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8章 我不是人
黎曌又道：「聖凌宇前輩獨自生活了一百多年，後來他愛上了一個黎姓女子。據資料記載，那女人長相醜陋，臉上有一道燒傷的疤痕，但聖前輩卻很愛她。」
「那女人活了七十多歲便離世了。她跟聖前輩共同生了四個孩子，如今黎族中，所有姓黎的人，都是聖前輩跟夫人的後輩……」
「不過後來，隨著時代的變遷，族內人同外姓人聯姻，黎族人的血統越來越不純，導致異能強者越來越少。而聖前輩，也到了壽終正寢的那一天.……」
黎曌講完光明雙生果的來源，見季微盯著自己，眼神有些詭異。黎曌一愣，下意識問了句：「你這麼盯著我看做什麼？」
季微很納悶：「你的父母是誰？」
黎曌忽然沉默下來，這個問題，難住他了。
季微又說：「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你自己的身世。你是什麼來歷？你為什麼能夠成為黎族的族長？」
黎曌目光閃爍面露猶豫之色。
季微更覺得奇怪了。
「你的身世不能說？」季微點了點頭，「那我就不問了。」
這時，黎曌卻又開口解釋了，「我不是人。」
季微：「.……」
若不是黎曌表情嚴肅，一本正經，季微會以為黎曌是在自黑。
不是人？
那是什麼？
是鬼？還是神？
黎曌說：「雖然有關以前的記憶很淺了，但我總有種直覺。」黎曌摸了摸自己的後背，他說：「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就是九霄。」
季微震驚不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黎曌：「九霄，曾是聖前輩的武器，這樣的武器從來都只認一個主人。聖前輩死了，九霄本來也該廢了，但它沒有。它聽我使喚，我無父無母，我身懷強大異能，我沒有過去。」
黎曌告訴季微：「有極大的可能，我是九霄的劍靈。」
他不是人，他很有可能是九霄產生出來的劍靈。這也就能解釋，為何他身懷各種異能，擅長操控火元素，而九霄又總是跟他心靈相通。
「我知道這個猜測很荒唐。」黎曌苦笑，「我不是人，你怕么？」
老實說，季微不怕。
因為……
「那不關我的事，反正我的陸程是人。」
黎曌苦笑，「是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程是人，我不是。」他沒有父母，但陸程卻是被人類孕育出來的克隆體。
「對了，你之前說有話要跟我說……」黎曌追問道：「你要說什麼？」
季微下意識看向阿福。
阿福已經吃飽了，手裡拿著一塊從排骨蓮藕湯裡面夾出來的蓮藕，慢慢地啃著，豎起耳朵在聽餐廳其他人講話。
季微捏著拳頭，不容許自己後悔。
「黎先生，我想拜託你幫我照顧阿福幾個月！」這話說出口，便如同開了弓的箭，沒有回頭路了。
「嗯？」黎曌沒有理解季微的意思，「季小姐是什麼意思？你所說的照顧幾個月，具體是指幾個月？你要去做什麼？」他看得出來阿福對季微很重要，季微怎麼會捨得把阿福送給他照顧呢？
季微將自己的顧慮告訴了黎曌：「我們阿福身體不好，一旦生病就容易產生繼發症，跟在我的身邊，她得不到最好的照顧。」
「但黎先生不同，阿福本就比較黏黎先生一些，再則……」講到這裡，季微停頓了一下，她目光落到黎曌的手腕上。
那裡已經徹底恢復，連道疤痕都沒有。
「也許這麼說很自私。」季微很不好意思，她指了指黎曌的手腕，低聲說：「但跟在黎先生的身邊，阿福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想必黎先生一定會救她，不顧一切。」
季微這是道德綁架，她承認自己卑鄙，可她又有什麼辦法，阿福就是她的一切啊！
為了阿福，她跟陸程付出了很多，阿福體內的毒素一日不出，季微就不敢將阿福安心地留在身邊。「等阿福眼睛上面的毒素徹底被清除，她看得見東西了，我會親自去黎族接她。」
季微站起身，朝著黎曌鄭重地彎了彎腰，她勾著頭，拜託黎曌：「麻煩黎先生了。」
黎曌看著如此鄭重其事的季微，心裡有些動容。
也只有為了孩子，季微才肯心甘情願低下她高傲的頭。
但.……
「季微。」黎曌沉沉地喊了季微一聲。
季微猶豫了下，才緩緩抬頭，盯著黎曌。
黎曌看著她，神情威嚴，有種不容任何人置喙的強大氣勢。他告訴季微：「這個世界上，你可以對任何人說拜託，可以給任何人彎腰道謝，但你記住，季微永遠不需要對黎曌行客套之理。」
黎曌喝了杯水，掩飾住自己的情緒。
「儘管你不愛我，但黎曌.……」黎曌摸了摸那顆又開始怦怦亂跳的心，他說：「我，卻是很鐘意你的。」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而不求回報。」
「你永遠都不需要對我說拜託了、謝謝了、對不起。」黎曌牽唇一笑，稍微變得有那麼點兒不正經，「你真要對我說的話，我更希望聽到你說：喜歡你、我愛你、嫁給你這樣的話。」
季微立馬直起腰來。
她把阿福抱起來，酷酷地丟下一句：「11號，我會把她送到你家。」然後就走了。
黎曌搖頭失笑。
但很快，黎曌又笑不出來了。
12號，她就要離開禹城了么？
黎曌從來沒有追求過人，他在想，如果他厚著臉皮跟到了德國，季微會不會氣得把他剁了，把他遺體運回黎族？
……
第二天，是胡修宇跟解雲珊的訂婚宴，黎曌將自己偽裝成了陸程的形象，參加了他們的訂婚宴。
胡修宇果然說到做到，訂婚宴現場竟然沒有一個記者，這讓黎曌徹底放鬆下來。陸程跟胡修宇是好朋友，但黎曌不是，這一天他都在演戲。
訂婚宴的晚上，黎曌還要幫胡修宇擋酒，酒過三巡，黎曌也有些醉了。
陸程的酒量很好，黎曌的酒量卻不行。
陸程喝醉后，行動說話都跟平常一樣，但黎曌卻不一樣，黎曌喝醉了.……
這一晚，禹城的燈光熄了又亮了，亮了又熄了，搞得城裡居民都忍不住上網，開帖子質疑禹城電力到底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