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雨中親吻(二更)
可這份不安又來的毫無邏輯,就只是為了不安而不安。
最終他只能拋了一個餌當保險。
「等你回去之後,應該下一批的獵人學院里有你的名字。」
之前在宴九和徐康宏的電話里他聽到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宴九是有資格去的。
所以他以此來讓誘宴九乖乖回去,免得中途出問題。
但不想宴九卻在聽到她這話后突然笑了一笑,「喂喂喂,你這樣無底線,我真懷疑你哪天會叛國。」
傅司垂眸,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向她,「只為你。」
宴九挑眉一笑,故意問:「那如果我叛國了,你也會為我叛國?」
傅司抬眸,目光與之相觸,沉寂的眸光里沒有絲毫的波動,「會。」
這下,宴九震驚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她沒想到傅司真敢講。
她本來只是開玩笑的。
要知道傅司是要被授封將軍之位的,能走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必然是有很高的覺悟,根本不可能說這種話。
說實在的,哪怕不是這個位置上的,就是一個小兵,只要穿上那件衣服,那他的第一位就必須是國家,根本不可能會有第二個選擇。
但他現在居然敢這樣說!
可真是胡來!
比她都胡來!
要是被別人聽到,別說回去授封了,估計回去都難。
於是,她立刻斂了笑,難得嚴肅道:「不許胡說八道,進去的時候我們都是宣誓過的,第一忠誠於國家。所以……」
「可我的靈魂忠誠於你。」
傅司這話讓宴九再次愣住。
他冷肅的眉眼內斂沉穩,卻又溫暖而有力量。
她知道,這人來真的了。
什麼樣的人最可怕。
不是本身就強大的人。
也不是本身就厲害的人。
而是開始認真的人。
當一個人開始認真的時候,那就是他最可怕的時候。
所以,眼下的傅司對於宴九來說,就是最可怕的。
他此刻眉梢眼角里透著宴九不容辯駁的認真。
宴九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目光遊離著,嘴裡卻故作理直氣壯地道:「說這話沒用啊,如果將來我們站在對立面,我可不手軟。」頓了頓后,她又道:「當然,你也別手軟。」
對此,傅司怎麼可能會應答,他對她向來連下手都捨不得,根本沒有手軟不手軟這一問題的存在。
可他不敢再多說什麼。
先不提她臉上那份躲閃和猶豫,即使是自己本身現在的處境也無法給她一個準確的答案。
能給的,只有自己的那份心意。
「在那邊好好的等我,我會努力回來。」他說道。
宴九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加油。」
「阿九,我一定會回去。」
因為你在那裡,所以我拼了這條命也會回去,完成你所期望的。
他深邃的盛滿了溫柔。
就好像要將她溺斃在其中。
耳邊的雨聲都就此遠去了。
那些不確定、猶豫、以及……遺憾,最終都化為了一個吻。
她鬼使神差地墊腳,輕輕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唇瓣微涼的溫度,溫柔而又繾綣。
「轟隆——」
遠處有雷聲再次滾過。
但宴九的心裡卻想:去他媽的天打雷劈吧。
就這一次。
最後一次。
當下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仰著頭,輕啄著他的唇角。
那克制而又小心翼翼的姿態讓傅司倏地渾身都繃緊了。
他以一切都會在這場雨中戛然而止。
卻沒想到到最後,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巨大的反轉。
那柔軟的小舌沿著他唇線一點一點舔,就像小奶貓似的,沒有章法,卻又極為撩撥他的心弦。
當下,他伸手扣住了她的腦袋,就此化被動為主動加深了這個吻,咬住了她的唇瓣,用力地撬開了她的牙關,糾纏不放。
再加上宴九格外的配合,柔軟放鬆的身體靠在傅司的胸膛上,透過夏季薄薄的衣料,只感覺有些體溫上升。
大雨中,兩個人吻得忘我。
不知過了多久,宴九有些喘不過來,手抵了抵。
傅司這才鬆開了她。
蒼茫天地間,就見她的眼裡像是糅進了一汪水般清亮。
唇畔有一縷細細的銀色絲拉出。
那被他吻得略有些紅腫的唇上有水潤的晶亮,看上去格外的誘人。
瞬間,讓傅司的眼底再次暗了下來。
宴九有些微喘,眼尾有些微微的紅,「明天我親自送你去碼頭吧。」
傅司呼吸有些沉,他伸手把人按在胸口,低著頭,吐息間有灼熱的氣流熨燙著宴九的耳廓,低啞地說了一個字:「好。」
兩個人在緩和了幾分鐘后,再次朝著山下走去。
只是這一次,傅司不再只是和她肩並肩,而是緊緊牽著她的手,往下走去。
等走回老宅,傅司已經渾身都濕透了。
倒是宴九還好一點,因為傅司把傘都遮在她的頭頂,不過也只僅限於上半身。
下半身的褲子被濺起的雨水打濕了個徹底。
於是她連忙對傅司說道:「你渾身都濕透了,趕緊上樓去洗個澡吧。」
說著自己也打算上樓去了。
雖說是夏天,但這濕透的褲腿冰冰涼涼的貼在自己的腿上還是很難受的。
但才剛要上台階,手就被微微一個用力,給拽了回去。
他把人攬進懷裡,聲音沙啞地問:「我剛沒做夢吧?」
宴九看他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的唇,不禁縮了縮脖子,「嗯,你在做夢。」
傅司把人往自己的懷裡扣了扣,說:「那我還想再做一次。」
「……」
這話怎麼那麼有歧義呢?
什麼叫再做一次啊。
「再做一次。」
傅司的言辭間不容拒絕,強勢地就要低頭再吻一次,卻被宴九即使躲閃開,「你別得寸進尺。」
抱著她的傅司啞著嗓子提醒:「是你主動的。」
嘿!
這傢伙這是打算耍無賴?
宴九強忍地道:「那對不起,我錯了。」
「口頭認錯沒用,得有實際行動。」
最後一個字剛落,他直接把人抵到了牆上,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那一抹紅唇。
他眼底有沉暗的幽光,在觸及到那溫熱而又柔軟的唇瓣時,瞬間心弦又「嗡」地一下,悸動不已。
這個場景他不知想了多少遍。
儘管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
也不是宴九第一次主動吻他。
但卻是第一次在她清醒且自願地情況下吻他。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他一直以為這個場景得在他回部隊之後才可能實現,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實現。
從淺淺的吻到深吻,他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那兩次在浴室里,她纖細的身子,以及指腹間細膩地觸感。
越想,他箍著宴九腰身的手臂就越緊。
就連氣息都越發的沉了下來。
老宅里的人早已打發的打發,清空的清空。
整個屋子裡一片寂靜,兩個人交纏的呼吸聲和親吻的水漬聲顯得格外的清晰。
甚至傅司的手穿過下擺,順著腰窩流暢地線條一路往上。
那帶著滾燙的掌心讓宴九不自覺地渾身發軟,整個人往下沉。
那脖頸上的力量頓時把傅司最後一絲理智給拽了回來,他的大手立刻從衣服里撤了出來,然後一把將宴九的腦袋按進了懷裡。
宴九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壓得有些喘不過氣,正微微掙脫了一下。
結果被傅司低呵了一聲,「別亂動。」
他的手死死地固定住她,聲音還帶著情緒未退的獨特的低啞,在她耳邊咬著牙,一字一句的承諾,「我一定會回來,我發誓。」
宴九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嗯。」
那乖巧的樣子讓傅司的心軟得一塌糊塗,緩和了片刻后,就鬆開了她,說:「快去洗澡吧,別感冒了。」
「嗯。」
宴九隨後上樓進了房間。
只留下傅司一個人。
不過他沒上樓,而是重新走了出去,在庭院里淋了片刻的雨,重重地吐出了兩口濁氣,才轉身回了屋子裡,上樓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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