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今天必須有一個人死!(三更)
「沒有?」
「對,沒有。」徐康宏頓了頓,繼續道:「我翻遍了整個檔案,查了所有卧底行動,確定沒有,你應該是搞錯了。」
宴九不相信地道:「這不可能!你說查了所有的檔案,可最高級別的,你能查得出來?」
「為了保險起見,最高級別的所有行動我也查了,是讓上面的人查的,所有任務全部都對的上號,沒有一個遺留。」
沒有一個遺留。
宴九這下徹底傻了眼。
電話那頭的徐康宏聲音依舊冷硬,「總之,我該說的說了,檔案里的確沒有,你肯定是弄錯了。」
弄錯了……
她竟然弄錯了?!
這怎麼可能呢!
那手上的牙印,還有他的態度……
無一不在說明他卧底的可能啊!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徐康宏說完這一句話后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宴九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整個人跌回了枕墊上。
這時,她已經顧及不了徐康宏的態度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傅司不是卧底這件事。
因為,她在幾天前才暴露了這件事!
而如果傅司不是卧底,她卻說要保護卧底這種話,那這後果……
宴九不禁深深後悔不已。
自己當時怎麼會一時沒忍住說出這種話呢!
實在太掉以輕心了!
現如今話說出口了,後面要怎麼挽回?
難道說自己說胡話?
不,這不現實,傅司不是蠢貨,不可能相信這種借口。
就在宴九想著用借口去挽回的時候,她腦海中突然間回想到這段時間他的避而不見。
頓時,她明白過來。
傅司這是在聽到這番話后,故意和她拉開距離呢!
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他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把這件事告訴給宴國懷聽呢?
宴九靠在枕墊上,神色漸沉,眼神都更是徹底冷了下來,再也沒了之前的溫和之色。
寂靜無聲的病房裡,只聽到點滴一滴滴滴落的聲音。
終於,在思索了足足半個小時后,她覺得還是不甘心!
這件事要搞不清楚,錯殺了一個,那可是會出大問題的!
當下她就掀開了被子,拔掉了吊針,準備起身。
不料正巧遇上了進來送午飯的林曉陽。
一看到她這樣,林曉陽忙不迭地丟下飯盒,上去制止道:「你起來幹什麼,你傷得那麼重,可得好好休息才行!」
宴九沒回,只是徑直問:「傅助理還在病房休息?」
「不是吧副總,您這也太心急了吧,每天都跑過去,一點千金大小姐的樣子都沒有,這可不行啊!在感情里女人可不能太主動,那會很掉價的。」林曉陽還在苦口婆心地勸,但等一抬頭看到宴九那冷酷的眼神,瞬間老實了,「嗯,聽說昨個兒他想出院,但被醫生給拒絕了,這會兒正在隔壁病房。」
宴九一聽,頓時冷笑出聲。
呵,還想逃?
想得美!
當下,她立刻命令道:「你讓馬志成暗中把這一樓全部清空,在所有門口全部讓我們自己人把守著,沒我命令任何人不能進出,不管是誰!」
林曉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吩咐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啊?這……這是為什麼呀?」
雖說清空也沒什麼問題,反正這樓本來就是宴氏名下的醫院,但每個門口都要人把守著,還不能隨便進出,這就很奇怪了。
這邊是VIP病房,整層樓也就只有她和傅助理兩個人住而已,有必要要這樣做嗎?
但對此,宴九並不明說,她只是了一句:「讓你去做你就去做。」
林曉陽看她臉色不對,也不敢再隨便玩笑了,馬上點頭,「哦,那我現在就去找他。」
只是剛走到門口,就被宴九再次叫住,「等一下!你記得和馬志成說,讓他帶來的手下身上都配好槍。」
槍?!
林曉陽雖說是宴九身邊的助理,但也只處理宴氏那些普通日常事項,關於堂口那些事她並不沾染,向來都是由傅司組去做的,所以當她聽到什麼槍不槍的,自然是被嚇到了。
「副總,您這是要幹什麼呀?」她一臉害怕地問。
宴九臉色依舊沉沉,果斷吩咐道:「別問那麼多,就按我說的去做!」
「好。」
兩個小時后,馬志成就帶著他的那些手下把頂樓這一層門口全部牢牢把守住。
坐在病房裡的宴九聽完他的彙報后,這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在走出房門之際,她突然對身旁的人說:「把槍給我。」
「是,」馬志成是已經見過宴九本事的,當下毫不猶豫地把自己身上的槍拔了出來,雙手遞了過去,
宴九看了下槍里的子彈,然後再次吩咐:「讓那群人死死盯住,聽到沒?」
「放心,這些都是自己人,哪怕董事長來也沒用。」
得到他這番保證,宴九這才拿著槍,朝著隔壁的房間走去。
整層樓面上沒有一個人,空曠得只有她的腳步聲在回蕩。
不過短短十幾步的路,她卻走得格外的沉,那眼神中更是閃著冷冽。
直到站定在傅司的病房前。
她看著眼前這一扇門,那因為病號服太多寬大而遮蓋的手忍不住將槍支握緊了幾分。
隨後終於擰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此時傅司正背對著她坐在病床上,望著樓下的小花園,神色沉重。
一聽到門鎖的聲音,以為是醫生給他換藥,便下意識地回身看去。
不想,卻看到多日沒見的宴九正站那裡。
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卻感覺自己恍如隔世一般。
她瘦了。
那下巴都尖了不少。
臉色還是那麼蒼白,看上去格外的病弱。
傅司想到她那天渾身都被血染透的裙子,當下忍不住就道:「你怎麼來了?傷都還沒有好,怎麼能隨便跑出來,萬一牽扯到傷口怎麼辦!」
宴九語氣冷冷地走了進來,「我命都快沒了,還怕什麼傷啊。」
傅司蹙眉輕斥:「你別胡說!醫生說你肩上的傷休息兩天就會好的,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宴九站立在那裡,寬大的病號服襯得她很是單薄,「我說的不是傷,是你。」
「我?」傅司有些聽不懂。
宴九索性不和他廢話了,她拎了把椅子放在他面前,然後坐了下來,語氣冷然地道:「別兜圈子了,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來是什麼原因。」
傅司愣了愣,如實回答:「我不知道。」
宴九冷笑了一聲,「不知道?那好,我提醒提醒你,那天聽完我的話,你有什麼想法嗎?」
傅司幽深的黑眸深處頓時有情緒一閃而過,但很快他就垂眸掩蓋了下來,只回答:「你說了很多話,我不知道你說的哪句。」
那樣子擺明了是想糊弄。
但宴九哪裡能在這個時候被他糊弄!
現如今她底牌都被亮出來了,要是不問清楚,不做乾淨了,不久之後肯定死的就是她!
想到這裡,她就將手裡那把槍「哐當」一下扔在了旁邊的茶几上,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金屬外殼,讓人心底有些發沉。
傅司見她連槍都拿了出來,不由得蹙眉,「你這是幹什麼!」
宴九嘴角的笑輕揚起,可這笑卻不達眼底半分,「我幹什麼你不知道嗎?你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否則怎麼總是避而不見。」
傅司睫毛輕顫了下,偏過頭去,回答道:「我不清楚……」
宴九怒極反笑,臉上滿是冰冷之意,「我不管你清不清楚,但我現在可以明著告訴你,外面被我圍了,現在整層樓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咱兩今天只能有一個活著出去,要麼你,要麼我。」
那言辭間的全是決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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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久等,你們猜一下保鏢大人會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