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為什麼就這麼想你呢?
不久前宋典晗還嘲笑賈昭庭試圖以自殺結束這扯淡的穿越,沒想到此時此刻她自己竟然也干同樣的事。死是上天賦予每個人的特權,它很輕鬆就可以辦到,還能化解所有煩惱,倒真是個好東西了。
宋典晗閉上眼睛,身子向前傾斜,她張開雙臂,想著可以回家了,她臉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雖然這樣的死法很拉風,但是最後的可能是臉朝地,立體的五官就被拍成一張餅。
她雙腳一蹬,身體自由落體,就在快要和青石地面接觸的時候,她的身體感受到騰空,她被抱起來,還沒看清楚阻礙自己的人,她就被敲暈過去了。
黑衣男子抱著宋典晗,緩衝了下輕功帶來的慣性,接著「咻」的一下又把她送回了那張床。
宋典晗最後還是沒死成。
雲端之上,宇宙天體間,渾天摘了顆星星送到愛妻幻真手中。
「愛妻,你又調皮了,你連宋典晗這個凡人的最基本權利都剝奪了,她不過就想死,你就成全她就是」。
「那哪能,宋典晗死了,這戲還怎麼看?你不知道主角都是打不死的嘛」?
幻真對宋典晗很有信心,她只不過就是一時的受打擊,磋磨一番她將來才能更強大。
「愛妻啊,你看這時空現在依舊逆轉,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他們回去啊」?
幻真壞笑,摟著夫君:「渾天,我還沒玩夠,不著急嘛」。
渾天無奈的搖搖頭,早知道那次就不應該和她吵架了,不對啊?剛才幻真是做了什麼讓宋典晗死不成?
「幻真,你剛才好像什麼也沒做啊」?
「我有說過是我乾的嗎?有人比我更在意她」
幻真鬆開手,那顆小星星飄了出去,飛向浩瀚的宇宙星空。
金碧輝煌的宮殿里,御天正翾端正的坐在桌案前,他一改往日隨性的裝束,恢復太子該有的尊貴,一身金色皇袍稱的他更加威嚴,原本鬆散的墨發,現全部束起,掩藏在那純金皇冠之下。
他手裡拿著密要摺子,上面主要記錄了御天正楠最近的詳細動向。
御天正翾仔細端看,他所有的行蹤被記錄的清清楚楚,他逐一查看,發現就沒有風月樓?
以前密探清楚回報,風月樓是御天正翾聯合顓孫晉泊在宮外秘密建立的聯絡點,為的就是集合宮外的勢力,收集各種情報,為奪朝篡位養精蓄銳的地方,為了掩人耳目,他們明面上是秦樓楚館,實際也是外幫勢力的聯絡地。
宋典晗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御天正蘊又公開出入風月樓,按照御天正楠的多疑性格,早就應該殺人滅口了。可是根據他派去的探子回報,這幾日風月樓是連一隻蚊子都沒有進出。
御天正翾手裡的毛筆一圈一圈流利的轉著,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宋典晗感染,現在他在思索時都會習慣性轉筆。
「啪」!御天正翾把毛筆狠狠拍在桌上!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成何體統,都是那該死的娼婦!
可他更該死,因為他好想那娼婦,已經整整六日過去了,他沒有一天不在想她。
他故意引開蕭晏,讓他去查別的事,調撥了親信密探,每日潛伏在風月樓附近,美曰其名,觀察敵人動向,實際他每天聽著回報都是關注在她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接觸了什麼人?開心與否。
「屬下參見太子爺」。
「平身,蕭虎,今日可還好」。
蕭虎斜下身上的配劍,放到一邊,這主子面前,除了貼身護衛,其他人一律不得帶刀回話。
「回太子爺,風月樓一切如初,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可疑人物進出」。
蕭虎自以為御天正翾讓他監視風月樓就是為了收集情報,所以他很自然的把這個放在了首位彙報。
哪知現在的御天正翾根本就不關心這個,他想知道宋典晗好不好!但是他是太子,又要以大局為重。
「嗯,知道了」。
「還有嗎」?蕭虎納悶,還有什麼,都沒有可疑人進出了,還有什麼?
蕭虎想了想,啊,估計是想知道那位的消息,所以他回答道:「風月樓鬧事的百姓都被賈家三少爺遣散了」?
什麼?
「賈昭庭」?
「是,賈家三少爺利用散布錢財,打發了那些到風月樓鬧事的人」。
御天正翾這就不解了,這事本就是因為他而起,宋典晗最初要坑害的人也是他,賈昭庭在什麼都知道的情況下,一反常態的去幫宋典晗,這是什麼目的?難道是因為御天正楠的命令?
仔細想想也不太可能,探子回報他們之間已經很久沒有往來了。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莫非趁著自己不在她身邊,賈昭庭就想趁機佔便宜?
蕭虎看著自己主意陰晴不定的表情,他不知道接下來的事要不要說,可太子爺在意那位,平時芝麻大小的事都要親自過問,那這事?
想了想,蕭虎還是決定如實彙報。
「太子爺,還有一事」。
「說」。
蕭虎擦了擦額頭的汗,「昨日宋姑娘,從樓上跳了下來,幸好……!」
「什麼?蕭虎,你說什麼」?
御天正翾來到蕭虎面前,抓著他的衣領咆哮道:「我不是交代過你,一定要護她周全?你是幹什麼吃的」?
蕭虎嚇尿了,他話不是才說一半嗎?天啊,伴君如伴虎,這話真沒錯。
「爺,爺,請聽屬下說完」。
御天正翾放開蕭虎:「你最好給我個滿意的解釋,否則我就送你去陪她」。
「太子爺,宋姑娘無事,屬下及時把她救了」。
那一刻,御天正翾覺得天都亮了,真好,她還在,她還在!
蕭虎在一旁,腿嚇的現在還在顫抖,他低著頭不敢打量御天正翾的神色,他的小命就在這一瞬間。
正是因為蕭虎的畏縮,所以他錯過了御天正翾奸臉上的笑容。
「下去吧」。
「是」。
蕭虎撿起配劍,火速逃離現場。
御天正翾回到桌案前,他拿起毛筆,不由自主的在白紙上寫下了「宋典晗」三個字。
剛寫完,他又暴躁的把那張紙揉碎,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如此在意她?他忍了六日,他把自己關進書房,全身心置身於朝事之中,試圖用繁忙來淡化自己對她的想念。得空就陪司徒裴仱,逛花園,看戲曲,只要她有要求,他必定答應。他以為這樣,就可以忘掉她,徹底忘掉,可為什麼,不僅沒有起到一點作用,反而愈加想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