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你為何這樣作踐自己?
深秋已過,隆冬來臨,寒風凜冽,深凍刺骨,司徒裴伶只著一身單薄的中衣赤裸著雙腳,站在行宮大院里的一棵紫藤榕樹下,她手中拿著一把刻刀一筆一劃地用力在樹上刻字。
「娘娘,不要刻了,不要刻了,求您了。」
寧雯站在一旁哭哭啼啼,連連抹淚,她見不得司徒裴伶這樣糟踐自己,只見鮮紅的血從司徒裴伶握著短刀的指縫中流出,一滴,一滴,掉落在泥土裡,滋養著大地。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司徒裴伶停下手中的事,她背靠大樹緩緩地坐了下來。
寧雯趁機從她手中奪過短刀。
「咳咳咳………」
這咳聲濃烈,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嘔………」
猛烈的劇咳之下,司徒裴伶大吐一口鮮血。
「娘娘,您又吐血了,我這就去找太醫。」
寧雯拔腿欲跑,司徒裴伶即刻阻攔:「站住,寧雯,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嗎?我說過,他不來,我便不看太醫。」
司徒裴伶執拗地用自己身體負氣,她都快不記得自己多久沒見御天正翾了,如今自己病倒,她如果不用這招逼迫他,怕是到死她也見不到。
「娘娘,您這又是何必。」
「呵呵……」
司徒裴伶苦笑一聲,何必?當然有必要,如果能用自己的命來換得他的憐惜,那何嘗不是一種值得。
寧雯著實不忍心看她這樣糟踐自己,突然她靈光一現,激動說道:「娘娘,不如您先看太醫,我這就去請麟帝,你看如何?」
司徒裴伶搖搖頭苦澀笑道:「寧雯,你要是有這本事將他請來,我這病就不會拖這樣久了。」
「………」
寧雯啞口無言,司徒裴伶說的是事實,每次她去龍麟殿,別說是和麟帝說話,就是面也未曾見到。
「咳咳咳……」
司徒裴伶扶著樹榦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她環繞著這棵樹走了一圈,這上面已經刻滿了御天正翾和她的名字,司徒裴伶記得以前他們族的長老說過,只要把相愛男女的名字刻在這紫藤榕樹上,此二人便可以長相廝守,白頭偕老,所以她執著的把他們兩人的名字刻在樹上。
「咳咳咳咳……」
「娘娘…嗚嗚嗚……」
司徒裴伶自知命不久矣,她現在已經不奢求什麼,她只想自己臨死前能見他一面。
「母后,母后。」
忽然出現的御天世晟讓寧雯看到了的希望,她急忙迎上去對著他行禮:「參見世子,寧雯求您快勸勸娘娘吧。」
「起來回話。」
「是。」
「母后還是不肯看太醫?」
「回世子話,娘娘說了一定要見到麟帝,才肯讓太醫瞧看,您快勸勸娘娘吧。」
御天世晟緊擰眉頭,他不懂自己母親為何要這樣作踐自己。
「母后,兒子求您醒醒吧,父皇的心早就給了別人,他是不會來的,您還有兒子,以後兒子會護著你的。」
御天世晟「撲通」跪地,苦苦哀求,可惜司徒裴伶對他的真情無動於衷,她抱著那棵樹嘴裡反覆呢喃御天正翾的名字。
「阿翾……阿翾……你何時才能來看看阿伶啊?」
「阿伶想你了……」
御天世晟再是看不下去,他抹掉眼淚,匆匆朝著龍麟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