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我命令你
見他不斷吐血,容靜眼底控製不住濕濕的,可是,聽他的話,卻又憤怒。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顧得上調戲她?
“喜歡”這兩個字,是可以這麽隨隨便便說的嗎?
明明心裏正室的位置是屬於長孫紫夏的,卻一而再招惹她,這個男人,真該死!
見容靜氣呼呼的小臉,孤夜白正要說話,可誰知,一開口,險些便直接噴了出血來,噴了容靜一身。
容靜慌了,怒聲道,“孤夜白,在我醫治好你之前,不許死!”
半個時辰差不多到了。
她當機立斷,連連射出數枚帶金麻線的金針,針體帶著一大段金麻線,牢固地刺入岩石深處。
金麻線的另外一段,分別捆綁在孤夜白手臂,雙腳,還有腰上,讓他完全垂掛在深淵中,而她自己,拽著一條金麻線,垂在他身旁。
此時的孤夜白,其實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原本留著要用來衝破天靈穴的力量,全都花在逃跑上了,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追上來。
“趕緊運功衝破天靈穴,你沒有時間了!”容靜急急道。
孤夜白看著她,唇畔的鮮血靡靡而下,卻始終微微勾起,“容靜,我從來都沒想過,這輩子會遇到你這麽個女人。”
容靜氣岔了都,這都什麽時候了,這家夥居然還有心情閑聊?
“趕緊運功衝破天靈穴,否則你會死的!”容靜厲聲,雖然她不知道這家夥沒有在半個時辰裏衝破天靈穴會是什麽後果,但是,就他現在這種情況下,不衝破天靈穴,不管是他自己,還是她都救不了他。
再耗下去,他的內功不足以支持,必定會氣血逆流而亡的。
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撐得住,沒有氣血逆流而亡,他們這吊在深淵中上不去,也會遲早摔死的!
金麻線斷不了,可是,深入岩石的金針,可不能一直撐著。
無奈,容靜急得快火燒眉頭了,孤夜白卻淡淡笑著,沒用運功的打算。
容靜氣急,拉著他的把脈,這一把脈,便倒抽了口涼氣!
完了!
這家夥……這家夥一點兒內功都木有了!
原來,不是他不努力,而且,他的身體……早已絕望。
她猛地抬頭看向孤夜白,正正對上他柔軟的眸子。
“容靜,長孫傲應該走了,在我身上借力上去。”孤夜白笑著,如四月春風拂麵。
那麽美,卻那麽蒼白,那麽不真實,明明人就在眼前,容靜卻覺得他隨時都會離開,永遠地離開!
這個家夥,跳下來之前就想好了,要騙過長孫傲,然後送她上去!
容靜心頭的一痛,凶狠狠地吼,“讓你擔心長孫紫夏,讓你離開陌王府!你不出來,就不會有這種事了!”
她說著,居然冷不丁放開金麻線,瞬間而已,人便往下掉,隻留下一個冷絕的聲音。
“孤夜白,我說過,你不會是我的例外。我命令你衝破天靈穴來救我,否則,我要你後悔一輩子!”
話音一落,人影便化作一道黑點消失在深淵裏。
孤夜白目瞪口呆,雙眸裏立馬布滿了血絲。
“容靜!”
他怒吼,完全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麽做,他想攔都攔不住!他就算現在放開金麻線追下去,都追不到她了。
衝破天靈穴?
拿什麽衝?他連掙脫金麻線的力量都沒有了。
“容靜,本王會恨你的!”
孤夜白怒得大聲咆哮,如同虎嘯一般,充斥了整個深淵。
怒得蒼白的臉都浮出了道道青筋,雙眸血紅,整張臉也漲紅,雙手猛地一掙,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竟硬生生把渾身上下的堅韌的金麻線給掙斷了。
金麻線一斷,他也和容靜一樣,瞬間就掉落,而就在急速下墜之中,神奇的事情突然發生了。
他滿腔的憤怒一爆發出來,丹田居然也衝滿了一道憤怒得像是要爆發的氣。
孤夜白一邊下墜,一邊雙手握拳,雙眸緊閉,將憤怒的力量都沉如丹田,一時間,原本虛空的丹田,一下子就充滿了力量!
天靈穴就在丹田附近,那股滔天的怒意,氣勢洶洶,直逼天靈穴。
呼嘯的狂風瘋狂地從周遭咆哮而上,孤夜白整個人沐在風中,兩鬢竟還沁出了豆大的汗水,隻見兩邊太陽穴浮出青筋。
突然,他睜大了眼睛!
而就在這瞬間,匯聚在丹田處的力量,勢如破竹,瞬間就闖入天靈穴,刹那之間,便衝破了那十多年的封鎖!
如果他沒有費盡內功,要突破天靈穴最快最快也得一小段時間呀!沒想到,現在居然會怎麽快?
誠如容靜之前所說,衝破天靈穴之後,他突然一身輕鬆,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內功也瞬間恢複到了滿滿的十成。
高速下墜中,孤夜白沁血的唇畔揚起了一抹絕美的笑意。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然而,他並沒有沉浸在喜悅之中,瞬間而已,身影一掠便消失不見了。
他的身形如利箭!如劍芒!以破竹之勢,不顧一切往下衝!
容靜,他絕對不允許那個女人出半點差池。
那個拿自己性命做賭注,將他潛在的力量全部激發出來的女人,她不許有事!
孤夜白快如閃電,很快便看到了依舊懸在峭壁邊的容靜。
深淵之下,虛空之中,那個女人雙手拽著金麻線,掛在峭壁邊上,她望著深淵中,發呆。
這個女人!
居然騙他!
孤夜白無奈得又憤怒,又驚喜,又開心。
“容靜!”
他大喊了一聲,加快速度俯身追下來。
一聽到他的聲音,容靜等得都快絕望的心,突然又重新鮮活了起來,她正要抬頭,那個男人已經到了她身旁,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摟得好緊好緊!
當容靜的臉貼在他胸膛上,感受到他真真實實,強勁有力的心跳,她才鬆了一口氣。
這家夥,總算沒有辜負她一片苦心冒這麽大的風險。
每個習武之人,丹田處的隱穴中都藏著一股潛在的力量,卻並非每個人都被激發出這股力量的。
無疑,孤夜白這股力量被激發出來了。
孤夜白扯開她的金麻線,抱著她,淩在半空中,一手撅起了她的下巴,“你這個小騙子,竟敢這麽騙我!”
“騙又怎樣?我醫好你了。”容靜強調結果。
誰知,孤夜白的目光突然柔軟下來,另一手伸來,手指指腹撫上她的嬌.唇,輕輕描繪著她的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