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用他的鋼琴,她在思戀別人
到底是好兄弟,嘴上說笑,心裏楚向楠還是不想真看著兄弟玩火自焚的。所以他才不遺餘力的替陸宸說好話。
這可惜,這話落進葉以念耳中,顯得蒼白又可笑。
“秦小姐,她是怎麽掉下去的?”
葉以念臉轉過來,突然發問。楚向楠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跟寒聲正在喝酒聊天,她就來了,來了之後問陸宸去哪了,寒聲隨手指了一下,她就朝那邊去了。我們起初也沒在意,以為她就是過去看清楚一點。哪知道沒一會,就聽她叫了一聲,我跟寒聲立即跑過去看,就發現她掉海裏去了。這就忙著叫人下去救她。幸好沒什麽事,如果真出了事,陸宸恐怕……”
楚向楠一臉後怕的表情,話說到這裏又察覺自己說錯了,恨不能扇自己幾個耳光,忙改口:
“不是,我的意思是……”
“楚先生。”
葉以念微微一笑,淡淡的打斷楚向楠的補救話語:“你不用替他說話。我沒事,真的。”
沒有多說,她隻篤定的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楚向楠看看葉以念平靜的臉,又轉過去看了看前方,心裏有些搞不懂這個女人心裏在想什麽。
他沒說什麽,車內氣氛又這樣凝固了。
過了一會,楚向楠才幹巴巴的笑了一聲:“嗬……你不多心就好。”
本就沒有心,哪來的多?
葉以念心道。臉朝前看著昏黑的夜色,過了一會問道:“他和秦小姐應該認識很久了吧?”
“這個……有六七年了吧。”
六七年……確實是一個很長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很多的故事。
“哦。”
葉以念淡漠的應了一聲,唇瓣就閉緊了。
楚向楠以為她要借著這個機會挖掘陸宸和秦雨柔的情史正絞盡腦汁的在想怎麽回答,沒想到她就這樣沉默了,弄得他還有點不適應。
疑惑的看了看葉以念,確定她沒有繼續問的意思,才又將話題轉到N.G上麵去,來緩解這沉默的尷尬。
葉以念也並沒有將心中那點小小的難受情緒衝楚向楠發泄出來,聽他提及N.G,她也就順著他的話聊了起來。
到林山別院後,楚向楠知道陸宸不在也沒進去,隻把葉以念送到門口,他就折回去了。
葉以念進了屋子,到臥室後就隨手將陸宸留給她那件衣服扔在了床上,身體軟了下來,人也倒在了床上。
她睡不著也不想做別的,躺了好一會,又起身到了陽光房。
這裏擺了一架鋼琴,從她來這個屋子就有,應該是陸宸會彈,不過她從未聽他彈過。
當然,他也不知道,她也會。上學的時候就很喜歡,後來結婚因為房子小沒地方放鋼琴,這愛好也就放下了。
搬來這裏後,那些個陸宸不在的夜晚,她經常用這架鋼琴打發時間。優美的旋律不僅能陪她度過寂靜的長夜,也能在這些夜晚安慰她的浮躁,讓她的心靜下來。
就比如此時,她又到了需要好好精心的時刻。
琴蓋打開,指尖在白色的按鍵上輕輕點了兩下,叮咚叮咚,曼妙的音符似流水般傾瀉而出,她終於勾了勾唇,抬起雙手,指尖搭在了琴鍵上。
傷感婉轉的聲音從她的指尖溢出,葉以念漸漸入神,目光抬起透過玻璃看向夜色深沉的窗外,指尖靈活起伏,琴聲如訴,她也仿佛進入了這琴聲中,不知身後何時進來了人,甚至不知臉上這冰涼的淚什麽時候滑落下來的。
“為什麽談這首曲子。”
陸宸低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琴聲陡然而止。
葉以念僵坐在凳子上,這才感覺到眼睛被淚水填塞的難受。收已經收不回去,她隻能抬手胡亂的擦了一下,然後才轉過臉來。
“你怎麽回來了?秦小姐沒事了?”
“你哭了?”
陸宸眉心一跳,幽暗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葉以念尷尬不已。低了低眉,扯了一個很爛的借口:“沒有啊,小蟲子飛到眼睛裏去了。”
她勾著唇,笑得很坦然很真誠的樣子。不過對於這裝修的奢華高貴,玻璃都幹淨到能照出人影來的地方用這樣的借口,真是爛的讓人止不住的生氣。
“葉以念,你是在秀你的智商還是在考驗我的耐性?”
這明明在哭,還強裝歡笑的樣子實在太紮眼。
她為什麽哭?談這樣哀傷的曲子,是在想什麽?想誰?
THE DAY I LOST MY LOVE。
“說,為什麽要談這樣的曲子?”
陸宸的陡然冷了八度,陰暗的可怕。
為什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葉以念悲哀的想著。
今天戴維那邊把款打過來了,合同進展的如此順利,她本該高興才對。
可為什麽,一個晚上而已,她的心情會糟糕到這個程度?
就是因為遊艇上那一幕嗎?他抱著秦雨柔離開跟她有什麽關係?她至於在這裏傷春悲秋到落淚的地步嗎?
葉以念,你到底在想什麽?
對自己不滿,葉以念坐著沒動,用力咬了咬下唇。
“沒什麽。隨手彈來的。陸總不喜歡聽我不談就是了。”
陸總,又是陸總……這是他的家,不是九州總裁辦。
陸宸眼中怒火翻飛,一伸手攥住了葉以念那纖細的胳膊將她提了起來。
“唐明軒已經判了無期,你是不是還在想著他?”
他們談過幾年戀愛他知道,他們有過一段婚史他也知道。除此之外,他真想不出來還有什麽人能讓她坐在這裏談這樣哀傷的愛情曲子。
在他的地盤,用他的鋼琴,她卻在想念別人。
“葉以念,你在找死。”
陸宸低吼,手緊緊攥著葉以念的手腕,那力道幾乎要將她的手腕給折斷。
疼痛傳遞四肢百骸,葉以念心頭卻鬆了一口氣。
他是這樣以為的?那很好。
“陸總,我們能不能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說。”
心平氣和?他現在想捏死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手上的力道沒鬆,他眼中那戾氣也半點沒有消散,緊盯著她,像一隻蓄勢待發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