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挑釁對方

  林璟的速度很快,才半個月的時間就上了位。


  而且巧合地是,林項在這半個月內不知道是因為股價的問題,還是因為那兩兄妹的醜聞氣到了,頻頻被送入醫院。


  那兩兄妹不頂事,林項又進醫院,公司的重擔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這位私生子的頭上。


  林璟大刀闊斧的做了一系列地制度改變,和當初宴九上位時的轟烈簡直不相上下。


  宴九不是傻子,她冷眼旁觀地看完了他整套動作后,心裡已經多少清楚了。


  只怕這位私生子是隱藏多年,有備而來,否則不可能只用半個月就能做得如此穩當。


  看來,自己這回是找了個一個聰明的合作人。


  宴九看到林氏逐漸穩定下來,就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那邊了。


  這段時間沉船的爆炸後續已經全部意義解決,傅司也在她身邊一直輔助打理著,可以說公司的大權完全在她的手裡。


  但即使這樣,傅司發現宴九始終沒有鬆懈過。


  每天依舊不斷的開會,處理公司各項事務,那繁忙的程度只比之前更甚。


  當她開完下午最後一場會,回到辦公室里,揉著眉心靠坐在沙發上時,傅司終於忍不住提醒道:「副總,您已經做的很好了,沒必要這麼拼。」


  宴九輕笑了一聲,「不拼怎麼行,雖說公司穩定了,但是到底我根基不深。」


  傅司看她這樣,猶豫了一下后,才說道:「宴總那邊還在僵持著,估計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可以慢慢來。」


  其實這話原本是不應該和宴九說的。


  因為宴九現在還沒有得到宴國懷的允許繼續深入下去。


  但傅司看她這樣沒日沒夜的拼,到底還是透露了一些給她。


  結果卻不想這一句話讓宴九猛地睜開眼,「還僵持著?」


  傅司點頭:「是的。」


  宴九斟酌了一番,沒有問宴敏遠是去幹什麼,而是很有分寸地問:「談判到關鍵期?」


  傅司再次點頭,「是的。」


  宴九得到了這個消息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緩緩勾起了笑,突然轉了話題,「最近宴亦陌在執罰堂好嗎?」


  傅司皺眉,顯然不太明白為什麼話題會這麼快的轉換到宴亦陌身上。


  距離宴亦陌被關已經有足足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宴九可從來沒過問過關於她的任何隻字片語。


  怎麼現在卻問起來了?

  雖然不理解,但他還是如實回答:「董事長要求她罰跪,每天要跪滿八個小時。」


  宴九揚了揚眉,「才八個小時?」


  到底是從小養到大的女兒,宴國懷看來還是留情的啊。


  但隨後就聽到傅司補充了一句:「是跪在鐵鏈上。」


  宴九頓時笑了,「嗯,是我爸的作風。」


  一個薄冷的無情男人。


  跪八個小時的鐵鏈,只怕那雙腿不廢也是要殘了。


  隨後就聽到她又繼續道:「該把她放出來了吧?風頭都過去那麼久了。」


  傅司回道:「已經放出來幾天了,一直住院治療,應該今天回來。」


  宴九哦了一聲,笑得意味深長,「那我們今天早點回家。」


  傅司看她那笑容,最後點了點頭。


  ……


  只是說來也巧,傅司才剛把車子開進老宅,就看見庭院里也有一輛剛熄火的車。


  宴九透過車窗就看到孫舒秀先下了車,緊接著兩名女保鏢抬著宴亦陌從車裡出來,然後放置在輪椅上。


  看來這一個月的罰跪真的是讓她的腿受到不小的傷害。


  宴九正準備下車,結果就見傅司竟然熄火下了車,繞過車頭,替她開了車門。


  她面帶驚訝:「你不回去?」


  以往傅司大部分都是把她送到老宅門口就會開車離去,除非是有事情彙報,但今天的工作內容好像沒什麼讓他彙報的吧?

  而且宴國懷好像也不在家吧?


  但傅司卻嗯了一聲,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宴九還沒來得及出聲詢問,就聽到一聲尖厲的聲音響起,「賤人——!」


  宴亦陌激動得紅著眼,自己轉著輪椅就沖了過來。


  傅司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擋在了宴九的面前。


  宴亦陌看到之後,怒不可遏地道:「傅四,你為什麼要護著她?!你給我讓開,讓開!」


  但很可惜,傅司依舊穩穩噹噹地擋在宴九的面前,對宴亦陌很是恭敬地道:「抱歉三小姐,我的職責就是保護大小姐的安危,這是董事長的命令。」


  宴亦陌一聽到董事長三個字,頓時氣結不已,「你……」


  但話還未完,就在這時候傅司身後的宴九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的,別說她現在一個殘廢沒辦法對我做什麼,就算四肢健全,她也沒什麼辦法傷害我。」


  說著,就將目光移轉移到了不遠處的孫舒秀身上,「對吧,夫人?」


  孫舒秀神色一僵,立刻快步走到宴亦陌身邊,壓著聲音斥道:「才回來,別胡鬧。」


  「媽!」


  宴亦陌不明白,為什麼孫舒秀好像對宴九特別忌憚?

  上次宴九一句話,自己的母親就臉色大變。


  這次也是一樣。


  她到底在怕宴九什麼?

  自己女兒現在都成這樣了,醫生甚至還說她這雙腿最起碼要復建半年才可以重新站起來!

  半年!


  也就意味著她要坐輪椅坐半年!

  就憑這一點,孫舒秀作為自己的母親就應該衝上去替自己扇宴九一個耳光才對!


  可結果,她的母親不但沒有任何動作,還推著自己的輪椅打算回去。


  她不甘心,不甘心!


  宴亦陌死死扣住輪椅,恨毒了一般地再次咒罵:「賤人,你不得好死!」


  站在那裡的傅司頓時擰緊了眉頭。


  正要出口,卻被宴九率先開口道:「論賤,我可比不上你們母女。」


  宴亦陌一聽,霍地轉過頭,那架勢恨不能咬死她,「你說什麼!」


  「亦陌!」孫舒秀連忙呵斥了一聲,繼而對宴九說道:「大小姐,亦陌已經得到了懲罰,也請你嘴下饒人,好歹是姐妹一場。」


  宴九笑了一聲,「姐妹?我媽只生了我一個,我哪來的妹妹啊。」


  宴亦陌氣得撐著扶手就要起來,恨不能去撓人。


  可立刻就被孫舒秀給壓了下去。


  宴亦陌又氣又恨,只能咬牙切齒地瞪著她,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利箭一般。


  宴九不僅無視,還主動微微彎下腰,挑釁一笑:「這麼聽你媽的話啊?可是你媽這一個月可從來沒有在爸爸面前提起過你一個字啊,就完全把你當死了一樣。」


  這段時間孫舒秀一直在家裡低眉順眼,隻字不提關於任何宴亦陌的消息,連執罰堂都沒有去過,就好像完全沒有這個女兒一樣。


  她相信,宴亦陌肯定是知道,並且介意的。


  果然,就看到宴亦陌手猛地握緊。


  而孫舒秀更是臉色一變,厲聲道:「宴九!你不要挑撥離間!」


  宴九聳了聳肩,「我說錯了嗎?但凡你求情,你女兒不可能被關上一個月這麼久。」


  孫舒秀臉色鐵青,卻又不得壓著火氣,對宴亦陌說:「我們走!」


  可才轉身,就聽到宴九一句挑釁的感嘆從身後響起,「宴亦陌,我真為你悲哀。」


  宴亦陌到底沒有孫舒秀那麼能忍,生生用手握停了輪椅。


  隨後就看見她用一種仇恨到極點的目光望著宴九,譏冷的到:「悲哀?我才不需要你來替我悲哀!比起我,你更悲哀,我還有母親和哥哥,你呢?你有什麼?一個精神失常到自殘的媽,一個把你從小就放棄的爸嗎?」


  這些話可謂是字字扎心。


  就連傅司都不得不皺著眉,目光帶著幾分擔憂地看向宴九。


  但宴九臉上一點悲傷的情緒都沒有,反而笑了起來,「我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所以才本身就沒有任何的期盼。但是你呢,相信別人,卻又被別人放棄,多可憐。」


  孫舒秀忍不住了,正要說話:「宴九!我自問對你……」


  但馬上就被宴九立刻打斷:「宴亦陌,長點腦子吧。你媽心裡到底把你放在什麼位置,你自己心裡沒點數?我這可是為你好啊。」


  孫舒秀聽到她如此正大光明的挑撥,終於忍無可忍,「亦陌,不要聽她亂說!我們走!」


  說完就推著輪椅快步進了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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