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雪上加霜
":" 大概是見事跡敗露,官兵麵上的表情瞬間猙獰,張口就要呼叫示警。
然而,抵在他腰側的手隻用力一旋,那官兵頓時雙眼一瞪,張大的嘴裏還未出聲,卻猛的湧出一口鮮血來。
眾人這才後知後覺看到在他腰間還插著一把刀。
一切不過發生在須臾之間,快得不容人反應。
不過,官兵雖然沒能叫出來,早已埋伏在門外的人卻已覺察出屋裏的動靜不對。
“哐”的一聲,房門被撞開。
幾個官兵破門而入,手中的大刀不由分說便襲向眾人。
好在這時候眾人已知有異,立刻拔刀應敵。
孟如一直接拖著眼前的官兵替她擋去了揮過來的大刀,反手一揮,就見原本還握在手中的匕首變成了長刀,劃過偷襲者的脖頸。
論武力,她在這支隊伍裏完全是墊底的存在,但論偷襲和出奇不意,恐怕這世上沒幾個人能比得上她。
加上她對人體構造嫻熟於心,所以,出手根本不需要多餘的動作,絕對的一擊致命。
眨眼間連殺兩人,孟如一卻發現自己並沒有多恐懼緊張。
或許,是眼下的情勢根本由不得人去恐懼緊張。
對方人數本就不占優勢,孟如一隊伍裏這些人能被孟常鋒選出隨行,身手都不錯,加上一個高手孤夙,很快便將對方拿下。
“說,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在搜查過這些人的身,沒有找到任何身份憑證後,江源直接問向僅活著的兩個官兵。
那兩個官兵眼見落敗,滿臉的不甘,卻死咬著牙,一言不發。
孟如一收回了撥弄那些菜肴的手,道:“飯菜裏也下了迷藥,看來,他們要麽是想活捉我們,要麽,是沒把握,所以準備迷暈我們之後,一網打盡。”
“說起來,咱們去京城的時候也在這兒歇過腳,可看這幾個的麵孔,好像都沒見過。”鄧明仔細打量了那些官兵後說。
其它人待要細看,突然那兩個活著的官兵嘴裏直往外溢血,臉色發烏,渾身都抽搐起來。
“不好,他們服毒自盡了。”江源發現時,再想阻止,已經晚了。
孟如一也忙上前,探向那兩人脈搏,然而,都不需要係統檢測,那兩人已連脈都沒了。
江源頓時懊惱不已。
見此,孟如一寬慰道:“沒事,雖然人死了,但也不是全無線索。”
說著,她一一分析道:“首先,他們所用的迷藥無色無味,並不是市麵上常見的那些。其次,這裏離邊城也就幾天路程,他們明知道咱們是軍營的人還敢下手,可見絕不是求財。而且,事情一敗露,他們寧願服毒也不願說出身份來曆,說明,他們的身份絕不可告人。”
再聯想到眼下邊城的戰事,眾人心裏不禁一寒,隨即又是怒意橫生。
“這些吃裏扒外的內賊!”
孟如一也是被自己推測駭住,道:“如果他們真是通敵叛國的內賊,那麽,他們把控著這個驛站是想幹什麽?”
江源倏的僵直了身子,道:“先前他們說,前日有邊城送往京都的急報!”
其它人聞言頓時一陣心涼,有這些內賊在,那份急報還能送得出去嗎?
答案顯而易見。
如果京都不能及時發來援兵,那,將軍這一次能撐住嗎?
江源幾人不甘的將整個驛站仔仔細細又搜了一遍,除了幾瓶還沒開封的迷藥,並未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對方做得很幹淨,就連籠子裏本該有的信鴿也一隻全無。也不知是已經放出去,還是被處理掉了。
但現在看來,肯定是後者。
“他們準備這麽多迷藥,顯然是想攔截所有京都來的援兵。”
“不止是援兵,還有糧草。沒有援兵將軍他們或許還可以一戰,可若是斷了糧草……”
眾人簡直不敢往下想,心中對邊城的擔憂幾乎提到了極點。
孟如一則是想到了另一麵:“如果是這樣,那對方就不太可能隻安排這麽幾個人在這兒,附近很可能還潛藏著他們的同夥。”
這番話立時提醒了眾人,所有人都戒備起來,仔細的觀察著四周。
然而,入夜的山穀一片靜諡寧和,除了偶爾的蟲鳴聲,並不見有任何異動。
“或許,他們的同夥還不知道這裏出了變故,咱們今晚守夜的時候警醒些。”
雖然眾人都恨不能立刻出發趕回邊城,可一天的奔波勞累卻令他們不得不留下來休息調整。
將搜出來的食材重新做了點吃的,眾人應付著吃了,分配好了守夜的時間,這才休息。
北屏位於邊城後方,地處高地,城池雖不大,但因為獨特的地理優勢,易守難攻,宛如一道天然屏障,故而得名。
可如今這座城池卻被敵方圍困了整整三天了。
那日城門一戰,孟常鋒終是未能敵過屠鳶,若非一幫忠心耿耿的將士將他護住,恐怕都難逃一死。
一番浴血死戰,最後卻依舊不得不敗退。
邊城一夜之間被侵占。
退守北屏後,原本已做好了殊死一戰的準備,未料,對方卻並未急著進攻。
可情況並不容樂觀,送往京都的信鴿數天前就發出去了,急報也發了好幾撥,卻未見半點回音。
“胡大夫,我兒的傷還是不見好轉嗎?”內室門口,孟常鋒壓低聲音詢問著軍醫。
胡大夫有些無力的歎息搖頭,道:“那箭上的毒非同小可,我已經試過各種辦法,都沒法令傷口愈合。現在二公子全靠您給的藥吊著,可這樣下去,恐怕也拖不了多久。”
孟文博是在撤兵北屏的時候中的箭,並不是要害位置,本以為不會危及性命,可誰知那箭上竟不知淬了什麽毒,傷口怎麽都無法愈合。
不止如此,就連他身上其它傷口也是如此。
胡大夫也算是見多識廣的老軍醫,知道這是那毒素已浸入全身血液所致。
這種毒他也曾有過耳聞,據說無解。
雖然勉強止住血不會令孟文博馬上失血而死,但傷口遲遲不愈合帶來的感染卻讓他很快陷入了高燒昏迷。
眼見著二兒子奄奄一息,孟常鋒也是死馬當做活馬醫,將孟如一給他保命的藥喂給了他一顆。
想不到,服藥不久後,孟文博氣息竟穩了幾分,連燒也退去了,隻是卻並不見有蘇醒的跡象。
如今聽胡大夫說傷口依舊不能愈合,他心裏那點剛升起的希望又再一次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