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那段時間的我。
可我真的好笑,他們,曾有過什麼,至於嗎?
我就像個旁觀者,站在遠遠的地方一直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那天李瑩再度坐車來了,司機將紅色的保時捷停到路邊,然後李瑩就生生擠了兩點眼淚出來,我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麼辦法,或者真的是悲從中來,可真真就看著剛才面若冰霜的她流出了眼淚來。
李瑩看到樹下的我了,趾高氣揚的走過來,笑得花枝招展,恨不得就此暈厥過去,捂著自己的肚子不知樂了多久,才看著我說道:「我說,你在這兒幹嘛?這都幾年了,你還守在這兒嗎?」
我冷冷看著她,她走近我,塗著紅色指甲的手指輕撩我的頭髮,說:「你在等雷爵?嗯?」
「他願意見你嗎我說?我至少還能讓他還願意見我,我能夠進去這裡,而你呢?你就站在這兒?風吹雨打風霜日晒,你就站在這兒,等他?難怪你現在更黑了,嘖嘖嘖……」李瑩不住笑道,好似忘記了自己剛才來的目的。
不一會兒,她才想起來似的,「不要意思啊,先走了,雷總還在等我呢。」
「他是在等你嗎?」我冷冷的道。
「那他是在等你?」聞言李瑩回過頭,一雙眼眸驀然換身一副厲色,就那樣要命的看著我。
我說:「不是。」
「那不就結了。」她轉身欲走,「可他那更不是在等你。」我望著她背影淡漠補充。
「用得著你管!」李瑩揚手就來賞我巴掌,我一把握住她手腕,甩開,說道:「你再動我一下試試,我讓你死。信不信?」說話間我咬牙切齒,低低的聲音像要把她吞噬,她一時面色駭然,一般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一般這樣看一個人或者採取這樣方式說話的時候,那這般情緒該有多可怕。是任何人也不敢惹的。
曾經是這樣。
過去了這麼多年的現在,也是這樣。
不管她變成怎樣,也是否飛上枝頭變鳳凰,可她比不上我。終究終究,這一生,都比不上我。
「你,你等著!」說著李瑩慌亂的往跑車方向走,一路跌跌撞撞,差點摔倒,還是司機將她扶住,護她安穩上車。
「我要告訴你姨父,風鈴,你完了風鈴!」
「我早就完了。」我說道,「從你們不願出手幫的時候,我就完了。」
聽聞這話,李瑩一時間頓住,她眼眸中流露出痛惜之色,甚至一時間我都懷疑,那是她嗎?她那樣的悲傷憐憫,是對我嗎?可是,一切都過去了,那一切,終究不能再重來。
事情至此,不能改變。
她怔怔的立在跑車前,仍保持著開車門的姿勢,看著我,我說:「還有什麼想說的呢?嗯?耀武揚威你們的家室,你的成功,我的失敗?嗯?還是覺得,我這樣,你很自豪,很高興?」
李瑩動了動唇,終究沒有說出一句話,良久,才試著反駁:「我爸也是情有可原,你不能怪他!」
「我沒有怪他,我沒有怪任何人。現在,我只怪自己。」我淡淡說道。
李瑩震驚的看著我,良久,只動了動唇,囁嚅幾句:「我先走了!」
可是剛坐上車,她又探出頭來,「可正因如此,風鈴,你應該知道,你配不上他!」
她的眼神那樣堅定,刺痛人心,我淡淡一笑,反問:「你又配得上他?」
李瑩怒得紅了臉,我說:「你自己仔細想想,捫心自問,你又配得上他?你交往過那麼多的男朋友,你十九歲墮胎,你配的上他?」
「我臟,是我的命運不濟,你呢?你是歸功你自己。」
若不是已經坐上車去,高跟鞋超短裙下車不便,我想,她已經衝過來扇我巴掌。
我繼續說:「我走到今天這一步,起碼我不用怪我自己的不檢點,而是命運的不公,而你呢?我跟雷爵,起碼我是乾淨的,我對他忠貞不一,哪怕我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我不能再見他,可我也還是愛他的,且我的心,也只屬於他一個人,你呢?你能保證,你只愛他嗎?」我又換了另一個問法,反問一句:「你愛他嗎?」
李瑩抿抿唇,一張臉由紅變白,變幻莫測。
她良久以後低低的聲音說:「你就活該,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在這裡,又如何?他終究不會見你,你終究是個垃圾!」
「垃圾,也是你們逼的。」
李瑩沒有再說話,我們就那樣隔著一扇車門對視,良久,李瑩的眼眶紅了,她對著司機大吼道:「走!」
車子倏然遠去,消失在寬廣無垠的大馬路。
我看向亘古大廈,依舊默默的等待。
我沒有覺得我輸於任何人,要麼,我輸,也只能輸給自己。
除此之外,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人能讓我認輸,將我打敗。
而現在,他就是我最強大的信念,有他作為目標和信念,我又怎會讓自己認輸和臣服呢?
笑話。
半年後我脫離學校。
年底再次拿到了一個雙冠——店鋪和公司鵬城總區的銷售冠軍。
而且今年比去年更優秀的是我的全年銷售也是店鋪第一,十足讓人振奮。
一如既往的慶功會,頒獎典禮,今年我在台上說了一些自己的學習心得和銷售辦法,台下眾人聽得津津有味,對我這個小小年紀的同事表現誇讚。
年會進行同時,趁著大家玩得熱鬧,店長悄悄把我拉到一邊說:「風鈴,我想把這個店長交給你,你,願意嗎?」
我受寵若驚,下一秒,卻是大駭,因為我從沒想過我能這麼快掌管一個店鋪,十八名員工,接近兩百平的店鋪,陳列與庫存幾萬件商品,上千萬的市值,我一個人,怎麼掌管?
我才二十來歲,這對我,極具挑戰。
我說:「我不行,店長,我還沒有畢業,你知道的,我才大三,雖然現在學校放我出來實習課業上沒什麼需要操心的,但是偶爾還是有課,我不能完全擔當這樣一個重任。」
「我知道。我現在是在跟你商量,我想的是,近兩年以內,你能成為這個店長。反正,我最看好的人選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