
伊夢道：「這六名女生都住宿嗎？」
梁光道：「五名住宿，都在宿舍里，還有一個是外宿的。」
「外宿的女學生都是誰？」伊夢問道。
「李虹」梁光道。
「李虹！？」伊夢大驚，道：「她現在哪裡？」
梁光道：「老師說今天她就沒有來學校上課，打她的電話是關機。」
伊夢道：「馬上派人找到她，去她家裡找。」
梁光點點頭，道：「我們的人已經出發了。」
伊夢點點頭，道：「不惜一切代價找到王婕和，另外藝術學院所有住校的學生都不許出校門。馬上派人到郭雄的家門口去，就守候在他的家門前。」
梁光道：「那……那我們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伊夢道：「現在管不了這麼多，我們沒有證據，要不然我還想把他請到公安局去。記住，不是再樓下監視，直接到他的家門口去站著，如果累了，每四個小時換崗一次。」
梁光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馬上去辦。」
伊夢點點頭，示意他離開。
伊夢看了一下時間，晚上二十點二十八分，他總覺得這樣的晚上會出點什麼事情，可是他卻說不出來。
李虹會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對於伊夢而言，這是極具考驗的事情，但願這只是兇手的一個惡作劇，要不然，一個生命就可能在世上消失了。
「伊隊，出事了……」梁光對著伊夢報告說道。
伊夢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斷開，失聲的道：「什麼事？」
梁光道：「李虹死了。」
「什麼？！」伊夢整個人傻眼了了，道：「死了，怎麼死的，在哪裡死的？」
梁光道：「是……是被勒死的，地點不是我們管轄的範圍。」
伊夢急道：「到底是死在哪裡？」
梁光道：「郊外的石林公園。」
伊夢上車，道：「走，我們去現場。」
「嗯。」梁光點點頭，跟著伊夢一起上車。
伊夢道：「現在幾點了。」
梁光道：「晚上十一點十二分。」
伊夢道：「郭雄那邊有沒有動靜。」
「沒有，他一直在家。」梁光回答道。
「胡說，這不可能。除非他不是兇手……」伊夢氣憤的道。
梁光沉靜的道：「伊隊，他的確一直在家裡，十點鐘的時候，我們警員還看見他出來扔垃圾。」
伊夢趕到李虹案發現場，只見法醫已經把李虹的屍首帶走。
「伊隊，你來了。」死者所在轄區麗湖區公安局局長榮連勝說道。
伊夢道：「榮局，你好。」
榮連勝微笑的道：「好久不見了，伊隊。」
伊夢不想跟他廢話，直接進入主題的問道：「這李虹是怎麼死的？」
榮連勝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問，兇手作案的方法跟之前死者完全一致，死亡時間在今晚十點半左右，發現屍首是半個小時前，目前進一步驗屍報告要等法醫的結果。」
伊夢道：「這麼說來是同一個兇手。」
榮連勝點點頭，道：「我基本判斷是同一個人作案。」
伊夢深呼吸的道：「看來兇手很狡猾啊。」
榮連勝搖搖頭道：「兇手並不狡猾，相信絕大多數兇手都會這樣做，既可以達到殺人向警察示威，又可以避開警察布下的網。想必兇手此刻一定躲在家裡哈哈大笑吧……」
伊夢聽到榮連勝這樣說有點貶低自己的意思，道：「我想知道李虹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什麼地方。」
榮連勝道：「這個還不知。」
伊夢對梁光道：「你馬上把李虹的相片複製給各個排查小組的警員，讓他們調查李虹身前最後一次出現的場合，跟誰在一起。」
「是。」梁光道。
伊夢看看人也死了，夜也這麼深了，在呆在局裡也沒什麼意義，於是便直接回到家。打開門，時到屋裡看到陳江南正躺在床上玩手機，當下爬上床躺在陳江南身邊嘆道：「又死人了。」
陳江南道：「又是藝術學院的學生？」
「嗯……」伊夢點點頭。
陳江南道：「沒留下線索？」
伊夢長嘆的道：「沒有。」
陳江南道：「你又開始垂頭喪氣了，看你說的話，當年那個豪氣干雲的伊夢哪裡去了？」
伊夢道：「你不知道，我現在的壓力有多大。」
陳江南道：「你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如果案子再沒有進一步的，你們真的就只能給兇手牽著鼻子走了。」
伊夢道：「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公開布告尋找兇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