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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龍的傳說

  (寫在前麵的話)

  各位讀者,對不起!這段時間由於工作變動,上班的地方離住處很遠,30多公裏,因此每天都把大量時間花在路上,無法做什麽。手機碼字是一個好辦法,但很容易出問題,比如碼完了點發布,結果半天發不出去,然後要重新登陸……


  另外,地鐵很擠,能在沙丁魚罐頭裏占住一個角落就不錯了,有時會被擠到肋骨都快斷了……


  所以,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時間去更新。


  現在是盡量抽空更新,盡量早更新。每天下班後大約能碼6000多字(完全手腦同步無需停下來思考的情況下),其中4000多字給了新書,因為我很窮,哪怕是600塊的全勤,我也需要。


  十分不好意思!

  正文:


  秋末時節,下午三四點時太陽就已經西墜,陽光昏黃。我們在上麵的時候還能享受到秋陽的照耀,等到下到潭底,那就沒有了,陽光已經被阻擋在外,散射下來的也很少,顯得有些昏暗。大家都知道這鬼地方有怪東西,現在看到光線這麽昏暗,都有些緊張,特別是那兩個士兵,都把保險打開了,食指都搭在了扳機上。


  我擔心他們走火誤傷我和文瑜,就提醒他們說:“兩位小同誌,不用這麽緊張。那東西你們見過沒有?”


  他們都搖了搖頭,一人說:“隻聽說,沒見到。昨晚不是我們值班。”


  我說:“那更不用擔心了,因為昨晚幾位同誌的犧牲,換來了你們的平安。”


  另一人搖了搖頭:“沒有平安……他們說,昨晚一共來了兩個,他們打倒的隻是其中一個,還有一個跑了。可惜犧牲了那麽多人……”


  先前那人噓了一聲:“犧牲在所難免,不去說了。”


  我自己也在部隊待過,知道部隊的一些規定,比如不準向外泄露機密。一場戰鬥的結果,特別是這種比較詭異的事情,更是不能亂說的。


  這樣一來的話,我想向他們打聽昨晚戰況的想法,是直接泡湯了,人家肯定不肯說的,擔心屬於泄露機密。說不定人家甚至都直接下達有命令,不準泄露昨晚的情況。


  我便不再說話,專心地看著旁邊的情況。文瑜則跟他們搭話,問怎麽稱呼他們。先前發出噓聲的那個士兵便說道:“你們可以叫我小陳,叫他小李。”


  文瑜點了點頭,便也不再說話。人家都不太熱情,唯恐不小心說漏了嘴,我們又去多問什麽?

  下降到底部的時候,我們都看到了,西邊的坑壁底部,確實有一個兩米多高1米多寬的洞口,洞口形狀很不規則,掛著很多潮濕的泥土,最表層是殘留的淤泥。洞裏麵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到有什麽,洞口有一些腳印,但因為淤泥的特性,那些腳印都快被淤泥回填住了,已經無法辨認是不是有兩個家夥留下的。潭底除了之前看見過的那幾個被淤泥覆蓋的亭子,剩下的就是厚厚的淤泥,腥臭的氣味相當濃烈,但不知道有多厚多深。


  不過有腳印是一件好事,一來說明僵屍確實是在裏麵,二來說明可以落腳行走。淤泥層雖然很厚,但看來也不會深到能淹沒人,底下一定有足夠堅硬的土層甚至是建築。


  既然潭底是一個“後花園”,按照古人的習慣,花園裏肯定有鵝卵石鋪成的道路。地主老財也不喜歡在雨天泥濘的道路上行走的,花園都能修的起,鵝卵石道路當然也修得起。


  為了小心起見,我們還是留了點心眼,按照之前約定的暗號,連拉三次繩子,讓上麵停止放索。


  繩子立即停止了下放,我們懸在距離淤泥層隻有不到1米的距離。我把塑料噴筒取出,用雙腿夾著,往淤泥層裏捅去。這是為了測一下淤泥層的大概厚度,至於會不會因此而把噴筒堵住,那倒是無關緊要,到時還能拉動活塞進行疏通。


  我很快測出了大概厚度,大約就是50多公分。這樣的厚度雖然會沒過我們的小腿,行走不便,但不至於把我們吞沒。


  為謹慎起見,我還是拉動繩子,讓上麵把我繼續往下放,我則把繩子綁在腰間,這樣萬一深度超過我的承受能力,還可以讓上麵把我拉上去。


  還好,一切正常,我的雙腿在被淤泥沒到膝彎的時候就不再往下陷,看來這些淤泥的深度也就是這樣子了。


  我抬頭看著他們,做了個安全的手勢。文瑜和兩個士兵都小心翼翼地落了下來,把繩子都鏈接在一起。這是為了安全起見,萬一有人陷下去的話,其餘的人可以把他拉上來。


  我拿著噴筒背著噴霧器在前麵開路,文瑜和兩個士兵抬著發電機在後麵跟著。發電機雖然重,但淤泥之下是比較堅硬的實地,抬著發電機在上麵走也不至於陷下去,就是行走起來相當的困難和吃力。


  我用噴筒在底下探來探去,不久後探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塊頭似乎還挺大,但一動也不動,明顯不是活物。我好奇之下,伸手挖開那裏的部分淤泥,把手探下去摸索了幾下,察覺到那東西表麵很光滑,有些冷冰冰的,僵硬而死板,絕對不是會動的東西。


  我再摸了幾下,摸索到一根小拇指粗細的條狀物,頗為堅硬。我確認那是不會動的死物之後,伸手把它拉了出來,從觸感上判斷,應該是一根尼龍繩子。


  等到拉出來一看,果然,確實是一條尼龍繩子,斷口比較整齊。把附著的淤泥抹去,看出應該是利器切開或者是剪開的。從這來判斷,那個大僵屍應該有武器可用。


  至於繩子綁著的東西,不用說也能猜到了——就是之前我們放下水去的簡易水下攝像機,外麵是透明玻璃箱子。大僵屍把我們的攝像機弄掉了,卻也沒搬走,就丟在這裏,沉到了淤泥裏。而裏麵作為照明燈光的手電筒,自然也已經耗完了電。


  文瑜在後麵看到,笑道:“東西找回來了?沒壞的話還可以繼續使用,把錢還給人家吧!”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行吧,我把繩子接上,讓上麵拉上去。”


  文瑜笑道:“上麵一定會奇怪,這裏怎麽會有現代的攝像機?”


  她環視了幾眼,說出了我心中也存在著的疑惑:“如果昨晚那東西是從這裏上去的,那麽,沒有水,也沒有可供它攀爬的地方,它到底是怎麽上去的?”


  我搖了搖頭,說道:“說不定另有出入口,不是從這裏出去的。”


  處理了這事,繼續前進,不久後深一腳淺一腳走到了洞口。洞裏頭黑咕隆咚的,我擰亮手電往裏照了一陣,一時也沒看出什麽來。由於在水下不知道泡了多少年,這個洞裏麵的坑壁上麵也附著了不少淤泥,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隻有進到裏麵把淤泥刮下來才能看到。


  洞窟裏頭也是一股濃濃的土腥氣,裏頭似乎有陣陣陰風透出。我當先進入,文瑜和兩個士兵跟在後麵。


  不得不說,抬著重物在這種地方走路,不是一般的辛苦。兩個士兵還好,文瑜很快就累得見汗了。我心疼她,但又不能換她,因為我背著的東西雖然不是很重,但卻是很臭。文大小姐能受得了嗎?我是不相信。


  好在這個洞窟裏麵,地麵的淤泥比外麵少,而且是傾斜向上的,越走地勢越高,腳底下的淤泥也漸漸減少,估計是因為洞窟的阻擋,淤泥雜物進不來。


  我們找了個地方把東西放下,略做休息。文瑜不停地擦著汗,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但是淤泥的腥臭和金汁的奇臭混在一起,在她大口的呼吸下,肆意地折磨著她的嗅覺和承受能力。


  我看得心疼,但卻也沒辦法。不要說沒香水了,就算有,混在這些奇臭中的話,隻有更難聞。


  文瑜歇息了一會,用短柄鏟子刮掉坑壁上附著的淤泥。那些淤泥隻是很薄的一層,一刮就開。光從聲音就能判斷,淤泥之下不是磚頭就是石頭,文瑜手裏的鏟子刮在上麵,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文瑜便不再去刮,用戴了手套的手在上麵抹,將淤泥抹開。果然,淤泥之下是黛青色的磚頭,有個名稱,叫做青磚。


  燒製磚頭的磚窯能燒出紅磚和青磚,從顏色上就能一眼看出,不會認錯。紅磚燒製工藝相對簡單,比較脆,用1斤的鐵錘一砸就開。而青磚的燒製工藝相當複雜,據說要深埋地下,三燒三曬,最後得到的成品青磚非常堅硬,要用榔頭才能砸得開,堅硬程度可想而知。


  普通建築用的都是紅磚,因為青磚雖然好,但是太貴了,地主老財或者是建築城牆長城才用青磚,圖的就是堅硬。


  那麽貴重的青磚,不僅僅是堅硬而已,還具有吸收熱量的功效。住在青磚建成的房子裏,夏天都是比較陰涼的。南京老城牆的門洞每年夏天都有人躲在裏麵避暑,雖然不可能有空調那麽好,但躲在裏麵,三伏天的暑氣透不進去,確實是相當的涼爽。


  當然,古代的帝皇貴族富豪大戶之類,他們在修建陵墓的時候,使用的也是青磚。如果是普通的紅磚的話,不僅不夠堅硬,而且如果被地下水滲透,很快就會變得鬆散,根本就不耐用。


  這當然毫無疑問就是人工建築。理論上沒有人把房子建在地底下的,所以,這裏應該就是那個大僵屍的藏身所在,一個古代的墳墓了。至於有多古,那就要外麵那些專家來鑒定了。


  文瑜看到是青磚,臉上露出喜色:“還真是個古墓。那個大家夥一定是在裏麵!”


  我說道:“而且很有可能是跟黃桑嶺上那個封土堆有關係!”


  文瑜想了想,恍然大悟:“對。小狐狸住在黃桑嶺上,但它知道這個大僵屍,對它很有畏懼。而我們當初想要捉狐狸時,往下挖的時候,曾經見過它往封土堆挖下去逃命的通道。看來,確實就是那樣子了。”


  兩個士兵聽著我們的對話,都有些茫然不解,瞪大眼睛看著我們。文瑜笑了笑說道:“我們是說,之前就已經知道這裏有古怪了。小心點吧!我們要麵對的是一個非人類,非常危險!”


  我說:“文大小姐,你不說還好些。我以前當兵的時候,臨戰的時候,指導員給我們鼓勁,從來不說敵人有多麽危險和可怕,隻把我們的勁頭鼓起來投入戰鬥。”


  文瑜白了我一眼:“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喘勻了氣,繼續前進。由於已經進入洞窟,光線昏暗,我打開了掛在胸前的手電照明。


  這個洞窟裏麵看起來是一座古墓的甬道,由於長期泡在水下,很有一股腥臭氣,淤泥也有相當的深度,偶爾還有泥鰍黃鱔在淤泥裏麵竄動。由於潭水抽幹已久,甬道裏麵已經有了足夠讓人呼吸的空氣,隻是因為深處地下而且空間相對狹窄的原因,呼吸略有不太順暢的感覺。


  甬道略有坡度,越走地勢越高,淤泥漸少,也逐漸變得寬闊。大約走了100米後,前麵出現了一座屏風一樣的東西,不過已經倒在地下,上麵的花紋雕飾什麽的都已經隨著年深月久和潭水的浸泡而變得模糊不清。轉過屏風後,我們眼前豁然開朗,一個頗為龐大的地下空間,出現在我們眼前。


  我們都放下東西,都擰亮了手電,四下照著。交叉掃射了一陣之後,我看清楚了個大概,這是一個不太規則的地下溶洞,中間高,四周低。最高處高約10米,最低處也就是我們站在的入口處,高約4米多。整個地下空間底部大約有七八百平方米,形狀倒是比較規則,估計是經過了人工修整。


  在這個修整過的地下空間裏,頂部雕刻著八卦符號,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八卦圖,中心卻不是陰陽魚,而是用射線分割成一塊塊區域,裏麵刻著一些密密麻麻的繁體字,什麽“歸妹”“無妄”“地火”“明夷”之類的八卦術語。看起來不太像是八卦圖,倒像是風水先生的羅盤。不過說是羅盤也不完全像,那些射線是一直延伸到外麵去的,不知道寓意何在。


  在巨大羅盤之下的空間,是一個類似大廳的地方,北麵的牆上繪著巨大的圖案,但現在已經模糊不清,隱約可以分辨出大部分是雲紋,其中隱約可見一條中國黃金龍的輪廓。


  和西方的龍不一樣,中國的龍屬於拚湊起來的造型,角像鹿,頭如駝,眼睛如兔,頸如蛇,腹似蜃,鱗如鯉,爪似鷹,掌如虎,耳像牛。四大神獸中有青龍,那時候的龍還沒有被帝王所獨占,也沒有加上帝皇色彩。到了被帝王確認獨占之後,慢慢就跟龍袍的顏色一樣,龍基本上都是金黃色的,所謂的黃金聖龍,它的出現代表著吉祥、喜慶和降雨,不過後來被封建統治者所利用,把龍的出現作為將有帝王出現的象征——當然,基本上都是想做皇帝的那個人搞出來的。黑龍不是沒有,但很少,往往代表著不吉祥和煞氣。


  西方的龍可就很醜惡了。雖然西方魔幻把龍作為強大力量的象征,但基本上都是邪惡的生意,而在形象上,基本上就是一條長著翅膀的脖子很長身段相對比較短的巨大蜥蜴。它的出現,往往意味著凶兆和戰爭。


  文瑜仔細辨認著那條龍的圖案輪廓,感慨地說道:“這條龍的畫像已經和現代的一樣了,這說明,這如果是一座古墓的話,一定是在南宋以後。而你們的祖先搬到這裏是在明末,所以應該是南宋以後,明末崇禎之前建成的。”


  我問她:“你怎麽這麽肯定?”


  文瑜道:“這個很簡單。中國人雖然早在6000多年前就已經開始崇拜這個虛擬的圖騰,也開始在當時的器具上繪製龍的畫像,把器具做成龍的樣子,但那時候的龍更像是一條大蛇。據考證,龍的出現跟農業和水有關,因為農業離不開水,所以先民就以能在水中遊的大蛇作為基礎,創造出了水生動物‘龍’來加以崇拜和祈求,希望能得到龍的保佑,風調雨順。你知道吧?中國人的遠祖伏羲和女媧,在傳說中都是人身蛇尾的形象。那就是因為人們對他們的崇拜和神化。”


  我問道:“那後來呢?”


  文瑜道:“龍的畫像逐漸演變,到了商代的時候,開始出現了頭上的龍角,其餘部分也逐漸完善。唐朝的龍已經很接近現在的龍的造型,但還是有所差異,出土的鎏金鐵心銅龍上,那條龍是隻有兩隻爪子的。這顯然和現代的不一樣。”


  我笑道:“兩隻爪子的龍……不知道是怎麽站得穩的,那麽長的身段。”


  文瑜道:“真是亂講話,你不也是隻有兩條腿嗎?你怎麽站得穩?”


  我說:“我明明有三條腿!”


  文瑜白了我一眼:“不跟你瞎扯。後來,到了南宋,羅願認為,龍的角似鹿、頭似駝、腳似兔、頸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目似牛。董羽擅長畫龍,他認為龍的頭似牛、嘴似驢、眼似蝦、角似鹿、耳似象、鱗似魚、須似人、腹似蛇、足似鳳。這樣子,龍的造型基本上就確定下來了,隻是略有差異而已。那時候出現了一個叫陳容的大畫家,他畫的龍極其傳神,擁有極高的藝術價值,代表作是《六龍圖》。隻可惜,失傳了,據說流落到了日本,至於怎麽過去的,原因你大概能猜到。”


  我歎口氣道:“真他娘的強盜!”(注:陳容的《六龍圖》後來在佳士得2017紐約拍賣會上拍出了4000多萬美元的天價,約3億多人民幣,其藝術價值可想而知。)

  兩個士兵估計是以前沒見過這樣的地下空間,都有些目瞪口呆,聽到我們的議論,更是對我們刮目相看。我和文瑜則已經習慣了,反而覺得,這個地下空間其實不怎麽樣,年代不算久遠,格局也不怎麽樣,說到底,隻不過可能是南宋到明朝那段時間裏某一個暫時不知道是誰的人,在這裏建造出來的,又是為了什麽?

  這些原因,就需要通過進一步的發現來推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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