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重拾舊物
鬼神從夜景中收回眼神，笑得有些曖昧的看向染靈：「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染靈臉上騰起一片紅雲，有些不自然的別開頭：「朋友.……朋友關係。」
鬼神輕笑了一聲，不再打趣染靈：「你可還能記起自己因何而來？」
染靈搖了搖頭，有些泄氣：「什麼也記不起，除了越發覺得與你熟識之外，再是什麼也記不起。」
「你可知何為執念？」鬼神看著染靈繼續說道：「你是因執念來此，若你自己無法記起，那來此便再無意義。」
「你可以告訴我呀。」
鬼神搖了搖頭：「此間不可說，我可以陪著你，幫助你，卻不能提醒你，不然你會迷失在其中。」
染靈仍舊是不解的想了半刻，腦中卻仍只是鬼神的影子，其他半分也想不起來，只得解下腰間的招魂鈴遞給鬼神：「什麼也想不起，不過，這個東西好像有些作用。」
鬼神接過招魂鈴：「你可能使用？」
「不知該如何用。」
鬼神拉過染靈站到院中，將染靈圈在身前，左手拿起染靈的左手，擺弄著染靈的手指，右手托著染靈的手舉起招魂鈴：「試試運靈力。」
染靈尷尬的笑了笑：「靈力怎麼運？」
鬼神咧開嘴笑了笑：「還真是什麼都不會了，來，閉上眼，屏息凝氣在胸間，試著感受我手心的力量。」
染靈閉著眼照做，感覺體內似乎有一股氣遊走，細細的捕捉到它，將它凝在胸間，再試著感受鬼神掌心的力量，不一會就覺得有些溫熱，左手指尖也泛出紅光。
鬼神見到染靈指尖的光，眼神暗了暗，染靈如今體內儘是地界的陰冷之氣，已經將自己曾經之前注入的神力壓制了不少。
染靈睜開眼后，看著指尖的紅光詫異了一下，順著鬼神掌心的力量緩緩將招魂鈴祭出，招魂鈴懸在頭頂，微微泛著金光，照亮了半個院子。
而後，鬼神收回招魂鈴放在染靈手心：「便是如此，你可以自己慢慢試著練習。」
染靈開心的點點頭，又是憑藉自己的力量試了好幾次，終於是領悟了要領，成功的將招魂鈴喚醒，隨著「叮嚀」一聲，招魂鈴自己回到染靈的腰間。
「好厲害！」染靈回過頭看向鬼神：「墨，原來你這麼厲害，怪不得你說這世間的人都怕你。」
鬼神低頭淺笑了一下：「曾經的你也很厲害？」
「真的嗎？」染靈高興的搖了搖招魂鈴：「可有你幾分厲害？」
「你可比我厲害多了。」
染靈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我比你還厲害？」
「嗯，這世間只有你能敗我。」
夜深之後，染靈磨磨蹭蹭的在院中不肯進屋，鬼神有些好笑看著染靈不說話，染靈猶豫了許久，才是撓著後頸開口：「那個，這屋中只有一個床榻，要不，你先去歇息，我在此再看看夜景。」
鬼神伸手，染靈被一股力量拉扯進了鬼神懷抱之中，鬼神擁著染靈進了屋：「不必，你且先歇息，我還需打會坐。」
說完，已將染靈放在了床榻之上，替染靈掖好了被子，鬼神走到床尾處盤腿坐下，閉上眼打起了坐。。
染靈扯著被子看了好一會，見鬼神已是入了定，這才小心的挪了挪身子靠近了些鬼神，看著月光下鬼神的側影。
染靈心想，這該是怎樣一副絕世的容貌啊，讓自己一瞧見便挪不開眼睛，特別是那雙眸子彷彿容納了星辰大海，將自己吸入其中，輾轉反側也不得出。
抬起手在空中虛畫著鬼神的影子，染靈自己都未發覺自己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與那月光融進了月色之中。
第二日，孟女沒有再出現，染靈奇怪的念叨了幾句后，便看著鬼神在翻看自己之前從身上翻出來的玩意兒。
「你可知這些是什麼？」
鬼神笑了笑：「你最愛胡亂使用的法器。」
「法器？」染靈坐在了鬼神身側，也跟著一起挑挑揀揀的：「我以前到底是幹嘛的？」
「你猜猜？」
染靈撿起一枚銅錢看了看，百思不得其解，又打開了一個小錦袋瞅了瞅，見裡面皆是糯米，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我是個道士？」
鬼神終於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還記得這些是道士所用，卻是記不得自己的法器該如何用。」
染靈尷尬的笑了笑：「那我到底是幹什麼的？」
「這還得你自己細想。」鬼神頓了頓繼續說道：「昨夜入定后，我探了探此處，你既然是什麼也記不起，便只能順應著這此間，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鬼神看著染靈：「若是你想留在這裡這般安靜的生活，我也會陪著你。」
染靈抬起頭看著鬼神，見鬼神眼中的誠意不疑有假：「那你說的那個執念呢，又該如何？」
「你不想理會也可，一切皆看你覺得如何順心，便如何做。」
染靈咬著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般依著我，可哪裡是好。」
仔細思量了一日後，孟女還是未曾出現，染靈便決定四處走走，如果最終真的什麼也記不起來，再做打算。走之前，染靈回頭細細看了看屋子，突然覺得如果最後自己毫無所獲，在這裡與身邊之人長長久久的待著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出了這座山，視野變得開闊起來，染靈看見眼下是一座有些古樸的城鎮，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且還有許多道家模樣的人在其中。
染靈與鬼神尋了一座茶樓的二樓坐下，看著窗外絡繹不絕的人，染靈好奇的喊住了小二：「你們這城中怎麼如此熱鬧，可是有什麼事？」
那小二看了看坐著二人，見二人氣質不凡，特別是鬼神身周的靈力縈繞，似乎是仙家之人，便更是諂媚了幾分：「您還不知道吧，過幾日便有那天山之上的人來此處選合眼緣的人帶走。」
「帶去哪兒？」
「天山之上啊，便是那些仙家待的地方。」小二說完還看了一眼鬼神才繼續說道：「去了之後升仙便指日可待了，您看這城裡聚集多少道家人士，可是個個都眼巴巴的望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