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燕子傻了
聲音是從旁邊胡同傳來的，沈瑤瑤停好車，站在胡同口往裏望了望，這條胡同狹隘的僅容一人通過，平時沒人會走這邊，久而久之，這裏麵就成了堆積雜物的地方。
沈瑤瑤看不真切，“誰在裏麵？”
“不，不是我……”
確定聲音是從裏麵傳來的，沈瑤瑤想了下，覺得進去看看，說不定跟知畫落井有關。
沈瑤瑤抬腳剛邁進去，裏麵的人像是領地被侵犯，掐著嗓子尖叫起來。
“啊啊——”嗓音尖銳的能把耳膜震破，沈瑤瑤雙手捂住耳朵，對方瘋了般用力推開沈瑤瑤，跑出去。
後麵是坑坑窪窪的磚頭堆，沈瑤瑤想著這次肯定完了，下意識閉緊眼，預想的疼痛沒有襲來。
“小心。”聞湛在剛才就注意到沈瑤瑤，沒打擾她，誰知她差點摔倒，幸好及時扶住。
沈瑤瑤拍著胸口呼氣，好險好險。
不過，推她的那個人還沒能來得及看清模樣。
沈瑤瑤不記得村裏有傻子，或者有精神疾病的。
難不成真是自己多想了？
沈瑤瑤暗自歎了口氣，她還是先去醫院吧！
“知畫出事了。”沈瑤瑤話剛說到一半，忽地聽到翠花大娘的錯愕聲。
“燕子，你這丫頭怎麽了？”
沈瑤瑤顧不上跟聞湛說完，連忙進翠花大娘家，掀開門簾，看到燕子蜷縮在牆根處，雙手緊緊抱著腿，眼睛驚恐的看著四周，很不安。
翠花大娘嚐試往前靠近，燕子發出淒慘喊叫，“不是我！”
“燕子……”
沈瑤瑤見狀拽住翠花大娘胳膊，不讓她上前，“大娘，你等會兒。”
“不正常。”聞湛墨黑色的瞳孔微縮，燕子像是被嚇傻了。
沈瑤瑤點頭，“看來是今天出的事，難不成跟知畫”有關？
沈瑤瑤還沒能來得及把話說完，翠花大娘連連否認，替女兒擺脫嫌疑，“瑤瑤，燕子這丫頭平時嘴巴毒，可沒什麽壞心眼，大娘在這裏給你保證，跟她沒關係。”
“大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沈瑤瑤隻是懷疑燕子看到些什麽，才會受不住打擊，變成這樣。
燕子對她有敵意，但對知畫像鄰家姐姐一樣，基本可以排除她。
翠花大娘捂住嘴，盡可能的壓低聲音，她發現哭聲會讓燕子情緒激動。
“你剛才說知畫出事了？”聞湛同樣懷疑燕子是看到些不該看的，否則兩件事怎麽會這麽湊巧。
沈瑤瑤輕“嗯”出聲，把事情發展大概經過說了遍。
“啊！壞人來了！”燕子猛地尖叫大喊，開始在屋裏亂跑亂竄，稍不留神碰到桌角，手臂磕成青紫，她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痛意，雙手用力抓著牆麵，直到指尖出血。
翠花大娘一個人按不住她，沈瑤瑤幫忙找來繩子把她捆在凳子上，免得做出自殘行為。
“唉，這到底造的是什麽孽！”
翠花大娘不停地抹淚。
“大娘，我現在著急去醫院，有什麽事等回來再說。”
“恩行。”翠花大娘把沈瑤瑤送出院門，“瑤瑤，大娘想求你一件事，燕子這事你千萬別往外麵說，她還等著做親，可能，可能明天就恢複了。”
翠花大娘說這話連她自己都不信，燕子情況嚴重，短時間內恐怕好不了。
沈瑤瑤明白，“您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謝謝，大娘謝謝你。”
“……”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就算沈瑤瑤不說，燕子在家裏異常嚎叫，引起周圍鄰居注意，紛紛上門旁敲側擊的詢問。
最終紙包不住火，村裏人還是知道了。
當然，這是後事。
沈瑤瑤這邊剛到醫院，又被醫生告知要交醫藥費，她把身上所有錢掏幹淨，還差好幾十。
聞湛沒說話，直接從兜裏拿錢遞過去。
“這錢我會還你。”沈瑤瑤愈發欣賞聞湛，她最喜歡這種悶聲幫忙的人。
跟他分的挺清，聞湛薄唇微抿，似有些不高興，“不用。”
沈瑤瑤想著她哪句話說錯了？
時機不對，顧不上多想，大夫說，知畫肺部進水，而有可能造成肺部感染，引發肺炎。
果不其然，到下半夜，知畫突然發起高燒。
打完退燒針，溫度還是高的嚇人。
寧知秦雙眼滿是紅血絲，被護士偶然注意到，好心提醒他要休息。
昨天晚上有訂單生意談，他一整晚都在陪客戶，直到早上才簽完合同。
回家又處理知書入學事宜，已經整整將近48小時沒睡。
知畫這樣，寧知秦睡不著。
“眼裏有血絲說明血壓高，容易導致栓塞等問題。”醫者仁心，護士見他不聽，又朝著沈瑤瑤說。
“孩子今天晚上燒能退下去就不錯，就算你在這裏守著也沒用。”
“醫院有我，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沈瑤瑤同樣擔心他。
寧知秦看著躺在床上臉頰通紅，因發燒不斷嘟囔著喊媽的知畫，交給沈瑤瑤他當然放心。
“我明天早點來。”
“恩。”沈瑤瑤點點頭，看著他離開，找來幹淨的毛巾跟熱水，不斷替知畫擦身體，試圖物理降溫。
“你歇會兒，我來。”聞湛已經在旁邊看了會兒，學會了。
沈瑤瑤長時間彎著腰，疼得厲害，把毛巾遞給聞湛，“搭額頭就好。”
聞湛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擰幹毛巾水分，敷在知畫額頭，拿來溫度計，給小姑娘量體溫。
“阿嚏……”醫院樓道夜裏涼，病房溫度高，沈瑤瑤來來回回好幾趟，有感冒征兆。
聞湛眸色擔憂的看了她一眼，“你先趴床邊休息會兒，今天晚上我守著知畫。”
沈瑤瑤搖頭，“我沒事。”
“阿嚏。”剛說完，又是一聲噴嚏。
沈瑤瑤揉著鼻尖，“明天早上我找大夫開點藥。”
“多喝熱水。”聞湛找來杯子，給她倒了杯水，“會舒服些。”
沈瑤瑤雙手接過，捧著杯子熱氣騰騰，看著聞湛的認真模樣，唇角不自主的勾了勾。
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看什麽？”聞湛抬頭，正好撞入小女人霧蒙蒙的杏眸，胸口心跳漏下一拍。
“當然是覺得你好看。”沈瑤瑤眨眨眼，“帥哥，你身邊的追求者肯定不少。”
“沒有。”聞湛僵硬著回了句。
“騙人！”