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玷污純情少男(一更)
當宴九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頭疼得快把她炸裂了,渾身上下的虛脫感讓她感覺自己像一灘爛泥,那種失重和眩暈感讓她完全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她皺眉嚶嚀了一聲,還沒等睜開眼,就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道微啞地聲音,「醒了?要不要喝水?」
宴九慢慢睜開眼,就看到傅司正坐在床邊,他的襯衫半干半濕地貼在他身上,頭髮也很亂,看上去格外的狼狽。
當然,最顯眼的就是他的嘴唇。
宴九的目光在停留了三秒后,就脫口的問:「你的嘴怎麼回事?」
坐在床邊的傅司沉默地看著她。
宴九起先被他看的有些奇怪,但漸漸地隨著腦子越來越清楚,昨晚上那些記憶也隨之排山倒海地翻湧了出來。
她從嘔吐、頭疼、噁心、冷得發顫,熱得亢奮間,慢慢回憶起自己被他放進了浴缸里,然後又伸手把人一同拽了進來,最終跨在他的身上說,你好漂亮?
宴九心裡哀嚎了一聲,猛地拽住了他。
傅司被她這麼一扯,差點又被她拽下去,連忙單手抓住了床柱,微微俯身下去,深邃的黑眸在日光中顏色有些淺。
他的瞳孔里倒映著一張精緻卻糟亂的小臉,然後沖著他說:「我沒對你怎麼樣吧?」
傅司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
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他對她怎麼樣嗎?
「……沒有。」
昨晚上她的確沒再做什麼。
藥效一上來,她整個人都陷入了昏睡中。
但是嘴裡卻不斷的呢喃著什麼。
那聲音太輕,太模糊,他聽不清。
唯一知道的是她很痛苦。
整個人蜷縮成一個團,小小的一隻。
看上去像是被人丟棄的小可憐。
傅司在那一刻,心裡感覺到了一種酸澀。
他坐在床邊陪伴了整整一夜,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一直陪著。
躺在床上的宴九一聽,這才鬆了口氣,「不好意思啊,吃了葯太興奮了,整個人沒控制住。」
傅司聲音有些沉悶,「……嗯,我知道。」
何止是沒控制住。
簡直就是化生如魔的妖精。
那雙眼泛著猩紅,渾身濕透了的沖他勾唇一笑的樣子,他是真的想就這樣一頭栽進去算了。
那細膩的肌膚,濕滑的小舌,還有她輕哄低誘的聲音……
瞬間整個人都僵了起來。
那複雜的神情落在宴九的眼裡,讓她有種化生自己好像是個渣男的錯覺。
好吧,她二話不說把人壓在身下強吻,的確很渣。
部隊里的孩子都很純潔,也很純情。
她這麼做,的確過分了。
宴九懷著愧疚的心情小聲地看著他,說:「你別生氣,昨晚上是意外,不算什麼的,你別有負擔,就當被……狗咬一口吧。」
那副英勇就義,慷慨赴死的樣子讓傅司不禁默了,「……」
他該說什麼?
他還能說什麼?
深秋的陽光明亮,屋內被陽光曬得暖洋洋的。
看著此時躺在床上的姑娘,她又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乖覺無辜得像只小白兔。
甚至還怕自己有心理負擔,甘心當小狗。
傅司保持著那個俯身的姿勢,沉默了一下后,突然說:「我有。」
宴九:「?」
傅司再一次道:「如果我有負擔,怎麼辦?」
宴九就這樣躺在床上,愣愣地看著他,小嘴微張,不知該說什麼。
片刻后,她才小小結巴地問:「那……那你想怎麼辦?」
難不成要打她一頓嗎?
不至於吧。
就……就咬了那麼一口而已。
「要不然……你咬回來?」她沒走腦子地脫口就問。
這話一出,屋內詭異的沉默。
傅司的眼眸在白日光下黯了下來,都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
兩個人之間的空氣中流淌著漸漸形成了曖昧的沉默。
傅司緊繃著身體,低低看著身下那一片茫然的人,知道她說的咬肯定和自己想得不一樣。
因為吸食了那種東西后,腦子會有短暫的遲緩。
而伴隨著吸食的時間和分量越來越久、越來越大,情況會越來越糟。
這就是為什麼那些吸食者們有時候情緒會突然失控,大腦的反應越來越慢,人也越來越瘦,逐漸慢慢成為一個活死人的原因。
傅司看她有些呆愣的樣子,心裡那股燥意往小腹下竄去,最後化為了一聲深深地嘆息,說:「好好休息。」
「哦。」宴九躺在床上,乖乖地點頭。
傅司從旁邊的行李袋子里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走進了浴室里。
這一進去,就進去了大半個小時。
躺在床上的宴九聽著那嘩啦啦的水聲,心裡很是疑惑:這人到底身上是有多臟,不會洗禿嚕皮嗎?
一個小時后,人總算從浴室里出來了。
宴九看他擦著頭髮出來,不禁問道:「你怎麼洗那麼慢?」
傅司步子一頓,好不容易澆滅的火種似乎又緩慢的開始迸發出了細微的火星。
不行,再這樣下去,真要被她弄死了。
「你昨天吐了我一身。」傅司面無表情地說。
「……」宴九也面無表情地說:「我餓了。」
「我讓他們給煮點粥送上來。」傅司擦著頭髮就走了出去。
一等門被關上,宴九閉了閉眼,一種想死的心情頓時油然而生。
叫自己嘴賤!
哪壺不提哪壺!
太他媽丟人了!
宴九把自己埋進了被我里,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被子下自己的身體光溜溜的?!
「?!」
她怎麼不記得昨晚自己有脫衣服?
難道……她不止抱著傅司啃?
還當眾脫衣服了?
天,怪不得他會說有負擔……
這……
宴九頓時腦海中浮現出昨晚上自己跨坐在傅司身上,啃完還脫衣服的瘋狂樣子。
這得給這純情的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障礙啊?
將來萬一他對女孩子不行了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徹底崩了,心底一片絕望。
她趁著傅司還沒回來,趕緊起身,隨手拿了一件浴袍就套在了身上。
等了好一會兒,傅司就去而復返,手裡還拖著她的行李箱。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乖乖坐在床上的人就先開口認錯起來了。
「對不起。」
「?」
「我昨晚上真失控了,你別在意……真的……」
「?」
「不是所有女孩兒都這樣……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
「那些溫柔女孩兒們都不像我昨晚那樣的。」
「?」
傅司一頭霧水。
總覺得她的話有些奇怪。
不過看她那副認真到不能再認真的樣子,最後只能點頭,嗯了一聲,然後把手裡的箱子遞給了她,「去洗澡吧,等會兒他們就會送吃的上來。」
「哦。」
宴九拿了自己的換洗衣服也進了於是。
等到洗完澡,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就連頭疼都緩解了不少。
她脖子上搭著毛巾走了出來,就看見傅司正關門,旁邊是推進來的餐車。
「吹乾頭髮過來吃飯。」他頭也不抬地說完后,就把餐車上的食物一樣樣地端到了桌上。
宴九也嗯了一聲,吹乾了頭髮就坐在了椅子上打算開始吃東西。
可當手端起那碗粥的時候,她才知道這葯的後遺症有多厲害。
在浴室洗澡的時候還沒怎麼發現,可一端起東西來,那顫抖的手沒兩下,就把粥灑出了一半。
「我來喂你。」
傅司只當沒看見,接過她手裡的碗,一勺勺的喂。
等到一碗粥見了底,傅司抽了兩張紙巾給她,說:「放心,顫抖只是藥物作用而已,等藥效一退,就沒事了。」
宴九點了點頭,「嗯,我沒事。」
那樣子的確像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你坐在這裡休息會兒,我去把床整理下,你再去躺一會兒。」傅司說著就轉身走到床邊,將昨晚上吐得一片狼藉的床單和被套全部給換了下來,然後又換上乾淨整潔的床單。
宴九吃飽喝足重新躺回去后,只覺得人生的愜意不過如此。
有飯吃、有床睡,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