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到外公家去
事情進行的出乎意料的順利，下午的時候各家孩子就都送到了祠堂邊上。大人們興高采烈，小一點兒的孩子興奮地到處追逐，大一點兒懂事了，顯得就比較緊張了。
各家也很有趣，搬來了大小不一的桌子過來，等著給孩子當課桌用了。當然，裡面也有窮的光著手過來了的。
「大家都靜一靜。」村長大聲喊起來。
議論紛紛的村民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的孩子也偎在大人身邊不敢亂說話了。
「大夥都知道，明天會是好日子。」村長嚴肅地開口，「蘇家給咱們出了四個老師了，孩子在這兒不僅可以識字，還能畫畫和下棋什麼的。回去后好好教導孩子在學堂要好好聽老師的話，要是誰不聽話，就不許他過來習字了。大人也別忘記了蘇家的這份恩情，要是誰家中了秀才，得將人家當恩人給供著。」
蘇青青在邊上聽了真相摸著腦袋縮在後面，她很想告訴村長，他老大跑題了，而且是跑題萬里。她開辦學堂最初的本意可不是指望村裡人報恩的，這些人不給她家找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那是，村長的話咱們都記著了。我們又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有人大聲說。
「對，咱們都會記著。」立刻很多人附和著。
「都是一個村的人，能為大家做一點兒事情我很高興，至於恩情，那就嚴重了。」蘇青青微笑著看著大家。
「是呀，都是一個村的，講究那麼多幹什麼？」老爺子也站出來表態。從來沒有得到過這麼多人羨慕敬重的目光，蘇老爺子心裡美滋滋的，更多的還有感慨。
「今後你們家要是有什麼事情，儘管對我說。」一個漢子站出來說話。
「得了吧，蘇家的工錢那麼高，美的你。」有人揭短。
「我說的是幫忙，不收錢的。」這個人急了。
著急的模樣讓大家哄堂大笑起來。
「幹活賺錢天經地義，我們蘇家也不能虧了大家。辦這個學堂本來就是想讓咱們村裡在別村面前也能揚眉吐氣一下，可沒想著要大家報答什麼的。」蘇青青笑著說。她在心裡又補充一句，要是真的想報答她們家，別搗亂就行。
這番大義凜然的話又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認識一下你們的老師。」蘇青青招招手，讓在邊上看熱鬧的四個老師出來。
四個人一出來頓時讓村裡人都到吸一口氣，天啦，蘇家的下人都這麼英俊嗎？長的簡直就是從畫里走出來似的。
「你們要講幾句話嗎？」蘇青青將現代的習慣帶出來。尊師重教到哪兒都是應該的。
「明日按時過來，遲到的站在門邊，連續遲到三次，就不用來了。」岳藍楓板著臉說話。
他的眼神太多嚴厲，所有的孩子都不敢看他。
村民們同樣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大家在心裡暗自嘀咕，一個下人怎麼看起來都趕上王爺了。
「都聽到了吧？回去好好將木板做好了送過來。」村長開始攆人。「孩子留下來分班。」
於是大人都三三兩兩邊走邊議論回去了。
「老師，這些孩子就交給你們了。」村長也怕岳藍楓，陪著笑臉說話。
「可以了。」岳藍楓淡淡地回答。
「那我先走了。」村長在他逼視下，雙腿都在打顫。
蘇青青更不願意留在這邊，拉著蘇老爺子的胳膊就回去了。
岳藍楓看著她的背影眯起了眼睛。不要報恩，他傻了才會過來教這些素不相識的孩子。
蘇青青不願意這些人報恩，他偏偏要將村裡的孩子全都教導成她的人，要是有那不聽話的，他會想到辦法整治的。
百花谷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主子。」一個仗著圓臉笑眯眯的男子過來低聲提醒岳藍楓。
「知道怎麼做吧？」岳藍楓冷著臉看著孩子。
「那是當然。」圓臉笑著回答，「你們按照個子歲數站一邊去。七歲以下站到那邊去，其餘的站到我這邊來。」
或許他看起來和善可親，孩子們不由自主都圍了過來。
轉眼間，大孩子和小一點兒的孩子就分成了兩隊。
於是站在一旁的兩個人也都過來，他們將孩子領進了不同的房間里。
蘇青青回去的路上還在暗自琢磨著，要不要將岳藍楓給換出來。那傢伙的眼神太多犀利，讓他做老師，長期下去，也不知道村裡的孩子會不會受他影響，心裡有壓力變得不正常。
不過轉念又一想，那傢伙除去能當老師，估計什麼事情都幹不了。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
「跑哪兒去呢？」剛回到家裡，就發現紀莫言冒了出來。
「難道我出去也要向世子彙報一下？」蘇青青冷笑著看著他。
「公主和駙馬已經在這兒做了約有半個月時間，也不知道你們感覺如何？」她轉過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等著她的鳳銀公主夫婦。
「好多了，人有精神，晚上睡得也很踏實。身上已經覺得長了不少肉。」鳳銀看著她笑著說。
「我的腰也好多了。」聶驚風和善地回答。
「王爺和世子最好迴避一下，我和公主、駙馬有事情要談。」蘇青青不客氣地看著李元亦和紀莫言說。
「喂，小丫頭，這可不是好的待客之道，本世子才剛到，你就開始攆人了。」紀莫言不服氣地看著她，屁股似乎粘在了椅子上紋絲未動。
「蘇姑娘很好，之所以對某些人不客氣，那是因為他臉皮太厚了。沒聽到蘇姑娘說了，人家是有事要商談，你杵在這兒不會是有特殊愛好吧？」李元亦用狐疑地目光看著紀莫言，就差在紀莫言腦門上刻上變態二字了。
紀莫言內心生氣，但是臉上卻是笑眯眯的。「本世子也就氣不過，這人剛到她就要攆人。不過她攆的似乎不是本世子一個人。」他看著李元亦笑嘻嘻得說，「本世子說話一向是直來直往，不像某些人明明心裡在意，嘴上卻說得好聽。」
李元亦白了他一眼，懶得再禮他。這個人臉皮厚著了，越說越厲害。不理他，說不定還好些。
「可以出去了嗎？」蘇青青的耐心都快用光了，語氣是相當不耐煩。
「算了，我還是去看看我的傢具怎麼樣了。」李元亦率先站起來往外走。
「本世子帶了上好的木料過來，正要去窯廠那邊了。」得了，他也站起來了。
李元亦一聽邁開了步子往前跑。
紀莫言一看，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兩個人比賽似的，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蘇姑娘，是不是我們的身體出什麼岔子呢？」看到屋子裡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和蘇青青身邊的人，鳳銀擔憂地問。
「經過針灸艾灸和湯藥的三管齊下，公主和駙馬的身體都應該沒有問題了。等會兒我再給兩位把一下脈，如果可以的話，艾灸和針灸就結束了，我再給改了藥方，兩位就等著孩子的降臨吧。」蘇青青看著兩個人說。
「是真的？」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高貴的鳳銀失去了常態。
聶驚風也是驚喜萬分，看著蘇青青嘴角直哆嗦，卻不知道說什麼。
「伸手。」蘇青青不喜歡多話。
「公主。」鳳銀身邊的嬤嬤提醒她。
鳳銀這才如夢初醒坐了下來，「我是太高興才會失態了。」
她不好意思伸出了手。
蘇青青靜靜地給她先把脈。
鳳銀擔心再出意外，緊張的心裡直跳。
「換駙馬。」過了一會兒，蘇青青放開手，轉而對聶驚風說。
聶驚風微笑著將自己的手也伸了出去。
「駙馬？」鳳銀焦灼地看了聶驚風一眼。
「無事，等蘇姑娘怎麼說。」聶驚風雖然也緊張，但是看到妻子不安，就微笑著安慰起她。
「換藥吧。」良久，蘇青青吐出三個字。
這三個字卻讓鳳銀、聶驚風和他們身邊的人激動萬分。這預示著駙馬府不久將來會多了一個孩子。
蘇青青將藥單做了改動，「這幾天你們不用過來，等公主月事結束后的第二天開始用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想下個月應該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
這麼快？鳳銀聽了心花怒放，聶驚風也柔情似水般看著她。
「草藥被人換了我可不管。」蘇青青搖搖頭說。「而且萬事都有意外，如果下個月沒有好消息的話，再下一個月還是有機會不是。」
「是，孩子是上天賜予的。我們不會強求。」聶驚風看著她感激地回答。
蘇青青點點頭，有這份胸襟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鳳銀公主夫婦心裡對蘇青青充滿了感激之情，但是嘴裡去沒有多說什麼，大恩不言謝，他們心裡暗自下定決心，今後有機會一定會回報了這一份恩情。
「農忙都結束了，娘，我們明天到舅舅將表姐接過來過一段日子好不好？」蘇青青看著惠娘詢問。大舅家在他們蘇家最困難的時候給予了無私的幫助，現在她有條件也想回報一下。
「好。」惠娘也是很久沒有回去，聽她這麼一說，也很動心。
「只怕你二舅家的兩個表姐不高興了。」經過上一次送銀子的事件，惠娘已經清楚自己這個女兒對她二哥家的兩個女孩子似乎不是很喜歡。
說實話，兩個哥哥家的女孩子，她這個做姑姑的也比較偏愛秦菲兒。可是如果只帶回秦菲兒，而不帶秦滿兒，估計二嫂又要說閑話了。
如果要將秦滿兒帶回來，家裡現在到不差這一口飯，不過就怕惹了自己女兒不快。在惠娘的心目中，侄女再好，那也是比不上自己的女兒來的重要。
「娘，不是我們小氣。你也看到了二舅媽和二舅是什麼樣的人。要是讓滿兒表姐過來，只怕家裡不得安生。你也看到了，過來尋醫的可都不是普通人。」蘇青青試探自己的老娘。她也考慮到了惠娘的感情，要是老娘不同意，大不了就將秦滿兒帶回來，雖然麻煩了一點兒，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去治她。
「娘明白你的難處，就是怕你二舅和二舅媽到時候胡攪蠻纏。」惠娘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一切交給我好了。」蘇青青笑著說，「這要娘聽我的，一切都是小事情。」
「都聽你的，機靈鬼。」惠娘笑著回答。
「那我可說了，娘聽了不要責備我。」蘇青青看著她撒嬌。
「說吧，自己的女兒，責備什麼。」惠娘摟著她的胳膊說。
「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嬸子也別生氣。」蘇青雲在這一旁接一句，「秦滿兒要是過來了，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了。那天的事情嬸子你也看到了，二舅一家可是一直向著外人，巴不得咱們蘇家倒霉了。」
惠娘一聽頓時尷尬不已，自己的娘家人向著外人，她臉上自然無光。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看到惠娘難為情的樣子，金娟妹拍了自己女兒一巴掌，生氣的責備了她。
「孩子說得沒錯，你打她幹什麼？」惠娘見到蘇青雲吃痛，心疼地將蘇青雲也拉到了自己身邊。
「二舅一家是夠沒臉沒皮的。」蘇青山冷著臉說，「娘，你可不能心軟。」
「不心軟，再好，那也是別人家的孩子。」惠娘的話裡帶著少許的傷感。在家做姑娘的時候，這哥妹之間還有情意在，可是各自成家以後，竟然變得比陌生人還要差。連親人都算計了，這一份情意還要幹什麼。「青青，你有什麼主意就說吧。」
蘇青青看到她還比較明事理，心裡十分欣慰。「我想這一次過去，就帶著少許的點心。」
「不行，你外公外婆這麼多年一直都偷偷接濟咱們家，我們現在日子好過了，不能忘恩負義。」蘇老爺子抬起頭堅定地說。
「是呀，還有你大舅家也是。」蘇中義也反對。
「你們聽我將話講完了。」蘇青青無奈地看著大家，「東西也就少送一點兒，說得過去就是。但是我們可以背後多給一點兒銀子呀。」
「這個辦法行。」蘇青峰贊同，「要是給了二舅家，也喂不飽他們的胃口。」
「惠娘，你看？」蘇老爺子心裡其實很贊同蘇青青的辦法，但是考慮到二兒媳婦的想法，他還是問了一遍。
「就按照青青說得去辦。」惠娘遲疑一下才回答。
「到了外婆家，我們就說家裡買了荒地，希望兩位舅舅能過來幫忙一下。要是二舅一家願意過來的話，我們就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他們一個勁推辭的話，也別怪我們偏心了。娘，到了他們家，你千萬不要提起家裡買了下人的事情。」
蘇青青又提出建議。
「對，要是他們不願意過來幫忙，是他們沒有親情，到時候也別怪我們了。」蘇青山點著頭回答。
「嗯。」惠娘不再糾結，狠狠地點了頭答應了。
第二天一大早，蘇青青帶了一些街上買回來的平常點心，然後又割了一塊肉，將家裡釣來的魚帶著，和惠娘、蘇青峰收拾了就準備出發了。
「你們也別都跟著我們一起去了，這是去走親戚，這麼多人過去的話，戲也沒法演了。」蘇青青看著緊跟著她的八個丫頭，不住地嘆息起來。
兩撥丫頭這幾天可都是明爭暗鬥了。
「小姐，帶著我和蘇子一起過去，我在外面等著，讓蘇子跟著你們一起進去。」紫蘇是個細心的丫頭，將事情考慮得很周到。
「我也跟著在外村。」蘇葉也主動請纓。
「我……」蘇木當然也不甘示弱。
「算了，你留在家裡照顧姐姐和大伯母她們。」蘇青青擺擺手說，「就讓她們三個跟著我們就行了。」
半夏她們也想跟著去，但是想到出去要是遇上事情，她們也護不住蘇青青，於是一個個都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旁不說話。
「你們幾個將艾草碾碎，晚上回來的時候，我要用。」蘇青青板著臉故意安排了事情給她們去做。
幾個丫頭聽了這才變得高興起來。
趁著清晨涼爽，大家坐了馬車往惠娘娘家去。
「到了村外，就將馬車停下來，我們走著過去。」蘇青青交代。
「嗯。」惠娘答應一聲。
馬車的速度很快，兩個村相隔也就十幾里路程。等太陽爬上柳梢，他們就看到了秦村。這兒就是惠娘的家了。
「娘，咱們下車走著過去。」蘇青青扶著惠娘說。
惠娘點點頭提了點心下了車，而蘇青峰則是提了魚和肉跟著。
「將小姐照顧好了。」紫蘇冷著臉對蘇葉交代。
「我知道的。」長著圓臉的蘇葉一直都笑眯眯的樣子，看似很甜美也很無害，但是誰又知道她是幾個女孩子中最心狠最厲害的一個高手存在了。
惠娘看著前面不遠的村子，真是感慨萬分。
家裡窮，每一次回來她幾乎都是過來求助的，也難怪二哥二嫂看著她就生氣。這一次回來，她倒沒有可求的，希望二哥二嫂一家不要再給她臉色看了。青青可是一個瑕疵必報的一個人，要是鬧開了，她也幫不了他們一家。
「喲，這不是惠娘嗎？」一個胖婦人見到他們一家，驚訝地叫起來，「這都多久沒見到你回來了。」
上一次賈氏回來，可是將他們這個小姑子家裡吹得天花亂墜的。聽說是發達了。
胖婦人上下認真打量了一下惠娘，穿著還不錯，但是看他們手裡的禮品也好不到哪裡去。發達，估計也就是賈氏死要面子吹出來的吧？
「是呀，大娘。」惠娘謙遜地笑著回答。出嫁的姑娘回到村子里，見到了每一個人都會很親切。
「家裡都忙完了吧？」胖婦人沒話找話說。
「是呀，剛得了空子就過來了。」惠娘溫和地笑著回答。
「這是你姑娘，長的真好。」看著拉著惠娘隔壁的蘇青青，胖婦人疑惑地問，眼神卻飄向了一旁婢女打扮的蘇葉身上。
「還是小丫頭。」惠娘聽到她誇自己的女兒，忍不住就笑出來。
「這位是？」胖婦人指著蘇葉問。
蘇葉彎起了嘴角，八卦婆，她的手揚揚了。
蘇青青警告地給了她一個眼神，卻是笑著對胖婦人說，「她是我撿來的姐姐。」
撿來的孤女呀，胖婦人得到答案，滿意了。「趕緊回家吧，你娘看到你還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子呢？」心裡卻對惠娘鄙夷不已，窮的叮噹響，日子剛有起色，竟然還撿了一個孤女養著。
「對呀，娘，咱們趕緊到外婆家裡看看去。」蘇青青裝作著急的樣子催促惠娘。
「那，大娘，我走了。」惠娘羞澀地告別。
「走吧，走吧。」胖婦人不耐煩地擺擺手。
到秦家一路上惠娘有和很多人打了招呼才回到了家裡。
「家裡有人嗎？」看到門虛掩著，惠娘輕輕拍門。
「誰呀？」羅氏一邊問一邊打開了門。
「外婆是我們。」蘇青青和蘇青峰歡笑著回答。
「娘，我們過來看看你們。」惠娘微笑著說。
羅氏沒想到門外的會是他們，高興地合不攏嘴。「趕緊進屋來。」她一個勁將人往裡讓，一邊卻大聲對屋子後面大聲喊起來。「快過來，惠娘、青青和青山過來了。」
隨著這一聲呼喚，從屋子後面跑出幾個人來。
正是大舅母一家。
「她姑，趕緊到屋子裡去坐坐。」姜氏見到他們，熱情地拉著惠娘的手不放。
「豐兒，趕緊給你姑姑，表弟表妹倒水。」秦大浪搓著手滿臉都是笑容。
「大熱天的，走過來的嗎？」沒看到外面有馬車，秦老爺子就心疼自己的女兒來了。
「哎。」惠娘不善於說謊，紅著臉回答。
落在羅氏和秦老爺子眼中，更是心疼萬分。
「青青，過來坐。」表姐秦菲兒笑嘻嘻拉著蘇青青坐下，「我給你洗一洗黃瓜，自家長的，很甜。」
「謝謝表姐。」蘇青青微笑著說。
大舅母一家已經看到惠娘她們帶來的禮品，但是沒有人嫌棄少的。上一次青青偷偷塞給他們的銀子，讓一家人已經夠感動的了。
「豐兒，去讓你二叔一家過來一起吃飯。」秦老爺子對大孫子說，「你二哥正好回來了休假兩天。」
還真巧，蘇青青聽了暗自發笑，在家更好，省的自己害得多費口舌。
「這位是？」看著站在蘇青青身後笑眯眯的小女孩，羅氏疑惑地問。
「她是我撿來的孤女，養好傷她就賴在我身邊不走了。」蘇青青狀似苦惱地抱怨。
蘇葉只是笑，也不說話。
蘇青山和惠娘聽了，耷拉著腦袋也不敢說話。
聽蘇青青這樣一說，羅氏兩口子也不再追問下去了。生怕觸及到蘇葉心底的傷心事。
不大一會兒，秦二浪一家就到了。
「哎呀，小姑子，來了怎麼也不到我們家去坐坐？」賈氏滿臉堆笑抱怨。她算是看清楚了，現在蘇家是發達，和原來窮酸樣子大不一樣了。
「這不是還來不及嗎？」惠娘尷尬地回答。
「都過來見到面了，還講究什麼？」羅氏冷哼一聲，訓斥了她。
賈氏撇撇嘴沒有說話。
秦滿兒眼尖已經見到放到了桌子上的魚和肉，但是沒有見到別的東西，心裡就在埋怨大伯一家將好東西都貪墨了。
「表妹這一次送來好料子沒有，我想看看。」她毫不臉紅地問。
要是秦菲兒將好東西都佔去了，她可不不會讓。
「我們沒帶衣料過來。」惠娘更加尷尬了，心裡也充滿了悲哀。
二哥一家果然就知道貪小便宜。這門親估計就到這兒了，依照青青的急性子，也容不得這樣的人和自家多來往，更別提到家裡小住了。
「說得是什麼話？」羅氏氣紅了臉。開口就討要衣料，這是女孩子說得話嗎|？
「滿兒，喜歡街上的料子，娘給你買就是，說得是什麼話？」賈氏也裝作訓斥秦滿兒的樣子，心裡卻對羅氏偏心怨恨起來，當然還有對惠娘的小氣瞧不起。
「表姐，真羨慕你。家裡還有銀子買新衣料。」蘇青青「滿眼紅心」看著秦滿兒。
「哪有，面料才值多少銀子。你看看你們家裡可是住上了樓房，就是村裡的秀才和村長都沒有住上那麼好的房子了。」賈氏有些得意，但是還沒到忘形的地步。
「哎別提了。」蘇青青嘆息。
「出了什麼事情？」秦大浪吃驚地追問。
惠娘不敢說話，就怕一張嘴就露餡了。蘇青山也不說話，他也怕露餡。
「給王爺調理身體，本來賺了一些銀子，但是我人小不懂事，將銀子幾乎全投在了樓房上。又想著反正有王爺在，銀子還不滾滾來。」蘇青青苦著臉講述。
「你說得對，有手藝在，你怕什麼？」秦二浪接過話茬說。
「這多好呀。」賈氏也附和著。
「好什麼好？」蘇青青反駁，「沒來得及付工匠的銀子，我又用剩下的幾兩銀子買了一點兒荒地，可是現在王爺不來了，這地是荒地還沒來得及開墾。家裡的工匠又催著要工錢，一家人都急得焦頭爛額的，大舅二舅，你們可是我娘的親哥哥。」說到這兒，蘇青青的聲音都哽咽起來了。
陪著笑臉的賈氏和秦二浪一聽，臉立刻拉長了。搞了半天，蘇家還是過來佔便宜要錢來了。
還想著她們是發達了，沒先到還是窮光蛋一枚。
「惠娘，青青說得是真的嗎？」秦二浪冷著臉質問惠娘。
惠娘看看女兒偷偷遞過來的眼神，又看到秦二浪一家嘟嘟逼人鄙夷的目光，點了點頭。
「惠娘，別擔心，咱們家裡還有一點兒銀子，等會兒我就拿給你。」姜氏安慰惠娘。她暗自慶幸青青給他們一家的銀子都攥著，暫時沒有用了。
「對，我們家裡忙的也差不多了，下午我就帶著豐兒就到你們家裡去開地。」秦大浪也安慰她。
「爹和你娘雖然老了，但是一些簡單的事情還是能做，我們也跟著過去看看。」秦老爺子鎖著眉頭說，看著女兒的臉滿眼都是痛惜。
這個女兒當真是一天好日子也沒有過好。
「爺爺奶奶，我也跟著過去。」秦菲兒表態。
蘇青青冷眼相看，心裡感嘆，大舅一家果然是誠實憨厚的一家。
「二舅，你們？」蘇青青帶著希望看著秦二浪。
「我們家可沒有人能過去。」賈氏當場翻了臉。
「表姐說想過去看看的。」蘇青青吞吞吐吐地看著秦滿兒。
「笑話，就仗著家裡的好樓房，就想著我過去給你們家賣命嗎？」秦滿兒鄙夷地看著她問。
「怎麼說話的。」羅氏氣急了，瞪了她一眼。
「我說的是實話，姑姑一家可真有趣，一遇上事情就想到了打我們的主意。也不想想，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老往娘家跑算什麼？」秦滿兒滿眼傲氣地回答。
蘇家沒有發達也好，省的她看了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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