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互相騙人被戳穿(二更)
樓下的人還在拿宴九和傅司這一對打趣笑鬧著。
但樓上已經進辦公室的兩個人卻完全沒有他們所說的那般小別勝新婚似的甜蜜。
宴九坐在沙發上,臉色不太好。
顯然還在氣馬志成那件事。
倒不是真的覺得傅司這樣做不好,就是覺得馬志成可是她一手提拔上來的,應該是完全聽她的才對,可沒想到一轉眼竟然聽起了傅司的話,這讓她一下子有些無法接受。
可隨後看見傅司的行李箱以及褲腿和皮鞋上都沾著灰,知道他是為了自己才一路風塵僕僕趕回來的,突然間心裡股氣就散了。
其實說到底他也是為了自己。
宴九自我安慰了一下后,才開口道:「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洗個澡。」
「不用,我不累。」傅司將行李箱放在了門口,然後坐到了她身邊,「那天會議上到底是什麼情況?」
提道這件事,宴九立刻斜睨了他一眼,「你不都從馬志成那裡得到消息了么。」
傅司默了下,「我只簡單聽了幾句,後來那邊突然發生了點事我就馬上掛了。」
宴九捕捉到了那幾個關鍵字,馬上眯起了眼,問:「發生什麼事?」
傅司垂眸,輕描淡寫地一句,「沒什麼要緊的事,很快就解決了。」
宴九卻覺得沒那麼簡單,他這是故意不想說。
然而他越是不想說,宴九就越會多想,之前庫恩的事讓她還留有陰影,所以當下就緊張了起來,「你有沒有受傷了?」
說著就直接上手在他身上一陣摸。
傅司坐在她身邊,看她的小手在自己胸口作亂,眼底一片溫柔之色,接著即使抓住了那隻手,說道:「沒有,我好好的,別擔心。」
宴九不放心的又摸了摸,在確定的確身上沒有什麼問題后,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然後比他更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那天的事其實就是宴敏遠發神經而已,沒人當真。」
傅司問道:「真的?」
宴九點頭,「真的啊,爸都直接把人丟到醫院裡去了,你說我怎麼可能會當真。」
傅司漆黑的眼神一直盯著她,片刻后才開口說道:「這幾天我為了能趕回來,幾乎是日夜不睡的聯繫人,加快所有的洽談的進程,一談完我甚至連休息都沒有休息就直奔機場,餓了整整一天。」
宴九不禁愣住了。
以她對傅司的了解,他從來都是只干不說的人,很難聽到他會突然說這麼一番話,以至於讓宴九有些一下子不太明白他說這話的意圖。
「所以宴九,你可以拒絕告訴我你心裡所想的,但不要騙我。」
這一句話,宴九眼底頓時有了細微的變化。
漸漸的,她的神色就此淡了下來,許久后才鬆口道:「那天會議開到一半,眼看著我就能坐上總裁的位置了,宴敏遠卻突然跑過來,拿了一份DNA檢測說我和宴國懷不是父女關係,說我根本就不是宴家人,沒有資格繼承宴氏,結果就惹怒了宴國懷,被直接關去了醫院。」
傅司聽著宴九那簡簡單單的幾句交代,神情漸漸凝重了起來,「他哪兒來的東西去檢測?」
宴九一笑,「你忘記了,那天在浴室他衝過來的時候抓了我的頭髮。」
傅司經她提醒后立刻想到了當時的那一幕,立刻眉頭緊鎖道:「那就是說,他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宴九點頭,「是啊,我們都以為他是撒酒瘋,不想人家根本就是借酒裝瘋,以此來找證據。」
這也算是宴敏遠難得的聰明吧。
居然把他們兩個人都給成功騙了過去。
此時,傅司再次沉默,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宴九看他這麼沉重的表情,而且還一動不動的,像個雕塑似的,不禁喊道:「喂,在想什麼?」
傅司回過神,沒有回答她,只是說:「關於這件事你先別亂想,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會派人去調查。」
宴九不在意地點了下頭。
傅司看她那麼不走心,像是敷衍自己,頓時皺起了眉。
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宴九已經轉移了話題,「不是說餓了一天么,我請你吃飯吧,我知道一家店挺好吃的,還是當時和汪從越一起去吃的時候發現的。」
本來一開始還想答應下來的傅司一聽到汪從越和她一起去吃的地方,直接否決道:「我不想在外面吃。」
完全不知道某人醋罈子打翻的宴九想了下,試探地問:「那回老宅吃?」
「我做給你吃。」
傅司不由分說地就起身。
宴九看他打算來真的,不禁道:「你都累成這樣了,還要給我做飯?」
「沒多累,以前比這累多了。」傅司一手拎著行李箱,一手牽起她走出了辦公室。
宴九聽到這話覺得有理,在部隊里訓練的時候丟在野外餓個幾天都是正常的。
「但問題是,你要在哪裡做給我吃?」她問道。
傅司牽著她的手走進了電梯里,按了按鈕后,才說:「你忘了,老宅旁邊的房子我買下來了。」
宴九這才想起來,「哦對,你現在比我有錢多了。」
這位可是比她這個總裁還要總裁的人。
當下她沒再掙扎地乖乖跟在傅司的身後。
「想吃什麼?」
「就挑你會做的就好,我不挑食。」
傅司沒再多問,上了車,直接就把車子開去了超市。
宴九對那些東西一竅不通,就跟在他身後在蔬菜區挑挑選選,然後又去海鮮區買了一條活魚,這才結賬回了宅子里。
傅司買的宅院就在老宅旁邊,裡面的格局,包括裝修風格都和老宅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就是,宅子很空蕩。
雖說老宅那邊孫舒秀死了,蔣怡也死了,宴敏遠和宴亦陌都被關在了醫院,家裡已經沒什麼人了,但傅司這裡有些地方根本連遮塵布都沒有掀開。
很難想象他一個人在這裡生活是什麼場景。
宴九就坐在沙發上坐等開飯。
只是等著等著,她就躺在沙發有些睏倦了起來。
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後來又被嚴戈給折騰的頭疼,每天都活在水聲火熱中,現在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了,又在傅司的地盤上,消除了戒備后瞌睡立刻就找上門來了。
聽著廚房裡炒菜的聲音,宴九逐漸睡了過去。
等傅司把所有的飯菜都做好了,準備讓她洗手吃飯了,卻發現宴九已經處於熟睡中。
傅司知道她這段時間一直綳著那根心弦,沒有好好睡過,所以沒有打擾,而是給她拿了一條薄毯,又把中央空調調高了一些,免得她著涼感冒,然後去廚房把那些飯菜都放在鍋里溫著,最後才上樓去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服。
樓下的宴九睡了沒一會兒,總覺得溫度有些熱,索性就醒了過來,結果就發現大廳里已經沒人了,就連廚房地炒菜聲都沒了。
這讓她不禁倍感奇怪。
在轉悠了一圈沒找到人後,她就直接上了樓。
聽見二樓的拐角一間房間有動靜,便下意識地走了過去。
房間的門沒關上,留著一條細縫。
宴九看了一眼,結果瞬間臉色沉了下來。
她猛地推開門,就走了進去,「這就是你說的好好的?」
正坐在床邊給自己背部搽藥的傅司沒料到宴九會這麼快醒過來,馬上將半脫的襯衫給穿上,並且還企圖轉移話題,「餓不餓?飯菜我都做好了。」
宴九可沒有錯過剛才他背部那一條細長的傷勢,冷哼了一聲道:「傅司,你剛還好意思說我騙你,你現在不也在騙我。」
傅司站在那裡,底氣有些不足地說:「不是什麼大的傷。」
「那怎麼樣算大的傷?要像上次一樣才是大的傷是吧?」
宴九冷著臉上前,將他的襯衫褪去,就見背後的傷勢再次暴露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傷不是子彈打的,應該是被刀給划傷的,細細長長的一條。
因為是傷在背後,剛才她一直摸得是胸口,所以就被他給騙過去了。
這傢伙的演技現在真是越來越好了,都快出師了!
傅司看她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難看,便小聲地安撫:「沒傷到骨頭,就是劃到而已,別擔心。」
宴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將他手裡的藥瓶拿了過去,「坐好,上藥。」
傅司不敢不聽,乖乖地坐在那裡。
期間好幾次他想開口,但都被宴九那張臉色給嚇了回去。
直到葯擦完,眼看著宴九就要走,他顧不得其他,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拽,把人拉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