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再進京城
「上一次說得那種圓蔥長的怎麼樣呢？」李元楚眼神幽暗一下，轉移了話題。
「就在隔壁的棚子里，我帶你過去瞧瞧。」提到家裡多出來的新品種蔬菜，蘇青青的熱情頓時上來了。
「嗯。」李元楚心裡高興卻沒有表現出多麼熱忱的模樣。
兩個人邊走邊聊，向著棚子外走去，將岳藍楓一下子丟在了一邊。
岳藍楓看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嘴角翹了翹了起來。無論霖王費多少心機都沒有用，誰叫自家小姐年紀小，感情又遲鈍呢？
晚上的時候，果然如蘇青青所想，地里的棚子里蔬菜並沒有準備停當。
沒辦法，她將其他幾個廠子里的人也安排到了這兒加班。
人多力量大，在幹了一個多時辰后，終於將蔬菜都準備妥當了。
「東家小姐真是能幹，要是往年，誰告訴我冬季里能吃上黃瓜、倭瓜，苦瓜、絲瓜什麼的，打死我也不相信呀。」一個小媳婦笑著對同伴說。
「就是，家裡收了那麼多的辣椒，種子是小姐提供的，棚子、技術什麼也是小姐提供的，卻白得了那麼多的銀子，婆婆在夢裡都笑醒了。」還有一個媳婦咧著嘴巴曬幸福。
「嗯，婆婆和公公在家裡負責打理辣椒、帶孩子、做飯。家裡的事情從來都不用我們操心。」
「現在的日子以前都不敢想過。誰要是對小姐不好，我們家第一個不讓。」
……
「讓開一點兒。」黑蠻子和他的父親各自挑著一個擔子從小道中走過。
「濱娘，看你們一家都來了，你家的黑小子多聰明呀。」一個媳婦打趣濱娘。
「孩子在家裡鬧騰，婆婆就帶著他在小屋子裡玩。」濱娘溫柔地看了一眼外面給工人休息的小屋子，她的孩子和婆婆就在那兒等著他們。
「來，給孩子吃。」蘇青青路過小屋子，看到了守在火盆旁邊的黑家婆婆和孩子，她連忙讓丫頭將準備好的點心給孩子一些。
「別光顧著抱著，讓孩子在炕上玩。」蘇青青看著沉甸甸的胖小子，真心為黑婆婆累。
小胖子是她救下的，或許是和她有緣分，每一次見了青青，都喜歡伸出小手要她抱。
這一次也不例外，蘇青青沒辦法只好抱了他一下，給了他點心，小傢伙才滿意地咯咯直笑，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在樂呵什麼。
跟過來湊熱鬧的景寧眼紅，也伸出手去逗他，可是胖小子倒好，轉過身子將屁股對準她，卻理都不理景寧。
蘇青青看到吃癟的景寧不厚道地笑起來了。
「郡主別介意呀，孩子還小了。」黑婆婆有些著急，雖然景寧郡主在村裡里一點兒架子也沒有，但是自己小孫子也太不給貴人面子了。
「沒事，他人小不識美人我才會計較了。」景寧楞了片刻很好脾氣地回答。
「小子。」她沖著黑小子做了一個鬼臉，逗得孩子咯咯咯笑了起來。
蘇青青和幾個丫頭的笑聲就更加響亮了。
逗完了孩子，蘇青青和景寧她們到了棚子里一看，所有的人都在忙碌。
景寧瞧著好玩，竄過去從藤上扯下了一根黃瓜，然後跑到邊上用清水洗過了，放進嘴巴里就咔嚓咔嚓吃起來。
紅衣不忍心看到一個吃貨的郡主誕生，小心紅著臉躲在了半夏她們的後面。
「回去后一定要看好你們的郡主，不要讓半年的努力付之東流。」蘇青青看了紅衣一眼。
「是，蘇姑娘放心好了，奴婢一定將郡主看牢了。」紅衣挺腰立正。
「嗯。」蘇青青點點頭。
「青青，都收拾好了，你就放心好了。」惠娘和姜氏過來，拍拍她身上的灰塵說。
「娘，舅母，大伯母辛苦了。」蘇青青甜甜地說。
「青青，真想和你進京城去看看呀。」蘇青雲一手拉著杏兒一手拉著秦菲兒過來，語氣非常羨慕地說。
「那就過去好了。娘他們正好要趁著過年給兩個姐姐將喜事辦了，你們一起進城正好買一些要用的東西。」蘇青青笑著回答。
「真的？」蘇青雲大喜，眼睛都樂的眯成了一條縫。
「去去去，一起去熱鬧，到了京城我給你們添箱子，想買什麼我付銀子。」景寧大方地嚷嚷。
趙杏兒和秦菲兒聽到成親二字，一個個都臉紅起來不說話。
邊上幹活的村民聽了她們的對話，不禁都羨慕起來。
有多嘴活潑的媳婦打趣她們起來，「哎呀，多好的事情，趕緊的，蘇家兩個少爺都是好的，現在郡主都願意出份子，要是我呀，就不客氣了。」
她之所以敢說那是因為景寧在村子里人緣真的很不錯。
「是呀，來年再給蘇家添了孫子，那就更是喜上加喜了。」
「可不是。」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已經扯到給孩子起名字上去了，也不管兩個女孩子被羞得抬不起頭來。
「你們也別羨慕了，等過兩年各家生活好起來，咱們村子里的姑娘身價還不水漲船高，要不是好人家，咱們姑娘可不能給。」蘇青青笑著打岔。
「對對，今後誰家姑娘找姑爺，一定要讓東家小姐把關。」有人附和著。
有蘇家的綉廠在，村裡的小姑娘地位那是直線上升。
要知道手巧的姑娘，一個月就二兩銀子了，誰家會和銀子過不去呀。再說，蘇青青在公開場合說過很多次了，要是誰家苛待女孩子，廠子里就會將人給開除了。
在這種形勢下，女孩子那就家家的寶呀。
在學校學習的男孩子也接受過男女平等，男子漢大丈夫在家裡要給父母和姐妹撐腰的思想教育，所以這半年來，村子里鮮少聽說誰家的女孩子受罪的。就是在蘇家打短工的人家也不敢苛刻自己女孩子的。
做工的女孩子都是手巧的，聽到小媳婦們打趣她們，一個個都羞紅了臉，找到家人拉著，然後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蘇青青也和家裡人往外走，秦菲兒和趙杏兒明天一清早就要跟著進京，所以晚上的時候也留在了蘇家住下了，好在蘇家的房間比較多，她們都有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景寧就迫不及待地到幾個房間將女孩子給提起來。
蘇青青能理解她急迫的心情，這丫頭到蘇家已經好幾個月了，雖然靖王爺時不時送一些東西和銀子過來，但是人卻是沒有見到的。
估計她早就想家了，只是因為貪玩才沒心沒肺，好似什麼都不在乎。
在村子里人還沒有起床的情況下，蘇家百十輛的車隊馱著貨物就開始上路了。蘇家的人手不夠，李元楚就從軍營中調集了幾十口人跟著過去，算是保駕護航吧。
「回京以後還要忌口，我給你的罐子都帶著吧？」蘇青青問。
「嗯，帶著了。」景寧開心地回答，心兒已經飛回了家中。
「每天晚上要堅持艾灸，還有紅衣和嬤嬤會看著你。要是再胖起來，我就不管你了。」蘇青青就怕愛女心切的靖王爺再用山珍海味將景寧吹胖起來。
「我心裡有數，不會那麼貪嘴的。」景寧保證。「我對京城裡的東西都很熟悉的，你們要添置東西，我給你們領路。」
「謝謝。」秦菲兒和杏兒都客氣地回答。
「對了，你們沒有地方住吧？乾脆也別住在客棧里了，就住在我們靖王府得了。」景寧忽然想到什麼，打了一個響指高興地說。
「這個就不用了，你們王府里規矩太多，而且人手也太複雜。」蘇青青一口回絕。
景寧想到家裡那幾個不省心的姨娘、庶出的孩子，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沒有了精神。「你說得也對。」她自己在王府里都嫌煩得慌，哪裡還能將好姐妹拉下水去。
說說笑笑中，馬車就進了城。
這麼長的商隊京城，就想低調也不行。
可是守城的軍士在看到商隊豎起的蘇家標記，也只是讓領頭的人出示了蘇家的信物就放行了。
蘇青青知道這些便捷都是李元楚給予的，心裡暗暗對他感激起來。
馬車進城過後，引來無數羨慕的目光，聰明的人在看到蘇記的標誌，已經一窩蜂往蘇記店鋪那邊去了。
「這麼多人！」杏兒看到外面車水馬龍，驚訝地低聲呼喊起來。
「京城是天子的腳下，過往的商人多，擁擠一點兒也不足為奇。」景寧見怪不怪地回答。「等下午的時候帶你到街上去買東西，見識一下。」
「下午不行，要去也得等明天了。」蘇青青回答。
「也好，我先去看父王和母妃。」景寧點點頭答應了，她好久沒有回家，是要和父母好好團聚一下。
到了岔口，景寧下了馬車跳上自家的馬車，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她們，「明天我到店鋪里去找你們，千萬要等我。」
「好呀。」蘇青雲熱情回應。
紅衣悄悄給蘇青青一個手勢，那意思是她會好好看住景寧郡主的。
蘇青青不禁莞爾，這對主僕還真有意思，但是人品都不壞。
商隊在蘇家的鋪子面前停了下來，車夫和押貨的人立刻開始分工往倉庫里搬東西。
過來的顧客見到又多了新樣品一個個都伸著脖子張望著。
廖行貴和張大其幾個也不傻，立刻讓店裡的夥計將新品上到了貨架上去。
火腿腸和粉絲是新品種，很多人抱著遠觀的態度看著，卻不願意上前去購買。而新鮮的蔬菜還沒等上到貨架上，就幾乎被人給搶著定下了。
「速餐館里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蘇青青問。
「一切都按照小姐要求準備好了。」章林負責書館，連帶著照顧一下新來的飯館。
「帶我去看看。」蘇青青點點頭。
「是，小姐。」章林立刻拿出鑰匙，將隔壁的鋪子門打開了。
蘇青青到屋子裡一看，還不錯，鋪子里收拾得很乾凈，桌子、鍋碗瓢盆都準備得整整齊齊。
「你們開始上工吧。」蘇青青指揮帶來的四個下人，「從今天開始這邊就交給你了。」她指著蘇林子說。
「請小姐放心，蘇林子絕對不會辜負小姐的信任。」蘇林子是四個人中的小頭頭，他很擅長做麵食，這點兒特技被蘇青青發現，就開了一家麵館給他。
他在跟著蘇青青學習之時，才發現自己是多麼淺薄，沒想到光是做面，竟然還有那麼多的講究和那麼多的種類。三個月的學習，他進步神速有信心將速食店開好。
「你們幾個也到後面去幫忙。」蘇青青吩咐半夏、白芷、丹桂和黃芪。
幾個丫頭答應一聲到廚房裡幫忙去了。
「你將店面的牌子給揭了，」蘇青青對章林說。
章林其實有些為難，誰家開店在大中午的時候？還一點兒鬧喜的不做。
但是他也知道蘇青青的性子，不敢有質疑，趕緊到外面揭了牌子，又進來詢問了蘇青青是否能放炮竹喜慶一下。
蘇青青同意了。
於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蘇家在炮竹聲中又開了一個店面。
這時候正是飯點，很多人因為過來看熱鬧，還沒來的到飯館或者是回家去吃飯。看到隔壁蘇家新開了鋪子，有很多好奇的人就涌了進來。
「店家，來一份這個砂鍋粉絲。」獵奇的人總是有的。
「店家，來一份肉絲炒涼麵。」
「米線兩碗。」
「熱涼粉，啊，是綠豆粉。」
……。
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來。
「蘇青青，本王要一碗粉絲。多放一點兒豆皮很火腿呀。」李元亦進門就嚷嚷。
跟在他後面的還有一個穿著大紅衣服的妖孽公子，那個人只比他慢了一步，正滿臉怒色瞪著他了。
「蘇青青，既然開了新店，本世子就過來給你捧個場。本世子看看呀，要點一些什麼好吃的呢？」紀莫言的目光在菜譜上滴溜溜轉。
看了半天愣是發覺有很多他不懂的。
「這樣吧，粉絲、米線、涼粉什麼的給本世子都來一份。」他大氣地說。
「豬也沒有你能吃。」李元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著他。
「得，你比豬能吃。」紀莫言冷笑著回敬。「本世子就喜歡，怎麼呢？」
「兩位要是來吃飯的，小店歡迎，但要是來掐架的，外面有得是地方。」蘇青青板著臉過來說。
兩個大人物聽了就各自哼一聲扭開了腦袋，「當然是吃飯。」
聲音出奇的一致！然後兩個人又瞪了一眼對方再也不說話了。
京城裡的人大多數都認識這兩位名人，所以聽到兩個人掐架，一個個都低著頭裝著沒聽見。
大家看到蘇青青一個丫頭片子一句話就搞定了兩個人，都吃驚地看著蘇青青。
蘇青青面不改色走進了廚房忙碌去了。
當第一個客人吃到自己要的東西時，吃驚地瞪圓了雙眼，長長舒了一口氣「美味。」
看的別的顧客恨不得揍他一頓，這大氣喘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好不好。
等大批的客人吃了以後，讚揚聲就更是響遍了全樓。
「這家店賣的是什麼米飯？簡直比金子還貴了，難道是論米粒賣的？」一個大漢帶著五個人進來，在看了菜譜上的價格后，立刻就吼起來了。這是一道不和諧的生意。
「還有這些麵條什麼的，媽呀，比一斤肉還貴了。」聲音還在繼續。
紫蘇在廚房裡聽了，眯著眼睛就想出來教訓他們一頓。「看樣子是找事來的。」
「不會。」蘇青青攔著她，「看看情況再說。」
有李元亦這個王爺和紀莫言那個妖孽，除去想死的人才會過來找茬了。
果然，跟著大漢一起進來的人攔住了他，「管他了，嘗嘗不就知道了，要是不合胃口，你再發火也不遲。」
幾個人看著點了一盤子揚州炒飯、一份粉絲、兩份砂鍋米線和兩斤綠豆粉。
因為有蘇青青和半夏幾個人幫忙，廚房裡的人手足夠，大漢要的東西很快就上來了。
「就這麼一點兒的分量，還敢收那麼多的錢？」大漢性子看起來很火爆，嗓門特別大。
吃飯的人都暗自笑起來，期待著這個人等著倒霉吧。
因為比他們早一步進來的霖王正板著臉盯著他們了。
蘇家的店鋪合作者就是霖王，這幾乎是全城人都知道的秘密，估計這個大漢是外來者，不知道其中的彎彎道，嗓門才敢這麼大。
紀莫言也生氣，在他心目中，蘇青青可是他護著的人。再說了，他吃飯的時候最討厭有人多嘴多舌嗡嗡叫了。
偏偏大漢一次性犯了他兩個忌諱。
「少說幾句，來嘗嘗味道。」一個同伴勸阻他，因為他感到了樓上有人的目光看著他們帶著敵意。
他們外來的人到了外地最忌諱的就是得罪人了，可是自己這個同伴性子耿直，說話從來不經大腦，給大家惹出了不少的事情。
「好，我嘗嘗。」大漢用筷子趕了一大口進嘴巴里。
「嗯嗯，很美味，娘的，我就說不會無緣無故賣的這麼貴的。」他的大嗓門又來了。
廚房裡的紫蘇聽了又好笑又好氣，小姐還真的說對了，這個人並沒有惡意，最多是嘴巴比較賤而已。她放鬆了，繼續幫著擇菜洗菜。
「你們吃的是啥？」大漢自己吃炒飯不過癮，筷子還一點兒不顧忌地伸向同伴的碗里。無論同伴怎麼躲，每一個人也給他搶到一點兒。
「夥計，照著這幾種再來一份。」他大聲喊。
「來了。」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小二對他們的服務態度還是很熱情的，並沒有多和他們計較。
小小的插曲就這樣過去了，吃完飯的顧客就有人過來打聽粉絲、涼粉、火腿有沒有外賣的。
「有呀，就在調料店裡賣了。我們還推出了各色熏肉、臘肉，香腸、火腿腸和各色口味的豆皮。」小二及時抓住時機給自己產品打廣告。
聰明的顧客也立刻詢問了這些東西回去后該怎麼加工。
半夏和黃芪就站出來給大家講解了一番，同時，將各種口味的火腿腸和各色豆皮切成丁，讓大家免費品嘗。
吃過的人沒想到這些東西還可以當作小零嘴吃，嘗完以後購買的意向就更加堅決了。
不大一會兒，店鋪里的顧客就湧向了隔壁的調料店。
「蘇青青，你真夠聰明的，每一樣給本世子留百十斤。」紀莫言過來下了訂單。
「這邊的生意和調料店的生意是分開的，世子還是到那邊去定比較好。」蘇青青微笑著回答，「我勸世子還是趕緊過去，熏肉、醬肉、臘肉什麼的都不是很多。」
「怎麼會不多，某些人為了博得美人一笑，將京城裡官員莊子里的豬呀、雞鴨鵝全都購買走了，你說他算不算是以權謀私呢？」紀莫言一邊笑著對蘇青青說話，一邊拿眼睛斜睨著李元楚。
有以權謀私嫌疑的霖王面不改色坐在那兒喝著香茶，淡淡地看著窗外，似乎他們討論的人和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這事真的會是霖王乾的？蘇青青實在是想象不出謫仙一樣的霖王去威脅別人的樣子，還有跟在豬呀雞鴨後面狼狽的身影。她也偷偷地瞄了一眼李元楚。
李元楚似乎和她有心靈感應，紀莫言看了他那麼久都沒見到他動一下，蘇青青只偷瞄了他一眼，他的腦袋就轉過來，視線在空中也和蘇青青交接上了。
他看著蘇青青的眼睛中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在告訴蘇青青，紀莫言嘴裡那個以權謀私的人就是他。
蘇青青狼狽地將腦袋扭轉過去了，李元楚的笑意就更濃了。
「買賣公平，講究的是你情我願，我想那個某人也沒有將刀子架在別人的脖子上，再說也給了銀子，算起來最多是互利互惠，哪裡有什麼以權謀私。世子想多了。」蘇青青大義凌然地回答。
開玩笑，無論霖王的出發點是什麼，反正她是佔到便宜了。說什麼她也要維護霖王的名譽。
坐在窗口的李元楚聽了，嘴角就彎地更厲害，小丫頭能維護他，他就知足了，也不枉他這麼久寵溺著她。
「就是，有些人看起來人模狗樣，其實很討人厭，就喜歡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李元亦悠哉地在一旁落井下石。
「蘇青青。」被蘇青青不露痕迹地批評了一頓的紀莫言很「委屈」地看了一眼她，「你也太偏心了。」
「不是我不提醒世子，去晚了，世子可能真的訂不到貨的。」蘇青青笑眯眯看著他提醒他。
「算了，本世子不和瘋子計較。」說到瘋子，他冷笑著看了一眼李元亦。
「狗急跳牆。」李元亦沖著他匆匆走出的背影無聲地說。
蘇青青看到了搖搖頭決定不參與他們之間倒霉的爭鬥中去。
「要不要到書鋪去？」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李元楚這時候看著她溫柔地說。
「好呀。」蘇青青還真相過去看看。
由於蘇家秘密印刷術，已經拉低了書本的價格。其中最得益的就是貧寒學子了。他們在知道這是蘇家和霖王共同研製的結果后，頓時對霖王是無限感激，至於名不經傳的蘇家，他們給自動忽略了。
李元楚趁熱打鐵，按照蘇青青背後說得，立刻在書店貼出榜文，大體意思就是找免費義工每天過來給貧窮孩子教學。
學堂就設在離書店不遠的地方，至於上學的孩子可以是大慶任何的子民，哪怕是你是個乞丐，只要要完飯以後，抽出時間去上課也是允許的。
這一行措施更是讓大慶上上下下稱讚不已。
皇上對此時卻不予評價。
蘇青青聽到他提醒，立刻就答應了。
「先吃飯。」忽然李元楚臉色冷下來，「再有銀子賺，也要按時吃飯。再有下次，本王就封了你的店。」
變色龍，蘇青青噘著嘴巴想，心裡對他的說法卻一點兒都不在意。她是商人，賺錢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他是王爺也管不著。
紫蘇幾個也聽到了，心裡卻很贊同霖王的話，也是，也就霖王能拿得住小姐了。
半夏到了隔壁的店裡將蘇青雲幾個叫過來，一起吃了店裡的快餐。
「哥，你到客棧定幾套房間。」一邊用餐，蘇青青一邊叮囑蘇青山，「定上房。」
「好。」蘇青山答應一聲。
「不用了，你們還是住在本王的王府，反正院子再多的人也能住下。」李元楚很不高興地下了命令，「院子一直都給你們留著了。」
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蘇青青，李元楚並不放心將她放在外面。
「這一次不一樣，我們人太多了。」蘇青青急忙反對。
蘇青澗和蘇青山也跟著附和。
「本王不認識你們當中的誰？」李元楚陰沉著臉看著他們。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啞了。
是呀，霖王天天都在蘇家餐桌上蹭飯，在場的人都是熟悉人。
「可是別人會說閑話的。」蘇青青堅持。
「敢在京城裡議論本王的人還沒有出現。」李元楚的語氣帶著煞氣。
夠霸氣！蘇青青看著固執的李元楚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你們在王府里來去自由，不用稟報給任何之人。」李元楚又加了一句。
這麼優厚的條件再不答應就顯得太糾情了，蘇青青客氣地對他到了謝。
於是李元楚圓滿了，臉色也陰轉晴。
李元亦看了嘴唇抖了半天，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要不是他親眼看了整個過程，打死他也不相信剛才死皮賴臉的人會是他英明神武的六哥。
「我們走。」李元楚淡然地站起來看著她。
「姐姐們要跟著一起過去看看嗎？」蘇青青邀請身邊的好姐妹。
「好呀。」蘇青雲大大咧咧，根本就沒有多想，她將心裡話脫口而出。
秦菲兒卻細心很多，她偷偷地拉拉蘇青雲的衣袖，示意她看李元楚的臉色。
蘇青雲抬起頭一看，娘呀，霖王的眼神好冷喲。她在李元楚冰一樣的眼神中渾身一陣顫抖，「那個，青青，我還是留在店裡幫忙，畢竟上得都是新貨。」她弱弱地違背心裡話。
「對呀，下午還不知道有多少客人上門呢？你也看到剛剛那些客人心急的樣子。」秦菲兒笑著看著她。
「我們難得進城一趟，可不是過來玩的。」趙杏兒跟著打哈哈。
在霖王面前，她的腿都在發抖了。
蘇青青看到她們幾個不自在的樣子，也沒有多強求。「你們願意跟著哥哥學習怎麼樣做生意也好。」
李元楚此時已經若無其事地看著外面，彷彿剛才那個發狠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似的。
李元亦都不好意思認這個六哥了，主要是太丟人了。
蘇青青和李元楚並肩走進了書鋪。雖然是中午，但是過了飯點以後，店鋪里的人還是很多的。這些學子們三三兩兩坐在長方形的書桌字旁邊，正如痴如醉地靜靜看著手裡的書。
沒有一個人在意多了別的客人來。
掌柜的一看霖王和蘇青青過來，趕緊從後面過來準備行禮。
李元楚沖著他擺擺手，他只好退下了。
蘇青青圍著書架子開始查找，看看書店裡的書歸類是否比較妥當。
別說戰虎翼還真是個做生意的料，書架子上的各類書籍各類明確，邊上還有提示，讓人看了就一目了然，他完全領會了蘇青青普及的現代圖書管理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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