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條件

  沒想到和鐵柱等人撞個正著,他問道:「鐵叔,我看你今天帶著一群人轉來轉去,是幹什麼啊?」


  鐵柱說道:「唉呀,咱們村那些人把鵝放在外邊,搞的鵝糞到處都是,又臟又臭的,縣長要是來看到了,成什麼樣子!」


  「哦,你這是讓他們把鵝關起來嗎?」陳江南問道。


  「可不是,要麼拿到山寮養也可以啊,」鐵柱惡狠狠地說道:「我這次說了以後,我看誰敢再把鵝放在外面的,我見一隻踩死一隻。」陳江南呵呵笑道:「哈,那你忙吧。」鐵柱突然問道:「今晚到我家吃飯吧?」陳江南正愁晚飯不知道怎麼解決,聽到了忙說:「好,好。」


  鐵柱沖他揮揮手,進去李木匠家傳話去了。他那天酒醒后,一拆陳江南送的紅包,竟然有五千元之多,這讓他興奮了好多天,暗想這小子要麼不送,一送就送大的啊!於是他現在看著陳江南又順眼了好多,所以今天十分慷慨地叫他過去吃飯。


  黃昏去到鐵柱家的時候,竟然發現鐵柱在院子里擺了兩桌,菜還沒有上齊,鐵柱一看到陳江南就問道:「咦,若雲呢?你怎麼不叫她一起過來?」陳江南說道:「她最近工作有點忙!」鐵柱一拍額頭,說道:「是了,最近什羅村那邊正在征地,聽說鬧得很兇呢!」


  陳江南說道:「什麼時候徵到咱們村啊?」


  「還早得很哩,」接著他又說道:「還差幾個菜,你要不先到大廳去喝杯茶?」


  陳江南一看大廳里坐著張力能、趙雄、大嘴等人,心想跟他們也沒什麼共同語言,於是說道:「不喝了,我要留著肚子喝酒!」鐵柱笑道:「你再留著肚子,我們可吃不消了。行,那你隨便轉轉,我去喊人,這幫傢伙,喝酒都不積極!」陳江南聽著廚房裡面傳出的炒菜聲,就走了進去,看到胡芬、王桂香、桃花婆媳三人各司職責,一個洗菜,一個切菜,一個炒菜。胡芬首先看到陳江南,她叫道:「你不去喝茶,跑進來做什麼?」


  陳江南嘻嘻地笑道:「我來看下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正在炒菜的桃花聞言,笑罵道:「得了吧,一看你就像是那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小少爺,還來幫忙的,你別過來添亂就行了。」


  陳江南一聽,挽起袖子,說道:「你讓開,我炒一個給你看看!」桃花倒是乾脆,直接把菜鏟遞過去,說道:「好啊,我正想休息休息呢!」眼看著陳江南真的要接過去,胡芬喊道:「桃花,你別給他!要不,今晚這菜沒法吃了!」


  桃花格格笑道:「我逗他呢!」說完,她喊道:「快出去坐著吧,我的大老爺!你就別進來打擾我們了。」


  陳江南說道:「那我走了,你別說我不幫你們。」陳江南走出去的時候,也沒忘了用手抓起已經炒好的一塊肉放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稱讚道:「好香!好香!」


  惹得裡面三個女人又是罵又是笑,眼看著陳江南走了出去,王桂香說道:「我怎麼感覺陳江南跟以前變化好大啊?」


  胡芬嘴角含笑道:「可不是,以前他見了誰都不說話的,就跟個傻子似的。現在都快成一小流氓了,一看到漂亮女人就流口水!」


  桃花笑道:「興許是被張若雲調教的吧!」


  胡芬笑道:「他沒搞到若雲之前就是這樣了,好不好?你們說,張若雲是看上他哪點啊,我越看這小子就越來氣!」


  王桂香說道:「江南也不至於像你說的那麼差吧,你看他單靠抓野味去賣,不過半年多都有錢蓋房了,咱們村哪個小夥子有他這份本事?」


  桃花聽了王桂香的話,想到自己的老公鐵頭,都快奔三的人了,還整天只知道喝酒,玩耍,不務正業,不由的心頭黯然。


  三個女人正聊著,突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還需要幫忙嗎?」


  胡芬回過頭一看,氣得險些沒岔過氣去,進來的人竟是桂枝!胡芬暗想好你個鐵柱,你在外面玩也就算了,今天竟然敢明目張胆地把她叫回家來,真的是把我當成透明人還是好欺負?那個王桂香不知道桂枝和胡芬的過節,她正忙的手軟腳軟,一聽到有人過來幫忙,連忙應道:「過來幫我切菜,哎喲,腰酸死了!」


  桂枝甜甜地笑道:「桂香姐,那你休息下,我來替你!」胡芬沒好氣地說道:「桂香,桂枝是貴賓,你怎麼能讓她幹活呢!」王桂香聽到胡芬語氣有點不對勁,剛剛揚起的笑容一下凍結了,準備移開的腳步也停了下來,望了望桂枝,又看了看胡芬,想不透胡芬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桂枝笑說:「芬姐,要不我幫你洗菜吧?」胡芬說道:「不用了,你還是到大廳坐著吧,不然鐵柱又過來罵我們給你派活!」桂枝趕緊說道:「芬姐,是他叫我過來幫你們的。」她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頓時更讓胡芬火冒三丈,她柳眉一豎,把手中的菜往盆里一摔,說道:「既然是他派你來的,這裡的活就交給你了。」說完,氣沖沖地走出去了。剩下留在屋中三個女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胡芬是為什麼生氣,桂枝是有點心虛,但她自以為跟鐵柱的事,做的很秘密,胡芬應該不知道才對。任桂枝再聰明,也絕對想不到鐵柱早已把他們二個的事向胡芬坦白了,她強笑著說:「那我洗菜了!」


  胡芬憋著一肚子火衝到外面,看到鐵柱一幫人在客廳喝茶有說有笑的,不敢對他們發火,轉而看到陳江南正在外面不知道跟誰在笑嘻嘻地打電話,便跑過去,喝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陳江南正跟張若雲聊到興奮處,突然被胡芬這麼一吼,嚇得手機都快抓不穩了,他看著胡芬,想不明白自己是哪裡惹得這位美麗的嬸嬸了。張若雲在那邊問道:「江南,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陳江南說道:「我要吃飯了,晚點再跟你聊啊!」掛斷電話后,他問胡芬:「嬸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道不知道!」胡芬看他一臉無辜鬱悶的樣子,心裡的怒火就去了大半,她罵道:「你死了才好呢!你去死啊!」陳江南無奈了:「嬸,你想我去死,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啊!我現在正是愛情事業兩得意的時候,你叫我去死,我多冤枉啊!」


  胡芬叫道:「沒有理由,就看你不爽!」


  陳江南打量著他高聳的胸部,笑道:「我看你很爽!」


  胡芬看他一副色授魂與的樣子,突然想道:「我對鐵柱這麼好,為了守身如玉,最後終免不了被背叛,今日更被他羞辱!反觀桂枝她們拋夫棄子,可她們付出了什麼代價?她們依然活得很好,很快樂,在村人眼中她們仍然是賢妻良母。」她認真打量著陳江南,見他不說話時的樣子還是很迷人的:雖然他不如電視上那些男主角一般俊美,但他身上好像具有一種神秘的氣質自然而然讓人心生親近、敬畏之感!她想道:「如果有這麼一個長得還算可以,嘴巴還能哄人的小情人能在我寂寞、無聊、不開心時陪在我的身邊也不錯。」


  俗語說:「千里堤壩,毀於蟻巢。」人的思想防線何嘗不是如此?胡芬以前腦子裡只裝著鐵柱一個的時候,對陳江南那是處處設防,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去避開他,躲開他,但是現在稍微露出一點出軌的念頭,她看到陳江南馬上就轉變態度,陳江南一下變得特別順眼,甚至在她心中已經開始春心蕩漾了,她柔聲問道:「江南,你想睡嬸嗎?」


  陳江南嚇了一跳,他沒想剛剛還對自己凶神惡煞的母老虎轉眼間就變成了一隻春情蕩漾的小貓,問的事情又是如此直接暴露,他仔細看了看胡芬,見她眉眼間含情脈脈,表情羞澀,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雖然覺得很有奇怪,想不通是什麼讓這位一貫貞潔守道的美麗嬸嬸對自己改變了態度,但他還是很開心地回答道:「嬸,我當然想了。


  這是我從小到現在的夢想,如果你能跟我睡一晚,我就算立刻去死,也值了!」胡芬笑靨如花,確實,作為一個女人,如果有一個男人肯這樣被自己傾倒,無論這個男人抱著什麼目的,無論她是否喜歡這個男人,她都會感到驕傲和興奮,何況胡芬本來就已經對陳江南有一點動心了呢,只聽她問道「你別光嘴巴說的好聽,得用行動來證明才行,我可不想自己的身體就這樣被一個只說不做的男人糟蹋!」陳江南拍拍胸脯,說道:「你儘管說,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下來了!」


  胡芬笑道:「也沒有那麼難,你只要幫我做一件事,很容易的,只要你夠膽!」


  「你就說吧,別再吊我胃口了!」陳江南忍不住埋怨道。


  胡芬說道:「你等下幫我教訓一下桂枝和鐵柱,可以嗎?」


  陳江南有點明白了,胡芬這是拿他當槍使呢,不過他想只要能跟她睡覺,當就當吧!於是他說道:「可以,絕對完成任務!」


  他這麼痛快地答應,反而讓胡芬覺得意外,說心裡話,她還是有點矛盾的:她希望陳江南知難而退,可是後來看到陳江南答應了,她又反而感到竊喜,連她自己都說不明白這份喜悅是來自於對桂枝和鐵柱的報復,還是因為對於自己的出軌有了更充分的借口!


  陳江南笑嘻嘻地說道:「嬸,人家做生意都要交定金的,你要不要交點啊?」


  胡芬不明白了,問:「你要多少錢?」


  陳江南說道:「我不要錢,我要這個。」說完,陳江南伸出雙手做出一個抓握的動作,這一下胡芬明白過來了,她白了陳江南一眼,嗔道:「小子,你還怕嬸反悔啊?」


  陳江南說道:「不是!我這是想嬸想的太久了,想趁這個機會解一下渴啊!」


  要讓胡芬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大道上讓陳江南摸胸,她還沒有那份勇氣,於是她說道:「這兒不行啊!你還是先把事情辦好吧,到時候嬸讓你摸個夠!」


  陳江南也就跟她開個玩笑,他見胡芬這麼說了,也就順水推舟地說道:「好啊,我可記住你這句話了!」


  這個時候,鐵頭走出來,喊道:「媽,江南,進來吃飯了!」陳江南和胡芬說的正起勁,突地被鐵頭打斷,這讓他很不爽,他在心中一個勁地罵鐵頭,甚至連他祖宗十八代都拿出來罵了,胡芬見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也感覺好笑,看看左右沒人,她快速拉過陳江南的手在自己的胸部碰了一下,然後對陳江南說道:「這下開心了吧!」陳江南說道:「好!咱們先去吃飯吧,我讓你看看我是怎麼對付那對姦夫淫婦的!」


  兩個人走進去的時候,看到兩張桌子已經坐滿了,陳江南走過去坐在趙雄和張力能中間,胡芬卻走進廚房和王桂香還有桃花吃了,在什生村,如果不是特別關照或者是親戚過來,一般主人家眷是不上桌的!陳江南坐下后,發現他這張桌几乎就是鐵柱視為最親近的人了!除了他的二個兒子外,竟然連大嘴和桂枝也赫然在座!而且他們的位置頗為微妙,大嘴和桂枝坐在一起,不過桂枝另一邊則是鐵柱!桂枝時不時和鐵柱有說有笑,不知情的看上去,反而是他們更像一對夫妻!對這一切當事人大嘴卻佯作不知,一邊大大咧咧跟人聊天,對此陳江南也不禁暗暗佩服大嘴的容忍力!這也從另一側面證明了村裡人所說並不是空穴來風。大嘴這個過去和鐵柱水火不相容的人現在已經變成鐵柱手下了,現在鐵柱要做什麼事情,總會看到大嘴沖在最前面!自然而然的,從前那個老實本分的大嘴現在也逐漸變得囂張起來,在村裡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

  另一張桌子坐的則是村裡的巡邏隊,實際就是鐵柱的打手!

  鐵柱舉起酒杯,站起來,說道:「兄弟們,今天辛苦大家了!來,大家先喝一杯團結酒!」


  在座的人聽到鐵柱的話,哄地一聲就幹了!酒過三巡,照例進入自由發揮時間,只見兩桌的人你來我往,你敬我一杯,我還你一杯,現場亂成一團!碰杯聲,勸酒聲響成一團!這裡面有好多人是第一次跟陳江南喝酒的,他們聽說陳江南酒量好,但都沒有親眼見過,所以他們很有默契地輪番上來對陳江南進行「飽和轟炸」,但結果正如鐵柱對他們所說的:「我說,你們這幫人再來十個也不是陳江南對手,就不要浪費酒了!」


  這些人看到陳江南氣定神閑的樣子,個個驚得目瞪口呆,就連張力能這個平時看陳江南不起的人,也不禁對陳江南刮目相看,他想張若雲看中的人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情不自禁對陳江南贊道:「江南啊,你這個酒量,就算稱為酒神也當之無愧了!」陳江南得意洋洋,就要謙虛幾句,突然看到胡芬來添菜了,而且她端菜上來的時候,是故意站在陳江南旁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和成熟女人特有的體味讓陳江南心曠神怡,未了,胡芬臨走時瞪了陳江南,似乎怪他只顧喝酒,忘記了答應她的事!

  也難怪她這麼生氣,她在廚房和二個兒媳吃飯,可是心思卻飄在院子里三個人身上:鐵柱、桂枝,陳江南。她看到鐵柱和桂枝挨著坐在一起,剛開始還保持著一定距離,可是酒喝過幾杯后,鐵柱就不老實了,一隻手不是在桂枝的背上就是屁股上摸一下,而陳江南卻還沒動靜!這讓她啊,是氣得火冒三丈,趕緊趁著上來添菜的機會,給陳江南施加壓力!

  陳江南這才記起來答應胡芬的事!其實這事也容易辦得很,只見陳江南拾起一小粒石頭,趁著鐵柱站起來跟別人喝酒的機會,偷偷就從桌子下面對準鐵柱的膝蓋窩彈出,只聽鐵柱「哎喲」一聲,整個人倒在地上,嚇得桂枝和周圍的人臉色大變,七手八腳地把他扶起來,問道:「怎麼了?」這回陳江南是真使上了勁,這一彈出的石頭勁道非同小可,鐵柱現在都覺得膝蓋酥麻作疼,他咧著嘴呻吟道:「好像有東西砸中我的膝蓋,哎喲,痛死我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不可思議,暗想這裡都自己人,怎麼會打你?再說了,誰能在這麼多耳目下動手而不被人發覺,那就不是人而是鬼了!鐵蛋也不相信,他以為是鐵柱喝醉了倒在地上怕丟臉才故意這麼說的,於是他說道:爸,要不,我扶你回房睡覺吧?」


  鐵柱一聽火了,罵道:「去你媽的,告訴你!老子還沒醉!」彷彿是為了證明自己沒醉似的,他推開眾人,想要站起來,誰知道屁股剛離開凳子,就覺得腳一麻,不由自主地就坐回位置了。


  這一來,他也急了「不會是身體出問題了吧?」陳江南見了暗暗好笑,轉頭尋找胡芬,卻看到她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原來胡芬一直都在想著待會陳江南怎麼去教訓鐵柱,而後鐵柱又是怎麼對待陳江南的,沒想到陳江南坐著不動,鐵柱卻已經倒在地上了,而且看樣子,這一下打得不輕,這一來,她奇怪了:「我一直盯著他,沒看他走近過鐵柱啊,怎麼回事,難道他會魔術?」


  於是她睜大著眼睛盯著陳江南的手,想看他接下來該怎麼對付桂枝!這時,陳江南也在尋找機會整桂枝呢,同樣的方法當然是不可以用了!就在他苦苦時機的時候,機會終於出現了。要說桂枝姿色勉強也就屬中等之列,可是她肥臀細腰暴乳的身材卻對每個男人都有一種致命的誘惑力!平時就已經讓這些流氓浪子想入非非,更別提現在喝得醉醺醺的時候了,每個人都想趁著過來關心鐵柱的機會,靠近美人!


  這個時候不知道誰使壞在後面推了一把,便見一個年青人略顯誇張地向桂枝靠攏過來,他的本意是碰碰下桂枝的胸部或者跟她的肉體做下親密接觸,沒想到這一來就給陳江南提供了機會,只見陳江南默運心法,體內的精氣剎時凝聚於他的手上,陳江南對準這個男青年使出吸字訣,這個男青年便發現自己略顯傾斜的身子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拉著直接向桂枝倒下去,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這下我慘了!」毫不防備的桂枝被這個人一壓,頓時連人帶凳子摔倒在地上,這個年青人來不及感受身子底下桂枝柔軟的身子,便一下跳起來,連聲說道:「不是我……不是我!」


  桂枝倒下去的時候,可能折到了腳,半晌爬不起來,一個勁地叫道:「哎喲……哎喲」那個闖禍的男青年連聲解釋:「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桂枝暗地裡是鐵柱老婆,明面上可還是大嘴老婆,他看到桂枝倒在地上呻吟,雖然有幾分喜悅,不過表面上他還得得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罵道:「狗蛋,你媽的!不是你的事,難道是我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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