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亂了
這一酸，蘇青青的眼睛里就湧出了淚水。
她很詫異，明明自己不想哭的，可是為什麼淚水就跑出來呢？
還有她被女人抱著差點兒悶死，因為她被女人摟在懷裡兩個人貼的太近了。
「請你……放開……我。」掙扎了半天，蘇青青才慢悠悠的憋出一口氣。雖然話說得斷斷續續也比較低，聽在蘇家人耳朵里卻不亞於驚雷。
「娘的好孩子，好，娘聽你的。」女人將她鬆開了一點兒。
一股新鮮的空氣湧進了鼻腔，蘇青青用力地近乎貪婪地呼吸起來。
抱著她的女人還沉浸在悲傷中，低低地哄著她，淚水也在繼續往下落
「娘？」
「嬸子？」
「青青？」
一道聲音響起，每道聲音無一例外都是驚訝至極。
得到解放的蘇青青經過鬥爭，終於睜開了眼睛。
看到亮光，蘇青青總算是舒了一口氣，還好，她的眼睛沒瞎。
「惠娘，青青醒過來了。」一個穿著破衣服的男子激動地嚷嚷。「青青，我的女兒，爹就知道你不會離開爹娘的。」
「青青，你沒事，真好。」一個滿臉病容的女人喜極而泣，一邊流著淚看著她，一邊高興地笑著。
「妹妹，你好了，太好了。」一個清秀的小姑娘拉著她的手又笑又哭。
「以後不能再跟村子里那些壞小子出去玩了，這一次你差點兒嚇死大家了。」一個瘦巴巴的男孩子擠過來心疼地看著她說。
「對，不能跟他們玩，要是你想玩，對哥哥和姐姐說都行，我們帶著你玩。」又過來一個瘦孩子嚴肅地說。
「嗯，以後就跟著我們。」這個孩子看起來要大一點老成一點兒。
「小弟，弟妹，這下好了，孩子醒過來了。」一個男子點著腿過來說。
「是呀，老天保佑咱家孩子呀。」在場的唯一一個老者眼中帶淚很欣慰。
這些人用那麼熱切的目光看著自己幹什麼？蘇青青滿腦袋都是黑線瞪著在場的人。
「你們是誰？」她獃獃地問。
滿場高興的笑容隨著她這一聲，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看到大家怪異的目光，蘇青青有點兒膽怯，難道她說錯話了嗎？
看看這個，又望望那一個，蘇青青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這是哪兒？」目光所及之處竟然不是她熟悉或者是認知中的醫院。因為她所在的地方是泥房子，連地面都是泥的。
屋子裡很窄，裡面只有一個笨笨的木箱子，還有一張破桌子和一條板凳。
就是她躺的床也是硬硬的，連帶著蓋著的被子也很硬。
這些好像只有偏遠落戶地區才會有這些傢具吧？
蘇青青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到這種地方，調動腦子中的智慧，她想到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撞人的司機沒良心，怕承擔責任，將她扔進了老山區中來了。
殺千刀的，要是讓她回到家裡，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找到那個混蛋司機，然後告他有皮沒毛。
打定主意后，蘇青青清理了一下子自己的嗓子，「我也是受害者，留在這兒身上也沒有什麼好東西，要不這樣吧，你們將我送回家，然後讓爸爸媽媽給你們一筆錢？」
帶著希望，她看著屋子裡幾個大人說，並且掙扎著離開了抱著她的女人。
「青青，你怎麼呢？怎麼不要娘呢？」叫惠娘的女人一激動，一下子心火上來暈倒了。
「嬸子？」
「娘？」
「惠娘？」
……驚呆的一家人又開始忙碌驚慌起來。
是自己害得嗎？蘇青青低著頭縮著腦袋有些懵了。
她伸出手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下，可是等她冷靜看到自己的手就真的傻了。
為什麼自己芊芊玉手竟然變成了黑乎乎的小臟手，而且是小几號的臟手。
不相信這雙小臟手是自己的，蘇青青用右手用力擰了一下左手。手上傳來的痛感卻讓她差點兒叫起來，原來這一切不是在做夢，這雙手真的是自己的。
趁著屋子裡的人都在忙著照顧暈過去的惠娘，蘇青青又偷偷掀開被子看看自己的腿和胸。
沒錯，胸平了，不是自己原來的波濤洶湧。腿變短了，還乾巴巴的。
總體來說，她全身都小了好幾號。
蘇青青是個無神論者，在學校接受多少年的唯物主義教育了，當然不會相信所有詭異的事件。
但是，現在，誰來告訴她，這麼驚悸的事情為什麼就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她這個無神論者身上？
受到打擊的蘇青青也華麗麗的暈過去了。
「青青，你怎麼呢？」蘇青雲一抬眼就看到倒下去的蘇青青，嚇得失聲尖叫起來。
「孩子？」大伯也跟著叫起來。
屋子裡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青澗，趕緊請村裡的郎中過來。」關鍵時刻，還是家裡的老爺子最先鎮定下來。
「哎。」青澗也反應過來，二話不說，撒腿就往外跑。
「咳咳，青青你千萬不能有事呀？惠娘，你也醒醒呀。咳咳咳。」大伯母金娟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經過這一變故，擔憂加上著急，病症表現得就更明顯了。
「你也不著急，要是你再倒下了，家裡就更亂了。」蘇老爺子嘆息地勸說。
「爹，兒媳婦明白的。」金娟妹輕輕地拍打著胸口回答，眼中的淚水卻嘩嘩直流。
蘇家本來就因為給她看病，變得一貧如洗。要是再出點兒事情，這日子還要怎麼過呀？
「爺爺，叔叔，郎中來了。」蘇青澗來去一陣風，不大的功夫就回來了。
「趕緊讓郎中進來。」看到床上並排躺著的妻女兩個，早就急紅了眼的蘇中義大聲喊。
「郎中，我娘和妹妹怎麼呢？你趕緊給看看呀。」小一點兒的蘇青峰哭喊著問。
「先讓我看看再說。」李郎中傍晚剛從蘇家離開，想到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就那樣沒了，他心裡也很難過。蘇家本來就搖搖欲墜，老的老，小的小，弱的弱，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情，唉，為什麼老天不開眼，黃鼠狼盡咬病鴨子，這一家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嘆息著回到家還沒等坐穩了，這不蘇家小子就跑過來找他了。
圍在床前的蘇家人全都慌忙閃開騰出了地方，當李郎中看到床上並排躺著的一大一小時，心裡不住開始嘆氣，真是作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