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既然這麼瞧不起這裡,那麼大的野心,你他媽就滾蛋啊!還在這兒與我們爭搶什麼生意?」一個女人破口大罵道。
「實不相瞞,不是我想賴在這裡,以我現在的業績水平,我想,公司領導應該會竭盡全力挽留我甚至升職加薪,很快,或許我會在你們之上不奇怪,你們,會被淘汰也不奇怪,我只是實話實話,沒有礙著你,有什麼可氣惱的?」我淡淡陳述著,別店的女人試圖衝過來打我,被眾人攔住。
我揚了揚手上的獎盃,對舞台上的店長說:「對不起店長,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看她,什麼態度啊我去!」
「會點兒銷售手段以為自己牛逼了!我艹她丫的!」
「哎呀,別和她一般見識啦……一個小女孩兒心高氣傲不知深淺,再說,她也當真有那個能力……」
「你們幫誰說話你們?!」
慢慢的,那些聲音都散了去,我到酒店門口打車,剛坐上出租李承風趕了上來,隨即讓司機停車也坐在了我身旁。
我說:「你來幹嘛。」
「你去幹嘛?我送你回去。」他自問自答。
「不用了。其實我想,我也不知道我去哪兒。」
「那我帶你去玩兒吧?剛好今天年會又是跨年夜,你還拿了鵬城區銷售冠軍,好好慶祝一下。」
「不用了。」
「不用了?那你是想回宿舍聽你們那些同事的八卦?我看得出來你跟那些同事相處得不太好,怎麼回事兒啊?回了禪城一趟都跟變了一個人了。」
「沒事。」我說道。我有另外的地方去。在一個噴泉池邊我讓司機停了車然後自己下來,跟李承風道別:「你走吧承風哥,很晚了,你也該休息了,我有自己的地方去。」
「哪兒?」他的臉探出窗口來,問道。
「不知道。」
他再沒了話,車子慢慢駛離,看到車尾燈消失在路的盡頭,我慢慢轉身離去。
前面不遠,就是雷氏亘古大廈。
好似很久沒來這裡,又好似每天都來。
或許是無數次出現夢裡,這裡從不曾讓我覺得陌生疏離。
我默默的站在樹下,仰望那黑暗中的擎天大樓。
不久后,男人在一眾隨從陪同下從大廈出來,聽聞與身邊人清淺交談,隱隱含笑。
他笑著。
而我從此以後,都笑不出來。
我一下衝到他面前去,一頭扎進他的懷裡,雙臂,狠狠摟住他的腰身。
不知不覺,眼淚水已經瀰漫。
他沒有動,可以說,身體很是僵硬,還是很久以後,秦政來拉我,然後雷爵揚起手,秦政楊婕還有其他等人退了下去。
我牢牢抱著他的身軀,不願放開,在他的懷裡不住低泣,我說:「我拿到全店銷售冠軍了,曾經我說,我拿到銷售冠軍會去讀書,我現在做到了;曾經你說,會在我二十歲的時候和我在一起,而我現在,二十歲了。」
他的手輕輕覆在的腦後,隨後,慢慢的放了下去。
「鈴鈴,不是說,從今以後,都不再來了嗎?」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不斷的搖頭,說道。
「我離不開你,沒有你我無法呼吸,無法在這個地球上生存下去,只要看著你,只要你還在,那便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動力,只要在你身邊,哪怕不能接近你,只要遠遠的看著你,都是對我最大的恩賜,知道嗎?這些,你知道嗎……」
「我到底有多難忘,讓你這麼對我……」他的手掌,輕輕的覆在我腦後,一下一下輕、撫……
「很難忘,很難忘……你是我的生命,這輩子都不會忘……」
「對不起。」他說道:「我以為你會很快忘了我,我以為,只要讓你體會到那短暫的快樂,你會心滿意足離開我,並且,忘了我,我以為……我以為……」
「一切,都只是我的以為……」
「是,一切都是,現在你知道了嗎?我根本忘不掉你。從你出現在我生命那一刻,從你猶如天使從天而降,從你不要我的賠償,一次次幫助我給予我溫暖,從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一切的一切,從一開始早已註定難道你不明白嗎?!我不信,我不信你是因為同情我,我不信你不愛我。」
「說,說你愛我。」我捧起雷爵的臉龐,說道:「雷雷,說你愛我,說你愛我,你是愛我的,你不忍心我傷心,不忍心我受一絲絲的苦,我都有看到,那天我都有看到!我看到你左手的傷痕是砸在硬物上造成的!你是因為我,你忘不掉我,你也恨,你也恨那個男人……」
「別說了。」他阻止我,「別說了風鈴,現在,你該回去。」
「不,我們還沒有結束!」我祈求道,「就不能讓我陪伴你身旁嗎?我很乖,哪怕是當一個小三都可以,我很乖……」
「風鈴!」雷爵大喝道,「秦政!你在幹什麼!」
秦政慌忙衝來把我往外拖去,「雷雷!雷雷!」我不斷的喊著,「你不要拋棄我,你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要一次一次的拒絕我,為什麼!為什麼?!」
「滾!我叫你滾聽到沒有。」秦政一邊把我往馬路牙子拖一邊狠瞪著眸子低喝,「你他媽怎麼那麼不要臉,額?你都快把總裁折磨死了,我要弄死你。」
「你放——」
「住手!」我一句話沒說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呵斥聲,往後看去,李承風一臉戾氣的從遠處跑來,一把將我從秦政手裡奪過去,大吼道:「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算什麼本事!要麼單挑!」
秦政當真擼起袖子想要揍李承風,我連忙揮打秦政的拳頭讓他走,秦政忍得牙根痒痒,而我看見雷爵站在遠處看著我和李承風,良久,他只淡淡的喊道:「秦政。」
秦政狠狠的剜了我們一眼,咒罵了一句什麼然後轉身離去。
「雷爵!」我趕忙跟上去,李承風拉住我。
「雷爵,你別走,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