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局勢逆轉
他跟隨來人走到大廳,恰好看到伊夢挾持著李明光走進來,他一看到伊夢,頓時有點相識的感覺,他搜刮心腸去想的時候,李明光看到了他,情不自禁地叫道:「局長!」
宋局長哼了一聲,罵道:「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你還好意思叫。」
伊夢笑嘻嘻地說道:「你真是局長啊,口氣倒是不小啊!」
宋局長說道:「小姑娘,你不在外面跟人談情說愛,跑到我們這動刀動槍,不大好吧?如果你真有什麼事,咱們可以慢慢說。」
伊夢把槍收了,笑道:「還是局長爽快,那我就直說了,快把陳江南放了。」
宋局長哈哈一笑:「這個恐怕不行。」
李明光狼狽地走到宋局長身邊,小聲對他說道:「她自稱是五湖市刑偵隊副隊長,好像叫伊夢。」
聽到李明光這麼一說,宋局長腦中頓時靈光一閃:「哦,想起來了,原來她就是伊副廳長的女兒,他原來當副局長的時候見過她一次,不過她那個時候還小,後來就聽說伊副廳有個女兒在五湖市工作,不但人長得美麗異常,而且兼具脾氣暴躁,今日一見,果然所言非虛。」
如果換成別的公安局長,說不得只好賣伊副廳一個面子,對伊夢恭恭敬敬,像陳江南這種罪也順水推舟將他放掉也未嘗不可,但偏偏宋局長是個偏執的人,他看到伊夢一來就持槍威逼李明光,這分明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嘛,他想道:「別人怕你伊夢,我可不怕!反正我有人證物證在手,我就算不放陳江南,你又奈我何?」於是他哈哈一笑道:「原來是你啊,以前見你的時候,還是個黃毛丫頭,沒想到一眨眼長這麼大了。」
伊夢睜著眼睛問道:「你認識我?」
「當然。」
「你既然認識我,那還不把陳江南放了?」伊夢笑盈盈地說道。
「陳江南有罪,我可不能放!別說你是伊副廳的女兒,哪怕是省長來人,我也不能放。」
在場的其它人一聽這個美麗的女人竟然是伊副廳長的女兒,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暗想幸好自己剛才沒有對她口出惡言!唯有李明光在心裡暗暗叫苦:慘了,事情要糟!他擔心的也不是他跟伊夢的衝突之事,因為這些還可以用不知者不罪來搪塞過去,他怕的是伊夢是為了陳江南而來,那就說明他倆的關係非同一般,自己先前可都把陳江南給得罪完了!完了,這下完了,這回別說升職,能保住這份飯碗就算是祖宗顯靈了。
只聽伊夢一笑道:「呵呵,宋大石頭的威名果然名不虛傳,看來二十多年的麗水事件至今還沒讓你醒悟過來啊。」
「麗水事件?」宋局長臉上露出驚訝的目光,他盯著伊夢,沉聲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個事??」
伊夢環顧四周,笑道:「難道說你想讓我在這裡當著大家的面說嗎?」
「啊!?」宋局長猶豫了一會,馬上換過另一副表情,說道:「那你到我辦公室說吧。」28.李明光有些急了,一是怕宋局長和伊夢一言不合,在裡面打起來,二是怕伊夢背著自己不知道又跟宋局長說自己什麼壞話,所以他說道:「宋局,這個女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我看您還是盡量離她遠點為好。」
「我心裡自有分寸,忙你的去吧。」宋局長吼道,但卻轉身對伊夢溫和地說道:「跟我來吧。」
李明光傻獃獃地看著他們兩個人離去,突然間想到了陳江南,頓時感到頭疼,原來這個陳江南可是自己陞官的敲磚石,可是現在卻成了燙手的山竽,但甩又甩不掉,他緊張地一溜煙向審訊室跑去……
宋局長和伊夢走進他的辦公室,伊夢左右環顧,看到他辦公室牆上掛著好幾張當兵時的相片,不由笑道:「看得出來你對當兵的那段日子很是懷念。」
宋局長說道:「當過兵的那對自己那段日子很是懷念,說吧,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個事,是你父親告訴你的嗎?」
宋局長想到這件事可是屬於軍隊的絕密信息,以伊夢的年紀和資歷根本不可能接觸的,所以他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是她從父親那裡聽來的。
「呵呵,你是該說你小看我,還是高估了我的父親呢?麗水事件,作為新中國以來唯一一起因為士兵因為違背上級命令,打死間諜,而差點導致兩國衝突的惡性案件,這可是軍隊的絕密信息,別說區區一個廳官無從知曉,恐怕就是省官級官員也知之甚少吧?」伊夢侃侃而談,她不談她是怎麼知道的,反而大行其道,盡談一些無關事情。
這可把急性子的宋局長撓得心痒痒的,他大聲吼道:「你別盡給我繞彎子,快說,你是從哪裡知道的,再不說我斃了你。」說完,他掏出槍狠狠拍在桌面上。
伊夢卻絲毫不怕他,她依舊站在那裡笑吟吟地說道:「宋仁魁,男,1960年生,1980年畢業於解放軍軍官學校,同年進入部隊,級別為排長,同年,因為在年底的部隊大練兵技能比賽中奪得第五名,因此提拔為連級指導員,同時作為銀鷹特戰隊考察對象之一,次年在所在軍區銀鷹特戰隊選拔大賽中勇奪第四名,由此進入銀鷹特戰隊進行集訓考核,年底成功錄為銀鷹特戰隊員。宋仁魁同志的優點是行事果敢,獨立分析能力強;軍事技能突出,單兵作戰能力強。但缺點是性格耿直,急躁,團隊協作能力有待提高,因此在銀鷹特戰隊二年,雖然沒少因為細節問題遭到領導訓斥,記過;可是卻因為軍功綽著,僅二年時間就擢升為團級,成為軍區最耀眼的一顆明星,然而就是這樣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卻在一夜之間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對外公布的原因軍紀,可是具體的細節卻鮮為人知。」
伊夢說到這裡,笑盈盈地對宋局長說道:「還要我繼續往下說嗎?宋石頭。」
宋局長臉色凝重,眉宇間既有著對過去青年歲月的傷感緬懷也有對伊夢的驚奇之情,他嘆一口氣,坐到椅子上,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應該認得這把槍吧?」伊夢面色凝重,手一抖,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掏出一把槍,正是剛才制住李明光的那把,
「砰」地一聲放在桌上,宋局長目睹那把槍,仿若觸景生情,眼淚竟然奪眶而出,一隻手伸出去,握住那把槍時,手劇烈的顫抖著,嘴巴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可是這種神情只維持了短暫的幾十秒鐘,就看到他突然站起來,神情凝重,目光堅毅有神,手握著槍,一會兒直臂向前,一會兒屈臂上舉,過了幾分鐘,他才依依不捨地放回到桌子上,嘆了一口氣,說道:「二十多年了,終於有機會可以再次握住這把槍。」
伊夢把槍收回去,問道:「你還要問我是誰嗎?」
宋局長此時看著伊夢的表情突然變得尊敬起來,他搖頭道:「不必,這把槍已經說明一切。你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要救陳江南嗎?」
伊夢說道:「沒錯。」
「他是什麼人?竟然需要勞動你們出馬?」宋局長露出驚異的目光。
伊夢笑道:「他只是一個鄉巴佬,不足為提。」
宋局長一聽到這個話,露出懷疑且好奇的目光,問道:「哦,他本事很大嗎?」
伊夢笑道:「在我眼中,他除了色膽比較大外,別的本事也是平平。不過這可是隊長下的命令,我不得不執行。」
宋局長站起來,說道:「好吧,我今天要好好見識一下這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29.且說見勢不好的李明光一溜煙跑到審訊室,看到自己手下還在對牢牢綁上椅子上的陳江南取笑怒罵,趕緊衝上前,對著那些人吼道:「怎麼回事你們,還不快給我鬆綁了。」
那些被罵的人對李明光這副樣子感到莫名其妙,更有甚者拿著懷疑的目光審視著他,看他是不是剛出去一會,被人掉包了,李明光看到手下個個呆若木雞的樣子,氣極敗壞道:「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們都砍了,還不趕緊給我把人鬆了。」
那些人頓時再不遲疑,手忙腳亂地給陳江南鬆綁,這種情況他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所以他們心裡清楚肯定是又有什麼大人物出來幫陳江南說話了,要不然李明光不會是這種態度,頓時先前幾天對陳江南不敬的人現在嚇得心裡直哆嗦,按照他們的經驗,這陳江南一放,少不了後面還得跟著幾個替罪羔羊!
陳江南站起來,活動著四肢,對著站在自己身邊,可是已經換上一副恭恭敬敬的李明光一眼,笑道:「李隊長,怎麼不說話,這可不像你啊?」
李明光笑道:「江南,你也別見怪,我也是奉命行事。」
陳江南笑道:「我現在還是犯罪嫌疑人呢,你怎麼對我這麼客氣,我可承擔不起。」
李明光心裡已經將陳江南連同他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又一遍,可是臉蛋始終保持笑容,嘴裡說道:「慚愧,慚愧,我前些天一時不慎,誤信人言,還得請你多多原諒。」
陳江南說道:「呵,你是看到有人過來救我了,所以才這麼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