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酒驚四座

  鐵柱正安排韋縣長坐下,看到陳江南來了,趕緊走到韋縣長身旁,指著陳江南對韋縣長說道:「韋縣,這位是我們村的陳江南,也是山豬養殖基地的飼養員!」


  陳江南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稱謂嚇了一跳,他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不過看到鐵柱死命遞過來的眼神,念在惡人谷那片地的份上,他只好硬著頭皮默認了。韋縣長聽到眼前這個衣著破舊的青年人是山豬飼養員,笑著伸出手,開心地說道:「哈,這麼小就會養山豬,真是後生可畏啊!來,咱們邊吃邊聊!」


  王焦賢看到陳江南衣著破舊,樣子也不過二十齣頭,也不知道鐵柱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也不去說破,看鐵柱怎麼演下去。


  鐵柱便請韋縣長坐上主桌,並請王焦賢坐在他身邊,然後再把韋縣長帶來的人安排好后,就讓陳江南挨著自己身邊坐下,趁著王焦賢和韋縣長說話,沒注意這邊的時候,悄聲對陳湳說道:「江南,等下韋縣長靈活點!不用怕!」


  韋縣長在別人眼裡,是一個大官,不過在陳江南看來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於,他不知道副縣長這個職位的人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聽了鐵柱的話反而問道:「我的惡人谷怎麼說?」


  鐵柱見他這個時候還關心惡人谷的事,不禁有點哭笑不得:「放心啦!我說話算數。你要把副縣長弄高興了,你要整個村的土地都可以,明白嗎?」


  陳江南這時有點明白副縣長的權力大小了。於是點點頭,這時只見王焦賢高高站起,舉起酒杯,說道:「來,大家舉杯,歡迎韋縣長來到咱們什興村指導工作!」整桌人都笑著舉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陳江南還是第一次喝酒,只覺得這酒入喉火辣辣的,一進到肚子,頓時肚子被著火了似的,他大叫不好,趕緊地凝神調息,將酒化去。


  鐵柱笑著說:「韋縣長,這是正宗山豬肉,你嘗嘗!」


  韋縣長笑著夾起一塊,放到嘴邊咀嚼兩口后稱讚道:「不錯!有嚼勁!這肉可比我在縣裡吃的山豬肉韌多了!」


  王焦賢說道:「韋縣,現在山豬有價無市,你上次吃到的可不一定是真的!」


  韋縣長哈哈大笑道:「好吧!我回去后,把之前吃飯的那個老闆叫來好好審審,看他到底給我吃的什麼肉!」


  眾人一陣鬨笑,這時鐵柱端著酒杯站起來了:「韋縣,我代表什興村全體村民歡迎您的到來!感謝縣委縣政府一直以來對我們的支持和幫助!」


  韋縣長也不推辭,舉著酒杯站起來環顧四周后,說道:「我是第一次來到什興村,什興村是距離縣城最遠的的一個村莊,也是唯一沒通電的村莊,我希望你們能克服困難,通過自己的努力,早日走上致富的道路!來,大家一起來!」


  陳江南看到其它人也都舉杯站起來了,也就跟著站起來,不過他這回學乖了,酒還沒到嘴裡,他就已經運氣在體內流轉,一杯酒喝下去也就跟白開水一般。


  陳江南坐后剛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便聽到鐵柱說道:「江南,你也起來敬大家一杯!」


  陳江南一聽,把肉吞到肚子里,便舉起酒杯站起來,他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還好見多識廣的鐵柱看到此情景,也舉著酒杯,跟大家說道:「來,我來跟大夥介紹一下,這是我們什興村的山豬飼養員,名字叫陳江南,現在大家吃的這隻山豬就是他養出來的。」


  韋縣長笑呵呵站起來,說道:「江南,不錯的名字!我希望你能發揮所長,利用自己的知識帶領你們村的村民發家致富,你以後要碰到什麼困難,就找你們鄉委書記,他要說半個不字,你找我,我幫你修理他!」


  鐵柱一聽這話,腸子都悔青了,他原來把陳江南叫過來,只是想給他安個山豬飼養員的鐘頭,把這場戲演得更逼真一點,不料事情變成這樣——韋縣長都發話,那以後誰還敢惹他?


  陳江南也不是傻子,也聽出了韋縣長這話的意思,他雖然不知道韋縣長的權力到底有多大,不過他能讓鐵柱怕成那樣,恐怕也不是一般人,這樣鐵柱今後在村裡應該不敢再為難自己了吧!這麼一想,趕緊地說道:「謝謝韋縣長,我一定盡自己的力量讓什興村的人發財致富!」


  「好,好!幹了!」


  酒過三巡,陳江南是半點事都沒有,不過周圍的人都已經呈現出了面紅耳赤、眼神獃滯的壯態,坐在椅子上的姿態也是千奇百怪,有的人仰躺著,有的人側坐著,有的人乾脆趴在桌子上,可是看上去卻是個個都沒有停起來的意思,比如鐵柱走路都東倒西歪了,還端著酒滿大桌的去敬,陳江南看到這種情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他也懶得去想了,正好大家都喝的動不了,也沒有人過來煩他了,他索性就大口吃飯大口吃肉起來。吃飽喝足后,看到鐵柱坐在自己身邊大口喘著粗氣,便問他:「村長,我的事怎麼說?」


  鐵柱見他眼神清澈、面色如常,臉上竟是一點醉意都沒有,心中的驚駭實在難以形容:「剛才看他是來者不拒,都是一飲而干,而且自己也叫他去回敬了,少說他也喝了二斤,怎麼就跟喝白開水一樣啥事都沒有?」想歸想,這個時候他雖然醉了,但韋縣長剛才的話他還是記在心裡的,一隻手搭在陳江南的肩上,嘴巴湊到陳江南面前,說道:「江南……你……放心……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話剛說完,整個身子便靠在陳江南身上,弄得陳江南手忙腳亂地把他扶正在椅子上,這時聽到韋縣長拖著長長地聲音說道:「同志們……咱們也該回去了吧?」


  大家一聽到這話,如獲大赦,剛剛精神百倍地站起來,你扶著我,我扶著你,向外面走去,不一會兒,屋子就只剩下鐵柱和陳江南了,陳江南看到醉得如一癱泥的鐵柱正趴在桌子,嘴裡還有咕噥著糊話,也懶得去理他,轉身準備回家,才走上二步,就看到胡芬走進來,一看到鐵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而陳江南準備要走的樣子,趕緊說道:「江南,你咋把你叔丟在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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