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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結束也是開始

  再現身時,林瞳便來到鎮郊外一座茅草屋前。


  這座茅草屋可用八字來形容:環堵蕭然,不蔽風日,不過內里陳設倒是簡單幹凈,林瞳四處看了下,便找了一處乾淨的位置坐了下去。


  「娘親,歡歡來幫你拎水,歡歡已經長大了,可以拎的動。」糯糯的女童聲伴隨著豪言狀語,邊說著,就要來搶奪婦人手下的木桶。


  「歡歡乖,這裡娘親來就好了,你去多陪陪你爹爹。」回答小女童是一道溫柔的聲音,這聲音很熟悉,正是之前出現在寺廟中的那對母女。


  「不要,爹爹那歡歡會去,但現在歡歡要給娘親幫忙。」小女童不滿的嘟起小嘴,邊說著邊伸手過來抓木桶。


  以防爭奪中閨女摔跤,婦人只好鬆開了自己的左手,將手邊已經裝了半桶水的木桶安安穩穩的放置在泥土地上,無奈的說道:「那娘親給你試試好不好,若是歡歡拎不起來,就去照顧爹爹,這裡娘親來好嗎?」


  「好。」得了機會,小女童立即使出吃奶的力氣,瘦弱的胳膊努力的想要將那快比她人還高的木桶拎起來。


  可是努力了半天,木桶紋絲不動。


  見此,中年婦人溫柔一笑,空出的一隻手摸了摸閨女的發頂,輕柔道:「歡歡還小,這些事留著娘親做就好,等歡歡以後長大了,再來幫娘親好嗎?」


  婦人微微的笑著,那雙被時間磨去的眼角已經悄悄的染上了細紋,但眸底望向小女童的目光滿是慈愛。


  第一次林瞳並未太注意兩人,她無意與凡人牽扯上因果,誰知道兜兜轉轉又來到了這裡。


  這次林瞳觀察的較為仔細,卻驚訝地發現這婦人的骨齡不過三十又二,但面上卻已步入了中年,青絲也悄然白了頭。


  凡人雖會比修仙之人顯老,但也不至於在這般骨齡落的這般老態,這讓林瞳那雙本清明的右眸閃過了一絲絲複雜。


  「不,歡歡已經長大了,娘親就再讓歡歡試一試好不好,這次一定可以的,娘親?」小女童深知自己娘親的性格,立即撒嬌的扯了扯婦人的衣角,抬起的臉頰上那雙烏黑明亮的雙眸盛滿了渴望。


  她一直覺得她的娘親是世上最偉大最好的娘親,而她的爹爹也是世上最正直最好的爹爹,她作為他們的閨女,她也要做最好的閨女。


  「那好,不過歡歡答應娘親,這次若還拎不起來,就去照顧爹爹知道了嗎?」婦人再次無奈的笑了笑,自己的閨女心裡那點想法作為娘親的她也清楚,但卻捨不得她去吃苦,這些苦與難他們夫妻二人承受就夠了。


  不過她依舊給了孩子再一次的機會。


  四五歲的孩童在此時並沒有建立起完整的人生觀,在這種時刻,一畏強制的讓他們選擇放棄反而不妥。


  而是應該在儘可能的空間里,給予孩子更多的機會以及鼓勵,讓他們在嘗試中去理解。


  這才是一個爹娘應該要做的。


  「好的,謝謝娘親。」小女童一得到自家娘親的首肯,立即原形畢露,快而速的鬆開了娘親的衣角,隨後急不可待的將自己的小手再次放在了木桶兩邊,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雙腳一蹬,使勁的想將木桶給舉起來。


  不一會會的功夫,小女童的臉頰就脹的通紅,木桶卻未動分毫。


  這明知是不可完成之事,卻不願意放棄,而作為娘親的婦人,也並未阻止。


  這時,一道溫柔的清風輕輕的劃過女童的臉頰,撫平了她內心的焦躁,就在這一剎那,那本纖細的雙臂上似被突然湧入了一股力量,讓她輕而易舉的就抬起了那本沉而重的木桶。


  「娘親,你看,歡歡做到了。」小女童立即大聲呼喊道,興奮的她不僅沒有立即將木桶放下,反而試探的朝前走了幾步,邊走邊說著,極力的向自己娘親證明著什麼。


  這驚喜來的太突然,讓小女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有什麼不一樣,同樣的,這個年齡段的孩童想問題也簡單,她只知道一點,那就是她成功了!

  相反,婦人在那一剎那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不過見到自家閨女洋溢的笑容,婦人也跟著笑了笑,未曾多想。


  「恩,娘親看到了,歡歡真棒。」


  「嗯哼。」
……

  一會會的時間,一大一小就將那巨大的水缸全部裝滿,這時林瞳也看到了那婦人右腳腕處骨了折,看傷勢應該是最近幾天才受傷的,不過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傷勢反而越來越重,走起路來一跛一跛。


  而這也是為什麼小女童一定要堅持幫忙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她想為娘親分擔一些重量,讓她的娘親可以舒服一些。


  不過因為受個體力氣的限制,她能幫的終究有限,不過母女倆個談談笑笑,一大一小相互攙扶著,雖有些笨拙與不便,卻讓林瞳不禁勾了勾嘴角。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林瞳雙手快速結印,在木桶上施了兩個簡單小術法,這樣她們以後再拎木桶,就不會有這麼重了。


  接下來林瞳一路跟著他們,見到她們一個做飯煮葯,一個拾柴木燒火,草屋雖破卻乾淨而溫馨,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見此,林瞳也終於放下心來,閃身離開了這邊,朝著主卧室而去,她未曾離開的最終原因是為了還當年之承諾。


  而那故人正是當初給予林瞳一助之恩的糖葫蘆小販。


  林瞳不知道從她遺府出來后又過了多久,但她知道的是當初那還在永興酒樓外賣糖葫蘆的小販已經成家立業,並有了自己可愛的閨女。


  本來以他的條件不說大富大貴,但衣食無憂也是沒有問題的,但可惜的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不順之事。


  為了傳承自己的手藝,他收了一個孤兒作為自己的徒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是古話,但還有一句話是,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


  在他付出百般心血教導時,徒弟卻在學會了手藝后毫不猶豫的將他拋棄,並依靠著這項手藝攀附上了隔壁城池的城主。


  若是這樣也就算了,大不了嘆一句識人不清。


  但奈何,徒弟卻不想就這樣放過了師傅,因為徒弟攀附的手段並不正當,那吸引城主老夫人喜愛的糖葫蘆並不是出自於他手,而是屬於他的師傅的。


  而他的手藝就算與師傅學的再像,但食物是有靈魂的,你怎麼能強求一個沒有心的人做出絕味佳肴?


  正是因為這點,徒弟不得不一邊利用,一邊又打壓自己曾經的師傅,就怕有一天自己的地位會被師傅奪走!


  而就是在這種兢兢戰戰中,他一步一步的將師傅一家逼的走投無路,命人打斷了他的腿,獨獨留下了一雙完好的雙手繼續為他使用。


  直到,最近半年,他終於研究出一款最像那個感覺的糖葫蘆,這才將師傅一家全部趕出了永興鎮,並利用權勢並不允許這些居民對他給予幫助,任他自生自滅。


  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或者說頂樑柱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一個殘廢的人能做什麼?

  本無憂無慮的孩子變得早熟,本被呵護的妻子卻挑起了整個家的重擔,還要不辭辛苦的替他省錢買葯。


  而這一切終歸咎於他當初的懦弱,若是當初他能心狠一點,也不至於顧念那一點點師徒之情一軟再軟,漲了對方的火焰,也不至於落了這般田地,平白的讓他的妻女跟著他受了這麼多罪。


  林瞳一進來,就見到那本高大的漢子縮在了一團,肩膀時不時的顫動著,茅草屋隔音效果並不好,妻女的那些話,皆入了他的耳,這讓他更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從不怕自己吃苦,但他卻不想因為自己,讓妻女代自己受苦,他很想為他們做些什麼,可他卻做不到,只能卑微的躺在這卧方塌上任人伺候,苟且偷生。


  見此,林瞳微不可見的一嘆,這次倒是沒有隱藏身形,而是直接顯露出來。


  不過過了好久,高大男子才發現門外站了一個人。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他派你來的?」男子一連三問,一改之前的虛弱,努力的抬起自己的上半身,眼神警惕的望向門側邊的林瞳。


  不過剛問完,他就發覺了不對,女子全身上下的衣衫可不是普通人能夠穿戴的起的,當然更為重要的是,此時女子左眼處被一層白色的青紗覆蓋,雖被遮擋,但也能看出那左眼……

  看到這裡,男子倒是對林瞳投去歉意的笑意。


  男子前後態度的改變,林瞳並沒有在意,徑直朝著床榻走去,一句話未說,一掌朝著男子後頸敲去。


  「你想.……」男子剛發覺不對勁,話未說完就被林瞳一掌敲暈了過去。


  「不錯,這樣才老實。」


  她可不想看到一個期期艾艾的故人,見到男子已經昏迷,林瞳雙手快速結印,一道透明的防護結界就覆蓋了這間茅草屋。


  隨後林瞳素手一揚,那本覆蓋在男子身上的被褥就被她輕飄飄的落在了半空,與之同時的是,林瞳見到了那雙已經瘦弱如竹竿般的雙腿。


  裡面大部分的肌肉都已經壞死,少部分完好的也已經萎縮,就算將內里的骨頭接好,也只是治標不治本,還是無法讓他再站起來。


  若是在早期,還尚有的救,但現在,在凡人界基本藥石無醫,就算是修仙者,也頗費功夫,因為好的丹藥,凡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那麼強的藥性,低等的又沒作用。


  可以說,若不是遇上林瞳,他恐怕要真的癱瘓一輩子了。


  此時林瞳已經差不多了解了他的傷勢,不過他的身體素質太差,還需固本培元,在這之前,林瞳精確控制著治癒靈氣的輸出,一點一點的修復他壞死的肌肉。


  接下來,林瞳又將那錯位的骨骼快速接正,還好她事先將他打暈,不然這個過程他無疑承受不了,但即便如此,男子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又一層的虛汗。


  這個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當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時,林瞳的治療也到了尾聲,在他們進門的一剎那,林瞳撤回了結界,身形迅速隱藏。


  「爹爹,起來吃藥了,咦,爹爹的被子怎麼掉在地上了,真的是,睡個覺都不老實。」小女童嘴裡嘟噥著,但手腳卻麻利的將被褥從地上拾起來,替爹爹蓋上。


  「睡了?既然既然睡了,閨女我們就先出去,讓你爹爹好好的睡一覺。」婦人小聲的說道,放下手中的葯碗,輕輕的走上前,望上男子一眼,便拉著女兒悄悄的走了出去。


  「好的娘親。」


  兩人退的很快,輕輕的將門關上,整個過程林瞳都看的一清二楚,倒是一點也不為剛才的被子事件而尷尬,而是將視線落在那放置在桌上的葯碗上,眸光微微一閃,一顆圓潤光滑的丹藥便從她袖中落入了葯碗中。


  那是一階固本丹,藥性溫和,很適合他接下來的調養。


  做完這一切后,林瞳便閃身退出了茅草屋,再次回到了寺廟中。


  接下來林瞳倒是經常去集鎮上走了走看了看,遇上能順手幫的就幫了下,但過不猶及,林瞳適當的把握了這個度,畢竟最終的一切還得靠他們自身才是。


  過程中,林瞳也知道了那師徒之事,不過林瞳並未前去替他解決掉這個麻煩。


  有時候的恩與怨還是親手報復的好,她並沒有權利替他人決定命運,也不想過多的沾惹上因果。


  同樣的,林瞳依舊每天會去茅草屋走一趟,落下一顆固本丹。


  因為林瞳把控的很好,男子在第二日醒來后還未注意到自己身體的異樣,至於她的出現,更是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之處。


  不過在男子持續喝了妻子送來的葯后,腿部一天比一天的癢,到後來變成了麻,半個月後,他竟然能感受到痛了,這個結果讓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狠狠的哭了。


  這時候林瞳也順便在半夜中治好了女子腳腕上的傷勢,讓她能夠正常走路,當然這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完成,林瞳除了在第一次的時候出現過,之後再無現身。


  就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三個月,林瞳一邊孜孜不倦的研習手中的陣法圖冊,一邊去鎮上走走,救治一些小災小難。


  因為這些,居民偷偷的稱她為小神醫,不過因為林瞳每次出現的時間隨機,也不固定,有時幾天也見不到一面,倒是沒有人能夠知道林瞳的住處,倒是讓她省了不少麻煩。


  這天,茅草屋內終於傳來了三人的驚喜聲,林瞳見了,輕輕的笑了,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也是時候離開了,不過在離開的深夜裡,林瞳親手寫下了一封信,放置在男人的床頭邊,隨後轉身離開了這片土地。


  第二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和煦的照射在茅草屋上,透過縫隙射入屋內,落下點點斑點。


  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睫毛微微的顫了顫,睜開了雙眼,見到外面又是溫暖的一天,男子不自覺的輕嘆了一聲,他也想到光明正大的站在陽光下。可惜他的腿……

  不對,他的腿已經好了啊,昨日已經能夠完全的站起來了,男子猛的掀開了被褥,動了動雙腿,不是錯覺,他真的可以走路了,這個事實讓男子再次忍不住的捂住臉頰。


  不過因為他這一動作,一封信從他的枕頭邊落了下來,男子眼中閃過疑惑,不過還是將其拾起打開。


  過了一秒,兩秒,男子突然急急忙忙的朝著門外走去,因為跑的太急,腿根部傳來一股酸麻感,直接讓他虛弱的跌倒在地。


  「爹爹,你怎麼坐在地上了?」剛醒來的小女童一見自己爹爹的粗心,立即小跑上前拉起爹爹,邊拉著嘴裡還抱怨著。


  這時,婦人也走到身前,替相公拍了拍身上殘留上的灰塵,輕柔的道:「你也真是的,不知道多注意點,這腿剛好,可得多注意點。」


  一見到娘子,男子立即拉起婦人的雙手興奮的說道:「娘子,我知道是誰救好了我,是她,她回來了!」


  「她?」婦人並不是永興鎮的人,乃是後來流落在永興鎮,因為受到男子的幫助,自願留下,日久生情后才結為連理,自然不知道相公嘴裡的她是誰了?

  婦人的聲音輕柔具有安撫力,讓男子激動的心情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才一五一十的將當初的事一一道來。


  「你是說,是當初那個小丫頭?」聽完后,婦人顯然有些難以置信,不過是一次微不足道的恩惠,竟讓她一直記到了現在。


  「對啊,娘子你不知道,當初那小丫頭骨瘦如柴,自己都養不活,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報答我,當時我一聽就沒在意,誰知道五年過去了,那個小丫頭不僅回來了,還真的還了當初之恩。」說到這,男子漢大丈夫竟微微紅了眼眶。


  幾月前出現的那女子就是她吧,想到小丫頭那被蒙著的左眼,男子的眼眶更紅了些。


  「好了,好了,她竟然救好了你的腿,相公就更應該好好注意身體才是,這封信是?」婦人輕輕的拍了拍相公的肩膀,見到相公手中緊緊握住的信封,不禁驚訝問出聲。


  「這是那小丫頭留下的,裡面記載了其他幾種製作糖葫蘆的手藝,若不是看了這封信,我還真的不知道糖葫蘆竟然還有這麼多的做法,還有更多的是,娘子你不知道這種漫山遍野都有的青果也是可以作為糖葫蘆的原材料,這信上還說了,這種青果味甘甜,止渴,還可養心健脾、養血安神,這下子,娘子你就不用跑很遠去採摘山查了,等這新品種製作出來,我們就可以重新拿到鎮上去賣,等賣上好銀錢就可以讓你們母女過上好日子……」


  說到後來,男子眼裡犯起了光亮,那是對新生活的期待。


  「好,好,好。」婦人見到相公願意重新振作起來,眼眶微紅了紅,不住的點點頭回道,也默默的在心裡道了聲感謝。


  「娘子你不知道若不是這封信,我恐怕還認不出是那丫頭,這字還和當初一模一樣,一樣的好看,要不是當初這小丫頭會認字,我也幫不上她的忙,要說,都是小丫頭自己的本事。」說到後來,男子聲音越來越低,想起當初的那一面,宛若昨日,可物是人非。


  在腿殘廢的那段日子他本以為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善,昔日的徒弟背叛,往日的兄弟避如蛇蠍,他一切的苦心付出,最終換來的是什麼!

  是走投無路!

  而如今他知道了,世間的善與惡,是非黑白,從來都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的清的,他更不該因一人而看黑這個世界。


  男子抬了抬頭看著頭頂的太陽,原來他一直都頭頂光明,只是過去的他未曾抬頭去看上一眼,還好,現在也不晚,想到這裡,男子釋然的笑了。


  他原本打算將自身受到的所有苦難都加倍的還給那些人,但現在他知道了,眼見的不一定為實,得用心去看。


  至於他的好徒兒,他不僅要一步一步的拆穿他,戳破他的謊言,還要打斷他的雙手雙腳,讓他只能像個廢人一樣活著。


  但現在想想,冤冤相報何時了,他拿回屬於他自己的就可以了,他應該將眼光放在更為長久之上,比如說……


  男子低了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信封。


  那丫頭特意留下這一封信,就是想讓他不要活在過去,把握未來才是關鍵,這才是她的目的吧。


  這些獨特的製作手藝夠他研究一輩子咯。


  男子小心的收好信封放置在衣服內層口袋了,牽起妻女的手,向著陽光的方向朝著鎮內走去。


  就在這一刻,自男子體內一顆純白色的光芒飛了出來,徑直朝著林瞳消失的方向飛去,最後落入她的左眼中。


  「咦,怎麼回事?」林瞳抬手輕輕的撫摸過自己的左眼,就剛剛的一剎那她感受到一股生機,只是這感覺來的快,也消失的快。


  可能是因為趕路趕的太急了,出現錯覺了,林瞳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而此時的林瞳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因為相同的字已經認出了她,但不管認不認的出,當初她與對方結下的因果在這一刻了結了。


  這邊林瞳正飛速的趕往修仙界,因念著幾分交情,特意前往了都城,卻打聽到在她進入無妄塔不久之後,焱烈幾人同樣踏入了修仙界,至於落在了何處,這些人也不知曉。


  至於東方榮,在打聽到他的消息,林瞳眸里閃過了一絲複雜,當初年少時的那一抹情感,在隨著時間的流逝下,也變的越來越淡,恍然間,似乎已經看不清他的模樣,只依稀記得八個字:「玉姿瑰現,風華不謝。」


  林瞳現在也說不清當初她對他的感覺是怎樣的,或是心疼,或是其他,但不管過去是如何,如今的她只有一個目標:變強!


  接下來直到再也打聽不到任何消息,林瞳才毅然的離開了凡人界,她對這裡的感情不外乎那時一同作伴的人,但現在他們不在了,那也不再是她曾經熟悉的地方了。


  …………


  一進入修仙界,林瞳就遇上了當初下了禁術的那女子,一番作戰後,林瞳成功的將對方擊殺,並拾取好自己的戰利品。


  如今的她已經進階到金丹期,也不需要在躲躲藏藏,抹掉她存在的痕迹后林瞳便朝著孤鶩門的方向飛去。


  不過這次林瞳並未光明正大的進去,而是偽裝成雜役弟子,混在採買隊伍里一起進去,之後林瞳便趁機離去,直接來到她的好師尊門前踏門而入。


  「誰?」一道呵斥猛地傳來。


  「是你,孽徒,還知道回來了!」見到是林瞳,黑紗女子神情不知覺的放鬆了些,她如今的糟糕狀態,讓她變的比平時更多疑,不過因為林瞳體內有著她種下的子蠱,相對而言,她對於林瞳才是最放心的。


  不過即便這樣,她的語氣也是不冷不熱,至於林瞳缺失的一隻左眼更是看都不看,對於她而言,人活著就行,至於是不是缺斤少兩她並不在意。


  「是的,徒兒剛回來就先來拜見師尊。」林瞳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朝著上方的黑紗女子拱了拱手,動作一如既往的恭敬。


  「恩,回來就好,問情羽帶回來沒?」黑紗女子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面目看似溫和無害,但眸底深處卻閃過狠戾的光芒。


  「徒兒幸不辱命,帶回來了。」林瞳眉眼彎了彎,笑著取出自己儲物袋裡的那根「問情羽」。


  這「問情羽」倒不是上古神獸青鸞的尾羽,而是那隻可憐鳳凰的尾羽,她也不知她的空間玉佩里為何會藏了這一根尾羽,但這件事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她只要稍作改動一下,就可以將其模仿成真正的問情羽。


  畢竟都是神獸的尾羽。


  「竟是真的!」見到那根散發出紅綠流光的問情羽,黑紗女子神情略顯激動,語氣不自覺的拔高。


  太好了,她的傷勢可以再一次被壓制了。


  不過就算再激動,黑紗女子也不忘觀察林瞳的神色,待見到她強忍著激動的神情,黑紗女子提醒的咳嗽了一聲,將自己恢復到平時的神色才再次開口,不過這次聲音明顯輕柔了許多。


  「你這次做的不錯,不愧師尊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這次立了大功,足以抵消你之前之過……」


  黑紗女子邊說著邊觀察林瞳的表情,見她雖不舍,但並未生出任何的反叛之心,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開口道:「你把它交給我,早點回去休息吧,過段時間為師會考察你的功課。」


  話落,便直接伸出手去取問情羽。


  還真是夠不要臉的,林瞳心裡想著,但面上卻是一片的不舍,惋惜。


  「徒兒謹遵師尊之令。」林瞳倒是大方,話落,直接將「問情羽」送了出去,不過再送出去的那一剎那,緊跟著是一道慘痛的叫聲。


  「你做了什麼!」黑紗女子那本正要接過的雙手瞬間被一片火焰燃燒殆盡,不留一絲痕迹,快的她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沒……徒兒沒做什麼啊?」這一幕顯然把林瞳嚇的夠嗆,立即後退了好幾步。


  「你沒做什麼,怎麼你拿了沒事,我.……我.……」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顯然氣的夠嗆,當然也夠疼,畢竟誰能忍受被火焰活生生生燒的感受。


  「徒兒真的不知道。」林瞳不住的搖了搖頭。


  「還不快滾出去。」黑紗女子想到這蠢徒弟之後的作用,強忍著撕碎著她的衝動,怒喝道。


  不過因為剛才的動怒,體內好不容易被她壓制的傷勢瞬間席捲而來,這時候固嬰丹也起不了作用了,修為直接落到金丹後期,但實際修為誰知道呢?


  「可以反噬了。」就在這時,丹田內的白色靈團終於傳來了聲音。


  其實兩個人早就在控魂蠱上做了準備,林瞳照舊吃下帶有控魂蠱的丹藥,但等到合適的時機,直接子蠱反噬母蠱,到時候誰控制誰還不一定呢。


  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好的,徒兒這就出去。」林瞳嘴上說的好,但另一側卻直接帶動子蠱造反。


  成功的那一刻,林瞳如意的聽到了她進一步的嘶吼聲:「你做了什麼!」


  在那一剎那,她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神魂受到了牽制,同樣的子蠱的反噬讓她內傷傷上加傷。


  「沒做什麼啊,就是想讓師尊同樣感受一下被控制的滋味,徒兒這是在禮尚往來呢。」


  林瞳眼神微眯,淺笑盈盈,邊說著邊朝著黑紗女子靠近,待走到剛才的位置時才停下,彎下腰,輕輕的撿起地上的「問情羽」,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塵,可惜道:「師尊,你要的問情羽掉了,徒兒給你撿起來了。」


  見到這樣的林瞳,黑紗女子第一次感受到不是乖巧蠢笨而是害怕,讓她後背忍不住直冒虛汗,強裝鎮定道:「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你師尊!」


  「對啊,徒兒知道,這不是親手將問情羽送給師尊了嗎。」林瞳紅唇勾起淺淺的弧度,在燭火朦朧的卧室內更顯得詭異非常。


  「你……你不要過來,師尊不要了。」黑紗女子咽了咽口水,身形微退了一步,另一邊眸底閃過一絲異色。


  「師尊真的不要了嗎,還真是可惜,本來徒兒還想藉機討要獎賞呢。」最後幾個字,林瞳尾音特意拖長,帶著些遺憾。


  「你說的對,是該要給獎賞,只要是師尊有的,你只管提。」黑紗女子緊了緊自己乾澀的喉嚨說道。


  「師尊真好,徒兒能認識師尊真是幸運,那徒兒就不客氣了,恩……那本縹緲身法徒兒只有上冊,也不知下冊……」


  「下冊師尊有,這就給你。」林瞳語未盡,一本與之前一樣封面的功法就出現了林瞳手上。


  見到林瞳滿意的神情,黑紗女子倒是放鬆了一些,她這徒兒若是只要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她盡量的滿足她就可,等合適的時機,她自會親手殺了她。


  本以為是個乖巧的,誰知道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


  「師尊真好,不過徒兒還想要一些上品丹藥,還有法寶也隨便來點,至於玄級以上的功法師尊有多少就給多少,徒兒不怕吃撐。」接著,林瞳又說了一堆法寶,親自證明什麼才是真正的不要臉。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寶物從林瞳口中跳出,黑紗女子真想氣的直接吐血過去,奈何林瞳一直把控著子蠱,讓她想昏迷都不行。


  「你說的這些大部分師尊都可以滿足你,只是你要的金剛石、暗玉竹、硃砂淚,這都是極為珍惜之物,師尊這裡也未有,不過,師尊可以下達命令,令所有弟子出去尋找,你看行嗎?」黑紗女子一邊儘力的滿足林瞳的需求,一邊眼神閃爍,想辦法拖延時間。


  林瞳相信,只要她心軟這一次,接下來就是她的死期,這些東西雖然重要,但恰恰好她並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


  林瞳望向黑紗女子的方向,眼神似笑非笑,也不再與對方虛以為蛇,以免遲則生變,直接弄暈了對方。


  至於她的儲物袋,林瞳並未將寶物全部拿走,而是挑挑揀揀了一些她看的過眼的,至於其他全部都留下了。


  隨後抹去了自己存在的痕迹,並替她喂下了化屍丹,這化屍丹還是她在遺府中得到的,這樣,就算門派宗人想要查探原因也查不出來。


  做完這一切后,林瞳便閃身離去。


  等過了幾日,林瞳才命令母蠱反主,黑紗女子才真正的死亡。


  不過在她死的那一刻,神情倒是安詳的,也不妄此生了。


  黑紗女子的死倒是引起了門派的一陣震蕩,門主首先調取魂燈,果然屬於黑紗女子的魂燈已滅。


  不過為了給門派眾人一個交代,門主耗費了大量靈氣使用了回溯術法,不過可惜的是,在黑紗女子死亡的那二十幾個時辰里,她一直都處於閉目狀態,神情安詳,根本就沒有什麼兇手。


  至於體內更是沒有中毒的痕迹,除了之前高層人心知肚明的一件事。


  沒辦法,門主直接下令大長老乃是正常死亡,至於真正的原因根本就不重要,人死後一切都煙消雲淡,至於大長老那些珍藏的寶物全部充公,這就是現實。


  同樣現實的是這件事也不過發酵了幾日,之後就被眾人給淡忘了。


  原先大長老的位置已被二長老給替代,至於大長老之前招收的一個親傳弟子,大多數人都閉口不談,反正沒有舉行收徒大殿,就當沒了這個人。


  就這樣,所有的事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至於修仙界之後會發生的事,林瞳並不清楚,因為她將步入了一個新的旅程。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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