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元載專權害賢士 李泌被讒離京師
1
“李泌這個家夥，位居翰林學士之位，卻身無韜略，對國家沒有任何的貢獻。
他就知道耍耍嘴皮子，借著與陛下親近的機會，與陛下談些修仙悟道，神仙鬼怪的故事，寫一些無聊的文字。
這個家夥，對社稷沒有尺寸之功，卻常常仗著皇帝的寵愛，不將本相看在眼裏，實在令人生氣。
萬一某一天，這個家夥蠱惑了陛下，陛下再次讓他擔任宰相，不是會掣肘本相嗎？
我一定要未雨綢繆，早做打算，不要讓這個家夥蠱惑皇上，危害社稷！”
宰相元載，對李泌深受李豫的寵信，越來越嫉妒不安了。他默默思忖，欲排斥李泌。
“陛下這人，外寬內忌，待人不誠，尤其猜忌功臣。我何不利用陛下的猜忌心理，剪除這個勁敵呢？”
有了這個打算，元載立即行動了起來。他立即指使黨羽們上書，多次指控李泌，指責李泌結黨營私，違法亂紀。
李豫不理。
元載越發清楚，李泌在皇帝心目中的崇高地位，更加不肯幹休。
2
已經到了大曆五年（770年）的十一月，元載依然沒有能夠如願趕走李泌，他心中的焦慮與恐懼，更加強烈。
一天晚上，元載有些惱怒地獨自闖進皇宮，秘密覲見李豫。
他準備重翻舊事，利用李豫的猜忌心理，指控李泌居心叵測，與北軍將士宴飲，結黨營私，圖謀反叛。
元載臉色陰沉憤怒，似乎心中有什麽心事。向李豫請安行禮完畢，元載依然臉色不渝，李豫十分詫異，急忙問道：
“愛卿啊，你忠於國事，兢兢業業地為國辦事，大臣們是有目共睹，朕也是心懷敬意。
如今，已經散朝，愛卿還有什麽要事，要匆匆忙忙地進宮，覲見朕呢？”
李豫心裏有些不耐煩，但依然用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態，看著元載，關切地問道。
“陛下啊，臣打攪陛下休息，實在抱歉！臣是有一件十分緊要的大事，必須讓陛下了解，所以急急忙忙地進宮麵君。
這件事，牽涉到陛下最親近的人。臣要告發的，就是這個人。
臣一向崇尚大公無私，天下為公的品德，不計較個人恩怨得失，所以冒死進諫。
臣之所以舍生忘死這樣做，完全是為了陛下，為了我們大唐王朝的長治久安。”
元載露出了一副忠心耿耿的氣派。
“究竟是什麽事情，這麽嚴重啊？愛卿準備告發誰啊？”李豫不解地問元載道。
“不瞞陛下，臣匆匆忙忙趕來，是要告發李泌先生。希望陛下，立即著手調查處理這件事！不然的話，大禍可能產生！”
元載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什麽？愛卿啊，先生不是好好的嗎？難道先生也做了什麽作奸犯科的事情嗎？”
李豫裝作一副十分驚異的樣子問元載道。
“陛下啊，這件事十分嚴重，所以臣急急忙忙地趕來見君。臣親眼所見，李泌時常跟他自己的親戚朋友，在禁軍北營裏歡宴，與北軍將士們飲酒作樂。
微臣看來，李泌先生常常在禁軍北營裏閑逛，一定是試圖拉攏和掌控禁軍將領，意圖謀反，其心難測。
從前，李泌跟叛賊魚朝恩的感情，就十分深厚和睦。李泌甚至與魚朝恩惺惺相惜，稱兄道弟。
臣十分擔心，李泌先生早就知道魚朝恩的陰謀，可是卻沒有及時地向皇上反映。他意圖心懷兩端，欺騙皇上，圖謀不軌。
臣心裏更加憂慮不安的是，恐怕李泌先生會煽動和利用禁軍北軍將士，反叛作亂，那樣就會直接威脅皇上和大唐的安寧。
臣冒死上奏，希望陛下垂聽！”元載以一副赤膽忠心的神態，指控李泌道。
3
見元載公開指斥李泌，李豫心裏更加不快：
“你這個無禮的爛賊，竟敢指斥先生！
你哪裏知道，先生雖然隻是翰林學士的頭銜，也並沒有在朝中擔任要職，但先生多年來，一直都是朕的親密戰友，是朕最可靠的同盟軍。
帝國的很多大事，都是朕與先生君臣兩人，一道拿定主意，製定國策的，我們可說是君臣一體。
朕還不知道你這個家夥的心思嗎？
你指責、彈劾先生，不是想拆散我們君臣的聯盟，使朕在朝中形單影隻，成為孤家寡人嗎？
有時，朕雖然確實有些厭倦先生的諫言，但朕還不至於要將先生逐出京師啊！
你這個爛賊，你究竟打的是什麽鬼主意。你當朕是傻瓜，朕難道真的不知道你的圖謀嗎？”
李豫默默思量，打算對元載的指控置之不理。
“朕對你的內心所想，及所作所為，難道不了解嗎？你如今仗著你爪牙眾多，勢力根深葉茂，盤根錯節，力量強大，就認為朕奈何不了你嗎？
哎，元載畢竟是我大唐朝廷權傾天下的宰相啊！他執政的時間很長，對帝國又有很大的貢獻。他的建議，也不能完全不聞不問，不給他一點麵子啊！
朕還是善始善終，好好地聽聽他的意見，不過分地公開斥責他，給他留個麵子吧！”
4
想到這裏，李豫微笑起來。他準備就元載對李泌指責的事情，親自給元載解釋一下，希望能夠有轉圜的餘地，能夠說服元載不與李泌為難：
“愛卿啊，朕十分感謝，愛卿對朕的忠心耿耿，對朝廷的嗬護之心！
先生到北軍會親宴飲，沒有什麽大事，也絕對不會有什麽謀逆之事發生。
希望愛卿，不要懷疑猜忌先生！
禁軍北軍將士，都曾經是先生的舊部。這一點，愛卿想必十分清楚。
前段時間，為了對付魚朝恩這個逆賊，所以朕特意秘密叫先生去北軍大營，探視和看望先生的親戚朋友，代表朕去慰勞將士們，以安定北軍將士的軍心。
不瞞你說，誅殺叛賊魚朝恩，先生也秘密參與了這個計劃，曾經為朕出謀劃策，愛卿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
先生曾經多次，與朕秘密磋商解決魚朝恩的問題，出力頗多。朕也一直相信，先生的忠誠。
愛卿啊，你對先生的為人處世，就不必懷疑了吧！”李豫坦誠地對元載說道。
到了此時，元載才聽說皇帝曾經與李泌秘密磋商，解決魚朝恩的問題，不禁大吃一驚：
“陛下深藏不露，一直不肯告訴我，李泌參與誅滅魚朝恩的事件，原來是防著我啊！
李泌這個家夥，老奸巨猾，陰險狡詐，是我的大敵啊！李泌不除，我心不自安啊！
我一定要破壞陛下與李泌的聯盟，才能夠安心啊！不然，我被人算計，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當初，我一直聽人說，李泌與陛下走得很近，裹得很緊，還曾經有些半信半疑。如此看來，果然如此。
李泌與陛下的關係，非同一般，我不得不防啊！”
看見李豫不僅不打算處置李泌，而且還千方百計地為李泌解說開脫，元載對李泌的嫉恨之心，更加地強烈：
“李泌呆在朝中一天，我一天就不得安寧！他一定會破壞我的計劃的。
說不定某一天，陛下還會把宰相之位，交給他呢？這個心腹大患，還是早點趕走為宜啊！”
元載更加欲對李泌除之而後快。思忖半晌，元載終於說道：
“陛下，臣這是為帝國著想，才冒著得罪先生的危險，向陛下進諫。
陛下英明，何去何從，還請陛下抉擇。
臣此次前來，打擾了陛下的休息，請陛下原諒！微臣得罪了，微臣告辭！”
元載悻悻地離開了皇宮。
5
回到自己的府邸，元載依然難以安寢。
“彈劾李泌這件事，沒有成功，都怪我太過心急啊！李泌的根基實在太深，李泌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實在太難以撼動啊！”
越想，元載愈加不安，“我要想獨攬朝廷大權，一切由自己當家做主，必須擠走李泌才行啊！我應該怎麽做呢？”
想著想著，元載有些焦慮起來。
“如今，宮中有宦臣支持我，外麵的大臣們都害怕我。隻要我驅走了李泌，那就萬事大吉啊！
可是，怎麽才能夠驅走李泌呢？”元載有些愁眉不展起來。
忽然，元載哈哈大笑了起來，連身邊侍候的小廝元昊，都大吃了一驚：
“哈哈哈哈，我常常自詡諸葛孔明，怎麽沒有想到這個簡單的方法呢？皇上心裏，不是常常猜忌臣僚，猜忌功臣嗎？
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兩軍交戰，奇正並用。我何不利用陛下這個根深蒂固的猜忌心理，為我所用呢？”
6
說到做到。元載立即吩咐小廝元昊道：
“昊兒啊，你去請魏少遊大人，到我的府中來，本相有要事相商。”元載下令，去召集他的同黨，來商議這件大事，準備暗施詭計，攆走李泌。
元載的詭計，很快就收到了十分顯著的效果。
元載的黨羽、爪牙們散布的小報告和謠言，彈劾李泌的奏章，慢慢堆上了李豫的案頭。
李豫被這些離間的小報告，搞混了頭腦，也覺得這些指控，不是空穴來風，有些猜疑李泌了。
7
一天上朝，李豫與諸位宰相商討完國事，李豫終於忍不住了，急切地詢問元載道：
“愛卿啊，為什麽現在朝中紛紛擾擾呢？先生一向與世無爭，與人為善，為什麽如今大臣們對先生的議論和反感，越來越多了呢？
難道，先生真是愛卿指控的那樣，背著朕，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嗎？”
聽到李豫的詢問，元載暗暗大喜。
但元載畢竟不是等閑之輩。
吃一塹長一智，經曆上次的挫折以後，他知道皇帝與李泌的關係非同一般，不敢直接中傷李泌。
元載以退為進，反而別有用心地，竭力地向李豫稱讚起李泌的才幹、人品來了。
“陛下，大臣們議論先生，其實也是為國家著想，就像上次臣對先生的彈劾一樣，也是為了社稷著想，為了朝廷的安寧。
臣知道，大臣們對先生的議論，不過是些閑言碎語，不值得放在陛下心上。
先生足智多謀，才高八鬥，對大唐赤膽忠心，實際上是非常忠於陛下的。
朝中的那些閑言碎語，不過是一些嫉妒先生的人，造謠生事，陛下不要放在心裏去了。”
“愛卿這樣說，朕就放心了。朕就說嘛，朕與先生，有幾十年的老交情了，先生怎麽會暗地裏，做對不起朕的事情呢？”
元載聽見李豫的回答，對自己沒有落井下石，說出陷害李泌的話語，感到有些慶幸：
“如果我也跟著中傷李泌，說不定就會落進陷阱，引來陛下的不滿呢！”
“不過，陛下啊，微臣發現，先生大才，陛下將先生留在朝中，擔任翰林學士，做些文書奏章之類的小事情，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有些可惜先生的才幹了。
微臣聽魏少遊大人說，江南西道還差一個判官。陛下何不任用先生，以檢校秘書少監的身份，去充任江南西道判官呢？
微臣以為，先生經過江南西道判官這些職務的鍛煉以後，再回朝擔任帝國宰相要職，大家心服口服，有誰敢說三道四呢？
陛下也不會被連續不斷的小報告，彈劾先生的奏章，誣陷先生的謠言，弄得頭腦昏昏了。”
元載似乎不經意地建議李豫道。
李豫本就有些猶豫不決，聽了元載的話以後，覺得元載所說很有道理，就一口讚同道：
“愛卿所言，十分有理！這的確是一個兩全其美，保全先生的好方法，就這樣辦吧！”
李豫沒有想到，究竟用什麽方法去化解群臣咄咄逼人的攻勢，尋找到保住李泌的措施。
為了緩和李泌與元載的矛盾，同時也能夠讓自己稍稍喘口氣，以便今後從容地解決元載，李豫迅速改變了將李泌留在朝中任職的立場。
李豫接受元載的建議，決定讓李泌出京去擔任職務，去暫避元載的鋒銳。
8
那時，江南西道觀察使魏少遊，正在京師述職，朝見皇帝。
魏少遊順從元載的意思，上疏李豫，請求朝廷，派一位得力的官員，去協助輔佐他。
李豫此時，已經認同了元載的意見，決定同意魏少遊的請求。
於是，李豫把李泌單獨招進皇宮，與他秘密地交流，商量了起來：
“先生啊，你聽說了朝中大臣對你的議論彈劾了嗎？”李豫開門見山，和藹地問李泌道。
“不瞞陛下，微臣略有所聞。微臣一生，不喜歡與人結怨，恐怕真是臣有些舉措不夠恰當，才招致了大家的議論。
微臣行事不當，慮事不周，讓陛下左右為難，臣心裏非常過意不去，請陛下見諒。”李泌抱歉道。
“先生，宰相元大人建議，讓先生出京去避避風頭，先生以為如何呢？”李豫試探地問李泌道。
“臣聽從陛下的旨意！”李泌知道李豫的窘迫處境，毫不猶豫地說道。
“既然如此，先生，你就出京去避一避吧！
先生啊，說實話，朕一向了解先生，知道那些話，都是惡意中傷，不過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朕將你派出京城，真是有些對不起先生了！朕也非常舍不得先生離開！
然而，宰相元大人與大臣們，都對先生有些看法。朕也知道元大人的心思，不好拂了大臣們的心意。”
李豫有些抱歉地對李泌說道。
“陛下，這沒有什麽。微臣十分清楚，如今朝中的險惡形勢，知道元載的心思，也了解陛下的難處。
陛下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我啊！”李泌強忍憤怒說道。
“先生能夠理解朕的心意，朕十分欣慰。元載那狗賊，與朕的宮中奴才，如今勾結得十分緊密，先生一定非常清楚，朝廷如今的這些情形。
元載那狗賊，如今大權在握，專橫跋扈，一手遮天，對朕也是咄咄逼人。
朕也對他有所忌憚，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對元載有些無能為力，不敢冒犯啊！
從前，有權勢熏天的魚朝恩製約他，元載還稍稍收斂一些。
如今，魚朝恩倒下了，他更加肆無忌憚了。朕有時，也隻好委曲求全，一味地抹稀泥了。
元載那狗賊的個性，先生必定盡知。
跟先生說句老實話，元載那狗賊，一定要將你逐出京師，就是嫌你與朕關係親密，在朝中有些礙他的事，所以容不下你啊！
對元載那狗賊的打算，朕實在也是不敢拒絕，不能扭轉這種不利的局勢啊！
既然元載那狗賊，如今已經恨上了你，那麽按那狗賊的個性，他是絕不會輕易就放過先生的。
朕也不能因為一力一意地維護先生，保護先生，而違背那狗賊的心意，慢了文武大臣的心啊！
先生啊，你能夠理解嗎？
當今之計，朕打算暫時委屈一下先生，讓先生你暫時出去一趟，避避他的風頭。
朕打算，先把你寄存到魏少遊那裏去一段時間。等機會合適，朕就召先生回京。
先生啊，你說這樣做如何呢？
等某一天，朕羽翼豐滿，準備充分，打算鏟除元載的時候，朕再通知先生回京協助朕。
想來到了那時，朕可能已經安排好一切，已經選擇好最佳的時機了。
到了那個時候，朕當有信，去告訴先生，先生就可束裝還京，等待元載伏誅的那一天了。”
李豫信心滿滿地計劃道。
“陛下深謀遠慮，令人欽佩，微臣也十分理解陛下的艱難處境。”李泌微微一笑，對李豫說道：
“陛下，微臣如今正當盛年，還體格健碩，精神奕奕，一定等得到那一天的。
請問陛下，您日後秘密相召微臣，未知以何為信呢？萬一奸佞使詐，假傳君命，我們不是會掉進了他的陷阱了嗎？”
見李泌居然毫無意見，就很爽快地答應離開京師，到地方任職，李豫臉上的憂色，漸漸消失，愁眉也舒展了起來。
李豫沉吟了片刻，狡黠地一笑，與李泌約定道：
“先生，朕與愛卿，到時候以銀為信。望卿將朕的這句話，切記在心，千萬不要忘記！
先生啊，你在外地，實際上對朕非常有利。你在地方，既可保證先生你自身的安全，朕也多了一個強有力的外援，令元載多了一分顧忌啊！
不瞞先生，朕雖然心裏，對元載的確有些不滿怨恨，但實際上朕一直都希望，元載能夠尊重皇帝的尊嚴，有所收斂，有所忌憚，不要恣意妄為，以修複我們的君臣關係。
如今看來，朕實在是一廂情願啊！
元載如今依然咄咄逼人，專橫霸道，已經聽不進任何話語了，群臣對他深惡痛絕，朕也是耿耿於懷啊！
朕與元載，君臣如今已經勢同水火，勢不兩立了啊！
先生啊，你放心地到地方上去任職吧！朕已經下旨決定，任命先生為江南西道觀察判官。
江南西道觀察判官的職位，雖然不高，但比較悠閑，非常適合先生的個性。
朕會叮囑魏少遊好好地接待你。想來魏少遊這個家夥，不會不給朕這個皇帝一點麵子吧！”
李豫誠懇地對李泌說道。
“多謝陛下的妥善安排，臣感激不盡。朝廷局勢詭譎多變，宮廷險象環生，請陛下一定小心，多多保重！
陛下放心，微臣會盼到與陛下重逢的機會，看到元載覆滅的那一天的。
陛下，臣告辭了。到了江南以後，臣再給陛下上書，匯報臣的事情。”
李泌說完，向李豫叩頭謝恩，神色有些黯然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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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曆五年（770年）冬季，李豫下旨，發布了將李泌調離中央的詔令。李泌正式離京，前往江南出任江南西道觀察判官。
臨行之時，李豫還對李泌的處境，很不放心，十分擔心李泌的安危。
為此，李豫親自下詔，把江南西道觀察使魏少遊，叫進皇宮之中，召見他，並一再叮囑魏少遊道：
“少遊愛卿，當初在靈武之時，先帝就重視愛卿，欣賞愛卿的才幹品德，愛卿也竭盡忠誠，為帝國立下功勳，隻可惜當時，朕無緣與愛卿結交。
先生重情重義，是朕的救命恩人。先生運籌帷幄，對帝國有興複之功。
這些往事，愛卿必定十分清楚。
愛卿也肯定了解，朕與先生的特殊關係。請愛卿對先生善待之，不要把先生看成一般的部屬對待。”
魏少遊連連笑著，不住地點頭答應，對李豫承諾說道：
“多謝陛下的聖恩！先生運籌帷幄，為社稷立下赫赫功勳，臣當年在靈武時，就敬慕不已。
陛下一直寵幸和信任先生，微臣怎麽會不清楚呢？
陛下千萬放心，臣對天發誓，一定善待先生，一定不會虧待先生，會盡力保護先生的！”魏少遊承諾道。
“好！愛卿這樣說，朕就放心了。朕相信少遊愛卿，不會怠慢先生的！
愛卿聽旨，朕任命李泌先生，擔任檢校郎中、充江南西道判官一職，輔佐愛卿，處理好江南西道事務。”
向江南西道觀察使魏少遊托付完畢，李豫終於安下了心，放心讓李泌南下，到江南去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