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拔刀相助
紡織廠的員工並不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他們都忙著借錢籌款,沒想到上個星期,幾輛麵包了拉了幾十號人開進紡織廠,見到哪家開門就直接闖進屋裡,威逼讓人在合同上面簽字,按手印,如果不同意的就拳打腳踢,一時之間,紡織廠里雞飛狗跳,哭聲喊聲亂成一片……
沒有按手印、簽字的每天都遭遇到開發商的威逼恫嚇,宿舍區電線被砍斷,水管被破壞,目前處於斷水斷電的狀態,而簽了字的居民在第二天房子就被推平,許多人倒在房邊欲哭無淚……
「放他媽的屁!」陳江南聽到這裡,頓時覺得一股熱血往心頭上涌,他氣得用力握緊了拳頭,他想怎麼這個世界竟然還有如此不公平的事情,難道就沒有人管了嗎?天理何在?道義何在?
站在旁邊的一個男人看了看陳江南,見他打扮就知道是外地人,於是小聲說道:「你是外地人,不懂啊,這個碧江集團公司,他們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都沒有被抓起來,沒深厚的背景是不可能的,聽說政府里很多官員都被他們收買或者抓住了把柄。他們這些人,什麼壞事都能幹出來,強搶豪奪那是小意思,就是殺人放火,對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唉,這年頭沒錢沒勢什麼都辦不成啊。」
「可不是,我有個朋友,上個月也是因為搬遷的事跟他們吵起來,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在路上被人打成重傷,現在都還在醫院躺著呢,去派出所報案,至今也沒個迴音。」
「我說你們快走吧,待會碧江公司的人下來,你們就慘了。」有的好心人上前提醒那些坐在白布前的人。
有個老人老淚縱橫地說道:「我們去哪裡啊?我們的房都被拆了,哪裡還有地方可去?今天我們就坐在這裡了,死也要死在這裡。」
正說著,突然從遠處跑過來幾個凶神惡煞的漢子,眼尖的人看到了,說道:「珠江集團的人來了。」
陳江南定眼看去,見帶頭的是人是自己的老冤家——那天在南亭KTV調戲李琳琳,然後被自己暴打的彪哥,原來他是碧江集團的人,怪不得那麼囂張呢。彪哥並沒有發現陳江南也站在人群中,他很惱火,他剛剛在家裡和剛弄到手的女人在床上做愛,沒想到被一個電話催到這裡來。他怒目圓睜,只想快點把這樁事了結,然後再回到溫柔鄉。他命令手下去把橫幅撕了,原本坐得很穩的那幾個老太太,婦女婆不幹了,她們哭喊著衝上去對著要撕扯橫幅的人就是拳打腳踢。
彪哥目睹此場景,冷笑道:「媽的,反了,你們幾個上去,給我打。」
於是站在他旁邊的幾個青年人應聲而出,直接衝上去對著那幾個人就是猛打,老人年紀大了,站都站不穩,哪經得起這些年輕體壯的小夥子這麼硬打,當下就有幾個摔在地上,陳江南看得心頭火起,他正要挺身而出,沒想到已經有幾個實在是看不下去的人衝出了,他們不約而同衝出去,有的扶起老太太,有的去勸止那些青年,彪哥看到了,笑道:「你們這幫混蛋!來啊,給我全部往死里打。」
「呼——!」
一個機靈的手下馬上跳出來,操起一根棍兇狠地衝上,罩著一個人的頭就是一棍劈下,眼看這棍要是砸到那個人頭上,非死即傷,眾人驚呼著,閉上眼睛,似乎不忍心看到這個好心人被打的情景。
「撲通!」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人影悶哼一聲,重重地摔落。摔的人是那個衝上去準備打人的碧江公司打手,而將他摔出去的是一個衣著樸素,相貌頗為帥氣的年輕小夥子,只見他順手將奪下的棒球棍狠狠地甩去了遠處。
「他媽的,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彪哥猙獰地怒視著陳江南,他一下沒認出來,眼前這個笑容可掬的青年就是那天在南亭讓他難堪的人。手一揮,五六個面目凶煞的大漢叫囂著撲向了依然冷笑,不做任何動作的陳江南。
「一群白痴!」陳江南舔舔嘴,看了看那些被這幫大漢打得坐在地上痛哭大喊的老人、婦女一眼,心裡已經做出決定,一定要讓這些惡人知道什麼是以暴制暴的道理。
就在其中一人手中的木棍揮舞到自己身前不到一尺的瞬間,陳江南動了,猶如獵豹一樣兇殘地猛然衝上去。
擒骨,橫掃、側踢,動作兇狠殘忍,迅如閃電,出手力道雷霆霸道,招招都朝著對方軟肋招呼。每放翻一個,他就會緊貼上另一個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的對手身上,毫不留情地出手。似乎不將眼前圍毆上來的人全撂翻,就誓不甘休一樣。
慘叫不斷,人影紛飛。骨頭碎裂的卡嚓聲、皮開肉綻、令人牙齒髮酸的劈啪脆響猶如爆竹般地接連發出。夾雜著凄厲無比的的慘叫,眾人有著毛骨悚然的感覺。
陳江南悶不做聲,身體化過一道道快捷的影子穿梭在人群里,越來越多咆哮著衝來的人在他猶如鬼魅一般身影穿過後,慘叫著飛摔而去。 陳江南眼裡閃耀著無比興奮的光芒,渾厚的精氣在他體內流動,刺激著他的每一道神經,揚起他的凶欲。
「六合運氣心法」練到第三層時,既可以說是來到中級階段,也可以說是到了最危險的一個階段。因為練到第三層時,體內奇經八脈已經通了四脈,精氣空前深厚,可以盡情地將周圍一切精氣吸入體內供自己練功,這固然可以大大加快精氣儲備,從而讓自己精氣短時間內飆升,不過同時也帶來極大的風險,自光叔以前好多祖師全部都是止步於第三層,因為外來的精氣太多,有時候如果來不及跟自己體內融為一體時,兩者甚至多種精氣就會在體內起衝突,最終讓練功者因為精氣爆裂而死,光叔就是因為強行融化體內雜氣的時候因為陽氣過旺,控制不住而導致走火入魔,最終身死山林。這是陳江南突破到第三層以來第一次如此強烈驅動精氣,就只覺得無數個精氣在體內亂竄,宛若千萬隻銀蛇在體內亂舞,他一怔:「這是怎麼回事?」再過了一會兒,就感覺精氣在體內互相打架,隨即而來的就是全身經脈逐漸膨脹,彷彿再過一會,經脈就會斷裂,他大驚失色,一邊運氣調理內息,一邊揮舞著拳頭重重地一拳將身邊最後一名大漢打翻。
他盡量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目光放到了抓起木棍的彪哥身上,笑道:「彪哥,咱們又見面了。」
彪哥看到他打倒自己最後一個兄弟的那一剎那,心中不由一抖,我的媽呀,他是魔鬼么?自己混了這麼多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多少強悍的馬仔都倒在了自己的刀下,槍林彈雨都經過了不知多少回,從不想到過退縮,可是面對眼前這個眨眼間就打到自己十多個弟兄的男人,雙腿居然發顫起來。
可是陳江南那蔑視的眼神點燃了彪哥唯一的一絲尊嚴,如果自己再不動手,以後也別想在這些弟兄面前擺架子了。可是彪哥在黑道滾爬了這些年,絕不是有勇無謀之輩,加上自己掂量了一下,就照自己的身手,衝上去的後果不消說,肯定是滾落到地上和那些兄弟一起合唱悲鳴曲。
「兄弟,身手很好,混哪裡的?」彪哥青著臉,聽到陳江南認識自己,就問道,他知道只要拖延一下時間,馬上就會有救兵來到。
「南亭縣那一晚在KTV,難道你忘得一乾二淨了?」陳江南微微笑道
「哦,是你啊!」彪哥終於想起來了,他喊道:「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把人送到醫院。」陳江南指了指那幾個躺在地上的老太太。
彪哥哈哈笑道:「小子,你身手不錯,不過你以為你是誰啊?今天這個事情可不比那天,我現在可是幫碧江公司賣命,你玩得動嗎?識相的現在趕緊讓開,我可以念在故人一場不與你計較。」
「是嗎?我倒看看,你去碧江后,功夫有長進沒?」陳江南站了一會後,就感覺體內氣息順暢多了,他一步步走向彪哥。「你他媽的敢動我,我讓你好看。」看著陳江南一步一步逼近自己,彪哥近似一頭受驚的野獸一般恐懼地大吼了起來,可是陳江南卻不為所動,猛然一拳砸上,根本無法躲避的彪哥只覺得眼前一黑,就象打翻醬料瓶,酸甜苦辣咸五味雜成的滋味讓他痛苦不已。
「住手!」
陳江南順聲看去,見喊話的是幾個警察。
趁著陳江南一怔之時,趕到的警察就已經擋在了眼看就要被陳江南一腳踹飛的彪哥面前。
「媽的,現在的警察怎麼老是這樣,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他們就出現了!」回過神來的群眾們紛紛鄙視地看著這些警察。
「有人舉報有人這裡在鬧事。把他先抓起來!」指著陳江南,一個領導模樣的警察根本不問事由,手指著陳江南一揮,便叫其他幾個警察將陳江南圍了起來。
「還有誰參與了?」看到現場起碼有十來人滾在地上哀叫,這個領導模樣的警察發問道,可是雖然聽上去他問的周圍旁觀者的意見,實際上他的眼神一直盯著彪哥,因為他不相信是陳江南一個人撂翻那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