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你和他走吧。

  宋典晗懷孕的消息不僅賈府人盡皆知，皇城裡的那位太子爺也是知道了。


  政殿內，他將那一杯又一杯的烈酒頃吞下肚，桌案上堆滿了宋典晗的畫像，他看著那堆畫像自言自語：「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回頭看我一眼？你若喜歡孩兒，我們也可以有的。」


  「哈哈哈哈哈哈……」一陣心酸的笑聲傳出政殿之外，司徒裴仱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推開政殿的大門走了進去。


  「阿翾，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宋典晗已經嫁作他人婦，她也是即將做娘的人了，你什麼時候才可以清醒的回頭看看真正愛你的人，看看我和晟兒。」


  這是司徒裴仱第一次對御天正翾發火，以前的她從來不會大聲對他說話，她把他視作天，凡事都聽他的，可為什麼到頭來他卻深深鍾情於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呢？


  「……」


  沒有回應，那位依舊在借酒消愁，他的手放上那堆畫像，將一卷輕輕打開，視若珍寶般的在上面來回輕撫，臉上儘是寵溺的表情：「小晗，回來吧，到我身邊……」


  「……」司徒裴仱忍著眼淚，她不能哭墨白說如果再哭壞了眼睛，那她就在沒有復明的可能了。


  「阿翾……」


  「阿仱，你走吧，離開這個你不喜歡的深宮吧，蕭晏心裡一直都有你，他比我更適合你，也比我更能做好一個好丈夫，如果你和他一起回玄冥山，一定會比在這裡快樂的。」


  御天正翾語氣平淡的吐出這一番真心話，他的心裡已經沒有司徒裴仱了，再留下傷害的只會是她。


  「阿翾？你說什麼？」


  司徒裴仱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還說的那麼輕鬆，難道在他眼裡，這妻子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送給下屬的嗎？


  「阿仱，這一世我們夫妻緣分已盡，是我負了你，你可以怨我，也可以恨我。」


  「呵，阿翾，你是早知道蕭晏喜歡我，所以你嫌棄我，然後愛上別人對嗎？是這樣嗎？」


  司徒裴仱來自深山，本來就沒什麼腦子，這一遇到事就很容易就鑽了牛角尖，所以她固執的認為御天正翾之所以會說出這一番話，就是因為他嫌棄她被蕭晏傾慕，甚至他是不是也懷疑自己對他不忠。


  「阿仱，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遠，是不可能走完一輩子的。」


  她以前一味奉承，現在一味曲解，她似乎永遠都沒有真正了解過他，現在他終於懂的宋典晗說唯有真知才能相愛了，宋典晗懂他，他不會因為一句話要和她解釋老半天，也不會一遇到什麼事情沒有個枕邊商量的人。


  「不，我不信，都是借口，阿翾，我不愛蕭晏，我的心裡根本從來都沒有過他，我愛的是你，一直是你！」


  「……」


  她聲嘶力竭的控訴著，表白著，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回到當初呢？為什麼她就不如一個風塵女子呢？


  御天正翾不再開口，殿外，蕭晏將司徒裴仱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雖然他早就知道，但是真的親耳聽到原來是這樣痛徹心扉的感覺。


  他沉重的閉上眼，為什麼所謂的情愛竟然如此會傷人，他不懂，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