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報複
(題外話)昨天群裏又討論了一點東西,從橋本環奈那張穿著警察製服的美麗到讓人簡直要崇拜的照片開始,討論到了島國的生活片,討論到了抗戰神劇。我總結說,以前魯迅有一句名言,中國男人的兩大愛好,一是勸妓女從良,二是拉良家女子下水。到了現在,時代大變了,中國淫民現在多了很多愛好,其中有兩種,一是看日本男人被殺,二是看日本妹子被插。前者導致了抗戰神劇和好萊塢有關太平洋打鬼子的電影的火爆,後者則導致了島國生活片在地下經久不衰,一直都沒辦法封殺。
眾人:……有道理!
(正文)
當晚一夜無事,起碼說我自己是沒事的,一覺睡到了天亮,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動。
我家裏的慣例,起得最早的肯定是我老媽,這是農村家庭婦女的勤勞樸素的美德。她每天天不亮就會起來,點著煤油燈下廚燒熱水洗碗,並用大鍋煮好早飯和午飯,絕大多數時候,那就是一大鍋稀粥,分別盛在三個陶製的大缽裏。現在的人幾乎沒人見過那東西了,那就是一種用陶土燒製出來的比較矮小肚大口闊的容器,裏麵刷上了搪瓷,相當光滑,不至於有剩下的餿飯餿粥積滯在裏麵,不過外麵就比較粗糙了。因為外麵要是太光滑的話,抱都抱不住,會直接摔爛的。
反正就是,那天早上,老媽起來點著煤油燈下廚房做飯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什麽,嚇得大叫起來,把我們都驚醒過來了。我跳起來下床跑出去,打手電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農村的家庭一般都是養有雞鴨的,晚上就自動自覺地鑽進竹片打造成的籠子裏(我們叫做雞柵)休息。那是農村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因為一來農村有時候會有偷雞賊晚上光顧,二來呢,就是雞鴨在比較小的時候,容易受到老鼠的侵害,所以我們在雞鴨還小的時候就在晚上把它們放到雞柵裏,久而久之,它們自己就形成了習慣。
然後每天早上,家裏做好早飯,也攪拌好了用穀糠和稀粥給雞鴨準備的吃食之後,我們就會打開擋住雞柵的小木板,讓裏麵的雞鴨一個個走出來喝水吃東西……
然而,今兒早上,都沒等到做好早飯的時候,我老媽點著煤油燈去柴房搬柴火的時候,路過雞柵時看到,我家裏原先養的雞鴨,還有昨天一口氣買下的雞鴨,現在全都躺在了地上,或者肚皮向天,或者側臥在地,或者蹲伏在地上,腦袋歪在一邊,有點像熟睡的樣子……
它們當然不是熟睡的,它們的脖子上,都有一個鮮血已經凝固的口子。暗紅色的血液沾在它們脖子上的羽毛上,結成了一團團令人非常不舒服的東西。
這肯定是被別的東西咬死的。雞鴨雖然偶爾會打架,但沒能耐咬出這樣子的傷口。這絕對是別的東西咬出來的,比如,那隻狐狸!
十八舅公他們因為路途比較遠,昨晚吃晚飯後就沒回去,還在我家過夜。聽到動靜,他們也走出來看,議論紛紛。有的說,是老鼠咬死的。也有的說,是發瘟死的(雞的傳染病,民間稱為發瘟,染病的雞基本是必死無疑)……
我說道:“別說了,根本不可能是發瘟病死的,也不可能是老鼠咬死的。這是一隻比較大的東西把它們咬死的,老鼠根本造不成這麽大的傷口。所以,我很懷疑是那隻狐狸,或者是它的親屬!”
這事情簡直就是明擺著的——我和文瑜昨天把狐狸的洞穴給堵上了,但是那隻狐狸可能沒在洞裏,或者是從另一個我們沒發現的洞穴口逃了出去。它記恨我,所以跑到我家來把我家的雞鴨全給咬死,作為對我的報複!
被咬死的一共是15隻雞,12隻鴨,在當時來說,也就是100多塊錢。這100多塊錢對現在的人來沒什麽概念,但在當時,那就幾乎是一個農民半年的收入(不計支出)。所以,這個在農村來說,那就是一筆巨大的損失了。
老媽子非常的傷心,把那些死雞死鴨收拾起來,嘴裏不停地念叨。眾人都七手八腳地幫忙收拾。我不在乎那一百多塊錢,所以也沒多大的感覺,隻是突然想到——文瑜會不會有事?
想到這裏,我就無論如何也定不下來心來,立即推出鳳凰大二八,拚命踩著往小鎮上趕。文瑜雖然買了摩托車,但那不是我的,我可也沒那臉皮要人家放在我家裏。
天色還不是很亮,又是深秋的黎明,正巧那天還有相當弄的大霧,公路上沒什麽行人車輛,我弓著身子,打著手電,趁著微曦的天光騎著車子拚命朝小鎮的方向趕,生怕去到文大小姐住的賓館時,隻會見到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景……
迎麵突然出現了一道雪亮的車燈光,穿透濃霧而來,還有摩托車的馬達聲突突突地響著。一輛摩托車在濃霧中直衝過來,車燈光照到我這邊,然後,摩托車來了個緊急刹車,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老嚴!你去哪裏?”
那正是文大小姐的聲音!
我長長地舒了口氣,停下鳳凰大二八。文瑜也靠邊停了下來,快步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老嚴,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文瑜明顯都沒梳妝打扮,僅僅是簡單地梳了下頭發就出來了,不知道是為什麽這麽心急。
我聽到她的話,頓時想到了什麽:“為什麽這麽說?你昨晚做噩夢了嗎?”
文瑜搖了搖頭,對我說道:“不是是!淩晨兩三點的時候,我聽到守在外麵一陣驚叫聲,好像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就爬起來穿衣衝下樓去看,就見到賓館的夜班服務員一個個都很緊張,好像是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我問了幾句,他們結結巴巴地告訴我說,外麵有東西在打門!”
“我下去的時候,打門聲已經沒有了,外麵也沒聽到有什麽奇怪的聲音。我想開門出去看看,但是服務員死命攔住我,不讓我出去,說外麵的肯定是鬼,我們躲都躲不及,哪裏能去招惹它!”
“其他服務員已經把所有的門窗都緊緊地關好了,還抱來了一隻黑貓放在前門。黑貓對邪物有著非常的敏感,甚至能克製一部分邪物。它在前門那裏對著外麵淒厲地叫了幾聲,外麵卻傳來了更加淒厲的叫聲。那隻大黑貓立即翻身栽倒,嘴裏都冒出了血來,當場就死了。”
“服務員們都是一陣大亂,說外麵那隻鬼太過厲害,連黑貓都被它克死了,我們更加是難以抵抗。但誰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都在那慌張地發抖,打了好幾次報警電話,都沒有人接,好像是線路都斷了。屋裏雖然亮著燈光,但我隻覺得身上寒意直冒,覺得那隻鬼物就藏在黑影裏,隨時可能給我們致命一擊。”
“正在慌亂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女服務員臉上現出癡癡呆呆的樣子,向著前門走過去,伸手就要開門。我大聲製止,但那個服務員壓根就不聽。其他人都覺得不對勁,都撲上去把她拉了下來,這才沒有讓她拉開大門。”
“我想到我們之前塞住耳朵來抵禦狐狸可能的迷惑的做法,就大聲告訴眾人趕緊拿紙團什麽的塞住耳朵。眾人都趕緊衝到廁所去找紙團來塞住耳朵,我則趕緊返回房間去拿隨身聽。這事聽起來很搞笑,但我們確實是需要用到完全不一樣的旋律、頻率這樣的聲音來對抗狐狸的魅惑。”
“但等到我戴上耳塞回到樓下的時候,就見到那些服務員幾乎全都躺倒了,就剩兩個還站著,其中一個手裏拿著一根粗大的木棒惡狠狠地朝另一個服務員的腦袋砸下去。那個服務員沒有你那樣的身手,直接就被砸倒在地,昏了過去。”
“砸人的那個服務員獰笑一聲,丟了木棒,就要去開門。我就可以肯定,他絕對是被外麵的鬼物迷惑了,這是在給那個鬼物開門放他進來。我不能讓他開門,而我離他又還比較遠,來不及阻止,情急之下,就脫下腳上的鞋子,使勁朝他後腦勺扔去。謝天謝地,我總算沒有出差錯,兩個鞋子都砸中了他的後腦勺,那個服務員捂著後腦勺轉過頭來,而我這時也終於趕下了樓,撿起他丟在地上的木棒,一棒把他打翻在地。”
“賓館的是玻璃門,是用掛鎖鎖上的。直到這時,我才鬆了一口氣,站在玻璃門後麵向外看出去。我知道在外麵的一定是一個非常邪惡的東西,雖然你不在身邊,但我也做足了心理準備……可惜,我什麽也沒看到,外麵是昏黃的路燈照著的街道,空寂無人,隻有夜風吹過的時候,翻卷起地上的一些落葉和人們丟棄的包裝紙之類垃圾,在街道上小幅度地回旋。”
“我知道那隻是表象,內裏一定是有一個邪惡的東西在背後操控。它迷惑了賓館的服務員給它開門,一看不成就直接給受了迷惑的人下達了武力攻擊的指令。謝天謝地,那隻是賓館,旁邊沒有刀子之類凶器,不然的話,可能就要釀出大事故了。”
“我不敢回去,也不敢合眼,就拿著木棍站在賓館的玻璃門後,死死地盯著外麵。我的心在不停地撲通撲通亂跳,但我的耳朵裏聽到的卻偏偏是隨身聽裏播放的《藍色多瑙河》這樣悠揚的曲子。我覺得非常的矛盾,也非常的搞笑,可是,老嚴,那時候我壓根就想不到要笑,更想不到什麽矛盾。我那時候心下隻是在祈禱,千萬別被那個東西竄進來!”
“後半夜很安靜,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我拿著木棍站在門後的時候,想到了很多。我既擔心那個東西會通過小的洞口之類鑽進來,又怕它會迷惑我……我隨即想到,它既然是要迷惑人來給它開門的,可能說明它並不強壯,而會迷惑人這點,非常有可能的事情就是,它就是那隻我們堵住了洞穴都沒有悶死的狐狸!”
“我一直都不敢合眼,一直在那裏僵持到天亮,僵持到雞鳴聲起。我想到,它既然不能突破賓館的玻璃門進來,那它會不會轉頭奔到你家裏禍害你呢?所以,一看天色亮了,我就拍醒服務員,開了賓館的大門,自己騎上摩托車就來找你。”
我聽到她述說的這些,都禁不住地渾身冷汗。我情不自禁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說:“沒事了。我家裏雖然沒有賓館那樣相對密封的環境,狐狸能闖進來,但說也奇怪,它隻咬死了我家裏全部的雞鴨,卻沒有侵害人。真是很奇怪!”
文瑜拉著我的手,突然輕輕地抱了抱我:“看到你沒事就好!我就怕你半夜裏遭到狐狸精的襲擊,脖子都被咬斷了!”
我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的。我倒是也擔心你會出事,所以……”
文瑜道:“嗯,我明白。哎,大家都沒事就好,死了一些雞鴨就死了吧,人沒出事就行。”
我和她各自推著車子向我家的方向走去,一路議論起這個半夜來襲的狐狸到底是怎麽回事。它肯定是沒死,肯定是報複我們來的,但明明是能從我家的狗洞裏鑽進來咬死所有的雞鴨,為什麽卻不對我們活人下手呢?
文瑜提醒我說道:“我倒是覺得有一個地方非常值得注意。賓館裏的夜班服務員都醒著,所以它對他們進行了迷惑。而你和家裏人都睡著了,狐狸就沒對你們進行迷惑,也沒咬斷你們脖子。這是為什麽呢?難道是它隻對醒著的人才有迷惑的能力?”
我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這個可是不一定的。狐狸既然會咬死雞鴨,還會弄死那個阿蓮,這就足以說明,它並不是心慈手軟下不去手的東西,並不在乎把我們弄死。我倒是覺得,它之所以沒咬我們的脖子,完全是因為我們睡覺時都在房裏反鎖了房門,門縫和窗戶的縫隙都不足以讓它鑽進去,而它也無法迷惑一個睡得跟死豬一樣的人,所以就僅僅是咬死了雞鴨來報複。”
文瑜點了點頭:“也是有可能的。但這兩件事已經說明,這個狐狸並沒有死掉,相反,真的開始對我們開始報複了。這個確實是有些頭疼啊!”
我想了想,對她說道:“不用怕!不就是一個狐狸嗎?我們大不了就豁出去了,徹底弄死它!一個狐狸而已,難道還跟我們叫囂不成?看我把它打得它媽都認不出來!”
文瑜問道:“那你有什麽捕捉這個狐狸的辦法嗎?”
我撓了撓頭,沉思一會:“現在還不好說。我得想想什麽樣的陷阱才能讓狐狸上套。”
文瑜笑了笑:“狐狸這東西是極其狡猾的,一般的陷阱它都會識破。而麵對一隻能迷惑人的心智的狐狸,我不覺得還有陷阱能讓它上當。你這個辦法不行,得另外想過。”
我撓了撓頭,又走了一段路,沉吟道:“不知道這個狐狸是公的還是母的?”
文瑜笑道:“你想幹嘛?”
我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很明顯,如果說一般的陷阱對它都失去了吸引力的話,我們可以考慮用另外的,特殊的,行之有效的辦法。比如,色誘!”
文瑜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拍了我一巴掌:“怎麽色誘?用你的……”
我咳嗽一聲,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道:“色誘這個詞,從字麵意義就能看懂它的含義,不需要過多解釋。假如它是母的話,那我這個男人未必能勾起它的性趣,但如果是公的話,你就可以……”
文瑜狠狠地拍了我一巴掌:“你想得美!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