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到頂樓后楊婕領我進雷爵辦公室,一路上遇到秦政,他用斜睨的眼光看著我,后楊婕跟我示意雷爵辦公室的大門,說了一聲:「請。」聲音有些哽咽。
我看也不看她,說:「你都知道了嗎?」
「什麼?」楊婕說。
我說:「我的事,你都知道了么?」
她愣了愣,說:「不,不知道,什麼……事?」
「真的不知道。」我看著她煞白的臉。
「不知道。」這一次,她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希望你不知道。」我意味深長的說。
楊婕微微一笑,說:「我只是意外,你怎麼突然到來,而且,雷總還讓你進去,包括秦政,也是……」我默默看向不遠的秦政,他冷漠的,甚至沒有一絲表情。
我慢慢推門進去,辦公室里,雷爵依舊坐在那裡。他的辦公室猶如夢中的天堂一樣明亮,而他就是那高高居坐的天使。
我慢慢走過去,在他對面大班椅坐下,然後看向他,看他簽字的手慢慢停了下來,手有些抖,但他努力隱忍著。
「怎麼,有什麼事?」他第一句話,如此開口。
我說:「沒事兒,就不能來找你了么。你終於肯見我了。」
「不是不肯見你,只是,最好不見。」
「最好不見,好一個最好不見,為什麼呢?」我問。
「不為什麼?風鈴,我想你我都懂,我們都只是玩玩而已,我們沒有結果,彼此各取所需,時間到了,也就是離開的時候了。」
「時間到了,這就是你說的時間到了?」我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兩手撐在大班桌上,湊向他,「那你說的二十歲之期呢?嗯?說等我呢?你不會騙我,我知道,你騙不了我的雷爵,你愛我。」
「我不愛你。」
「我不想跟你辯駁。」雷爵在我說話之前,再度打斷道:「有什麼事嗎?可以趁著現在,快些說。如果是有什麼經濟方面的需要……」
「啪——!」我一掌揮在他臉上,隨即抓著頭髮聲嘶力竭的哭泣,慢慢跌坐在地上,楊婕秦政聞訊趕來,看到地上的我,又看向大班椅上安然居坐的雷爵。
「為什麼……為什麼雷爵——!」
雷爵揚起手,示意兩人退了下去,然後從地上扶我起來,將西裝披在我身上,緊緊擁我在懷裡。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斷的呼喊著,撕心裂肺著。
他說:「沒有為什麼,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成年男女,這一點,你應該懂。」
「我不懂,我不懂!!」我抓狂的揪著自己的頭髮,歇斯底里的怒喊!他桎梏我的雙手試圖不讓我傷害自己,我幾度又跌坐在地上,又揪著自己的頭髮大聲哭喊,良久,才平靜下來。
他站在不遠處,而我坐在地上,我說:「我不會再來找你了。」
「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會再來自討沒趣,惹你不開心。」
我看不見他的神情及動作,只看到眼前一動不動的雙腳和兩腿,我看向他眼眸,我說:「你知道我被強、奸了嗎?」
我看見他眼眸一瞬間紅了,嘴角顫了顫,好久,他忽而卻扭過頭去笑了,好久,才說:「我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我問道。
「秦政告訴我。」
「秦政怎麼知道?」我問道。
「他掌握,我的電話。」雷爵說道。
哈。
原來是這樣啊。
「那,我最後一通電話,他接了嗎?」我淚光瀲灧的望著他,問道。
「接了。」
「你聽了嗎?」
他沒回話。
忽而又露出一笑。
「你做了什麼?」我望著他,慢慢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他身旁,手指一下一下戳在他心上,「你接了嗎?額?你知道嗎?聽見了嗎?聽見我叫你的名字了嗎?啊?雷爵?說話啊,我等你說話!」
「我沒有接。」他握住我的手,說道:「也沒有聽到。」
眼淚水一瞬間決堤,我再度泣不成聲的跌坐在地上,瘋狂的摔打自己,成瘋成魔……
雷爵抱著我。
死死的抱著我……
「你做了什麼?我問你,你做了什麼?!啊?!!!!」
「你不要我!是你不要我!讓我回去,回那個禪城去,我回去了,所以呢?!所以呢!!你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和李瑩在一起了!你們幸福了!所以呢!我呢!!!啊!啊!!啊——!!!」
我不知道,雷爵抱著我多久,久到自己都不知道,時間為何物……
太陽高升,落下,夕陽西下,金色餘暉灑在我們臉上,那是我們最後一面,我想。
我慢慢從他懷裡掙開來,一步一步往前走,成瘋成魔的瘋笑著,到了門口,楊婕說送我出去,我問她:「你不說你不知道嗎?」
她嘴唇一抖,眼淚落下。「我也是……現在才知道……」
「那你們總裁,什麼時候知道?」我一句一句質問,「他做了些什麼?額?有趕去救我么?有為我做什麼?嗯?」
楊婕喉噥里發出嗚咽的一聲,剛一開口,又將話語咽了下去。
秦政拉過我往前走,「我送你下去。」
「我不要你送我!」我一巴掌甩在秦政臉上,「你他媽是誰?我不要你送我。」
他死死的咬著牙,愣著半晌一動不動。
很久以後,他看著我,微微一笑說:「風小姐,我送您下去。」
「我不要你送,你就陪你們總裁去吧啊,我配不上你們,配不上他,我就是個垃圾誰也配不上,我該死!我很快就會消失你們眼前,你們不用擔心。」
「你滾不滾?!」秦政大吼道,楊婕來拉他,他仍猩紅著一雙眼睛厲吼,「你在這兒說風涼話誰聽?誰人聽著就很舒服嗎?啊?!你一個女孩子,你能不能要點兒臉?!長達幾個月來每天堵在一個男人公司門口,分手就大鬧,你能不能理智一點!要是理智一點都不會遇到這樣的事!」
「秦政你夠了!」楊婕一把揮開秦政,秦政猝不及防往後退了幾步,仍狠狠瞪著我,我懵住了,還想衝上去理論楊婕拉著我往外走,「鈴鈴,鈴鈴,這是公共區域,雷總還在裡面辦公,你不要這樣,我送你下去……」
「辦公?他還好意思辦公?我這樣,他還能辦公?」我問道。
楊婕哽咽著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