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試探
他為何突然要替她把脈?
孟如一不解的看向離她僅半臂之遙的雲霄,恰好撞上他投過來的目光。
四目相對,她仿佛聽到了自已心髒碰撞的聲音,手腕皮膚似乎也隨之變得異常敏感起來,隻覺得他手指傳遞來的體溫有些灼灼發燙。
“你的脈搏跳得好快。”雲霄凝視她說著。
孟如一忙將手抽了回來,藏進了被窩裏,道:“我是病人,脈搏失常也是正常的。”
雲霄不禁失笑,道:“你現在倒是把自已當病人了。”
他笑起來的樣子有如雲開日出,讓人整顆心仿佛也隨之綻放了一般。
孟如一壓抑住自已的心跳,暗罵自已什麽時候也變得如此花癡了,怎麽眼前這人不管做什麽,都能輕易牽動她的心緒?
而且,她怎麽覺得,他像是故意在逗弄她?
難不成,真是她病得糊塗了,產生了錯覺?
不行,不能再任由他牽著她的情緒走了。
孟如一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住心神,道:“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呢,那日在船上假扮船夫的可是狼毒?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明知她是在刻意轉移話題,雲霄倒也沒有揭穿,隻是自懷中摸出一樣東西,捉過她藏進被窩的手,放置在她手心,道:“這次可要收好。”
孟如一一看,這不正是他送她的那塊玉佩?本來被樊鶴年奪了去,沒想到,現在又經由他手,回到了她手裏。
“這玉佩,聽說很重要?”孟如一詢問的看向他。
雲霄也不瞞她,道:“這玉佩叫鳳符,一共四枚,各有用途。因為是出自同一塊母石,所以可彼此感應。其它三枚分別在問荊、狼毒、逐月身上,用於執掌不同的任務,你這一枚是我常年帶在身邊的。”
他語氣輕描淡寫,仿佛是在介紹一塊尋常玉佩一般,孟如一聽著,心內卻是震憾不已。
“所以說,你就是憑著它找到的我?”
“沒錯。”
孟如一頓時恍然。
怪不得她被拓跋滅他們擄至山洞中,半夜就有追兵找過來。後來拓跋滅和樊鶴年幾經周轉後帶她走水路,他卻能先他們一步帶人扮做船夫,原來,是早已掌握了她方位。
孟如一心裏一時冒出諸多疑問,但在這許多問題當中,有一點是她最想知道卻也最不解的。
“我不明白,這玉佩如此貴重,你當初為何要將它送給我?我記得那時候咱們還並不熟。”
而且,贈她玉佩之前,他剛拒絕了她的合作提議。
雲霄似是想了想,道:“你可以理解為,我的命比較貴。”
他這似玩笑又似當真的口吻,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他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當初他送她玉佩時倒的確說過,是作為她救他一命的報酬。
“你確定,這是為了感謝我,而不是監視我?”孟如一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當中的血色鳳凰已經消失不見,此刻看來,它僅是一枚成色上等的普通玉佩。
可誰又知道,這東西竟是一個GPS追蹤器一樣的存在。
雲霄不以為然,道:“我若想監視你,大可不必下這樣的血本。”
孟如一也覺得自已想多了,以他的勢力,要想監視她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可是,若說不是監視,以前那些被她認為是巧合的事,又作何解釋?
“我想,那次我在城外被樊鶴年算計,你並不是碰巧路過才救的我,對不對?還有那次大火,逐月便正好出現了,還有幾次……”孟如一這麽一細想下來,他“偶遇”她的次數還不少。
麵對她的重重疑問,雲霄倒是一派淡然,道:“我既知道你有危險,總不好見死不救。當然,如果你非要為此找一個原因的話,你也可以把它當成是我對你的試探。”
孟如一疑惑道:“試探?”
“我說過,我身邊不缺能人。再怎樣的天縱奇才,若是心術不正,或別有所圖,用之,反是禍害。你說想來我身邊,我總要試一試,你是否當得起我的信任。”
說到這裏,雲霄再度凝視上她的眼睛,道:“孟如一,如今我再次將這枚鳳符交給你,你應該知道這其中的意義。”
孟如一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說,那些都是對她的試探,不知為何,她聽了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一直以來,她都不太明白,他當初既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為何後來又屢屢幫她,甚至還一步步為她鋪路,讓她坐上聖女的位置。
雖然雲霄一直待她不錯,可在她內心深處始終存有一分戒備,甚至在被拓跋滅擄走時,她都不敢奢望他會管她的死活。
因為,她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建立得本就根基不穩,她以為,她隻是他臨時拉來應急湊數的角色而已。
可如今聽他這麽一說,很多事便能解釋得通了。
恐怕,就連安排她當上聖女,入駐國師府,也是他試探的一部分吧?
得虧她的確是一片清白,毫無所圖,對他的身份乃至鳳符之事都是一無所知,身後更無任何派係勢力。否則,一個不慎,什麽時候被他收拾掉了都不知道,更遑論一次又一次的幫她了。
隻是,如今她已知曉這鳳符的重要性,他如此鄭重的將它送給她,還是讓她有些震憾。
她不禁又想起他昏迷前對她說的那句話:“孟如一,我可以信任你嗎?”
如今,他給了她一個準確的答案,他是信任她的,像對狼毒他們一樣的信任。
這個認知讓她內心莫明的有些激蕩,原來,被人信任著,竟也是件讓人如此開心的事。
不過,在他麵前,她還是故作淡定,道:“我才捅了你一刀,你非但不追究,還堅持要把這麽貴重的東西給我嗎?”
“關於這個問題……”雲霄唇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道:“我好像記得你說過,你會負責。”
呃,他當時不是昏過去了嗎?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這話自他口中說出來,無端多了分說不清的曖昧,孟如一不由得解釋道:“我是這麽說過,不過,我所說的負責,並不是那種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