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失手
這一日,鐵柱又背著手踱步來到了陳江南的家門前,見田桂蓉正在洗衣服,站了好一會兒后,鐵柱忍不住說道:「我說嫂子,你這麼久不回去,難道你就不想我哥啊?」
田桂蓉正低著頭洗衣服,沒注意鐵柱來。她聽到鐵柱的聲音,笑道:「我說你有空不去轉轉看看村裡房子搞的怎麼樣,成天跑到我這裡做什麼?。」
鐵柱嘿嘿笑了起來:「我是路過,順便過來看看你,最近江南和若雲忙,我平時只得幫襯你不是?」
「謝謝你的好心好意了,村長。」田桂蓉笑道。
「不過有一個事挺嚴重的,其它事情我都能幫你干,可是有一件事情你平時是怎麼解決的呢?」
田桂蓉疑惑地問:「別的事情?什麼事情啊?」
鐵柱故意將下身一挺,做了一個下流動作:「那事情啊!」
田桂蓉這才恍然大悟,順手抓起肥皂向鐵柱打去,嘴裡罵道:「你個天殺的,再胡說八道,小心爛掉你的嘴丫子。」鐵柱哈哈笑著跑開了,一邊跑還一邊說:「嫂子,你要是不嫌棄,我幫你解決吧,保證不比咱哥的水平差。」
田桂蓉干瞅著嬉皮笑臉的鐵柱毫無辦法,攆又攆不上他,只能用手掬水向鐵柱潑去,鐵柱「嘿嘿」地笑著,儘管田桂蓉罵他,他卻一點也不生氣,因為他從田桂蓉的態度里感覺到,她絲毫沒有厭惡他的意思,
這男人和女人之間如果總開這種玩笑,難免會弄出一些非分的想法來。田桂蓉雖然嘴裡罵著鐵柱,但他的話也時不時地在她心裡泛起一陣陣漣漪深夜的時候,她躺在床上甚至想,如果真的和鐵柱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這樣想著,田桂蓉心中不禁有些羞愧,她知道自己萬萬不能做那樣的事情,否則怎麼能對得起張真華。
鐵柱似乎看透了田桂蓉的矛盾心理,他開始尋找一切可能的機會推倒這個寂寞的女人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日田桂蓉去下地里回來的路上,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田桂蓉沒帶雨衣,不一會就被澆了一個落湯雞。偏趕上農村的路都是土路,遇到雨水就都變成了泥,她挑著玉米,簡直是寸步難行。田桂蓉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依然是走走停停,眼看雨雨絲毫也不見停的意思,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天色暗了下來,田桂蓉心裡十分著急。有好幾次她都站不穩,滑倒在地,弄得一身的泥巴。那一刻,田桂蓉都有哭的念頭。
正在鬱悶無助的當口兒,忽然遠處一個人穿著雨衣,徑直向她走了過來。田桂蓉還以為是哪個人來接她,定睛看時,卻發現是鐵柱。鐵柱二話不說,走到她的跟前,幫她挑起玉米就往前走。田桂蓉一溜小跑地跟在後面。倒是男人有勁兒,鐵柱挑著玉米就跟個沒事兒一樣向前飛奔著。
終於到了一座土地廟前,田桂蓉望著有些氣喘吁吁的鐵柱,不好意思地說:「歇歇吧,讓你挑了半天,怪累的。」
鐵柱聽話地將玉米放在地上,然後和田桂蓉一起坐了下來。
鐵柱歪頭看了看田桂蓉,只見她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淋濕,裡面的內衣都清晰可見,那飽滿圓潤的身子暴露無遺。只是由於剛剛摔了兩個跟頭,那身上臉上都沾滿了泥巴,雨水和汗水流淌在一起,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模樣甚是滑稽。
田桂蓉發現鐵柱正直勾勾地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一邊擦著臉上的泥水,一邊說:「你看什麼呀,剛才摔了兩跤,你不要笑話。」鐵柱嘿嘿一笑,將頭轉了回來,沒有說話。這時有一陣風吹了過來,田桂蓉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感覺有些冷,不自覺地將雙肩抱緊。鐵柱像想起什麼似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田桂蓉披上,田桂蓉不披,他就死死地按住田桂蓉的肩頭不放。無奈,田桂蓉只得將那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由於那衣服剛從鐵柱的身上脫下來,還帶著他的體溫,頓時田桂蓉覺得由身到心都暖暖的。
雨依舊沒有要停的意思,兩個人望著外面的雨幕都不說話。
此刻,鐵柱的心頭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痒痒的,他雙眼盯住田桂蓉的後面,看著那豐滿圓潤的身子就在眼前,恨不得一口吃下去。他張開雙手,想要將田桂蓉摟在懷裡,卻沒有那個勇氣。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了,心臟就好像要從胸腔里跳出來。聯想到日日夜夜對田桂蓉的冥思苦想,鐵柱知道如果錯過了今天這個機會,恐怕今後再也難對她下手。想到這裡,鐵柱決定豁出去了,即便是碰到了釘子,也要試一試運氣。
於是,鐵柱就用一隻手搭上了田桂蓉的肩頭,田桂蓉警覺地回頭問道:「你要幹什麼?」鐵柱被田桂蓉問得很沒有底氣,尤其田桂蓉的眼神仿如一把利劍一樣,想要洞穿他的心裡所想。鐵柱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我想問你還冷不冷?」這樣說著,肩頭上的手卻沒有拿下去,突然就將田桂蓉抱住,將那嘴巴對準田桂蓉的頭臉胡亂地吻了下去。田桂蓉拚死掙扎,嘴裡大聲叫嚷著:「你要幹什麼,快點放手。」鐵柱哪裡肯放,一邊吻還一邊說:「嫂子我想要你,你就給我吧!」那雙手也徑直往田桂蓉的緊要處摸去。田桂蓉羞臊極了,尤其被雨淋濕之後,衣服和肉都緊緊地貼在了一起,鐵柱這麼一摸,就好像直接摸在了那水嫩的肉上一樣,兩具肉體緊緊地挨著,鐵柱就如同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發,渾身的血液就像沸騰了一樣。此刻他搖擺著頭顱左右向田桂蓉索吻,田桂蓉則緊閉著雙唇就是不讓他逮到,終於幾個回合之後,讓鐵柱得逞了,兩隻嘴巴吻到了一起。鐵柱妄想用舌頭叩開田桂蓉的牙齒,田桂蓉卻將牙齒咬得緊緊地,就是不讓他的舌頭進來。鐵柱看上面不能得逞,索性就進攻下面,騰出一隻手來去解田桂蓉的褲帶,田桂蓉的雙手被鐵柱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眼見著褲帶被鐵柱解開,情急之下猛地用力咬了鐵柱的嘴唇一下。鐵柱猝不及防,疼得哎呦一聲鬆開了手,捂著自己的嘴唇揉搓起來,田桂蓉趁著這個機會,迅速地從地上躍起,衝進大雨中跑掉了。
等到鐵柱反應過來的時候,田桂蓉已經跑遠。鐵柱捂著自己的嘴巴,心中充滿了懊惱,沒想到到嘴的肥肉卻讓她給飛了。更讓鐵柱心煩的是,如今田桂蓉這一跑,會不會把這件事情對外人說出去,如果這事情傳開來,他鐵柱還怎麼做人?
鐵柱在樹根底下愣了半天,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雨衣和一擔子,心裡很是沮喪。他有氣無力地挑起玉米,慢慢地向村裡走去。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玉米比剛才沉了很多。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玉米挑到了村子里,由於經歷了剛才尷尬的一幕,鐵柱偷偷地把玉米放在院子里,就溜起家裡去了
幾天過去了,鐵柱並沒有聽到他和田桂蓉的風言風語,一切都像沒有發生一樣,有幾次在路上碰到田桂蓉,她也只是瞪他一眼然後匆匆走過,那眼神也不像想象中那樣充滿了仇恨。如果有村民們在場,田桂蓉也會像往常一樣與大家談笑風生,偶爾話趕話趕到了一起,她也會毫不客氣地揶揄鐵柱兩句。一切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漸漸地鐵柱放寬心了,心想謝天謝地,總算給了他一些面子,以後在田桂蓉面前可得小心了,萬不可再毛手毛腳,否則弄不好有可能會雞飛蛋打,什麼都得不到。
但在閑暇之餘,鐵柱也覺得奇怪,他不知道田桂蓉的這種態度究竟代表了同意還是不同意。再說田桂蓉,自從那日在樹下被鐵柱突然襲擊險些失身後,讓她的心裡掀起了巨大的漣漪。她沒想到鐵柱卻手腳並用地做起了下流事,田桂蓉出於本能反應掙紮起來,並在情急中咬了鐵柱一口。
回到家之後,田桂蓉的心久久不能平靜,思來想去,田桂蓉覺得如果再呆在什興村,再跟鐵柱見面也不好意思,於是索性第二天就趕回家去了。一回到家才發現屋裡桌子全是灰塵,一看就知道很久沒有人呆在家裡了,估計張真華這幾天都是在外面風流快活,田桂蓉看到這種情景,心裡很是氣苦,她放下行李包,清掃起屋子來。
一連幾天土地廟的那件事都像長在了她的腦子裡一樣,時時刻刻困擾著她,尤其是躺在床上的時候,田桂蓉總能想到鐵柱那隻手,那雙火熱的眼睛,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眼前一會兒浮現張真華在賭場打牌的身影,一會兒又浮現鐵柱在自己身邊獻殷勤的場景。這樣想著,田桂蓉就會覺得自己渾身燥熱,總有一種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感覺。田桂蓉有時也恨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想男人呢,她厭惡自己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生理需求,她甚至懷疑骨子裡是一個壞女人,因為她總是渴望有一個強壯的臂膀,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