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為自己辯駁(二更)
宴九一直防備著他拔槍,沒有想到他會這樣打自己一巴掌,當場打歪了半張臉,耳朵一陣嗡嗡地耳鳴聲響起。
尖利的牙齒划傷了口腔內壁,血立刻充斥整個口腔。
整張臉火辣辣地明顯開始腫脹起來。
「沒有?嗯?」那教官陰冷地問了一句。
「沒有。」
那位教官冷笑地道:「那她們為什麼這麼說。」
宴九重新站直地道:「誣陷。」
「那她們怎麼不誣陷別人,就誣陷你啊?」那教官突然聲音提高了起來,吼得宴九耳朵都快炸了。
對此,宴九輕笑了一聲,她用指腹輕擦了下唇角的血跡,「可能我長得比較好看,她們太嫉妒了吧。」
眾人:「……」
聞訊而來的那些人以及在場的教官都被她這話給震驚了。
這人怕不是個神經病吧?
這都什麼時候了,眼看著教官就要拔槍殺人了,她居然說這種話。
不會是嚇瘋了吧?
眼看著眾人用一種驚悚的眼神看著她的時候,那教官禁不住冷笑出聲,「再好看,敢逃跑,也是個死人。」
說罷他就立刻準備拔槍。
宴九本就一直盯著,眼下看到他有所動作,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伸手扣住了他的手。
「咔噠」一下,那把槍才剛拔出一半,就被宴九給重新給強制性地塞了回去。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女人應該是真的瘋了吧?
竟然敢動手。
這下怕是不止死那麼簡單了。
此時,那些人看宴九的眼神基本上是在看一個死人了。
而動手的宴九似乎也有一瞬的驚詫,顯然對於自己剛才那條件反射般熟稔的有些沒想到,不過這種情緒很快就恢復了。
因為她現在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
「我說了,我沒有逃跑。」她再三說道。
那教官大概也從來沒有過有人敢這樣直接摁住他的手,在驚訝過後,他怒極反笑地道:「可她們說你企圖逃跑。」
宴九死死扣著他手腕,冷笑道:「她們說了又如何,證據呢?沒證據,就憑一張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她們要逃呢?」
那教官還從來沒想到在這裡居然有人敢和他頂嘴的,當即怒喝道:「如果你不想跑,你在這裡幹什麼?」
宴九看向那幾個女人,說道:「是她們叫我出來的,說是替她們守著,她們要洗澡,怕有人偷看,說是之前已經被偷看了一次了,說什麼這裡的男人都是畜生,包括教官也是,沒人性的很,萬一把她們強上了怎麼辦。」
她潑起髒水來也是絲毫不留情面,反正怎麼瞎怎麼扯。
在場的男人們聽到這話臉色隱隱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什麼叫這裡的男人都是畜生啊?
也不看看她們幾個長得什麼德行,他們就算再怎麼想要女人,也不至於到這種飢不擇食的地步吧?
特別是那教官,陰沉的目光看向那幾個女人,格外駭人。
那幾個女人頓時眼皮一跳,然後其中一個厲聲道:「你胡說!我們四個人,用得著你來守著嗎?而且我們什麼時候說過畜生了,明明是自己想說,你別想誣陷我們!」
「那我什麼時候去小樹林了?你們也別想誣陷我。」
當下雙方都否認,事情就此陷入了僵局中。
不過好在這時候那三位大少爺紛紛到齊。
「發生什麼事?」大少爺裴元安在這個時候聲音很是沉穩地問了一聲。
那位教官很是恭敬地喊了一聲,「大少爺,三少爺,六少爺。」
裴兆更是不耐煩地嚷嚷道:「大晚上的把我都吵醒了!鬧騰什麼!」
「大少爺,三少爺,有人要逃跑。」教官指著宴九如實地彙報。
裴兆一看到那張把自己氣得咬牙切齒的臉,臉上的不耐煩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測地笑,「誰要逃跑?」
「她。」
宴九皺眉:「我沒有。」
「可她們幾個人都認為你有逃跑的意圖,甚至還挑唆她們一起。」那教官面無表情地再次重複道。
宴九氣得都笑了,「不是,她們說的就是真的,我說的就是假的,這是為什麼?」
那教官冷哼道:「因為是她們喊的。」
「賊喊捉賊沒聽說過?」
宴九一句話噎得那教官瞬間沒了話。
「那人家幹嗎不喊別人,非喊你啊?」裴兆不懷好意地問。
宴九嘴角輕勾,「女人嘛,長得漂亮,嫉妒也是常有的。」
「……」
真是厚顏無恥。
「否則我也不能入你三少爺的眼啊。」
「……」
這話好像又挺有道理。
裴兆大概是因為沒睡醒,腦子還處於混沌狀態,就這麼被糊弄了一下莫名的思緒跟著她跑走了。
旁邊的裴泠之看到她居然就這麼說了兩句把事兒給攪和了,嘴角的笑意不禁愈發的加深了起來。
但裴元安卻在此時還清醒著,皺著眉,問道:「所以到底什麼情況?」
不遠處的那群女人看到三少爺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倒戈了,不禁馬上說道:「大少爺,這個女人想要逃跑,被我們發現之後逼我們和她一起逃,然後見我們不願意,就恐嚇我們,說要殺我們!」
裴元安揚了下眉,轉而將目光轉想了裴泠之,問:「六弟,關於這件事你怎麼看?」
裴泠之沒有說話,只是將視線定在了宴九的身上。
那神色平淡得不泄露絲毫。
讓人無法揣測出他到底心裡想什麼。
宴九眯了眯眼眸,極為冷靜地道:「我說了,是誣陷。」
裴泠之笑了下,然後說:「沒什麼可看的,如果屬實,自然說要按照島內的規矩來辦事。」
宴九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她知道,裴泠之不打算插手這件事。
裴元安故作為難地道:「這不好吧?你這兒可就這一個了,要是出了問題,可就真得全軍覆沒了。」
「無所謂,還是規矩比較重要,沒有人能夠破壞島上的規矩。」裴泠之的言語里滿是隨意的態度。
裴元安點頭,「那既然這樣的話,就動手吧。」
他的命令剛下,那名教官就馬上拔槍。
宴九神色一變,身體像是條件反射一樣,動作極為敏捷的一把握住了槍管,中指卡住扳機,在輕輕一扭,槍支就此從對方手裡卸了下來。
那流暢的動作讓在場的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同時也吃驚宴九竟然當眾敢對教官動手,真的是……不知死活啊!
但宴九這會兒顧不得那群人的想法,她可不能為了那幾句誣陷白死在這裡,於是當即說道:「你們既然都講了規矩,應該也不介意講證據吧?說我逃,那請問證據呢?我人要是在那個小樹林里,那你們這麼說或許情有可原,但我現在人在海邊,距離那個小樹林十萬八千里,請問憑什麼說我要逃?」
「……」
為首的那個女人當機立斷地道:「你剛才就是要往那邊跑的,只是被我們發現了,所以又回來了。」
「對,沒錯!」
「就是這樣的!」
宴九冷笑了一聲,「所以你們的意思是,那些守衛都是瞎的?」
宴九的這一句話讓那幾個女人立即一噎:「……」
「那一排守衛們沒發現的事,你們倒是大晚上的眼尖的很啊,合著是不睡覺,專門盯著我了唄?」
宴九那嘲諷的意味十足。
但偏偏她說的都有道理。
既然是要逃跑,為什麼人不在小樹林,卻在海邊?
又為什麼那麼多人在追趕,守衛卻沒有發現?
還有為什麼大晚上的專門盯她一個人,像是未卜先知一樣知道她要逃跑似的。
這期間錯漏百出,有太多可疑的地方了。
「我們……我們……」
那幾個女人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一時間有些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