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成親
「滿兒也是為菲兒好，正好我屋子裡還有一些熏香，正好可以用上。這還是上一次你姑姑給的了。」羅氏聽了過來打圓場。
「難得孩子有這份心，別訓斥孩子了，看孩子委屈的。」姜氏更是老實，根本就沒想到賈氏母女還有別的心思。
「這些熏香，味道很好聞，是青青配置出來的。」羅氏笑眯眯地將香料拿出來遞過去了。
秦滿兒為了避嫌，卻沒有接過那些香料。
賈氏也不接，她也不傻。
因為秦菲兒是秦家小輩中第一個成親的，所以羅氏特別在意。她看到別人都忙，自己就過去將棗子、桂圓、花生塞進了被腳，一邊塞一邊嘴裡還念叨著，「早生貴子好呀。」
秦滿兒和賈氏聽了心裡一陣冷笑，還早生貴子了，恐怕連一顆蛋都生不出來吧。
梳妝這一天，村子里所有的人家都過來隨禮了，就是平常和秦家不太和睦的人也過來了，目的嘛不言而喻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們到蘇家找工干，秦菲兒這個少奶奶能給個面子。
一群小媳婦和姑娘一窩蜂似的湧進來，將秦滿兒都擠到床腳邊上了。
難得是秦滿兒一點兒也不生氣，擠在邊上一聲不吭。
「哎呀，菲爾這些布料可真好。」
「這些胭脂水粉味道也好聞。」
……
所有的人都圍著秦菲兒在說話，秦滿兒站在一邊心裡一陣冷笑。笑吧，等以後她就笑不出來了，就在剛才，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她已經偷偷地將麝香放進了被子中。
她很聰明，因為新人的被子到了婆家是要被長輩或者是同輩摸被腳的。那些人摸出棗子、栗子和花生，為的也是討一個彩頭。
為了這些昂貴的麝香不被人發現，秦滿兒是順著被子的縫塞進去的。
今後就是被人發現了，也不會有人懷疑到她的頭上，看新娘子的人多的去，摸被腳的人也多，她這個表現優秀的人當然不會被人懷疑了。
雖說蘇家那邊也很忙碌，但是為了表示看重這邊，惠娘和蘇中義還是忙裡偷閒代表蘇家的人過來了。
「哎呀，她姑看起來就是有福氣的人。」胖子齊一見到她就擠掉身邊的人過來恭維。
「可不是，都是一樣的歲數，可看起來愣是比我小了十幾歲了。」有人也附和著。
這話也有幾分道理，當初的惠娘就是村裡漂亮的一枝花。嫁入蘇家以後，因為沉重的生活負擔，壓得喘不過氣來，美麗的容顏就在勞作中慢慢消失不見了。
可是這一年來，蘇家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加上蘇青青用藥膳長時間給她調理，又不用風吹日晒的，皮膚變得也水靈起來了。惠娘看著真的像二十多的女子。
「哪裡，都老了。」惠娘有些羞澀。
「不老，要是你這樣都嫌老，那咱們還怎麼活喲。」
……一群人圍著她，惠娘都報以微笑誰也不得罪了。
「她姑，馬上就要開桌了，你過去？」姜氏進來解圍。
「瞧我光顧著說話了，還沒有給菲兒添妝了。」惠娘站起來不好意思地說。
「夫人，都在這兒了。」今天跟過來的是蘇葉、蘇子和她身邊的丫頭白朮、白薇。後面兩個是跟著百花谷學武一年的丫頭，放在惠娘身邊一邊練武一邊照顧惠娘。
說話的是蘇葉，她和蘇子的手裡都捧著一個盒子了。
惠娘打開一個盒子，頓時屋子裡看熱鬧的人都發出一聲驚呼。這是一顆很大的南海珍珠和一對玉如意。「這是蘇青青的心意，你收好了。」
「謝謝青青表妹。」秦菲兒感動不已，看著惠娘的眼睛中就顯現出點點的淚花。
「這是我這做姑姑的一點兒心意。」惠娘將另一個盒子打開，裡面赫然是一整套的頭面。
「對了，今天晚上，青青讓蘇子和蘇葉留下來照顧你，她們都和你很熟悉，要是有什麼需要的，你和她們說。」
惠娘說這番話就是告訴別人，秦家雖然有寶物，但是最好不要有什麼外心。
「謝謝姑姑。」秦菲兒看了一眼兩個丫頭，笑了。
說實話，家裡多了那麼多的東西，心裡還真的很不踏實，前幾天，還是青青想得周到，派了好幾個下人過來守著，現在還將她自己的身邊人借過來，這份心意她永遠都會記著的。
偏心眼，好偏心，同樣都是秦家女，憑什麼要對秦菲兒那麼好？秦滿兒手心都被指甲切出了血，在賈氏使勁使眼色的情況下好歹是忍住沒有發脾氣。
「快走吧，外面正等著了。」一個小媳婦笑著建議。
「是呀。」有人附和。雖然過年，大家的伙食有了改善，但是秦家現在家底厚實，上來的飯菜都是最好的。誰也不想拉下了。
到了外面，賈氏將秦滿兒拉到僻靜的地方，「那點兒就忍不住了，你想現在有她秦菲兒的，到時候還能少了你的嗎？」
憤恨不平的秦滿兒在賈氏的提醒下想想是那麼個理，於是也就釋然了。
母女兩個笑眯眯地回來坐到了桌子上。
蘇中仁坐在桌子上也是坐立不安，不為別的，就是大家看他的眼神過於火熱，熱的都能將他給融化了。怎麼都覺得秦家村的人是將他當作了一塊肥肉來看了。
族長和村長有心在飯桌上就想問問讓秦家村裡孩子免費上學，讓村民去上工的事情，可是想一想這是秦家在辦喜事，最後想一想還是忍著了。
可是別的人就沒有這份顧慮了，有的就著酒勁就嚷嚷開，說過幾天就到蘇家工廠去上工，讓蘇中義給他們一口飯吃。
蘇中義的臉色都黑了，但卻不好說什麼。
「今天是大侄女的喜事，誰也不許扯別的，要不我秦鋤頭第一個就不讓。」關鍵時刻秦鋤頭髮揮了重要的調節作用。
幾乎飯碗一丟，惠娘和蘇中義就急急地提出了告辭，羅氏和秦老爺子也沒有怪他們。再不走就要出事了，剛才胖子齊毫無顧忌就對惠娘說，過幾天他們一家要到蘇家去上工的事情，卻被羅氏給搪塞過去了。
「回去后和青青好好說說，估計過幾天這些人安分不了幾天了。」羅氏背後擔憂地說。
「我知道了，娘你放心，青青可不是好糊弄的。」惠娘笑著倒過來安慰她。
「哎，娘知道她心眼多。」羅氏不擔心蘇青青，她擔憂的是村裡人要是和他們家鬧開了，大兒子在村子里就抬不起頭。
而惠娘可能再也不會回這邊的家了。
惠娘和蘇中仁一上馬車，就催促馬車夫趕緊上路，家裡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辦了。
「這是作為好姐妹給你添妝用的。」雖然第二天趙杏兒就是自己親嫂子，但是蘇青青在趙杏兒添妝的日子裡也過來了。
她沒有厚此薄彼，同樣送了趙杏兒一對玉如意和珍珠。
「這麼貴重？」趙杏兒不敢收。
「這是我一點兒心意，表姐的我也給了，等將來二哥成親，即使二嫂子不是和我很親，我也會給她添妝。」蘇青青將東西塞給她。
「這邊辦喜事你已經給了銀子，這些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趙杏兒掉了眼淚。
「咱們兩家本來就要好，要是趙大哥找了好媳婦的話，我也會送一份大禮的。不僅僅因為你要做嫂子才給你的。」蘇青青這是一份承諾了。
聽得趙大娘不住掉眼淚，「青青，謝謝你，你竟然連明傑都考慮到了。」
這份情誼真的太重了。
「趙家在蘇家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這份人情我蘇青青永遠會記著。只要趙家能保持住這份淳樸，我蘇青青就能說到做到。」蘇青青鄭重地回答。她的話也有保留，要是趙家將來的孩子不爭氣，她蘇青青同樣不會留情的。
趙明傑在一旁也聽到了她的話，暗自在心裡做了決定，今後就是成親了，也好找一個通情達理的女子，有了孩子，更是要將家風延續下去，這樣才對得住蘇家對他們的情意。
「將東西收好了，要記得你小姑子這份情意。」趙大娘認真地叮囑自己的女兒。
趙杏兒紅著眼睛用力地點點頭。
清溪村的人今天都圍在趙家，趙杏兒今後是蘇家，特別是二房這邊的長媳，好好巴結總不會錯。
大家也識趣，見到蘇青青帶著丫頭們進去了，全都避嫌都到外面等著。即使外面很冷，西北風呼呼刮著，他們也沒有怨言了。
蘇青青見到趙杏兒將東西收好了，然後笑著帶丫頭們出去了。
小媳婦、丫頭們這才湧進屋子裡找準新娘說說話去了。
蘇家兩院子的新房收拾得都很利索而又喜慶，窗戶上大大的喜字已經貼上去了，窗帘、被子，傢具都是新的，到處充滿著喜慶。
「娘，那邊還好吧？」蘇青青笑著問。
「好著了。」惠娘笑著回答，「就等著明天你哥哥去接人了。」
其實蘇青青還想問問秦二浪一家人的情況，不過在看到惠娘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將到嘴邊的問話又縮了回去。
「這樣的話，今天就讓大家早點兒休息，等明天要早起。這樣才能將表姐早點兒接過來，然後趕上和杏兒姐姐一起進門來。」她微笑著說。
「可不是，晚上收拾妥當就早點兒休息，這樣才有精神了。」惠娘高興地應答，「哎呀，我得去看看母雞，也得讓它休息好了才行。」
說完，她就風風火火跑出去了。
娶新娘要帶母雞然後從娘家換一塊肉回來，這是一種風俗。鄉下人特別講究，蘇青青看到老娘精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到了晚上，蘇青青正如自己說得，早早就睡下了。而惠娘、金娟妹他們說得好聽，卻沒有一個人回去休息的，都聚在花廳里說著，查點著還有沒有什麼缺少的。
「糖果都準備好了嗎？」蘇青青倚在床上問。
「都準備好了。」半夏過來給她捏肩，「還笑話夫人她們了，你自己不也是放不下嗎？」
「這是兩個哥哥的大日子，說不操心是假的。」蘇青青也被她說樂了。「明天你們幾個一定要將廚房裡看牢了。」
不是蘇青青多擔心，村裡人全都過來，公主就在這兒，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她還真承擔不起。
「小姐放心好了，公主那邊已經有人守著。」紫蘇將兩隻貂兒放出來回答。
兩隻銀色的貂兒一放出來，就竄到了床上坐在蘇青青邊上。
蘇青青一手摸著一直只貂兒，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只要公主那邊平安就好。」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小樓外面就傳來嘈雜的聲音。
「小姐，要起床嗎？」半夏打起帘子問她。
「起來。」蘇青青點點頭。「現在什麼時候呢？」
「已經過了五更了。」黃芪回答。
「起來吧。」蘇青青舒了一個懶腰說。「等會兒咱們出去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是，小姐。」黃芪給她取來一身杏黃色的夾襖，下面配了一件湖藍色綉著銀色蝴蝶的長裙。
蘇青青皮膚白皙，經過一番梳妝打扮，看起來更加俏皮可愛。
「小姐，要戴什麼首飾？」白芷手巧，給她梳了時下流行的髮型，又端來首飾盒子供她選擇。
「帶一個白色的玉鐲，頭上就用這個。」蘇青青選了一直短簪子，是金剛鑽陪著黃金的那種，既不會喧賓奪主，又不會顯得小家氣。
「小姐真漂亮。」白芷看了一眼笑著說。
「嘿嘿，你這算不算是護短？」蘇青青看著她笑著說。
「不是，我們說得都是實話。」黃芪將狐狸毛的披風準備好了過來接過話。
「走吧。」蘇青青站起來繫上了披風。
李元楚送來的幾件披風質量真的很好，袖口、領口包括前襟滿是毫無雜色的白色狐狸毛。
每一件都算是精品，放在外面估計價值千金。
「起來這麼早幹什麼？」惠娘正忙碌著指揮人準備馬車，見到蘇青青出來就特別憐惜。「這麼冷，也不多睡一會兒。」
「不早了，娘不是起的更早嗎？」蘇青青笑著回答。
「還沒吃吧？」這時候，蘇青山出來了，看到蘇青青，他疼愛地問。
「沒有了，等會兒你還是多吃一些，要不等會兒忙著接新娘，哥哥就顧不上吃飯了。」蘇青青笑著看著他。
今天的蘇青山格外有精神，一身大紅色的新郎服在身，看起來是那麼帥氣。
最起碼在蘇青青眼中，她的大哥是很帥的。
「你就不用管新郎官了，現在他的心呀，全在杏兒身上了。」蘇青雲聽了，就開始打趣他。
「還杏兒了，從今天開始得叫嫂子。」跟著一起出來的金娟妹呵斥她。「別沒大沒小的，知道嗎？」
「知道了。」蘇青雲不好意思地回答，她和杏兒一直都要好，是好姐妹，還真沒想到有一天她要改口叫嫂子了。
「哥哥也很帥。」蘇青青看著站在最後，一臉喜氣的蘇青澗說。
大家都不明白帥是什麼意思，不過猜也能猜到，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都對準了蘇青澗。
蘇青澗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先去吃飯，這邊有我們了。」惠娘將她的披風拉了拉說。
「好。」蘇青青點點頭乖乖地答應了。
來到花廳，她看到了蘇老爺子和她爹、大伯都在吃飯，幾個男人也穿上新袍子，看起來頗有大家的氣勢。
「過來吃飯。」蘇中義沖著女兒招招手。
很快廚房裡就送來肉粥和包子，蘇青青喝了一些粥，然後吃了兩個小包子才住手了。
「爺爺、爹、大伯，你們紅包都準備好了嗎？」蘇青青和長輩們開玩笑。
「今天又不用給紅包，準備什麼？」蘇中義緊張地問，難道新人要改規矩呢？
當初他成親的時候，雙方家裡都很窮，根本就沒有紅包一說。現在兒子成親，家裡條件好了，紅包倒是準備了，可是並沒有拿過來，不是說新人第二天敬茶的時候才給紅包的嗎？
「爹，逗你了。不用緊張，要緊張那也是大哥和哥哥的事情。」蘇青青笑著說。
「對，是兩個小子緊張，你們做老子的緊張什麼？」蘇老爺子嚴肅地說，其實他心裡也正緊張著了。
蘇青青看出了他的緊張，忍不住撲哧一笑。「爺爺，你也不用緊張的。」
老爺子被點破了，老臉有些羞澀，「我哪有緊張，是他們兩個緊張。」毫不猶豫將兩個兒子給出賣了。
「爹。」蘇中義沒好氣地看了老爹一眼，他都這麼大的人了，老爹也不知道在女兒面前給他留點兒面子。
相比較而言，蘇中仁就淡定很多，真不愧是從戰場下來的人。
說說笑笑之間，外面就響起了炮竹，這是告訴村子里，蘇家要辦喜事了。
很快的，家中就有村民過來湊熱鬧。
但是他們也清楚，蘇青青住的院子和藥房那邊是不能進去，裡面住著公主殿下，所以大家都很自覺地聚到了蘇青澗那邊的院子里。
好在院子足夠大，房間又多，就是全村來了，酒席也安排得下。
很多肉食昨天就準備好了，廚房裡的人倒是不覺手忙腳亂。
岳藍楓守在蘇青青家裡這邊的門房中，懶洋洋地看著外面熱鬧的場面。這種喧鬧的場面在百花谷是難得見到一次的。不過他的心思不在這兒，眼神一直都很淡淡地看著外面，留心著有沒有閑雜的人過來。
蘇家的車隊很新穎，一順溜十輛馬車披紅挂彩，看著就是喜慶，吸引了村裡男女老少過來圍觀，作為準新郎官的蘇青澗更是意氣風發，騎著高頭大馬在前面。
「快去快回呀。」金娟妹輕聲叮囑自己的兒子
「路上平安。」惠娘也殷切地吩咐。
「是，娘、嬸子。我會抓緊時間，趕上這邊吉時的。」蘇青澗恭敬地回答。
「趕緊的，放炮竹，那邊還等著了。」蘇中仁過來沉聲說。
「對對，趕緊過去，別讓新人等急了。」蘇老爺子也催促他們。
於是在一陣炮竹聲中，十輛馬車一路疾馳而去，看的村民們嘖嘖讚歎。村裡再也不會哪家娶親有如此派場了。
馬車的速度很快，這一行醒目的車隊同樣在秦家村引起了轟動。鄉下還從沒見過誰家娶親有這樣大的派場的。
「我就說秦家大姑娘看著就有福氣的樣子。」
「可不是，長的端正，這可是少奶奶的面相。」
……
村民們在竊竊私語，秦滿兒在人群中自然也聽到了，這樣的親事和榮華本來就應該屬於她的，就是因為姑姑和爺爺奶奶偏心，才便宜了秦菲兒。少奶奶，可不是什麼女人都能當的。
秦菲兒頭上蓋著紅蓋頭，身上穿的是最豪華的嫁衣，雖然看不到蘇青澗樣子，可是心裡很甜蜜。這一天是所有女孩子最幸福的日子！
村裡講究哭嫁，可是秦家人太高興了，愣是沒有一個哭的。不僅如此，羅氏和姜氏看著身形豐俊的蘇青澗，嘴巴就沒有合上過。
村裡人也能理解，畢竟這麼好的親事，換作誰家就是睡覺都能笑醒了，還哭什麼呀？
秦豐作為哥哥是要將新娘子背出去的，他心裡有些不好受，朝夕相處的妹妹從今天開始就是人家的人了。想一想，心裡就發酸。
將秦菲兒背上了馬車后，他慎重地對蘇青澗說，「從今天開始，我就將妹妹交給你照顧了。」
「我會對她好的。」蘇青澗嚴肅地回答。
秦豐點點頭相信他所說的。
「好了，吉時到，新郎官趕緊回去了。」一旁的媒婆催促著。
秦家也不想耽擱好時辰，立刻放了炮竹。在鑼鼓喧聲和眾人羨慕的目光中，馬車開始從秦家出發了。
「族長，你看，蘇家這樣的派場，我想也不多咱們村子里幾個孩子去讀書。」村長看了以後，歡天喜地地說。
「嗯，畢竟是咱們秦家的女婿，再說，秦惠娘也是咱們秦家村的閨女，就是出嫁了，那也是脫不了的事實。」族長高興地回答，「我看這事呀，十之八九能成。」
蘇青澗騎著大馬護著馬車，「累不累？」他知道新娘子在出嫁前一天就幾乎不吃東西的。
「還好。」秦菲兒羞澀地回答，因為馬車裡還坐著蘇葉幾個丫頭，蘇青澗的關心讓她很是不好意思。
蘇子和蘇葉都忍不住笑起來，這對小夫妻還真恩愛呀。
馬車很平穩地進了村子里。
這時候，接趙杏兒的花轎已經在村子里轉了一圈，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
時間計算得恰恰好，兩對新人同時到了兩家院子的大門口。
「接新娘，喜洋洋。吃了糖，生活甜甜蜜蜜好風光。」全面婆婆在丫頭的協助下，將籃子里準備好的喜糖撒出去。
喜糖可是精貴的東西，即使村裡人現在手裡有了閑錢，也捨不得買。村民們不分男女老少立刻過去開始搶起來。
蘇青青和蘇家長輩們站在邊上臉上笑成了一朵花，辦喜事不就是圖個熱鬧嗎？
還沒等新人進門了，秦家人也過來了，秦老爺子可是以親家名義過來參加外孫的婚事的。
看到這樣轟動的場面，他們自然也高興。
兩個新娘在新郎的牽引下來到了大堂，按照主持婚禮的證婚人吆喝下，拜了天地，拜了父母，最後夫妻對拜。
「霖王、晉王到。」還沒等新人送進洞房，外面就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蘇青青眉頭一皺，蘇家娶親，他們來幹什麼，真是搗亂。
不過既然上門來了，蘇家還不能怠慢了他們。
「王爺請。」坐在正中椅子上的蘇家長輩們立刻站起來很拘謹地迎接出去。
「都是熟客了，不用客氣。本王和六哥過來是過來吃喜酒的，你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李元亦笑嘻嘻地說，「來人，將本王和霖王的賀禮呈上來。」
他的話音一落，身後的侍衛很快就端著盒子過來。
這是兩個精緻的盒子，也不知道裡面放的是什麼。
村民們好奇地伸長脖子等待著。
秦滿兒也著急，心裡的嫉妒更強烈了。王爺送出的禮物肯定不會差，退一步來講，即使差了，就沖著王爺能親自過來，那就是天大的榮耀呀。
「本王送的玉如意還喜歡嗎？」李元亦向來不拘小節，親自上前將兩個盒子打開，晶瑩剔透的玉如意立刻展現在大家面前，看的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謝王爺。」兩對新人也跪下來，卻被李元亦給攔著了。「本王是以朋友身份過來的，你們就不用跪了。」
看玩笑，要是真的讓兩對新人跪下了，李元亦就是用膝蓋想，也知道蘇青青心裡肯定會會對他惱火的。他倒不是怕蘇青青生氣，關鍵是蘇青青一生氣，自己六哥會更生氣，霖王生氣天下人全都知道，誰也不能兜著走。他李元亦也不例外。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李元亦決定還是不要擺譜比較保險。
這還差不多，站在一旁的蘇青青點點頭，心裡滿意了幾分。
「送上去。」比較而言，李元楚則要低調很多。他讓手下人送來一個很大的盒子。
是路林將盒子打開的，當看到盒子里的東西，秦滿兒和賈氏恨不得上去將東西搶了才好。
滿滿兩盒子的珍珠和玉器還有首飾，讓人看了眼花繚亂，「本王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
算是解釋吧。
蘇青青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道送什麼，送一樣就是了，搬來這麼多的東西幹什麼？
兩對新人又行了屈膝禮感謝了一番。
「景寧郡主、紀世子到。」證婚人剛要將儀式繼續下去，外面的聲音又響起了。
「太好了，正趕上了。」景寧一進門就興高采烈地嚷嚷，「哇塞，新娘子多漂亮呀！」
哇塞這一句還是跟著蘇青青學來的，景寧就喜歡蘇青青嘴裡那些新奇的辭彙兒。
蘇青青聽了嘴角直抽搐，新娘子頭上還有紅蓋頭，她哪裡見到漂亮的！
「六哥、八哥好。」一抬眼見到李元楚，活潑的景寧立刻變得文靜起來。
「紅衣，趕緊將咱們的賀禮送上來。」景寧招招手。
紅衣捧著盒子過來，「一對玉鐲，是我們家郡主的心意。」
「本世子也添一點兒喜慶。」紀莫言輕佻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蘇青青，讓人送上兩對玉如意。
蘇青青裝作沒看見，任由著新人過去答謝了。
「既然都過來了，本駙馬代表公主也表表心意。」聶驚風一腳邁進來。
鄉下成親還有講究，那就是新娘這一天是不能見到孕婦的。鳳銀公主可能知道這個習俗，故意留在藥房那邊沒有露面。
新人都被這些貴人繞花了眼，見到蘇青青沒有阻攔，他們也就讓人將禮物都收下了。
秦家村過來送親的人見到了傳說中的王爺，世子、郡主、駙馬，早就嚇得老老實實站在了。
一波三折，新人在接受了禮物以後，終於在大家的目送下各自進了洞房。
親事禮成，蘇青青和蘇家長輩們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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