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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斷續膏(一)

  打死蘇青青也不會讓她說出心底真實的想法,「晉王爺,到底要走多久才到呀?」她故意不耐煩地問。


  李元亦找不出什麼疑點,只好繼續帶著他們兄妹兩個往裡走。「就快到了。」


  說著,他們進了二道門,這裡立刻有管家模樣的人過來招呼,「小的見過晉王。」


  「讓范千毅那小子趕緊過來,告訴他,本王給太傅找了一個好郎中過來。」李元亦很有氣勢地吩咐。


  「小的這就去。」范管家忙不迭答應一聲,他抬起頭一看,並沒有發現李元亦身邊有郎中模樣的人,於是自以為晉王找到名醫,可能需要自家小公子親自過去接人。


  他讓府里的小廝趕緊到屋子裡請人去了,然後又讓人給李元亦他們上了好茶。


  蘇青青坐在花廳的椅子上喝著茶,悠哉地打量著屋裡的擺設,一眼就看上了花廳那盆寒蘭,家裡正在裝修,她琢磨著要到哪裡去找一找好的花卉去裝飾。


  從大門走進來,她發現太傅府里就有不少的好蘭花,要不要敲詐一些帶回去呢?蘇青青思索起來。


  對比她的悠閑,蘇青山則要拘束很多,他的手緊張地都不知往哪裡放,只是不住搓著衣角。


  「晉王,神醫在哪兒?」人還沒進來,就聽到一聲蒼老的夫人聲音。


  蘇青青抬頭一看,進來的人還很多,一個穿著上好錦緞的老夫人在一干丫頭、夫人的攙扶下來到了花廳。


  她的身旁還跟著兩位年輕的公子哥,這兩個公子長的雖然不是玉樹臨風,但是卻充滿著濃濃的書卷氣。


  「老夫人。」李元亦見到來人站了起來,客氣地打了一聲招呼。


  「晉王爺,怎麼沒有將神醫一起帶過來?」一個打扮得很富態也很華麗的夫人問,眼神還不滿地掃射了一下蘇青青。她在納悶哪來的野丫頭也敢和晉王平起平坐。


  蘇青青隨著范家夫人的出現,按照禮貌已經和蘇青山站起來。


  接到婦人輕蔑的眼神,她微微一笑,送上門的買賣來了。


  「已經帶來了呀。」李元亦笑著回答,看樣子和太傅府的人很熟悉,並沒有計較婦人的態度。


  「在哪兒?」老夫人著急地張望著。


  「娘,是不是這位?」她身邊一個長的很漂亮的夫人指著蘇青山說。


  是他?老夫人也用心打量起蘇青山。屋子裡多了兩個人,看他們的穿著不像是晉王身邊的人,對他們的到來也沒有行禮,想必不是很懂規矩的人。


  不過,晉王雖然比較隨便,但絕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他主動帶著郎中過來,說明這個少年必定有過人之處。


  「請問神醫?」所謂病急亂投醫,老夫人在經受過多次失望和打擊之後,已經顧不得研究蘇青山年齡的問題。


  「不不,夫人你誤會了,我不是郎中。」蘇青山急紅了臉,一個勁擺著手聲明。


  「嫂子,就他那年紀也不會是郎中。就算他是郎中,沖著他寒酸的樣子,大哥也不能讓他治。」范紅霞毫不掩飾自己驕傲的神色。


  李元亦一聽就知道壞事了,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蘇青青。果然他見到蘇青青微笑著的眼神中已經帶著寒意。


  「王夫人,你搞錯了,這位才是本王請來的郎中。」李元亦趕緊打斷范紅霞的話。


  這一位是太傅的最小妹妹,嫁給了尚書府的長子,性子一直都比較傲氣,如果再讓她說下去,李元亦可不敢保證蘇青青最後還會不會給太傅接骨。


  「她?」這下連范家老夫人都驚訝不已。


  不是她看不起人,而是眼前的女孩子太小了,恐怕還沒有及笄吧?

  「對,就是她,她叫蘇青青,是我和六哥一起請來的。」李元亦特意強調六哥和一起這兩個字眼,表明自己對蘇青青的重視。


  一聽到李元亦的話,范老夫人立刻嚴肅起來,對蘇青青也重視起來。能讓兩位王爺重視的人,必定有過人之處。


  「晉王不是在開玩笑吧?就這樣的小丫頭?」范紅霞嘲笑地看著蘇青青,「恐怕連及笄都沒有吧?」


  「范府請來的郎中歲數足夠老,也沒能看到太傅站起來。」蘇青青冷笑著慢悠悠回答,「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名,我是沒有及笄又怎麼呢?」


  頓了一下,蘇青青痛快地看到范府里各位主子臉色巨變。


  「好大的口氣。」范紅霞漲紅了臉,指著蘇青青怒喝。「即使你有些本事,那也只是個郎中,這兒是太傅府,還輪不到你囂張。」


  「我囂張了嗎?」蘇青青嘲笑地也指著自己的鼻子,「敢問你又是哪位,在太傅府這麼囂張呢?」她可沒有錯過李元亦那聲王夫人。


  既然不是范府的夫人,還囂張什麼?蘇青青才不怕她了。


  即使在太傅府,也從來沒有這樣不給她面子,范紅霞氣的臉都白了,指著蘇青青「給我拖出去狠狠打五十大板,讓她長長記性。」


  蘇青山一看有粗使婆子真的上來,他張開雙臂站在蘇青青前面,將蘇青青護著,「誰敢?」此時,他忘記惡劣膽怯和羞澀。


  「我說不來,你偏要我過來,你看著辦吧?」蘇青青懶洋洋地對李元亦說。「哥,回家了正好,還能趕上收麥子。」


  「好,咱們這就回去。」蘇青山心疼地回答,一邊還小心關注著范府下人的動靜。


  「都給我滾下去。」范老夫人也氣死了,這兒是太傅府,哪裡輪到一個嫁出去的老姑姑指手畫腳的,聽小姑娘的意思,她好像不願意給太傅看病。


  對於范紅霞的自作主張,范老夫人心裡那個氣呀。但是良好的家教讓她沒有沖著范紅霞發火,而是將氣出在了下人的身上。


  「神醫請坐,都是我們范府怠慢了,請不要怪罪。」范老夫人陪著笑臉說。


  李元亦本來也為難著,心裡將愚蠢的范紅霞罵個半死,聽到范老夫人的話心裡總算是舒坦一點兒。好在范府正經主子還是很懂道理的。


  他剛要開口勸說蘇青青不要生氣,就被蘇青青下面一句話嚇得將嘴裡的一口茶全吐出來了。


  「老夫人抬舉了,我可不是什麼神醫,只是接好了幾頭驢子的斷骨,就被晉王爺給硬拉來了而已。」蘇青青笑得那個真誠。


  屋子裡其他人聽了一陣石化,給驢子接骨,他們沒有聽錯吧?


  「什麼?竟然是獸醫。」范紅霞誇張地叫起來,「這也太離譜了。」


  好歹因為李元亦是王爺,她沒敢找李元亦的麻煩。


  李元亦不住偷偷給范千毅兄弟兩個使眼色,希望他們哥倆個給蘇青青服軟哄好了那位小祖宗。他算是沒臉繼續要求蘇青青繼續給太傅看病了。


  「姑娘真會說笑,爺爺他老人家的腿骨就拜託姑娘了。」范千毅微笑著上前一步說,態度相當恭敬。


  「你這孩子是不是傻了?你讓你個野郎中給你爺爺接骨?」范紅霞氣憤地一把拉過范千毅,不停地指責他。


  「不管怎麼樣,太傅躺在床上也不能動,就讓這位小姑娘看看也無妨。」范老夫人從驚訝中回過神。


  「是呀,那麼多的御醫來了都束手無策,好不容易有希望將骨頭接好,咱們試試也好。」范千毅母親張氏微笑著說。


  她是世家出生,范紅霞聽了即使不樂意也不敢罵她,但是不高興還是有的。


  「范千毅不懂事,你是他娘怎麼也不管著?」


  「就這麼說定了,要是姑奶奶不高興,你就到廂房歇著。范府里現在正亂著,我也沒有精神招呼你,你不要怪。」范老夫人看著她淡淡地說。


  范紅霞一聽臉色一紅,她也聽出來,范老夫人是在責怪她越俎代庖。


  可是她也是關心哥哥才多問了范府的事情,怎麼這些人都就將她給怨上呢?范紅霞越想越委屈。


  「既然你們都願意,我也無話可說,我看看不說話就是。」


  聽到她主動服軟,范老夫人也就不再說什麼。


  可是蘇青青心裡不痛快,說出的話也就不怎麼動聽了。


  「王爺,將咱們來時路上說得話給范老夫人說說。」她轉過頭對李元亦微笑著說。


  李元亦被她笑得冷汗都冒出來了,這丫頭就知道為難他,「是這樣的,蘇姑娘說她也是沒有什麼把握,但我和六哥認為只要有一絲希望就不能放棄,所以硬是將人給帶來了。來時我們說好了,即使看不好太傅,也希望老夫人不要責怪。」


  蘇青青聽他說完了,微笑著點點頭,「老夫人怎麼看?」


  范老夫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直白的話,哪一個郎中在看病之前不是將自己吹得天花亂墜的,哪有一個人像這個小姑娘一樣事先就打了退堂鼓?


  不過,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她立刻微笑著回答,「這是自然,很多郎中來看過束手無策,即使姑娘治不好太傅的腿骨,我們范府該打賞還是會打賞的。」


  李元亦一聽腦袋又是轟的一聲響,他好後悔太著急將蘇青青給直接帶過來了,他應該和范府說好才能將人帶過來。


  通過和蘇青青打交道的經歷,李元亦可是知道蘇青青最討厭有人用高人一等的姿態對待她。范老夫人那一聲打賞估計是觸犯了小丫頭的底線。


  可是補救已經來不及了,他耷拉著腦袋當死人,心裡暗自祈禱范府自求多福吧。


  范老夫人倒是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將人給得罪了,還在微笑著等蘇青青做決定。


  「這樣說咱們就勉為其難過去看看如何?」蘇青青看著蘇青山詢問。


  蘇青山看看范府的人又看看蘇青青,終於輕輕地點點頭算是默許了。


  這樣被一個不起眼的人輕視了,范紅霞氣的又想過來找茬。


  但是范老夫人的動作很快,「請。」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太傅的房間走去。


  「你給我機靈點兒。」李元亦走在最後,他一把拉住范千毅咬著牙訓斥,「別將人給我氣走了,要是真的走了,有你們哭的。」


  「知道了。」范千毅不傻,在看到李元亦的態度后,他已經清楚前面的那個小丫頭雖然歲數不大,但可以確定她的醫術肯定很厲害,否則李元亦不會這樣重視,甚至在小丫頭面前低頭做人。


  「我到前面看著去。」范千毅輕聲說,

  李元亦點點頭,是得看著點,要不,哎……


  范千毅快步走到發范紅霞面前,笑眯眯地貼近她。好似特別照顧這一位姑奶奶,其實是在提防她又去找蘇青青的茬子。


  穿過走廊和一個亭榭,他們來到了一個廂房。


  小廝快步進屋去了。然後門就被推開了。


  「相公,晉王和霖王給你推薦了一位神醫過來。」范老夫人先進屋去,高興地對太傅說。


  「趕快請。」太傅大喜,這段日子躺在床上簡直是生不如死。


  可是每一次聽到郎中來的喜悅隨著診斷就消散了,這些天他都快絕望了。身心巨累,讓他短時間變得蒼老很多。


  「神醫請。」范居學、范居知恭敬地出來迎接,以示他們對郎中的重視。


  可是看了半天除去看到一個小丫頭,一個少年是陌生外,其餘的人都是熟悉的人。郎中在哪兒?兩個人面面相覷起來。


  「爹,二叔,這位就是神醫。」范千毅生怕引起蘇青青不快,連忙過來給雙方引薦,「這位是我的父親,這位是我的二叔。」


  「是在下以貌取人了,慚愧,希望神醫不要生氣。」范居學雖然驚訝於蘇青青年齡竟然會這麼小,但是他常年在朝廷上混,目光當然不會像范紅霞那樣淺薄。


  「實在對不住,神醫請。」范居知也恭敬地對蘇青青說。


  「前面帶路吧。」蘇青青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


  范家兩位見了都鬆了一口氣,然後微笑著在前面引路。


  蘇青青進了內屋,看到了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無精打採的范太傅。范太傅歲數看來已經有七十來歲,頭髮全白了,可能是這幾天受傷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相當沒有活力。


  滿懷希望的范太傅在見到蘇青青一瞬間,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然後就是探究了。「有勞小姑娘了,老夫身上有些異味,希望你不要在意。」


  說這樣的話,老頭自己都有些羞澀。他一直都是做學問的人,又是世家,范家歷代深受皇上的歡心,因此也養成他清高的個性,現在躺倒了,他心裡難堪得很。


  「沒事。我看看再說。」蘇青青說。


  老頭趴在床上,這個姿勢他也覺得很丟人,一聽蘇青青一個小丫頭片子要看傷勢,老臉就變得通紅,像被開水燙了似的。


  「我現在是郎中,你別將我當女孩子看就行。」蘇青青淡然地說,「健康的身體和面子,你只能選一個。」


  然後她就站在邊上等著范太傅做決定。


  「倒是老夫迂腐了,勞煩小姑娘。」他咬著牙回答。


  「我姓蘇,你可以叫我蘇青青。」蘇青青一點兒沒有將閨名報出來的羞澀,「將受傷部位的衣服全都剪了。」


  這一下不僅是太傅難堪之極,就是范老夫人也老臉失色。太傅傷的可是股骨和大腿骨,她一個女孩子說話怎麼這麼隨便?


  「我說了,你只能選一樣,你最多能穿一條短的褻褲。」蘇青青稍微作出讓步。「我數到十,你要是不願意我就離開了。」


  范家的人都像被石化了一樣站著,一個個面面相覷。


  「一、二、三……」蘇青青說數數就真的開始數起來,一點兒思考的餘地也沒有給范家人留。


  「等等,我們答應了。」當蘇青青數到九的時候,范老夫人大叫一聲答應了。


  「那好,找一把剪刀過來,讓閑著的人都出去了。」蘇青青冷冷地吩咐,然後不聲不響在一個臉盆中開始凈手。


  「青青。」蘇青山見到她又要犧牲女孩子的名聲,鼻子一酸,眼淚就要下來了。


  「好了,你就不要擔心了,在邊上好好看著學著一點兒。」蘇青青微笑著說。


  范老夫人讓所有的女眷都到外面等著,她自己和兒孫倒是留在了屋子裡,李元亦臉皮厚,人又是他帶來,自然也沒有出去。


  「給,蘇姑娘。」范千毅將一把鋒利的見到遞給了蘇青青。


  蘇青青接過接到將太傅背上的被子掀開,然後一剪刀將他外褲給剪了。


  動作麻利,范太傅還沒來得及驚呼,大腿已經感覺到涼颼颼的了。


  蘇青青都做輕柔卻很嫻熟地摸上了范太傅的尾椎骨,然後流暢地順著尾椎骨到大腿骨,還好太傅的尾椎骨骨頭碎得不是太厲害,更準確的說是斷裂。至於大腿骨倒是碎了一些。


  這樣治療起來就簡單多了,最起碼在蘇青青的眼中是這樣的容易。


  「蘇姑娘,你看怎樣,家父的骨頭還能接起來嗎?」范居學為難地問,也別怪他沒有底氣。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外科可講,要要是斷了骨頭大多數都是吃幾副止痛的湯藥,然後就靜養了。至於骨頭長好長差,那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蘇青青將被子給范太傅蓋上,「簡單,沒有碎得厲害,但是他的歲數大了一點兒,估計得三個月才能正兒八經下地走路。」


  「真的,蘇姑娘?」范老夫人大喜,吃驚地站了起來。


  范家留下來的子孫也個個面露喜色。


  李元亦滿臉都是得瑟之色,他找來的人當然不會差,哈哈,太傅府又欠了他和六哥一份人情。


  「那是自然,我還懶得說謊了。」蘇青青懶洋洋地說,這些人真是的,愛信不信。


  「在下絕沒有懷疑蘇姑娘的意思,只是聽了高興想再確定一下而已。」范居學可不想她誤會了,連忙擺著手解釋。


  「對對,我們一家人高興了才忘形了,慚愧呀。」范居知也過來幫忙。


  范太傅聽到自己還能有站起來的一天,早就喜形於色了。


  「請蘇姑娘開藥。」他著急的催促著。


  「晉王,我得回去了。」蘇青青沒有理睬他,而是轉向了李元亦。


  范家人都一愣,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能看好的吧,怎麼說走就要走?

  「蘇姑娘,葯還沒開了。」范千毅陪著小心過去說,不知怎麼的,一向大氣的他到了蘇青青面前就有些膽怯。


  「難道家父的身體?」范居學也揣摩著她的意思。


  「我是答應霖王和晉王過來給他看病,我已經看過了,也給了你們答案。骨頭可以接上,人在三月後就能站立,我想我說得很清楚。」蘇青青冷笑著說。


  李元亦一聽就知道壞事了,肯定是范紅霞和范老夫人剛才得罪了這個小祖宗,沒見到她剛才生氣,原來她是在這兒等著了。


  「可是葯還沒開了。」范千正試探著問。


  「我已經履行諾言給他看了病,但是開沒開藥管我什麼事情?」蘇青青白了他一眼,「走人啦,晉王。」


  「別呀。」李元亦笑嘻嘻地說,「人都看了,也不差這個方子對不對?」


  太傅的心變得冰涼一片,原以為自己能站起來,搞了半天,這個小郎中只是紙上談兵而已。


  「紙上談兵誰不會?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老夫看你根本就不會接骨對不對?」他怒了,從希望變得失望讓他的脾氣變得極其暴躁。


  「激將法對我沒有用。本來想著沖著晉王和霖王的面子,我就好心將你的骨頭接上了,但是你們范家的人嘴太厲害了,我這樣的小人物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蘇青青挑明了說,她就是個小氣鬼怎麼呢?

  古人不是說了,世上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她可是佔全了。


  太傅和他兩個兒子沒有在場,不知道範家誰得罪了這位小姑娘,但是老夫人和范千毅兄弟兩個心裡可是明亮亮的。


  「剛才姑奶奶說話是不中聽了一些,范千毅在此給你賠禮了。」范千毅過來給她深深鞠了一躬。


  「你的面子還真大,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麼要給你面子。」蘇青青油鹽不進。


  范千毅他們都吃驚地看著她,這個小姑娘還真厲害。要是別人,別說范家嫡孫親自給她鞠躬賠禮,就是看在范家的面子上也不會這樣不給面子。


  「別說你,你們范家任何人,我都不會給面子。」蘇青青冷笑著說,「晉王最好也別開口,你的面子青青已經賣了。」


  李元亦張張嘴,到底沒說話,這丫頭脾氣可夠犟的。


  「既然是我們范家人得罪了姑娘,姑娘不願意給老夫接骨。老夫也無話可說,但是我們做錯了,該道歉還是要道歉的。」太傅此時也平靜下來,想著等蘇青青走後,他一定要整整家發風。


  范家作為書香門第的世家,最注重禮節。看小姑娘生氣的樣子,估計真的是自家人將她給惹急了,還有晉王在一旁顯得也很心虛。他人還沒死,就有人想壞了范家規矩不成,反了天了。


  太傅的心裡像燃燒了一把烈火。


  「再給本王一個面子如何?」李元楚這時從門外走進來看著蘇青青問。


  他雙眼很平靜地看著蘇青青,就像一口波瀾不驚的古井一樣深邃。


  「給你面子我有什麼好處嗎?」蘇青青淡淡地看著他問。


  范千毅等人聽了倒吸一口涼氣,小姑娘的膽子不小呀。


  對面的人是誰,那可是霖王,全天下人仰慕的第一冷王爺。


  「本王給你一個承諾外加五千兩白銀如何?」李元楚也很淡然地和她談起來。


  「你給我銀子,我還得有命花了。」蘇青青撇撇嘴不以為然。


  「本王確保你們蘇家一生無生命之憂。」李元楚這個承諾夠重。


  「這樣呀?那我的想想。」蘇青青歪著腦袋思考。


  全屋子一陣靜默,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這樣吧,外加一個條件,等會兒有個生意咱們談談,要是成了,你得給我五五分成。」蘇青青豎起五個指頭說,眼睛盯著李元楚。「要是你不答應,免談。」


  后一句有點兒孩子氣,還帶著孩子般的威脅。


  李元楚淡淡地笑了起來,「好,本王答應了。」


  「那就簡單了,給你們一張藥單,立刻到藥鋪將葯抓來,我得先熬藥,然後才能給他接骨。」蘇青青語氣輕鬆起來,臉色也嚴肅起來了。


  太傅看到形勢一下子輪轉過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這樣就解決了?


  「請。」范居學十分激動,立刻讓范千毅親自研磨。


  蘇青青看著毛筆一臉地悲催,她不會寫小楷好不好。


  可是一抬頭看到李元亦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蘇青青腦門子一熱,拿著毛筆就開始寫起來。


  「呵呵呵。」李元亦看到紙上那慘不忍睹的螃蟹字,忍不住笑起來。


  蘇青青啪地將筆一下子扔在了桌子上,「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沒見過不會用毛筆的人?」


  「要不姑娘你說,我來寫?」范千毅估計她是真的不會寫字,就好心提議。他也是著急了恨不得早一點兒拿到葯,讓祖父的身體早一天好起來。


  但是他犯了蘇青青的忌諱,她最討厭有人對自己落井下石了。范千毅的話聽在她的耳朵里,無疑被當作是在嘲笑她。


  「就你能,我還就偏不讓你寫。你給我到廚房拿幾根燒過的樹枝過來。」她指著范千毅帶著怒氣命令,「就你親自去。」


  范千毅好心辦壞事,看她真的是在生氣也不敢違抗了她的命令,一溜煙跑了出去。


  范老夫人和范居學他們嘴角抽搐一下,但是誰也沒有說話。


  「小小年紀就這麼暴怒不好。」只是趴在床上的太傅不怕死地教訓了她。


  「老頑固,要你管。你是在心疼你孫子吧?你是不是還想說,女孩子就應該在家熟讀《女戒》什麼的?」蘇青青瞪著他。「我和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少來那一套來教訓我,讓我心情不好,吃虧的可是你。」


  蘇青青毫不掩飾地威脅他,「我心情不好,手就會發抖,手一發抖碰到你的斷骨,疼得可是你。」


  就是皇上見到太傅也要客氣幾分,太傅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氣的他真想爬起來好好教訓她一頓。


  「爹。」


  「老爺。」


  幾道著急的聲音趕緊阻止了太傅,范家人就怕小丫頭一生氣甩袖子走人了。


  范老夫人幾個面對蘇青青壞脾氣還真的包容下來,在他們看來,只有有本事的人才會有性格,這樣一想,他們看蘇青青倒是更加順眼起來。


  「蘇姑娘,給。」范千毅小跑著進來,遞過來兩根樹枝。這兩根樹枝的一頭都被火燒得黑黑的。


  蘇青青看看粗細正合適,心裡的火氣就小了一點兒,然後坐下來繼續寫了。


  范居知他們看到她用樹枝寫得字要漂亮很多,還帶著一些少有的霸氣,一個個都暗自點頭,著丫頭真的不能小看了。


  再看看她寫下的藥單,一個個都傻眼了,怎麼接骨竟然需要一百多種藥草,而且每一種藥草都是以斤來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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