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熟人
接連的失敗，以及高層的損失。導致匈奴內部其實已經出現了兩股聲音。
一股自然是以白羊王為首的人，他們在看到接連的失敗之後，就想立即放棄掉手中的一切趕快回到塞外過自己的小日子裏。
這第二股自然就是以國師桑格為主的主戰派了。他們大匈奴花了上百年的時間勵精圖治，可不是要剛剛遇到點困難就撤退的。
這兩派很難說哪一方支持的人數更多。畢竟，現在就是匈奴人自己內部都在觀望。
可是，對於這一支跟隨著婆固前往西域的士卒來講卻沒有什麽多餘的想法。
他們現在已經唯婆固馬首是瞻。
能三番五次戲耍司馬景宗，攻敵不備使得西域諸國人人自危。
前不久居然還收降了一員南人的天級高手。這一個個的戰績都代表了其才能無與倫比。
就目前這支軍團士卒的心裏，就連國師桑格在某些方麵，現在都不如婆固強。
畢竟截止到現在。他們匈奴人還未曾殺掉任何一員南人的天級高手。更不要說是受降敵人了。
反而是他們自己，右賢王戰死沙場。桑格斷了一條臂膀。
雖然說。就目前為止，還有不少人覺得婆固這個人，平常為人還是挺冷漠的，並且執法無情。
但那言談舉止之中並沒有嚴重的疏離，反而給人有一種極為玩世不恭，一種運籌帷幄之中的感覺。
這是一個懂政治，又符合他們匈奴人傳統意義上的真正高手。
故而，其實這一整支軍團士卒暗地裏，其實給婆固加了很多的分，雖說沒有啥用。婆固現在是鐵了心的要投誠，不打算和關玉門為敵。
沈橙看了一眼那名匈奴士兵，婆固現在什麽情況，他也算是非常清楚了。
畢竟和婆固認識了這麽多天了。自然能分辨出對方到底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
故而，私底下沈橙和婆固二人，什麽都敢說。
當然對於沈橙而言，他實在是有些不能理解，為什麽這明擺的是排除異己、肆意妄為並且怯戰逃避的行為，反而是讓某些士卒像是追星一樣，瘋狂的崇拜婆固。要知道，婆固再強，再優秀，那也不是他們匈奴人的啊。
他是桑格請出山的高手罷了。本來沒有桑格騷擾，他能一輩子都躲到深山老林裏不出門。
“大隊人馬？”沈橙倒是生出了些許的興趣：“多少人，什麽方位，行軍速度如何，裝備是什麽樣的？”
底下的匈奴士卒非常明顯的就朝著沈橙投過去了一個不屑的白眼。在他看來，你區區一個投降的將領，就是再厲害又有什麽用處。
沈橙見狀也沒有和他在意。畢竟你們崇敬長官都想要投降了，你在這種情況之下也隻不過是一個小把戲罷了。
不過在咋樣，對方也是婆固所重視的高手。該有的表麵禮節還是有的。
“大約有三千人左右，行軍速度不算太快，看起來烏央烏央的。裝備看不出來，身上都裹了羊皮，但是為首的那四個人，看樣子應該在準天級左右的實力。應該是關西軍精銳軍團。”斥候迅速的回答道。
說起來匈奴人斥候的質量其實挺不錯的，畢竟以前他們主要麵對的對手，就是關西軍，所以沒點真本事，很容易一整支軍團，在茫茫的大草原上，騎在馬上，喝著酒，唱著歌。
突然一陣箭雨落下，人就徹底的涼透了。
“三千人？”沈橙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重要的東西丟掉，我們找個方向撤吧，能打贏，也不值得打這種規模的戰爭，拿出我們最擅長的一麵，迅速撤退吧！”
婆固既然是來投誠的，那麽他的目標就很明確，那就是隨意的來罷了。看到敵人跑，不說有什麽大的戰役結果。不過戰略上也算是有了不少的交代了。
這其中自己還能有時間看出來隊伍裏的高層中，有誰可以用，又有誰可以殺掉的。所以還是現實一些比較好。
不過，在斥候退下之後。婆固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開口說道：“我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事情。”
“什麽？”沈橙望著他說道：“這麽多天級高手。很明顯不是出自關西軍的。”
他自中原來，自然知道這個時候關玉門的主力兵團依舊是在河北道與匈奴人對峙。還不至於跑到了這裏。
“不！”婆固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是桑格讓我來到了西域之後便燒掉了一封信。”
“什麽信？”沈橙皺眉問道：“那封信莫非就是引來這麽多高手的原因嗎？”
“沒錯。那封信我看過。是一封有關狼鳴穀的信件。”婆固表情少有的嚴肅說道：“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狼鳴穀是什麽？”
沈橙聞言表情猛地一沉：“我怎麽能不知道。聽說是大唐邊境之中最為可怕的地方。從上古之時就有正邪兩道許許多多的高手因為無法突破境界，而選擇其中閉死關，這其中有的人成功突破了境界，成就萬世之名。有的人卻隻能幹老林中。還有的人更為倒黴，被穀中的天級妖魔給活生生的生吃了！”
他雖然說閉關二十多年。可是這點事情還是知道的。
“不過這些家夥不是在明州嗎？旁邊還有武當山的高手。怎麽可能會來到了西域？”
婆固聞言表情頓時就尷尬了起來。
“其實……狼鳴穀內是有一條小山道可以直插塞外的。隻不過路況非常難走罷了。”婆固的表情此刻顯得尤為的尷尬。
具體他怎麽知道的。也就不用說了。
當初魔主活著的時候，要他聯合天狼王攻擊武當。誰曾想到一切都作的順順利利的時候。關玉門卻突然殺出來了。
也就是那一次，婆固親眼目睹了關玉門的第一次發威。僅僅一拳就成功碎天。
就因為看到了這一幕令人驚恐的事情之後。婆固的心裏成功的蒙上了一層極為可怕的陰影。
到現在他隻要想到了那一夜發生的事情。就會不自覺的發起抖來。
“喂。你抖什麽啊？”沈橙看到了臉上突然流露出害怕的婆固不禁開口問道：“那裏有人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