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出命案

  「聽不懂啊，如果咱們村有50個人交錢，是不是就給咱村50個指標啊？」海娃喊道。


  「沒錯，如果咱們村有50個人交錢，而且還能排在前面的話，交錢的這50個人就可以領到32000元補貼了。鄉親們，這個政府對咱們可是關懷備致啊，如果有需要搞危房的人，就趕緊時間籌錢吧，下個月開始交錢。交錢的辦法就是你們每個人把應交的錢存入銀行卡，再帶上小票拿到鄉政府交給張若雲。好了，散會！」


  「嘿，我都不聽明白呢，怎麼就散了呢？村長，我沒聽清楚呢。」


  「村長，我才剛來啊，你再說一遍！」


  鐵柱聽到了，氣不打一處，偏偏往下走的腳步，轉身大罵道：「你們這幫傢伙，小時候念書不聽老師講，現在開會不聽會，都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人！不清楚的，你們互相諮詢！實在弄不懂的，再來找我。我要回去喝酒，沒空理你們。」


  他看到陳江南也站在台下，就走過去問他道：「江南，一起過去喝酒吧？」


  陳江南說道：「好啊！」


  鐵柱說道：「你這些日子不在，可把咱村人急壞了，我們到處找你，最後還是李書記說你去學習了。我們這才放下心來。」


  陳江南說道：「不好意思，這次實在走的匆忙，忘記告訴你們了。」


  鐵柱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咱叔倆還這麼客氣做什麼，不過宋老師現在走了，咱村小學又沒專職教師了，這可是個問題。這縣教育局辦事也太隨意了，怎麼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啊。他們難道不知道咱們農村人正是最需要教育的群體嗎？」


  陳江南來到他家時，看到胡芬正指揮著工人搭建房屋，就問道：「你們家那麼大了，還蓋新房啊？」


  鐵柱說道：「你嬸說要做飯店，且由她弄吧。」


  這個時候胡芬也看到了陳江南，她欣喜地走過來，說道：「你從閻羅王那兒回來了，怎麼樣，那裡好玩吧？」


  陳江南發現幾日不見，她的臉蛋似乎更漂亮了，身材更惹火了，在她一顰一笑間，盡顯成熟婦人的風情，讓陳江南忍不住心癢難面耐，他想到自己和她已經有過好幾回那種事，尚且對她如此情難自控，更別提海娃之流只能過過眼癮的人了。


  胡芬說道：「好啊！」


  鐵柱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江南，走吧！裡面吃飯去。」


  陳江南進到屋裡時，看到鐵蛋、鐵頭、桃花、王桂香等人已經坐在桌上，他們一看到陳江南，都露出笑容，鐵蛋站起來，說道：「一大早就聽人說你回來了，還沒來得及去看你呢。」


  陳江南笑道：「我又不是美女，有什麼好看的。」


  「快坐下喝酒！我得把這些天的酒補回來。」鐵頭說道。


  陳江南坐下，自顧自抿了一口酒，說道：「好香啊，好久沒有喝酒了！真是懷念！」


  「想喝就多喝點！」鐵柱給陳江南倒了一杯酒，說道，「來，這杯酒祝你凱旋歸來！」


  陳江南跟他碰了一杯，飲下，問道：「叔，這次危房改造你怎麼看？咱們村可以爭取到嗎？」


  「嘿，咱們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說二萬元，就是二千元都拿不出來。我也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吧，免得到時候別的村動工了，咱村人罵我不傳達信息。」鐵柱說道。


  「正因為這樣，如果你發動村民進行危改了，對你明年的競選不是大大有幫助嗎？」


  「我知道，可這需要錢啊。沒有錢，能怎麼辦，書記她也會諒解的。」


  「叔，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啊，你說說。」鐵柱一聽陳江南有主意可以幫到他，這讓他喜出望外。


  「咱們村民沒有錢，不過咱們村有鵝。」陳江南說道：「現在有個叫小額貸款的玩意，你可以叫咱們村民拿鵝做抵押，先貸款建房，等賣鵝了再還錢。」


  「對哦，我怎麼沒想到？還是年輕人頭腦，對，就這麼干。江南啊，我前幾天拜神時，人就說我天生有福星，江南啊，你就是我的福星！來，喝一杯！」陳江南跟他喝了一杯，鐵柱得到陳江南的指點，非常開心，他知道如果此事一旦成功，那麼明年村委會主任就鐵定是他的了！想到這裡，他心情的愉悅無可復加，鐵蛋和鐵頭受鐵柱的影響也是心情大好，他們父子三人輪流拿酒去敬陳江南，儘管他們知道的酒量並不是他們三個人可以比擬的，也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他們三個人醉的很慘，不過他們覺得除了這樣，似乎並沒有什麼可以表達他們對陳江南的感激之情了。


  一直到他們三個人醉倒在桌子上了，陳江南才起身回到七公家。


  沒料到正好碰到方如玉從裡邊出來，陳江南吃了一驚，問道：「你……你怎麼在這裡？」


  方如玉說道：「我來蹭飯吃。」


  「你是不是來找我的？」陳江南涎著臉笑道，他盯著方如玉鼓鼓的胸脯，色迷迷的問道。


  「滾你的……自作多情！」她就要走過陳江南時，突然聽到陳江南湊到她耳旁，說道：「以後別穿這麼暴露的衣服，我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你的胸部！」


  「去死！」方如玉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陳江南只看到她曼妙的背影，卻不曾看到她臉上掛著的淡淡的微笑。


  晚上的時候，陳江南正抱著洪金玉在睡覺呢，耳尖的他突然聽到外邊傳來有人呼救的聲音，他一個激靈，爬起來，暗想：「怎麼回事？」洪金玉被他吵醒了，睜開眼睛，嗔道：「怎麼了，折騰人家一晚上，還不讓人睡好啊？」


  陳江南這時已經聽到有人跑動的聲音，他對洪金玉說道：「好像出事了，我去看看。」


  洪金玉一把抱住她，嗔道：「不要去……陪陪我。」


  陳江南捏一把他的鼻子，說道：「再陪你，你明天可就起不來了。乖，我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麼大事了。」


  洪金玉見他說的如此堅決，也沒再去制止他，他放開她，說道：「那你去吧！」


  陳江南穿上衣服，傾聽到周圍沒有人後，這才躍出牆，循著聲音跑去，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向那邊走去。陳江南來到現場時，驚訝的發現失蹤多日的李二手拿一把血淋淋的刀被劉二柱和張鐵山死死摁在地上，而他身後不遠處躺著一個人，胸部不斷向外流著血，而他卻不見呻吟、不見動靜，想必已經死去，陳江南認得這個人是來這裡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