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婆媳

  回到家的時候，陳江南把東西分到干工的人，輪到何杏時，看到周圍沒人注意這邊，便用力在她的胸部摸了一把，何杏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臉紅紅地跑開了。陳江南呵呵地笑起來。


  第二天，七公從縣裡請過來的挖機已經到了。這種龐然大物並不是時不時都能見的，村民都被機器轟隆隆的聲音吸引的過來看！陳江南在人群中看到譚美琴，他已經有好幾天沒看到譚美琴了。有時候他也故意去她家附近逛逛，不過就是沒看到她人，沒想到今天這挖機把她也給「挖」出來了。陳江南走到她身邊，低低叫了聲：「琴嫂！」


  譚美琴其實早就注意到陳江南一直向這邊靠攏，這幾天李木匠回來了，所以她不方便出來。此時見陳江南大庭廣眾之下跑到自己身邊，不禁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過看看周圍的人都全神貫注盯著挖機，並沒有注意他倆，她才鬆一口氣，也壓低聲音說道：「幹什麼？」


  陳江南接下來不知道說什麼了，畢竟這裡人太多。所以他只好問：「你家的地弄得怎麼樣了？」


  「我這幾天在家看孩子，沒時間。都是你李大哥去弄的。」譚美琴暗示說李木匠回來了。


  「李哥回來了？他有沒有表揚你地整得快啊？」陳江南笑道。


  陳江南不說還好，一說到這個譚美琴就覺得有氣。原來李木匠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地里看，結果發現自家的地已經整得關不多了，回來問譚美琴，得到的答案是陳江南自己弄的。他當然不信，而且他知道譚美琴一個婦人，打小又沒打過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一個人幹得了這種活！所以思前想後，對譚美琴起了疑心；再加上他媽媽時不時在他耳邊說譚美琴的好話，結果他明裡不說，心中就懷疑譚美琴肯定有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當下就讓她老實呆在家裡，而他自己呢，則把行李搬到山寮，準備一個人奮鬥，至於吃的，則由他媽媽送過去。譚美琴本來是個愛逛村的人，這麼一束縛，立時覺得全身不舒服！這會兒，趁著婆婆給李木匠送飯的空當，就跑出來了。


  譚美琴沒好氣地答道：「別提他了，好心沒好報！」


  陳江南見譚美琴似乎心情不好，也知趣地閉嘴。過一會，譚美琴就對陳江南說道：「我先回去了，待會我婆婆回來，又亂嚼舌根了。」陳江南緊跟著她走到無人的地方，然後說道：「嫂子，我想你了！」


  譚美琴臉紅紅地說道：「想我？你不是還有玉嬸嗎？」


  陳江南笑嘻嘻地說道：「我還是喜歡你多點嘛！」


  譚美琴好不高興，趕緊說道：「去你的。」隨即又說道：「現在不行。等過段時間吧。」


  陳江南點點頭，說道：「那我回去了。」譚美琴說道：「好的。」


  譚美琴回到家一看，吳春花早已經坐在里堂了。一看到譚美琴，便說道：「喲，這點時間都捨不得放過啊！」


  譚美琴硬著頭皮說道：「江南家在挖地基，我出去湊個熱鬧！」


  吳春花說道：「你也是個當媽的人了！處事要穩重！天天在外面瞎跑，不覺得害臊嗎？」


  譚美琴肚子有氣，但不敢直接反駁，於是說道：「也有很多人去看的，像玉嬸、桂枝們都在。」


  吳春花聽出譚美琴綿里的那根針，臉更難看了：「呵，現在還懂頂嘴了！那人家還懂下廚做飯，下地幹活呢，怎麼沒看你去做？」


  譚美琴這幾天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現在被吳春花幾次三番冷嘲熱諷，也有點來氣了，當下就沖著她喝道：「我是你家娶進來的媳婦，不是保姆，你幹嘛老跟我過不去啊！」


  吳春花也不是省油的燈，看到兒媳婦竟敢頂撞自己，心想再不給點顏色你看看，恐怕過段時間這家都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於是站起來，指著譚美琴罵道：「你這個狐狸精，我們家娶到你這種媳婦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譚美琴一聽這話，馬上不幹了，衝上前就和吳春花對罵起來。吳春花畢竟人老了，腦子不夠靈活、嘴巴也欠靈巧，當下被譚美琴駁得啞口無言，她氣急敗壞之下，甩了譚美琴一個耳光，譚美琴氣在心頭上，直接雙手一推，就把吳春花推倒在地。吳春花七老八十的，被譚美琴用力這麼一推，頓時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一個勁地呻吟，指著譚美琴罵她是狐狸精，進到她家是敗光她的家產的！


  譚美琴看到吳春花摔倒在地，好像傷勢不輕的樣子，心有點怕，也不敢跟她頂嘴了，上前問道：「媽，你沒事吧？」


  吳春花瞪她一眼：「還不快去人！哎喲，我的腰閃到了！你這個挨千刀的，等我兒子回來，要讓好看！」


  後面的話譚美琴已經聽不到了，她急急忙忙找到陳江南，把事情的經過一說，陳江南立馬跟著她回去。首先從村裡借來輛自行車和譚美琴一起把吳春花送到村委會的衛生站看看先，然後就是託人去告訴在地里幹活的李木匠一聲。


  吳春花一到衛生站，一邊接受醫生的治療一邊就大聲訴說譚美琴的不是，弄得站在旁邊的譚美琴好不尷尬。這個時候李木匠過來了，沒等譚美琴說什麼，他直接一把掌就摑在譚美琴的臉蛋上，譚美琴愣了半晌：「她自嫁給李木匠以來，雖然架沒少吵，但被李木匠打，還是第一次。」終於眼淚流了出來，眼睛紅紅的，望著李木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李木匠看都不看她，直接跑到吳春花面前，問：「媽，你怎麼樣了？還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