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生意
滿腹心酸的李元亦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滿肚子笑意的公公一起回京去了。
他帶走的還有那好幾馬車的傢具。
樟木的香味在村子里順風而過，讓村民們都羨慕不已。
「鏡子的木工要不要做？」蘇青青看著他問。
「做吧，鏡子可以大批量地生產，要不是本王出了這件事，早就過來解決了。」李元楚看著她解釋。
「再過一個月就能立秋了，廠房應該也能結束了，到那時，我們再大批量生產。」坐在藥房中，因為屋子裡有冰塊，蘇青青覺得身上的暑氣都降下來了。
李元楚人雖然看似冷清，但是做人還是十分厚道的。
他的莊子里每天給他運來了冰塊，順帶著給窯廠裡面和她、爹娘、爺爺的房間了也放上了冰塊。所以，住宿的費用，蘇青青也就不提了。
「這些藥丸每天都要飯前吃三頓，三個月以後，你就不會有任何後遺症了。」蘇青青將一瓶子葯給他。
「嗯。」李元楚微笑著接過葯放進了自己的懷裡。
「王爺身體暫時無恙，要是想回京的話，也是可以的。」她巴不得這個冷麵王爺快點兒回京去，有他在，家裡人總是不大自在。
「本王暫時留在這邊，等天氣涼爽了再回去不遲。」李元楚飛快接過她的話。
看樣子是賴定她了，蘇青青皺著眉頭煩惱。
李元楚看到她皺眉頭的樣子，心裡暗自發笑，這小丫頭只要心裡不贊同別人，臉上就會不由自主露出這樣的神情，可能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蘇姑娘是為難了嗎？」李元楚故意問。
「沒有，王爺隨便。」蘇青青抬起頭，又是笑顏明媚的樣子。
第二天上午，多日沒有見面的紀莫言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哈，命還真大。」看到李元楚，他口無遮攔地諷刺。
「本王的運氣一直都很好，倒是世子捉拿刺客的事情辦的怎麼樣呢？」李元楚慢條斯理地問。
「差不多有眉目了。隨著本世子查到的，本世子就不得不佩服霖王爺的人品還真的好，竟然有那麼多人惦記著王爺了。」說到人品，任誰都聽得出他語氣中的諷刺意味。
「本王的人品一向也很好。」李元楚大言不慚。
「刺客這一次也太大膽了，在京城中竟然就敢對霖王動手。」鳳銀公主不怒而威，在很多侄兒之中，她最疼的就是霖王了。
「都說霖王武功天下無人能敵，竟然連一枚小小的箭都躲不過，要是傳出去非讓人笑掉大牙不可。」紀莫言哪壺不開提哪壺，找著法子讓李元楚不痛快。
「你都說是傳言了。」李元楚笑著回敬，「世子信這些傳言？」
……。
鳳銀公主無奈地看著兩個人你來我往，聶驚風也搖著頭只是聽著，絕對不參言。
這兩個人不對盤連皇上私下都沒有辦法，他一個駙馬能怎麼樣？
「世子是來提傢具的？」蘇青青忽然插言。
「對呀，順便過來看看青青姑娘。」紀莫言笑得那麼歡暢，手裡的扇子扇得虎虎生風。
「我有什麼好看，一個鼻子兩隻眼睛而已，長的再好也好不過世子爺呀。」蘇青青暗暗譏諷他長的像女人。
紀莫言氣的牙根都在疼，這個死丫頭的嘴巴真毒。
「要是提傢具的話，付了銀子就可以運走了。」蘇青青嚴重懷疑他是接著運傢具的名義過來找茬的，當然找的是李元楚的茬子。
至於和自己鬥嘴，她純粹是躺著也中槍。
「好像晉王已經提前將傢具運走了吧？」蘇青青狀似無辜的自言自語。舉她觀察，紀莫言死要面子，處處爭風，肯定是看到李元亦那混蛋回去后顯擺刺激才過來的。
別說還真的給她猜到了，李元亦運回了傢具，要不是為了清理內賊，他差點兒逮著人就顯擺一下。
就是這樣小張揚一下，京城裡的官員們也知道晉王府得了很特別的傢具。一個個沒事找上門給面子參觀一下，他們的本意就是順便過來拍一下晉王的馬屁，沒想到見到傢具以後，再聽了李元亦的炫耀，還真的動了心思，就個個打聽起這些傢具是從哪裡買來的。
李元亦是個聰明人，正發愁要怎麼巴結蘇青青呢？正好機會送上門，他用盡天下讚美之詞將清溪村誇獎了一邊，當然誇的最多的還是蘇青青這個人。
這樣一講，有一部分的官員就動了心思，準備派家裡的管家過來看看。
畢竟現在從京城到青州的路已經鋪上了水泥路，從京城到清溪村坐著馬車也就兩個來時辰。
李元亦的顯擺讓愛炫耀的紀莫言勃然大怒，這不也過來提取傢具了，堅決不能讓李元亦一家獨大。
「蘇木，帶著世子過去提貨。」蘇青青吩咐身邊的人。
「是。」蘇木看著紀莫言。
紀莫言被無形的攆走，心裡非常鬱悶。不過想到將傢具拉回去氣一氣李元亦，他轉眼又高興起來了。
「哎，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鳳銀公主搖著頭嘆息。
「哼！」李元楚也不待見這個人。
「小姐，外面有松月樓的人找。」月娘進來恭敬地彙報。
松月樓？蘇青青記憶中好像和他們沒有多大的關係吧？
「你們自便，我出去了。」她站起來到客廳中會客。
李元楚聽了嘴角含笑，低著頭抿了一口補茶。
「白公子？」看到客廳的人以後，蘇青青一下子認出了來人。
一襲白衣服的白如風正認真打量著蘇家的傢具和客廳，這兒的擺設可真是獨具一格。
牆上的幾幅畫，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霖王、柳公子和范太傅的手筆。哪一幅拿出去都應該價值不菲吧。更有趣的是家裡的傢具，更是新穎獨特，外面從來還沒有看過。
聽到蘇青青的聲音，白如風轉過頭，微笑著招呼，「蘇姑娘。」
「白公子請坐，半夏上茶。」蘇青青擺出主人的姿態。
「是，小姐。」半夏聽了她的吩咐下去了。
「白公子找我有事？」這個人給了她第一桶金，所以蘇青青才有耐心陪著他閑聊。
「聽說蘇姑娘種植出辣椒出來，所以白某想過來收購一些。」白如風也沒有多繞彎子，直截了當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不知這個消息白公子從何得知的？」目前，辣椒也只有自家才用，村子里的人還不認識這種東西。他們蘇家也從來沒有進城賣過，白如風竟然知道，真的很令蘇青青懷疑。
「是聽晉王無意中透露出來的。」白如風微笑著回答，在下和晉王、柳公子他們有些私交，上一次見面晉王對我們的酒樓評價了一番。
剩下的他沒說，但是蘇青青也了解了一些，估計是李元亦那個大嘴巴對白如風顯擺了一下。
「我種植的辣椒並沒有打算賣，我們有用處。不過，看在這些辣椒的種子是出自松月樓，我也不打白公子的面子。這樣好了，等辣椒收穫了以後，要是價格合適，我們給你三十斤。」蘇青青略微沉思，給了一個中肯的建議。
「好，蘇姑娘爽快。辣椒的價格要高一點兒，這樣我們松月樓出一兩銀子一斤，這個價格蘇姑娘是否還滿意？」白如風笑著問。
「好。」蘇青青也沒有打算賺他的銀子，點著頭答應了。「十天後你們過來取貨。」
白如風很欣賞她這種乾脆利落的做生意方式，笑著道謝了。
「白公子是在京城裡做生意，又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不知道認不認識一些信譽好的布商？」蘇青青看到他忽然想到困擾在自己心頭的一件大事情。
「你還真找對人了。」白如風笑了起來，「我家裡也有布店，蘇姑娘想要什麼樣的布料？」
「我需要大量的錦緞和絹布，包括紗，一年內可能需要幾千匹，不知道白公子能不能按時供貨？」蘇青青沉穩地問。
一年上千匹？輪到白如風吃驚了。蘇家要這麼多布料幹什麼？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白府布廠可不止生產這麼一點兒。」他按捺下心裡的震驚，風輕雲淡地回答了蘇青青的問題。
「那好，白公子既然是當家人，那麼我們就簽下合約如何？」蘇青青不想夜長夢多，當場做了決定。
「蘇姑娘爽快，白某人願意簽下這份協議。」白如風爽快答應了。
「我家要的數量大，白公子打算給什麼樣的價格呢？」雖然是拍案定下來，但是蘇青青還是很穩重的問。「還有總的給我看到貨源的質量如何吧？」
「這是當然，這樣吧。今天不是很晚，蘇姑娘可以和我到布莊看一看，然後再商量價格如何？」白如風有心做成這樣一筆大生意，立刻邀請蘇青青進城，力求當天促成這一筆生意。
「好，正好我也想進城買一些其他的東西，不過，家裡人也要跟著一些人過去，還得請白公子稍等一會兒，我讓丫頭去找人。」蘇青青頷首示意。
「不用客氣，蘇姑娘儘管忙。」白如風笑著說，「正好我也想看看姑娘這些傢具。」
「那好，請稍等片刻。」蘇青青站起來，快步走到隔壁，又讓人到窯廠去找蘇青澗舅舅他們。
「大伯母，等會兒我要到城裡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到城裡買一些東西，然後儘快到表姐家裡將親事定下里，再過今天，就怕家裡要忙起來，根本就沒有空辦這件事。」蘇青青進了大伯母家裡的繡房，找到了這兒的人。
「是要，娘，我想早點兒將嫂子迎進門，這樣，我們玩伴也多一些。我都捨不得嫂子離開了。」蘇青雲看著一臉羞澀的秦菲兒調侃。
「外婆、大舅媽我可不是攆你們，你們等會兒讓家裡的馬車送你們回去，明天是個好日子，我們就想上門去提親。秋後，家裡的窗帘就要生產了。招人什麼的，還得靠你們。」蘇青青坐下來對大家說。
姜氏和羅氏一聽當然樂意了，她們這幾天就忙著做這些綉活，知道這些窗帘後面隱藏著的巨大利益。再說蘇青青已經給她們說了未來的前景，這些綉活，就是羅氏都能從中賺到一些銀子，就別說姜氏一家四口人一年的收入了，那可是種幾年的田和打臨工都想不來的。
「等會兒我們就收拾一下回家準備了。」羅氏喜得合不攏嘴吧，孫女找了好姻緣，女兒的生活更是翻天覆地的變換，她心裡高興。
「明天提親下聘以後，我們在那邊吃一個便飯就是，用不著大辦。」蘇青青叮囑，「你們也知道二舅一家的。」
提到不爭氣的老二一家，羅氏笑臉頓時變成了苦臉，「青青，你放心好了，外婆不是那種不明理的人，我不會讓他們胡來的。」
「多謝外婆的體諒。」蘇青青感激地說，其實她內心已經將秦二浪一家否決了。就是羅氏他們真的硬要秦二浪一家過來，她也會撕破臉皮不讓那種人進了廠子。
生意本來就難做，最忌諱的就是靠著裙帶關係在裡面混日子了。但是大舅一家都是靠著實力才被她接受的，要是當初大舅一家沒有本事，她也只能每年給銀子供著，而絕不會讓他們一家幫著做事情。
正說著，蘇青澗和秦大浪父子都被半夏給找來了。「出了什麼事情嗎？」
「看你們急的，是好事情。」羅氏看著兒子孫子都慌慌張張的樣子，不滿地瞪了他們一眼。這樣毛躁的性子今後要如何幫助青青做大事情。
「相公，明天大嫂也過去提親，我們現在回去也好準備一下。」姜氏笑意盈盈地告知。
「可是窯廠那邊還忙著了。」秦大浪是個憨厚的人，雖然為女兒找了個好女婿高興，但是也為這邊沒有完成的事情著急。
「沒事，大舅，不差這幾天，先回去將親事定下來，然後再回來就是。估計等幾天，這邊的訂單會更多。」蘇青青笑著勸說，心裡直感嘆，這個舅舅還真老實。
「堂舅和表哥也回去看看，將家裡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後將舅媽一起帶過來，廠子馬上就要好了，綉活這麼也多，你們一家人在一起也多個照應。」蘇青青告訴他們一個好消息。堂舅媽綉活好，她還是從姜氏和羅氏那兒知道的。
「哎，這就回去了。」秦鋤頭一聽立刻就點著頭答應了。
他也看出來了，蘇家真的要騰飛了。
「回來后，堂舅可不能藏私，將這雕刻的手藝一定要傳給幾個哥哥和表哥。」蘇青青沒想到將秦鋤頭帶過來是挖了一個寶回來，秦鋤頭和他大兒子那一手雕刻手藝，真的不是一般工匠能比的。
蘇家今後走的是中高路線為主，好的手藝必然會為產品增色不少。
「只要你看中了，表舅不藏私。」秦鋤頭是哥憨厚的漢子，搓著雙手很拘謹地回答她。
不大一會兒，秦老爺子和蘇老爺子扛著魚竿，拎著小桶也回來了。
羅氏趕緊將好事情告訴了他，老爺子高興地舉著還沒有放下的小桶，「正好，這些魚也不用留下來，咱們帶回去招待他們。」
「瞧你這點出息。」羅氏白了她一眼，在親家面前也不知道害臊。
「帶回去，帶回去，我再到河邊去釣。」蘇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吧。長孫要定親，他這個當爺爺的心裡比誰都高興。
兩撥人說好后，大家各走各的。
蘇青青回到客廳，看到白如風已經在院子里欣賞花卉了。
蘇家院子里養的花卉也不同，很多牆角邊上種的都是藥材，甚至有的還是毒草混雜。
「讓白公子等久，現在可以走了。」蘇青青客氣的說。
「好，請。」白如風微笑著回答。
到了外面，蘇家幾輛馬車全都用上都不夠，只好又找了村子里唯一的一輛車過來救急。
「到了城裡，你得給我長長眼，我這心裡沒底。」金娟妹拉著惠娘的說央求，「你有經驗，你看著准沒錯。」
「大嫂，咱們到了那兒再說。」惠娘容光煥發。
蘇青青聽了暗自搖頭，這個大伯母性子太軟，什麼事情都喜歡依賴她娘，這個習慣並不是很好。要是表姐過來，她還真的要讓表姐將這個家好好撐起來。
在馬車上說笑之間，很快就進了城。
第一站，白如風就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大布莊。
蘇青青一下車就忍不住笑起來，沒想到她一直惠顧的布莊私底下竟然是白如風的產業。
「蘇姑娘，請先看看布料，然後我們再商談價格。」白如風熱情在前面引路。
建議完全符合蘇青青的心意，她點點頭，轉而對惠娘和金娟妹說，「娘，大伯母，你們看好了布料，就讓掌柜的包起來。」
「好，你忙自己的去吧。」惠娘輕聲答應了。
「我和你娘兩人看著了。」金娟妹也跟著答應，「再說，還有你大哥在了。」
蘇青澗聽了臉不由得紅起來，買布料他就是個門外漢。
布莊里的布料，蘇青青因為來了多次，對這裡的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小二和掌柜對她也比較熟悉，一一過來和她打了招呼。
小二主動為惠娘和金娟妹服務，而掌柜的則親自陪著她。
蘇青青在眾多的布料中，很快就看上了一些花色比較好的布料。
「這種，那一批，對這些絹紗我也要。」蘇青青挑選出一些布料出來，「白公子，就這些布料，要是花色能再多一些會更好。」
「後面談。」白如風看著她挑選出來的布料暗暗點頭。
蘇青青也不推辭，帶著丫頭跟著他進了後面的屋子裡。
「這丫頭主意大，也不知道能不能將生意談攏呢？」看到她進去以後，惠娘嘆息擔憂。
「都說她主意大，你還擔心什麼？」金娟妹性子軟，一向都不是很有主意的人。見到家裡在蘇青青的帶領下，生活變得翻天覆地，蘇青青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也越來越高。
「嬸子不用擔心，妹妹變了以後，一向都是聰明的。」蘇青澗在一旁悶聲悶氣地插言。
惠娘聽到他們母子兩人的勸解，心要放下來很多。
果然過了不久，等他們挑好了幾匹布料后，就看到白如風客氣地將蘇青青送了出來。
「請蘇姑娘放心，半個月以後，第一批布料一定送到姑娘的莊子里去。」
「我們坐等佳音。」蘇青青也禮貌的回敬。「娘，你們的布料挑好了嗎？」
「已經都挑好了。」惠娘看到她，心裡的大石頭完全落進了肚子里。
「再給爹、爺爺和你們挑選一些秋裝的料子。」蘇青青看著他們說。
惠娘猶豫一下，不過想到再過不久就要立秋了，早晚天氣肯定會變冷。秋裝做一些也是有必要的。
再說她手裡現在也不缺銀子，於是她笑著點著頭答應了。
「我們也添置一些。」金娟妹看著說。
於是這樣一來，她們又多買了幾匹厚棉布回去。
「白公子，我們買了很多，算便宜一些？」蘇青青調皮地看著白如風，開始討價還價。
「掌柜，給他們最低廉的價格。」白如風也很上道，主動讓出了價格。
惠娘和金娟妹一聽可以省下很多錢，兩個心裡就特別高興。
「我們再去看看首飾，買一些其他的東西就回去。」蘇青青催促，外面的天氣熱，她是一刻也不想待在外面。
「好好，趕緊去了。」金娟妹也是心急如焚，回去后還要找媒婆了。這些東西也得包裝一些，時間緊著了。
一行人到了首飾店，又給秦菲兒添置了一些金銀首飾，然後買了一些點心才回去了。
至於魚肉之類的，想想是夏季，買了都撐不到晚上，於是也就省了。
買完東西以後，幾個人又爬上了馬車打道回府，經過這樣一折騰，回到家裡就到了午飯後。
蘇青青坐在馬車裡熱的一點兒精神也沒有，更別提是胃口了。
「天氣這麼惹，你往外跑幹什麼？有什麼事情讓家裡的丫頭去做就行了。」李元楚不聲不響出現在她面前，冷著聲音看著她說話。
「是呀，外面這麼熱，要是有事情可是讓府里的丫頭們去做。」鳳銀公主附和著李元楚的話。
在蘇家待得越久，她就越喜歡蘇青青不做作的個性。
「將那邊的冰多取一些過來。」李元楚不等她說話，又轉身吩咐身邊的侍衛。
「是。」
也就幾分鐘的時間，侍衛就將冰塊取來了。蘇青青猜想，他肯定是從李元楚住的房間里運來的。
有了冰塊的涼意，蘇青青很快就活過來，重新變得生龍活虎的了。「沖著你們這份人情，我去做一份好吃的給你們嘗嘗。」
「歇著，以後用空再做。」李元楚相當霸道。
「你不想吃，我還想吃了。她們都不會做。」蘇青青嘀咕，再說李元楚即使是個王爺，在蘇家那也就是個病人，憑什麼要管著她。
「你告訴這兒的丫頭們，然後讓她們去做。」今天李元楚還就和她扛起來了。
李元楚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麼看到蘇青青滿臉紅色，一副要中暑的模樣，心裡就相當生氣。
雖然他的語氣有些霸道和生硬，但是蘇青青這一次卻沒有生氣。因為她也聽出來了，李元楚這個面癱是在關心她。
別人對她好，她會對別人更好。蘇青青對朋友還是比較大方的。
「沒事，我交代她們，過一些會兒，我做最後幾道工序就好。」她陪著笑臉央求。
鳳銀公主似乎看到兩個人之間關係的轉變，只是詫異了一會兒，倒是沒有繼續跟著勸說。
聶驚風也很聰明，低著頭只是喝茶。
「你們到廚房裡做一些拉麵，要細細的那種，多做一些兒。水開了，我就過去。」蘇青青吩咐身邊的半夏、白芷。
李元楚見到她十分堅持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看來你們蘇家又要多了一件喜事。」鳳銀公主真誠地道賀。
「嗯嗯，同喜。」蘇青青微笑著回敬。「我想公主已經很快也會有消息的。」
說到這個，鳳銀的笑容就變淡了許多。
等夏季結束，她和聶驚風駙馬就地回到蜀地去。真的回去了，依照蜀地那幾房人的狠勁，會不會有消息還不好說了。但是這些她都不能和蘇青青說，滿心的苦楚又有誰能知道呢？
聶驚風察覺到的失落，很快就接過蘇青青的話茬，「這是天註定的事情，不用太介意。」
鳳銀聽到丈夫對自己的安慰，險些失態落淚了。「是呀，天註定。」
蘇青青搖搖頭，她和李元楚有一點兒相似，那就是相信人定勝天。
「小姐，麵條都好了。」白芷過來稟報她。
「我過去看看，等會兒就請你們吃好吃的。」屋子裡放的冰塊足，蘇青青渾身都舒坦，聽到丫頭的話，快步向廚房走去。
「真是個活潑的丫頭。」鳳銀感嘆。
「嗯。」李元楚淡淡答應一聲，嘴角不由自主彎了起來。
蘇青青到了廚房，找來瓜刮子，讓月娘將黃瓜、胡蘿蔔刮碎了，然後自己將麵條快速在熱水裡過一些，又用冷水過一下，然後放進了刷了香油的大盆中，用筷子挑著讓其涼透了。
家裡的辣椒和調料是現成的，很快一盤一盤的兩面就調好了。
「麵條還能這樣吃？」鳳銀公主看著眼前的一碗涼麵，很是詫異地看著。
「你可以嘗嘗，美味。」蘇青青說著，她已經不客氣的大口吃起來。
這樣毫無形象的吃法不僅不讓人討厭，反而讓在座的幾個人的胃口都吊起來了。
李元楚和聶驚風其實已經吃過飯了，但是禁不住蘇青青的熱情，只好給面子又來了一碗。鳳銀這幾天沒胃口，正好沒吃飯。她在嘗了面前的涼麵以後，一股涼爽頓時充斥在嘴裡。
鳳銀公主眼前一亮，「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一點。」聶驚風微笑著說。
這句台詞真熟悉，蘇青青差點兒笑噴了。
李元楚三人看著瘋了似的她都不明所以。
「你們吃，我是高興。半夏，趕緊給夫人她們端過去，白芷和蘇葉，用籃子裝一些給窯廠那邊也松一些過去。」蘇青青尷尬地止住笑聲，然後吩咐身邊的人。
一場午飯就這樣在及其快樂的氣氛中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媒婆就積極地過來了，金娟妹和惠娘將東西清點好，然後就坐上馬車往秦家莊去。
到了秦家莊子，村裡的人因為天氣熱，都在家裡閑著了。看到一連好幾輛馬車過來，一個個鬧不明白誰家有這樣闊親戚，都圍過來看。
幾輛馬車終於在秦大浪門前停了下來。
秦大浪他們明知蘇家今天會過來提親，一大早在家裡就翹首以待，見到門口停了馬車，外面還有吵雜的聲音，一家人趕緊迎出來了。
「爹娘。」
「外公外婆。」
村民們看到下車居然會是秦惠娘，大家頓時一片嘩然，畢竟上一次蘇家過來可沒有現在的排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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