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挖眼

  蕭晏滿心都是要讓阿仱復明的想法，他可以負盡所有人，但是唯獨她不行。


  「駕~駕~駕~」飛馳的馬兒捲起粒粒塵埃，蕭晏策馬揚鞭趕往煙城醉花亭。


  上一次到醉花亭是兩月余前，那次他因為御天正翾對司徒裴仱的態度買醉消愁，他恨自己無能，如果他有能力撫平她心傷的憂傷就好了。


  所以只要蕭晏醉了，他都會來找瑾羽兒，因為醉，他才會意識不清，才可以讓自己把瑾羽兒當成司徒裴仱，去寵她，愛她，正是因為這種被錯認的感覺，讓瑾羽兒死心塌地的愛了蕭晏這麼久。


  「吁……」蕭晏跳下馬，直奔醉花亭瑾羽兒閨房，這幾年的往來讓他早就熟門熟路。


  房內瑾羽兒正在妝台前畫眉，聽到門聲，她朝門外望去，一看來人，她立刻激動額朝蕭晏跑去。


  「虎哥，你來了，奴家想你很久了……」瑾羽兒靠在蕭晏的胸膛，她盼了這麼多天等他來，是因為她有驚喜要給他。


  「……」蕭晏沒有出聲，今天他沒有喝酒，所以他沒有把她錯認成阿仱，何況今天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虎哥，你怎麼不說話？」


  瑾羽兒抬起頭，正好對上蕭晏冷冰冰的雙眸，她含情脈脈的看著他：「虎哥？」


  蕭晏依舊沉默，他的左手摸了摸背上背著的包袱，那裡面裝的是特製的錦盒子，是墨白給的，為的就是待會裝瑾羽兒眼珠子用的。


  時間已經不多了，墨白說換眼必須越快越好，所以蕭晏直接從腰間取出一把短刀，在瑾羽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短刀刺進她的雙眼。


  「啊！虎……虎哥你這幹嘛？」瑾羽兒的世界陷入黑暗，她痛苦的倒在地上，她伸出雙手去觸碰血淋淋的眼眶。


  「我的眼睛呢？我的眼睛呢？」


  蕭晏將眼珠放進錦盒，瑾羽兒摸黑抓住蕭晏的褲腿：「虎哥，你這是幹什麼？你為什麼要挖我的眼睛，虎哥，你把眼睛還給我好不好？如果沒有眼睛羽兒要怎麼伺候你？」


  就是這個時候她都不忍心埋怨他，她愛蕭晏已然入骨，早就失去了所有的自我。


  「哼，我什麼時候說過需要你的伺候，你乃娼婦，而我深居皇城，我們本來就是天上和地下，你的雙眼是用來救我心愛女人的命，她身份高貴，你的雙眼用在她的身上也算是你畢生的榮幸了。」


  蕭晏拋出赤裸裸，血淋淋的事實，他本來就不愛她，又怎麼會因為一個替身而難過。


  「虎哥？你說什麼？你心愛的女人不是我嗎？」


  瑾羽兒頹然鬆開他的褲腿，不停的搖頭，表示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笑話，我怎麼會愛你，如果不是你幸運有一張像她七八分的臉，我又怎會搭理你？她在我眼裡是天上的繁星，而你只是那地上任人踐踏的淤泥。」


  蕭晏的無情如一把尖到在瑾羽兒心口狂攪，她抓著胸口痛苦大喊：「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已經有了你的孩子……」


  只可惜，她看不見蕭晏已經走了，這話他自然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